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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悄悄的靠近那只小狐狸,幸亏那只小狐狸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

找了一个好时机后,云舒晚立即飞身一扑,便轻轻松松的就抓到了那只如同一只小猫一般大小的小狐狸。

小狐狸在她手中嗷嗷的叫着,有些想要挣扎开,但是她却露出了十分骇人的神色。

“你,果然跟那个讨厌的家伙长得很像!”

因为毛发触感都一模一样,在白天骑在令狐恭兽型后背的时候,云舒晚便很喜欢他身上的毛,柔柔软软很好摸不说,还很想让人躺在他兽型的背上呼呼大睡。

但是现在被她抓起来的小狐狸,却只是小小一只,自己不可能躺在它的身上睡觉,但是却可以任由她撸,况且这个狐狸摸起来实在是手感太好了。

再加上这个小狐狸出现在了自己的梦中,所以一定不会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云舒晚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她先是将手附在小狐狸的脑袋上,使劲的揉搓,可能是弄痛了它,所以小狐狸开始发出嘤嘤的声音进行抗议。

小狐狸没有咬她的手,更没有用爪子划伤她,而是用两只爪子抱住她的手臂,想要用这样微不足道的方式阻止她。

等到她感觉到小狐狸似乎想要制止她手上的动作后,便看到小狐狸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好像如果自己下一秒再继续这样蹂躏它,它便要委屈的哭出来一样。

这只小狐狸本就生的可爱,况且性格又有些温柔,即便她这样欺负它,也不见它逃走。

现实生活中,哪里还能找得到这样的小狐狸啊……

云舒晚这样想着,心里多了一份对梦里才会遇到的小狐狸的珍惜。

她开口像狐狸道歉,“对不起,我下手重了些,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小狐狸不会说话,只是靠近了她一些,伸出舌头,舔了舔云舒晚的手指。

这一下倒是把云舒晚给萌到了,一把便将小狐狸抱在怀中。

可想而知,现实之中,云舒晚是怎么对待躺在她身边的令狐恭的了……

云舒晚贴近令狐恭后,立即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令狐恭的头发,用力的揉搓起来。

吓了令狐恭一大跳不说,还喃喃梦语道“你的毛好软啊……”

只见令狐恭此时的脸色一会青,一会黑,眼看着便要发火。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云舒晚揉搓的力度逐渐减缓下来,令狐恭惊喜的发现,那种指尖穿过发丝,偶尔触碰头皮,带动一缕缕发丝的感觉,如同通电一般。

那种感觉,竟然破天荒让令狐恭感受到了一股子舒服的错觉。

毕竟令狐恭也是只小动物,虽然这只小动物不是普通的小动物,但毕竟也属于犬类,面对人类善意的估摸自然不会拒绝。

再加上现在这个丫头又睡着了,如果这个丫头醒着,他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但是这个丫头很幸运,她已经睡着了,既然她睡着了,那便原谅她,由着她算了,反正自己也很享受,不亏。

这样想着,令狐恭竟然微微有些倦意席卷他的大脑,既然已经有些倦了,就顺势闭上了双眼,不一会的功夫,令狐恭便睡着了。

等到令狐恭睡着后,云舒晚更是不放过令狐恭,想对待小狐狸一般,死死的抱住令狐恭。

甚至还没完,她还抬起一条腿,搭在令狐恭的大腿上,用头使劲在他怀中蹭了蹭,一边吧唧嘴巴,一边躺着口水不清不楚的喃喃道“好软……小狐狸你好可爱呦~嘻嘻嘻。”

第二天,令狐恭在一声惊叫之中惊醒。

“啊!!!”

云舒晚的惨叫声穿破云霄,惊飞了一片森林里的鸟。

“我为什么会在床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好久都有像这次一样,睡的这么安稳,却被一大早吵醒,心中升起无名之火。

令狐恭瞪着一双赤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云舒晚,“你想找死?”

“你不讲道理!我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云舒晚也知道,自己吵醒令狐恭确实是她不对在先,但是如果令狐恭没有将她抱上床,她怎么会吵醒他?

“闭上你的嘴巴!”

