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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看着简单,背后封云深筹谋和计算了多少,林朝雨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政客,是以她想象不出来。
她也懒得去想,总归封云深能搞定就是好事情。
蔡景南此次没有在封府蹭到饭就被封云深撵走了,还给他塞了个厨子,省得他总是往封府跑,烦人得很。
他如今可不想看着蔡景南那张招花脸,还是对着自家媳妇儿,陪自己媳妇儿来的妥当。
给蔡景南塞个厨子,是想绝了蔡景南的来蹭饭并且来看林朝雨的借口。
如今林朝雨没有显怀倒没有什么,可若是显怀之后呢?
林朝雨怀孕的事,能少让人知道就尽量少让人知道。
蔡景南虽然不会对林朝雨不利,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蔡景南被撵走,只觉得封云深一个男人一点都不大气,小气巴拉的。旋即又想到封云深不是个男人,只能算是半个男人,又包容了一些,然后在自己心里默默的同情了一波林朝雨。
等封云深入宫溜一圈,在打发了蔡景南,回到闲云院的时候,去安平侯府查探的人也回来了。
查出来的消息证明,王姨娘没有说谎。
封云深当时是跟林朝雨在一起的,他冷声吩咐:“万姨娘,直接处理了,处理得自然一点,至于侯夫人,让她没有办法在作恶就好。”
依着封云深的性子,他是想把陈月彤也一并弄死的,然而陈月彤是林朝雨的母亲,即便是在不是,如今他跟林朝雨的关系,也不能把陈月彤给杀了。
林朝雨道:“干什么要弄死,不必啊!”万姨娘那种人,弄死了都太可惜了。
林朝雨最后那种背后捅刀的人了,如林心雨那种把讨厌写在脸上的,还可爱一些。
封云深无奈的叹息:“你怎么又心软了,那样的人,活着都是浪费粮食的。”
林朝雨道:“督主觉得我像是那种对待仇人容易心软的人吗?我不过是觉得给她个痛快太便宜她了。”
“那夫人觉得,如何妥当?”
林朝雨道:“督主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那个王姨娘虽然给她说了消息,但又小心思,林朝雨不喜欢被人利用。
她若是光明正大的跟林朝雨说她想借她的手,林朝雨觉得提一提她也不是不可以。
但王姨娘跟万姨娘有些像,虽然人脑子还不错,但有些的时候显得太两面三刀了。
哎,为什么就不能真诚一点呢?
封云深却不想林朝雨劳心劳力:“你如今不宜劳累。”
林朝雨道:“督主放心啦,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林朝雨虽然讨厌套路,但最后还是决定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若是万姨娘知道王姨娘跟她说了这些事情,不知道万姨娘慌不慌呢?
就让她们关着门去斗吧!
封云深道:“那侯夫人呢?”
“夫君安排吧!”侯夫人那诅咒,虽然是诅咒的已经离开的原主,但万一有影响呢?林朝雨想了想,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她少做些妖吧!
“林堂还没有消息吗?”说到林家的事情,林朝雨突然想起了林堂。
那人失踪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
封云深道:“还没有消息。”他也在纳闷儿,这林堂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不过夫人放心,为夫一直有派人在寻找。”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便是这么长时间了,封云深也一直都没有放弃找林堂。
林朝雨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林堂是个不定时炸弹。
还有严玉蝉和林堂的婚事,严大人还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求皇上解除,林朝雨觉得她有必要跟严夫人提醒一下。
林朝雨有孕的的事情,回府之后安嬷嬷就派人去跟封铎说了。
封铎便让人给闲云院这边传了话,让封云深和林朝雨晚上的时候过去一并用晚膳。
封铎又立即派白月来给林朝雨把了脉,还让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无一不是贵重的,足以见得他多么高兴。
封铎是高兴的,他在知道这个消息,吩咐了一串事情下去之后,就去了书房里的密室,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老旧的画像。
他缓缓打开其中一幅,看着话中那绝美的人,含笑道:“念念,深儿媳妇有孩子了,你就要当祖母了,我也要当祖父了。你在耐心等等我,如今深儿已经开始动手了。待深儿大业成,我就来找你。倒时候给你画孙儿长什么样子,深儿长大了之后的样子,还有深儿媳妇的模样。”
封铎在密室内带了许久,看着那画像良久,把画中人的模样刻进自己的眼里、心里、骨血里。
没有她的世界,每一天都好漫长好漫长,漫长到让他经常忘记时间。
早些年的时候,他不得不紧绷着神经,因为封云深还小,他要护着封云深。后来封云深能独当一面了,他慢慢的就不操心了,大多时期都是封云深自己处理,偶尔父子说话的时候,他指点一二。
有事情忙的时候,还不觉得难捱。
如今没事了,想的都是她。他唯恐她不等他了,或者是等不及了。又担心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会不会被人欺负。
难熬啊……
难熬!
可他又不能不负责任的走了,他如今还走不得。
虽然他如今走了,深儿跌跌撞撞的也能成。但若是让她知道他这般不负责任,她是要骂他的。
他不想她恼了他。
封云深和林朝雨并没有等到用膳的时间才过去,而是提前过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封铎都还在那个密室里头。
封云深大概是已经清楚封铎的习惯了,领着林朝雨坐在封铎的书房里头等他出来。
封铎在安静的密室里面,听见外面请安的声音。
稍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便跟那画中人告别,从密室内走了出来。
方才还怀念、怅然的脸上,此时已然满是笑意。
林朝雨和封云深跟他见礼,他道:“不必多礼。”
“深儿,你扶着朝雨一些。”
林朝雨:“……”为什么她有一种被人当做七老八十的老年人的感觉啊!
