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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水城,城主府密室,棠从彦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根黑色石柱。
柱高不过一丈,一人合抱粗细。仔细看,其上遍布着各色浮雕,其中尤以浪涛为多。
原本这些浮雕都被灵光遮掩,平常不得一见。然而,此刻这柱身上的灵光渐渐稀薄,且以可见的速度难以挽回地涣散开。
虽说已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当见到此景时,棠从彦仍不敢相信。
毕竟,这一根柱石立在此处已逾千年。其间经历了多少代修士的打生打死,亦因此而生生灭灭,却也未曾如今日这般凋敝衰败。
伴随着柱石挺立至今的,是沣水城的历历过往。此刻如云烟一般,在棠从彦脑海中一一闪过,隐隐约约,又真真切切。
没想到,沣水今朝断送在了自己手里。
让他揪心的是,棠敏现下安危也尚且不知。自己的分身仍在与影王恶战,为的就是接应棠敏平安归来。现下虽无恶讯传来,但二人至今仍在鏖战,结局殊难逆料。
看来,龙廷与巨岩城勾连已久,到此刻竟已撕破脸面,决意要将手明晃晃地伸进罗天境三城均势之中了。
棠从彦眉心跳动了几下,终于暂且放下杂念。现下虽然危急,却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还须稳住阵脚才好。
棠从彦翻手取出一物。此物仅指甲盖大小,呈扁圆状,周身灰蒙蒙,一副毫不起眼的模样。
但从棠从彦小心翼翼托举此物的神色来看,这小小的一片灰石绝非寻常之物。
他珍而重之地将其安放在阵基中心的阵眼处,又迅速地取出数十枚鹌鹑蛋大小的中品灵石,同时投向阵眼下方的凹槽中。
最后一枚中品灵石落定,棠从彦即刻盘坐在地,迅速地施展出灵引诀。
虽然重伤在身,但那一道道灵力激发,乳白光芒闪耀,极为纯粹凝练。张尘等人所使与之相比,简直如萤光皓月。
灵力一道接一道地打在柱身下方的圆形阵基处,先是那数十枚中品灵石一齐灵光大放,随即“嗡”一声连成一体。
乳白光芒一齐斜斜地上涌,形成一个锥面,最终在那阵眼处汇聚。
灵光甫一抵达,那灰色小圆石便陡地发出一股七彩霞光,并向周围团团绽放。
七彩霞光一收,随之便转换成一派青光濛濛景象,之后又凝聚成一道晦暗的黑色霞光。
沣水城护城大阵形成的灵罩,原本明明灭灭,好似风中之烛。不过十数息间,又迅速恢复了原样。
城下攻城阵中,先前发出山呼海啸似的的声浪,群情极为振奋。在灵罩很快恢复之后,声浪陡地落至低谷。
“沣水城灵脉已断,现下只能靠灵石维持了!”一直在此压阵的乌自厉此时扬声高呼,顿时城上城下无人不闻。
城上修士原本惊魂稍定,此刻便如坐跷跷板一样,随着城下声浪的高涨,一下子又跌落谷底。
众人皆知,乌自厉此举虽意在动摇沣水城军心,但他所说怕是不离十了!
城中密室中,回荡着阵阵猛烈的咳嗽声。
棠从彦几乎伏在地上,身形随着咳嗽而不断起伏。良久,他才堪堪平复下来。缓缓抬头,却见其神色衰败,两颊潮红一片。
“胜质……”棠从彦起身,略一整饰,便向室外传声道。
话音刚落,一个面色清冷的灰衣青年现身室内。
他躬身一礼,道,“师父,大师兄他已照您吩咐,去青阳商号、万宝阁等处传话了。”
正说着,金胜质从室外急急入内,竟忘了通禀。
杜轻言连忙转身拦住他。
……
曲水秘境中,灵气渐渐衰竭,张尘施展出扑朔步,意欲趁此机会脱出对方的控制范围。
如此奔出去数十里之遥,他才停下,望望身后,果然已不见对方踪影。
张尘长出一口气,这才取出禁制令牌,有条不紊地施放灵引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新的白色孔洞在其头顶上方缓缓定型。
他嘴角一挑,便要飞身入内,心中却生出许多念头。
此去,看来沣水城是待不下去了。整个曲水秘境形同崩溃,沣水城及其各处宗地怕也是已形同凡俗之境。
好在自己扑朔诀有成,他相信,现下必定能够突破黑水潭中那第二道迷离障。
那处石阵祭坛就相当于他一人的秘密之所,只要避过那麻脸道人,从此便可潜心修炼。
自进入灵门以来,除了在虚灵门的头三年,他算是安安稳稳地一心求道。然而,自陈家峪被屠村以来,他便一脚踏进了血雨腥风中。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要不是修习炼神诀和刺神法之后,神魂远超同侪地强大,恐怕早已不堪重负。即使未曾身死道消,恐怕也会因心灰意冷而宁愿选择籍籍无名、明哲保身的生活。
一开始,是龙廷和大荒剑派的追杀,令他不得不挣扎求生。到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绝争一线,倒在不知不觉中激发了他倔强不服输的秉性。
若不是打小有这一股气在,也许他早就在逃荒途中殒命了。
“随波逐流乃凡夫俗子所为,我等遵循天道而逆行,犹如鱼儿逆水而上,鹰儿逐风飞翔,由此体悟天道,善养我等本命。这就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道与天通,命由我立。”
一闪念,在他的入门第一次讲经课上,祁长镜的这番话此刻竟全然无误地再次浮现于脑海。
当时他对此根本就不甚了了,眼下却从中领会到一股振奋之意。浑然忘记了此刻仍身处险境,胸中被一股莫名的气息充塞,大有拨云见雾,茅塞顿开之感。
有那么一瞬间,张尘心头闪过一丝明悟。念头通达之际,气息在经脉中畅游,一时顿觉天宽地宽,万物皆备于我。
说起来,千思万绪,也不过是几个闪念。灵门在身前闪耀着饱满温润的毫光,他微微一笑,抬脚便向其中跨去。
然而,这一脚尚未落下,他便将身形一顿,直往相反方向急退。
惊魂未定中,再看原本落脚之处,从灵门往外的空间突然有了形状,并且以一种缓慢但不可阻止的形态在崩溃。
犹如墙体被一头凶兽撞塌一般,其中砖块七零八落地横飞,那一处空间竟已模糊一片,形成了一个黑沉沉的洞口,且还在不断向外蔓延。
“哼哼……”一个女子的戏谑声音从张尘身后传出,“这么急着想走,问过我吗?”
张尘扑朔步一运,也不转身,横向朝另一侧瞬移过去。察觉到后方并未再有下一步举动,他这才转身,面向来人。
一头硕大无朋且面目不清的巨兽,周身闪耀着伸缩不定的毫光,拦在了自己与灵门之间。
巨兽头顶上,一个虚影站立,随之载沉载浮。
虽一时看不清脸面,但从其轻松随意的姿态可知,对方现下好似猫捉老鼠一般,将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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