令狐恭冷漠的说完这句话后,便立即不再开口讲话,他还想继续睡一会,毕竟好不容易才睡的这样香甜。

看着沉迷睡觉不能自拔的令狐恭,云舒晚即便心中生出一百个委屈,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吐出的苦水自己咽进肚子里去。

云舒晚在下地之前,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全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后,便立即跳下床,穿上鞋子,收拾好地上的垫子。

在收拾完这一切后,云舒晚悄悄的瞟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的令狐恭。

见令狐恭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后,云舒晚便稍稍安了心。

既然这个家伙不愿意让自己打搅他,那么她便走的远远的。

从昨天开始,云舒晚便有打算,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这里所有与令狐恭有关系的东西,她都不想去触碰去回忆,她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触及这个鬼地方,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彻底底的与令狐恭撇开关系。

但是不辞而别从来都不是云舒晚的性格,她还是要告诉令狐恭一声的,她抱起那个装米的袋子,背起竹楼,将镰刀、绳子和以往她在这里居住的时候采集到的草药全部装在背后的竹楼之中,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令狐恭。

“我,我要去集市买些柴米油盐,顺便将我最近采集的药材……”

“聒噪……”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将令狐恭现在的心情表露无疑。

虽然这两个字对令狐恭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云舒晚来说,这两个字却更是坚定了她要离开的决心。

“好,我走……”

随后,她便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虽然在云舒晚离开之后,令狐恭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是贪恋睡懒觉的他,并没有考虑很多。

等到他肚子饿了,才终于想起了似乎有一个小姑娘,还没有按时给他煮饭,他现在肚子空荡荡的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

另一边,云舒晚奔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次她打算回家,不打算去临近的小村庄了。

反正那个没良心的令狐恭,也应该不需要她了,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那山里?

再说那件茅草屋就只有一张床,她与令狐恭又是孤男寡女,如果再发生像昨晚那种事情,受伤的还不是自己吗?

她倒是考虑的清清楚楚,毕竟她可是一个有自己人生追求的人。

只有往前走,没有向后退。

云舒晚也因为留在那山谷之中,大概有小半个月都没有回家看看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父母有没有好好吃饭。

云舒晚的家庭不富裕,父母的年龄也很大了。

在父母生她的时候已经算得上是老来得子,好不容易伸出一个孩子,父母更是对她十分宠溺。

像云舒晚这样的情况,本应该尽尽孝道,陪伴在父母的身边,但是云舒晚却并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孩子。

她从小便羡慕隔壁家的阿毛有属于自己的店,虽然生意平平淡淡,但是日子过得很稳定。

后来云舒晚居住的村庄之中,来了一个老大夫。

那位老大夫算是一位花甲老人,老大夫的医术精湛,对于这个小村庄的人来说,简直算的上是神医华佗在世。

也正是因为这个老大夫,云舒晚选择拜师学医,当然云舒晚的父母也很支持她的这个选择。

云舒晚便跟随老大夫每天看病、认识草药、抓药、研究人体穴道、学习针灸、倒药、晾晒草药、把脉问诊、上山采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学习。

云舒晚在跟随老大夫学习医术的时候,才刚刚十几岁,虽然很想学好,但是医术怎会如此简单就被她学会。

以至于到了现在,云舒晚都已经成年了,才学会了一星半点,只能算一个学徒,还没有能力开一个医馆或者药房造福百姓。

没错,云舒晚已经成年了,她对令狐恭隐瞒了真相。

但是也不过是今年刚刚成年而已,也算是半个未成年吧……

因为云舒晚知道自己的医术并不精通,所以便有了开一个其他店的想法,开什么店都好,只要可以让她生活稳定,收入稳定,可以在她卖自己想要东西的时候不会心慈手软便足以。

此时,云舒晚正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伸处片大森林的内部。

这片森林很少出现野兽,所以云舒晚走在这条小路上的时候很安心。

云舒晚大口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感受空气之中丝丝花香与晨露湿润的气息。

她认为,清晨的空气是一天之中最好闻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所有植物都苏醒了过来,万物复苏的感觉。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她揉了揉有些咕噜噜抗议的小肚子,自言自语道“如果这时候路边能有个包子铺就好了。”

似乎是心有所想的关系,竟然真的问道了一股香喷喷的问道。

云舒晚猛吸一口,在确认了确实是包子,还是大白菜味道馅的后,便立即兴奋的道“还真有包子!”

