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出人意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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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八福晋在宫中的气势也起来了，风头一时无二，就连皇帝都听说了八福晋尹氏很是能干，在养心殿还对着尹氏的父亲尹继善赞许了几句，说他“家教很好”，把八福晋教导的如此能干，连带着八阿哥永璇也长脸了不少。

听到皇帝赞许的这话，八福晋更是越发勤快起来，在宫内不仅是自己的事儿料理的妥当，更是在皇太后和皇贵妃处晨昏定省无一日拉下，而且对着容妃的启祥宫也是十分照顾妥当，三日就要传太医来问容妃的脉象。饶是有一些年下乱糟糟的事儿，尹氏出手也就料理了。

腊月平安无事的过去，而且整个正月里头也很是妥当，皇贵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躲着没有出来理事，只是让这三人办理后宫事务。

金秀自然是乐得闷声大发财，皇贵妃不盯着自己，自己也舒服一些，除却办好南府的差事儿之外，其余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两耳不闻天下事，小叶子偶尔在金秀面前抱怨，说：“八福晋再厉害，也没有咱们福晋昔日在南边办征缅引的手段厉害，如今她倒是成了宫里头的大红人，咱们福晋什么能耐都没展露过，就被她压住了！”

金秀低头看书，“你计较这些做什么？八福晋乃是御命所定，要她协理六宫，自然要尽心尽力，难道还藏着掖着，什么事儿都不肯做吗？人家做得好，咱们也舒心些，你这奴才！怎么还骂上了？”

“奴才只是有些不忿，外头人人都说八福晋厉害，是福晋之中最有才干的，我其余的人不知道，怎么不知道这里头的底细呢？咱们福晋才是最厉害的。”

“这话就不要在外头瞎说了，”金秀边看书，边在纸上写几个字儿，“别叫人笑话了去，咱们是什么人，不需要旁人点评什么，小叶子，我叫你办的差事儿，都办好了吗？”

恰是正月里头的日子，到处都放假，六宫之中也少了许多原本的应酬和来往，天寒地冻的，谁也不乐意出门，金秀盘膝坐在炕上，炕桌上头摆放着一盘漳州水仙，鹅黄色的花朵开的正艳，香味馥郁之极，殿内温暖如春，阳光透过了玻璃窗照耀进了室内，照在金秀的眼上，让她的眼珠子都有些变成琥珀色了，“别在我这里说这些个混话。”

“办好了，外头到处的东西，已经让交通商行去处置了，此外，按照福晋的意思，东西也都预备下了。”

“不能是咱们拿进来，知道吗？”金秀提醒小叶子，“别露馅！”

“不能够。”小叶子自信笑道，“您就请好罢。”

福子来报，“六福晋来了。”

金秀忙道快请，于是起身迎接到了殿外，只见到两个宫女伺候着六福晋富察氏在雪地之中迤逦而来，忙见了礼，又请到内殿来，“姐姐怎么入宫了？这大冷天的。行走可真不容易！”金秀亲自奉茶给六福晋，“快喝一口茶，暖暖身子。”

“你这里倒是暖和的很，”六福晋打了个喷嚏，又用手绢擦了擦脸，“比十一福晋那里要暖和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那边倒是雪洞似的！”

“十一阿哥节俭了些，”金秀坐了下来，对着六福晋笑道，“宫内的日子，没有赏银流水般的出去，只怕是到处都不得舒服，炭火虽然每月都有份例，但若是想要暖和一些，总是要再花钱的。”

“十一阿哥不舍得花钱？”六福晋挑眉道，“怎么如此？再节约也不是这样的用法，十一福晋身子就不好，若是再冬日里头着了风寒，又该如何是好？”六福晋吩咐了自己带来的宫女，“去告诉咱们家六阿哥，我这亲妹妹都在受风寒呢，他到底是怎么当差的！”

宫女应了一声，出门去了，金秀看着宫女的背影，“倒也不是因为这节约的缘故，十一阿哥之前丢了差事儿，又受了万岁爷的责骂，故此心里头一直不畅快，我就住在隔壁，如何不知道？成日里头在宫里打骂人的，十一福晋如何守得住？”

“难怪我到了阿哥所，问起十一阿哥，我那傻妹妹就是暗暗垂泪，一句话儿都不愿意说，”六福晋皱眉，“哎！她的性子最是柔弱，如何受得住这样的？”

“我偶尔也会帮衬，只是到底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我插不上话儿，只能是尽自己所能罢了。”

“妹妹你的好我自然知道，所以这也来谢谢你，”六福晋对着金秀笑道，“我如今想起来，若是昔日六阿哥没有当这个差事儿，大概也就是十一阿哥当这个差了。”

六福晋说了一些闲话，不一会宫女就回来禀告了：“派了人，送了五十斤的红罗炭去十一福晋那儿了。”

六福晋点点头，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对着金秀才说道，“八福晋如今在宫里头办事办的好！我在宫外都听说了，妹妹你，住在宫里头，感同身受，想必要比姐姐来的更多吧？”

“这是自然了，”金秀笑道，“妹妹在宫里头，都听到了各处都在夸奖八福晋当差利索，为人办事都很是周全，皇贵妃和万岁爷听说，都满意的很，年关的事儿，也顺顺利利的办了下来。宫里头太太平平的，一切顺利。”

“是如此的意思没错，只是妹妹却也不着急吗？”六福晋笑道，“眼下就是你们三位阿哥成亲了，有福晋，我那位妹妹，哎，瞧着没用的很，自己的阿哥所都管不好，自然也是没有其余的用途了；我瞧十二妹妹你，才干了得，也有手腕，难道就不想着要和八福晋一样，也学着管一管六宫的事儿吗？”

金秀听到这话，忙摆手，“妹妹我决计是没有这样的心思的！这个位置，瞧着风光，可的确是像是坐在火盆上被烤着似的！姐姐只怕是不知道，皇贵妃是最忌惮我和十一福晋两个人管事儿的，南府的事儿，这边都安排了不少暗算的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