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霓裳一舞艳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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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奏乐，舞姬，上场。”梁公公提着嗓子喊道。

乐声响起，各舞姬站好位置，长袖漫舞，如仙女撒花，待舞姬长袖褪去之时，云姝也从众舞姬中缓缓出现，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盈盈一握的玉腰妖娆的扭动，好似整个关节都不是她的一般。水袖甩到之处留有淡淡梅花香，美目流转，然后微启双唇，空灵的乐声传入众人耳畔，犹如天籁之音。

“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

康熙不动声色的看着台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云姝，恍惚间好似看到杨贵妃再临人间，牡丹花开四溢。再望去，还是乌雅云姝娇俏的面孔，康熙自是不可能见过杨贵妃，只曾在文人墨客的遗迹中揣摩过几分，如今望着台下之人，与那几百年前在玄宗面前艳惊四座的杨玉环，可分的出高低。康熙默然，他竟不知。

“皇上觉得如何。”太皇太后在康熙身侧说道。

“确实比宫中舞姬要好很多。”康熙点头，但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和动作。

“皇上自从亲政以后把过多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朝政上，哀家无比欣慰，但也因此宫中还是那几个老人，昨日哀家瞧皇上纳了李云雾，今日正好，把这乌雅氏也”

“如今三藩之乱，孙儿想以国事为先，其他事情往后再说吧！”

“皇上果真如此想的吗？”太皇太后看着康熙。

“皇祖母今日怎么，幼时皇祖母教导玄烨选妃选贤，美貌最次，古有妲己褒仪近有杨玉环，美貌殃国。皇祖母怎么忘了。”康熙转身神色自若的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孙儿，如今她越来越看不懂她的孙儿了，她应该欣慰，一个帝王让人看不懂的时候便是他完全成长的开始，她早就应该放手的。

“皇上长大了，哀家就放心了。”太皇太后慈爱的目光在康熙的身上。

“皇祖母还是一如当年贤明”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在两人心中发散。

一曲闭，云姝与一众舞姬行礼退下，殿内不时有交头接耳的细碎声，不时有久久不能平息的惊叹声。

“五哥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这乌雅云姝看的隆禧都痴醉不已。”隆禧回味一番刚才云姝所舞，举手投足间摄人心魄，怎么说，刚开始只觉得美，如今觉得艳。

“隆禧此话何意”常宁愕然，他还没清楚这乌雅云姝与皇上是什么关系，怎的隆禧也这般。

“王爷，莫要生事，方才皇上话中之意想必王爷也明白。”纳喇氏看着身边的夫君当着自己的面与纯亲王谈论着其他女人，心中有些愤恨，又不好发作，只得忍着性子在常宁耳畔劝诫。

常宁听到皇上二字脸色微变，行为举止也多有收敛。

“五哥府中佳人无数，隆禧还尚未婚配。”

“你说什么？”常宁一怔，隆禧是想娶她为正妻，可再貌美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宫女。

隆禧笑了笑然后往前一步走出宴席。

“皇上，皇祖母，隆禧有一事相求。”隆禧跪在大殿中央，眼神坚定。

“何事？”康熙蹙眉，用力的捏住筷子。

“臣弟方才被乌雅云姝的舞姿所吸引，臣弟确信，此人便是隆禧命定之人，还望皇上，太皇太后赐婚，将乌雅云姝许配于隆禧。”

隆禧说这话之时，云姝刚从殿门进来，此时她已卸下了装饰，又换上了宫女素雅的装扮，倘若刚才的她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那此刻的她便是一朵含苞的梅花。

云姝愣住不敢前行，梁公公与她说皇上还有旨意未宣布完，让她进殿，她这才重新入殿的，怎么一进殿门确是这样的事情。

“既如此，哀家与皇上也不能做棒打鸳鸯的坏人，不过还是要问问当事人。若当事人都首肯那便如隆禧之意，皇上觉得呢！”

隆禧本来还担心以乌雅云姝的家世太皇太后定然不会同意，那他收回去做个侧妃到时候再转正也不是不可。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首肯了，并且一点没有犹豫。隆禧心中笑开了怀。

有人欢喜有人愁，常宁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轻轻松松向皇上求个宫女该不会是个难事，怎料想事情的发展竟会如此。他看着直接像太皇太后和皇上请旨的隆禧，竟有过一刻冲动也想如隆禧一般，只是此时，纳喇氏握住了他的手心。他不能，终究还是败给了世俗，败给了权势。他羡慕起隆禧的无畏和勇敢。

福全坐在一旁，看着最小的弟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旁边的五弟也蠢蠢欲动，不禁嗤之以鼻。虽是美貌，但品行都还未知，着实唏嘘。他不是好色之人，也确实惊艳于乌雅云姝的美貌，但也止于此。他从不以貌品人，古有大圣人孔子，长相平庸但造福数千后代。如今看着两个弟弟被美色所迷惑，心中对乌雅云姝生出半分不喜。

康熙注视台下跪着的隆禧，又望着远方行来的乌雅云姝，继续用余光观察着四周人的动态。大部分的人都是不可置信，毕竟乌雅云姝是包衣出身，一出身便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仆人，而且在制度森严的本朝，还是从一向极为在意门第的太皇太后口中说出，更让众人震惊。

“王爷，这乌雅云姝还真是不一般啊。”西鲁克氏在福全身侧轻笑道。

“怎么不一般。”

“一出场便扰乱多人的心。这还不够一般吗？”

“皮相之惑罢了”福全不屑。

“仅此吗？”西鲁克氏困惑，真的仅此皮相吗？不过她倒是对这乌雅云姝挺有好感的，大约是看到此刻她一身素雅的进殿来，好似冬日的梅花，明明从不相识，但西鲁克氏确是好感非常。

西鲁克氏是福全的嫡福晋，两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惜仅孕有一女且长女近来病重，让西鲁克氏烦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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