随后,便顺着这个香味,快速朝着那个包子铺的方向靠近。

早晨的小草全身都被露珠包裹,带着清晨的寒冷气息。

云舒晚没有走小路,而是传过了草地,所以浸湿了脚踝与衣裙。

不过幸好距离不远,在没有完全湿透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家包子铺。

云舒晚兴奋的露出笑容,一路小跑的来到包子铺的跟前,买了一个包子。

她捧起包子便咬了一口,随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继续赶路。

但是吃着吃着,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看着包子里面的白菜馅,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茅草屋里的令狐恭。

“也不知道那个坏家伙,吃饭了没有……”

云舒晚自然很担心现在令狐恭的情况,因为她的良心正在谴责自己,所以让她明显感觉到了有些东西开始隐隐作痛。

毕竟自己吃了美味的包子,没有给他买一个,这是不对的。

可是,那个令狐恭是一只灵兽,还不是普通灵兽,是一只灵尊,活了那么久不会连自己都不会照顾吧……

在认真的思考了一遍后,在一次说通自己后,云舒晚便继续品尝美味的包子,继续赶路。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云舒晚还是觉得她与他不是一类人,自己是人类,而他是灵尊,本就不该有交集。

如果一开始遇到了算是缘分,但是现在缘分应该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希望他未来安好吧。

肚子饿的咕噜噜叫的不止有云舒晚,还有此时深处茅草屋的令狐恭,他此刻正在房间之中默默的等待着云舒晚的回归。

忽然之间,他想起了云舒晚似乎在离开之前说了她要去集市上买些东西回来,虽然现在令狐恭的肚子空空如也,但是谁叫他金贵,根本不会做饭,所以他最终选择饿着,等云舒晚回来给他做吃的。

翻阅了好几个山坡,再加上蹭了好几辆好心伯伯的牛车,云舒晚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回到家乡的那一刻,她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家,片刻也不耽搁,想着回家给父母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却听到屋子里传来呜咽哭泣的声音。

云舒晚心道不好,立即冲进了家中。

原以为家中是不是突逢变故?但是事实证明,是云舒晚想多了。

房屋之中,父亲坐在母亲的身边,用手轻搭在母亲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抚母亲一般,只是母亲手中拿着手绢,擦拭眼角的泪水。

云舒晚没有敲门,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家中,这倒是将父母吓了一跳,还以为闯进了强盗。

直到父亲开口喊了一声云舒晚的名字,“舒晚?”

“爹,是我啊!”

云舒晚赶忙答应,刚刚以为家中出事情的云舒晚,立即跑到母亲和父亲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们二老。

“终于回来了孩子……”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破涕而笑道。

“母亲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母亲都这样伤心?

“孩她爸,你说吧,我不想伤孩子的心……”母亲从来都是心善心软之人,很多事情都不会主动说出来,一般都是由父亲来讲。

光是听到这一句话,云舒晚便心中生起不安来。

父亲轻叹气道“是你师父他,病逝了……”

“师父?病逝了?”

云舒晚无意识的摇头,拒绝这个事实,忽然之间也红了一双眼睛,泪水在眼中打转,很快便模糊了视线。

母亲抬手帮助云舒晚擦去眼角的泪水,安慰孩子道“舒晚,莫要伤心欲绝,人命由天。天要收了你师父,便没有人能拦得住啊……”

听着母亲的话,云舒晚微微低垂下头。

父亲安慰她道“女儿啊,你师父在清早刚刚过世,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刚办完丧事,将他的尸体埋到咱们山附近出的坟地里,你去看看他,顺便送送他吧……”

父亲没有告诉云舒晚,她师父在临走前一天的晚上,还亲自来到了他们家,问了问云舒晚回来了吗?

