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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人便来到三家河上游某段。河水在一座大山脚下绕了一个弯,冲积出一片开阔的河滩。
河滩上的人众倒是比坊市里的还多,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只留出靠山位置的一角空地。这些人当中多是灵徒境修士,前排十数名则是不同阶位的灵士。
大河涛声阵阵,岸上鸦雀无声。无论灵士还是灵徒,此刻全都跪成一片。众人身前,立着一尊半人高的苍青色神像。这神像是个中年道人形象,宽袍玉带,衣袂飘飞,三绺长须垂下,嘴角眉眼似笑非笑。
张尘曾在沣水城外见过祭祀场面,但眼下不一样的地方却是,那神像面前并无三牲供奉,有的却是三堆灵光闪闪的灵石。粗看之下,这灵石足有三千之数。
旁侧一人高声唱喏,一名五十余岁的精瘦老者,头戴儒冠,身着一袭儒衫,神情庄重地移步趋前。张尘知道,此人便是三家河坊市现任坊主刘省吾,高阶灵士修为。此刻,他手拈三炷线香,向着面前神像虔诚拜倒。
刘达早已向张尘告罪,一闪身,就去了众人头里,在前排寻了个位置,跟着纳头便拜。
张尘微眯双目,看向那神像。随着老者与众人三叩跪拜完毕,那三堆灵石陡然升起耀眼的霞光,袅袅上升。三道霞光在中途融合,随即化成一道,急急地射向神像额头正中。不过一息之间,霞光散尽,那神像双目中似乎有点点星芒闪烁。
再仔细瞧去,那神像着色似乎比先前略略泛出一丝金黄,面容也更加活灵活现了些。
张尘细心留意着这些变化,只听一声高唱,“礼成,拜请紫极神君回府!”
看来,祭祀已然结束了。
……
闻涛苑,张尘暂住院落中。
“前辈光临我三家河,省吾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刘省吾在下首陪坐,谦恭有礼地向张尘拱手道。
“不妨,刘老是此间主人,倒是张某等人叨扰了!”张某含笑回应。看了看刘省吾身上服饰,不解地问道,“张某若是没有猜错,刘老应是走的儒门一道吧?”
“前辈慧眼如炬,末学后进,省吾惭愧!”刘省吾明白张尘言下之意,老脸一红地道。
张尘干脆将话挑明,“据张某所知,儒门向来主张循正守礼,却不知为何刘老却要拜倒在这已位神君像下?”
“唉,说来话长!”见张尘追问,刘省吾先是支支吾吾,随后长叹一声,断断续续道出心声。
原来,数百年前流落到此的这三家,均是曾经闻名紫寰界的天道书院旁支。除刘家之外,另两家分别为曾家和颜家。
三家修士崇奉耕读,这青丰原虽然贫瘠,他们倒也并不以为意。经过百多年经营,竟将这三家河坊市营造成远近闻名的繁华大坊之一。周围远近势力均对此三家合力颇为忌惮,一时之间,这千里之内倒是以三家河坊市为中心,呈现出一派和平景象。
“自从青云派崇奉紫极神君之后,只百十年便全派上下近乎鸡犬升天,引得众人竞相效仿。我等三家却始终不以为意,仍刻意苦心经营,执着于脚踏实地勘灵眼,拓灵阵,想要一步步实现灵脉升阶。如此,我三家河坊市的防护大阵将更加牢固,同时坊市中各家出品的品质也将有所提升。”
张尘闻言蹙眉,这些不正是自己在青丰原想要一步步实现的吗?
“奈何,如此做法越来越不合时宜!穷尽我三家之力,三家河坊市的灵脉提升进展仍极其缓慢。相比之下,以灵石直接供奉紫极神君,如此进阶简直可说是立竿见影。因而,为争夺灵石资源,各派势力为争斗越发激烈,最终引发了一场持续约百年的大混战。”
“唉,真可谓,成王败寇!有多少成功上位者,背后就有百倍于此的家破人亡,生灵涂炭!”
刘省吾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张尘一直察言观色,见此人性子虽然软糯,为人倒也方正。
细细琢磨下来,确实是这个理。用越来越多的灵石供奉紫极神君,求得其佑助,这就相当于走了一条捷径。相比之下,拿灵石去购置资财,请阵师勘脉,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蠢笨至极之举。
更何况,听刘省吾所说,初时只需要少量灵石,就能轻易得到紫极神君眷顾,相当灵验。如此,便更激发了众人走此捷径的欲念,谁还愿意苦哈哈地去叩石垦壤呢?
三家河就是个后知后觉的反例。原本,这三家在当地已能稳稳立足,但灵脉迟迟不能升阶,族中修士修为日益落后于人。久而久之,坊市大阵也难以提升品阶。
终于有一天,一群散修恶盗里应外合,将三家河坊市彻底洗劫了一番。从此之后,如此事件接遭发生,三家河简直成了恶盗们予取予求的啸聚之地。
“说是散修恶盗,谁知道这其中又有多少是真的散修呢!”刘达一直站在刘省吾身后沉默不语,此时也忍不住愤愤地插话道。
“前辈面前,休得胡言乱语!”刘省吾闻言色变,立刻喝止道。
刘达一缩脑袋,不由紧张地看向张尘。毕竟,对面这位灵师境前辈虽说是来此游历,现下却也是来路不明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祖宗们曾经因此遭过的难还少吗?
张尘微微一笑,看来这刘省吾虽然忌惮自己,却也始终在挑着话说。
他倒也不以为意,当年那一场百年混战,曾家、颜家相继没落,就连刘家现下也是元气大伤。好在三家河坊市几经洗劫,方圆千里内的各派势力始终还是需要此地有一个坊市存在的。更何况,这坊市中的诸多店铺几易其手,早已为各派势力大致划分均等。
这刘家便成了各家妥协之后的傀儡家族,勉强撑着三家河坊市的招牌而已。
“前辈大才,一番话倒是引出小老儿几句痴话,得罪了!得罪了!”刘省吾此刻也已醒悟,知道自己方才被张尘一番话戳到了痛处,不自觉竟将话题说得如此深了。
“刘老误会了!”张尘淡淡一笑,“张某虽非儒门出身,但家父生前崇奉此道,张某打小也进过几天学堂,对儒门道理倒也识得几分。”
刘省吾望向张尘,见他目光澄澈,不似作假,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不过,他这颗始终提在半空,不敢再随意开口多言。
张尘见多问也是无益,也不再执着,转念问道,“张某等人初来乍到,路上竟遭歹人设伏,险些着了道!”
刘省吾面色一变,刘达早在月祭结束时便已向自己通报此事,自己心中正自忐忑呢,张尘这便问起来了。
“呃,那……此事,前辈恕罪,刘某还恳请前辈放了此人罢!”刘省吾面色一苦,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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