封铎询问了一番封云深对林朝雨怀孕之后的安排,见他安排得还算妥当,放心了下来。
父子二人说话,林朝雨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有需要她开口的时候,她才会说话,旁的时候并不会多嘴。
封云深跟封铎在一起的时候,二人似乎都下意识的回避谈封云深的母亲,而封云深也鲜少跟林朝雨提及他的母亲。
林朝雨之前还以为是封云深的母亲做了什么对不起封云深和封铎的事情,后来见到安嬷嬷之后才打破了之前她的猜测。
三皇子和德妃倒台,随着被抄家灭族的还有德妃的娘家,以及那些支持三皇子的人。
一时间,朝堂上又少了一拨人。
这人被皇上当收麦子一样,一茬一茬的割掉,如今的宁国,出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便是空有官位,却无人可用。
这种情况,只怕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皇上这样杀人,并非遇到三皇子和上次那样的是才会如此,而是他原本就喜欢连坐。皇上深信斩草除根的道理,觉得既然杀了,就一定要杀干净才好。
皇上上位二十多年,每年都要抄不少人的家,那个时候蔡元忠还在,蔡元忠帮着皇上做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甚至因为自己身份的便利,排除异己,杀了不少良臣。
中央无人可用,皇上就从地方上面调动,可地方上面的人调入都城之后,地方上也就没有人可用了。皇上最后决定,今年开恩科。原本调走了的主位上的官员,就由下面的副手先顶着。
恩科一开,对于学子而言自然是好消息。
但皇上抽调官员的方式和然副手姑且先顶着的行为,埋下了无数的后患。
能力不足的人被拔苗助长,无论是中央朝廷还是地方,都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还都是不好的变化。
皇上却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尤其是在听到属下的人汇报他加开恩科之后学子们对他的歌颂,更是觉得自己称为了千古明君。
因为这些事情,林朝雨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林朝雨原本是想在四月份的时候让书院那边准备一场论诗会的,但皇上又是抄家,又是调官的,林朝雨这边哪里好搞论诗会。
静学书院招收的都是有秀才功名的人,正好可以参加八月份的秋闱。如今已经四月了,只有四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准备。
有些户籍远的,还要提前会原籍考试,这里又是一劫时间。
林朝雨一边给书院那边传话,让他们统计一下有多少是下场有把握的。又要准备酒楼开业的事情。
丽人坊那边,二月初十九城同时开业之后,林朝雨觉得所有的衣衫都从都城运送成本大、时效低,是以让人在九城居中的位置另外开了两个绣房。
为了时效快以及防止设计稿泄露,林朝雨让他们分步骤,负责裁衣的裁衣,缝制的缝制,绣花的绣花。
如今两座绣房都已经能够投入生产了,都城这边绣房的压力就少了一些了。
封云深看着林朝雨每天画设计稿,有心想跟她商量一下能不能不要画了,太累了。然他此前一直在忙朝堂上的事情,没有时间和机会好生跟林朝雨谈谈,如今该抄的家,该杀的人都处理完了,虽然还有一些事情,但跟他关联都不大了。
这天,封云深回来得早了一些,陪着林朝雨在园子里散步,忧心道:“夫人这些日子画设计稿,累不累。”
林朝雨道:“不累的,夫君每天都在问。”林朝雨有些无奈。
她也不讨厌封云深这般,知道他是因为在乎。
但封云深每天那么多事情,林朝雨觉得自己好好的,就不想在给封云深徒增烦恼了。
封云深认真的道:“可可,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此时二人刚好走到一处亭子旁,封云深就牵着林朝雨缓步走了进去。如今虽然是四月天了,但石凳上头还是有些冷的,封云深就把林朝雨抱在了自己的身上。
坐好之后封云深才道:“可可如今不宜劳心,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是放不开的,但画衣裳的图稿这件事情,可否分给其他人做?”
现在未显怀还好,若是显怀,林朝雨伏案画东西是很辛苦的。
林朝雨瞧着封云深这般郑重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却不料是这个,她笑着捧着封云深的脸道:“夫君放心,我已经做了安排了。之前章嬷嬷帮我挑的人里头,有几个姑娘是识字和会画的,她们之前看到我的图稿,还大着胆子画了一些给我过目,我瞧着都是不错的。”
虽然样式可能没有她画的那般新颖,但往后她们画好了之后交给林朝雨,林朝雨在指出什么地方需要调整,让她们改好即可。
林朝雨第一次怀孕,也不会折腾自己。
封云深见林朝雨自有章程,这才放心了不少。
林朝雨看着封云深这样子,靠在封云深身上呢喃道:“我都说了,夫君不用担心我这边的,你的大事要紧。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能够少给你添麻烦的。”
封云深把林朝雨紧紧的抱在怀里,低声道:“又在说胡话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我应当护着你,为你着想。任何时候,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是麻烦。”
林朝雨嘴角弯弯。
封云深看着林朝雨的侧脸,发现那疤痕似乎挡了些,便开口问了出来。
林朝雨摸了摸脸道:“是淡了一些,这是白月新研究的药膏。”白月没有罗神医那么忙碌,所以封云深让她一定要给林朝雨弄一个祛疤的药膏之后,她基本上是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拿来研究了。
林朝雨此前还想着问问白月,却不知完全不用她问。
她忍不住感叹道:“白月还是好厉害的。”
封云深低声应了一句,父亲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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