原本想要招待他师父进屋坐坐,但是他只是问了一句云舒晚便头也不会的失落的走了。

现在回想过来,那人是真人还是鬼魂都记不清了。

说不定就在夜晚,他便悄悄离开了人世吧……

虽说走的突然,但是老头子年龄也将近九十多岁了,在人类之中算是活得久的了,再加上往日也积了不少善德,身体还算的上硬朗,即便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想必也会很好吧……

云舒晚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背着竹楼,转过身,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家门。

她来到那家经常收药草的药铺,将竹楼放在地上,神情失落。

药铺的管家也是上了年龄的老人,但是这位老人稍稍年轻些,与云舒晚的父亲差不多。

他一见云舒晚来,便立即迎了过来,“呀,回来了。”

“二伯好……”云舒晚完全提不起精神,她此心情低落,依旧没从师父在清晨便离世的这个悲痛的消息之中走出来。

被云舒晚称呼为二伯的人,似乎看穿了这个小丫头的想法,立即开口劝说道“云丫头不要伤心了,你师父已经上了岁数,离开也是迟早的事情。”

云舒晚点头,随后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竹楼道“知道了二伯,我来卖草药的。”

二伯走到那个竹楼旁边,开始查看竹楼之中是否有值钱的草药,随后开口笑嘻嘻的想要逗逗云舒晚,“让二伯看看,云丫头这次又弄回来了什么宝贝草药……”

二伯算是好心的,虽然这次的草药没有前几次的质量好,有些甚至都已经不新鲜了,但是二伯还是照例全收了,给了她好些铜钱。

云舒晚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铜钱,漫无目地的在街道之中走着,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了一股高粱酒的香气。

忽然之间脑中闪过了一个身影,师父。

“云丫头,老头子我忽然想喝酒了,据说那高粱酒很香醇,你不打算买些回来孝敬孝敬我老人家?”

当时云舒晚没有给他买,而是教训了一顿老人家。

“高粱酒可是一种烈性酒,上了年纪的人不能随便喝,你还是喝些清淡的酒好了,要不然什么酒我都不许你喝,还有不许偷喝!”

想想当时的自己,忽然有些后悔。

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呢?人都没了……

云舒晚握紧了手中的铜钱,走进了那家高粱酒的店铺,打了一壶最贵的高粱酒,花光了手里所有的铜钱。

以至于在云舒晚在转身出门的时候,那卖酒的男人还开口吐槽道“这丫头是发财了吗?那么大方,真是头一遭……”

来到那个埋葬师父的山坡。

云舒晚找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了一座新坟,认真的看了看石碑上刻着的字,确认了这便是师父的坟。

云舒晚将手中的哪壶刚打好的酒,放在师父的墓碑前。

她先是站着,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然后又屈膝,跪在石碑前的松软泥土上,磕了三个无声的头。

等到云舒晚磕完了头,再抬起来,便已是泪眼朦胧一片。

“师父,徒弟回来晚了……”

“但是弟子给您带来了好东西,你想喝的高粱酒。这是烈酒,我往日怕你身体不好,所以不准你喝……”沉默了许久之后,云舒晚失落的道“是徒弟错了……”

“徒弟头一次这么大方,您就原谅我吧……”

话刚说完,便刮来一阵微风,酒葫芦底部是圆形,风一刮便倒了。

酒葫芦啪嗒一声滚落在泥地之中,酒水一点一点的渗透泥土之中,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后,云舒晚忽然之间破涕而笑,匆忙站起身,开心的道“师父,我就知道你嘴馋!高粱酒好喝吗?”

“……”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吹过,地上的酒葫芦也滚了又滚,原围绕一点转了半圈,直到风停了,它才彻底定在原地之中不再动弹。

没有人回应云舒晚。

她忽然泪流不止,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许久后,云舒晚哭够了,发现脚都麻了,眼睛也肿了。

却还是用哭哑的嗓子磕磕绊绊道“师父,徒弟医术不精,不能继承您的衣钵,徒弟打算开一家店,做些小生意,等徒弟将生意做好了,给您买更多高粱酒……”

她在这个山坡待了好一阵子,直到眼泪都流干了,蹲麻的一双腿也不麻了后,终于离开了。

回到家后,云舒晚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不吃不喝起来。

父母都知道,孩子孝顺,因为没有送老人家最后一程,再加上对老人家思念过度,所以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父母给了她自我调节的时间,而云舒晚也在这段时间里,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似乎成长了一些。

父亲道“舒晚,你明天要做些什么?还要回去采草药吗?”

云舒晚摇头不语。

第二天

每天都习惯早起的云舒晚,竟然睡起了懒觉。

父母都没有叫醒云舒晚,因为他们知道云舒晚昨天赶了一天的路一定累坏了,再加上师父去世,对云舒晚的打击很大,便任由云舒晚放纵。

云舒晚睡了半个钟头,自然苏醒后,想起了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带上自己这些年来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揣进缝在自己衣服里层的兜中,因为如果将钱袋放在腰间,不免会招来小偷,放在自己的怀里,总归才是最保险的。

小偷总不能伸出咸猪手,去主动去摸自己的胸口处吧!

云舒晚出了门,开始在街道之上,漫无目的的走。

这次的目标是寻找她开店的东西,她想就这样留在家乡再也不离开这里了。

忽然之间,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带着斗笠,遮住自己半张脸的神秘家伙从她的身边走过。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没有佩戴任何武器,但是却背着一个巨大的袋子,里面鼓鼓的,看不清楚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男子在与云舒晚擦肩而过的时候,鼻子尖儿忽然之间动了动,好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一般,放缓了脚步。

云舒晚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当他是个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人生勿进”气息的人,继续往前走。

却被那男子忽然叫住了,“这位姑娘,你稍等。”

“嗯?”

云舒晚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全身上下都穿了黑色的男子。

男子点头,斗笠微微摆动,“说的就是你!”

“公子有事吗?”

“我看姑娘你不像是个普通人……”他说完,便朝着云舒晚的方向,又靠近了一寸。

云舒晚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怕眼前的这个男子,于是很自然的朝身后一步接着一步的退。

只要那男子靠近,她便后退。

男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云舒晚有些怕他,便再次开口,“姑娘又没有做错事情,为何躲着我?”

“男女授受不亲,与我保持距离!”冷漠的开口道。

“果然……”男子忽然笑出了声,“姑娘你是担心标记你的人,因为你与我亲近会不高兴对吧。”

“什么啊?你在说些什么?”

云舒晚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从一开始,这个男子便说些她听不懂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黑衣男子见云舒晚有些迷茫,便忽然激动道“难道,姑娘不是自愿被标记的?”

标记?

这个词,云舒晚在脑海之中认真的想了想。

忽然之间想到了在茅草房之中,令狐恭曾说过的那句话。

“被我标记的任何人或事物,都会打上我的标签,成为我的所有物。”

难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想起这件事情后,云舒晚立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原本云舒晚以为自己的脖颈处还有伤口在,但是经过她刚刚的那一摸惊奇的发现,自己脖颈上的伤口竟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可是她明明记着令狐恭咬了她一口的呀,为什么现在竟然连伤口都消失不见了呢?

就在云舒晚疑惑不解的时候,那黑衣男子,便立即开口道“令狐恭,你绝对见过他!因为你身上有他标记的气息!”

“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忽然问他?”云舒晚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带我找到他!”那黑衣男子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把便抓住了云舒晚的手腕。

结果这一抓,倒是直接抓到了云舒晚的伤口。

痛的云舒晚汗与泪混合在一起,吼了出来“松手,松手,我手痛,我手痛!”

那人疑惑,于是松开抓住云舒晚的手,云舒晚微微拉起袖口,这才看清楚,原来云舒晚的手臂受伤了,自己刚刚抓到了她的伤口。

云舒晚在查看自己手臂此刻究竟怎么样的时候,看到了刚刚被那个人抓住的地方,渗出了鲜血。

“抱歉,我没有恶意……”

虽然那个男子已经道歉了,但是对于云舒晚来说,依旧是不可原谅。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手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本来这个伤就是新伤,现在看来又要修养好一段时间了。

那人见云舒晚不说话,似乎是有些着急离开的样子,开口继续道“姑娘,您跟我走,我保证不伤害你,只要你带路,带我们找到令狐恭就可以了。”

云舒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全身穿着漆黑衣服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云舒晚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令狐恭的仇人,便是令狐恭的朋友。

可是现在尚不能断定,他究竟是哪个?

所以她只能选择含糊不清的继续开口询问道“我见过你口中的令狐恭怎么了?你是他什么人?”

“姑娘只需跟我走,我自然会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那男子对待云舒晚很恭敬,不像是一个坏人的样子,毕竟如果是坏人,也不可能会姑娘长,姑娘短的称呼她。

再加上云舒晚想起,自己在询问令狐恭他的过往的时候,令狐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漠的用“没什么好说的。”便一语带过了。

现在有个人愿意告诉自己令狐恭的故事,云舒晚怎么不好奇。

“你知道关于令狐恭的一切?”云舒晚不敢置信的开口道。

“愿毫无保留,全数告知。”那个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行礼,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坏人的样子。

云舒晚道“跟你走也可以,但是我要跟家里人告别,否则他们会担心。”

“好,都随姑娘。”

在回家的路上,云舒晚再次回头,“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你是不是坏人?我不能完全相信你……”

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如果这个家伙是装出来的,到时候她的父母可就危险了。

男子顿了顿,无奈的将斗笠下的真实面孔展现出来。

是一个长相英气的公子,一双凤眼炯炯有神,鼻梁立挺,棱角分明的脸庞给人一种很硬朗成熟的感觉。

“我并不是人族的一员,我是灵尊雷霆巨灵蟒一族中的成员。”

说完便释放出灵气,希望姑娘能够相信自己的身份。

在云舒晚确认以后,她更不敢相信了,有些疑惑的道“又是灵尊!为什么我最近总是能碰到这等强大的存在……”

如果将她的遭遇,换做是那些专门以捕杀和契约灵兽的人,想必他们做梦都会笑醒吧。

只是可惜,她能力浅薄,只认识一些药草,对眼前的灵尊并不感兴趣。

“姑娘且放心,我不会伤害姑娘。只是令狐恭这个人阴险狡诈,我之所以想要找到他,都是因为他派人杀了我族之人,如此血海深仇,必须要报!”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义愤填膺,将令狐恭形容成了一个坏事做近的杀人凶手。

云舒晚想起那张时而坏笑、时而大笑、时而忧心忡忡的脸,完全不像是一个坏人该有的样子,难不成自己真的救了一个坏蛋不成?

完了,怎么感觉两边都不是坏人的样子啊……

云舒晚搔了搔头,她现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那人明显有些等不下去了,眼前的姑娘实在是容易变卦,如果她还是扭扭捏捏的徘徊不定,那么他便只有对他动粗了。

“姑娘,请跟我走,否则休怪我动粗!”

“成,我跟你走就成,但是你需要在这里等我!”这下云舒晚不走也得走了。

那男子道“好,希望姑娘说话算话,如果姑娘不听话……”

“停!我知道后果。”

人类招惹灵兽都不一定能够死里逃生,招惹灵尊,这不是等着送命找死吗?

她不傻,不用他来提醒自己。

云舒晚一路小跑,赶回家中,见家中无人,便去房间拿来笔纸,写下了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随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因为云舒晚实在是怕逼急了那位等在外面的灵尊,所以不敢耽搁半分钟。

赶回去后,已经是大汗淋漓。

灵尊点头,认可道“还算说话算数……”

“走吧……”

云舒晚不想多说话,现在的她只想休息。

随后便看那黑衣男子变换出原型来。

那是一条十分魁梧健壮的雷霆巨灵蟒,身长数尺,上半身直立起来时,已经超越了附近的房屋。

“上来吧,这样快些。”

还没等云舒晚惊讶完,他便抬起尾巴,将云舒晚卷起来,放在他的背上,朝着森林的方向游移而去。

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因为雷霆巨灵蟒本身就是灵尊,所以森林之中不论是行走的人类还是飞禽猛兽都不敢招惹他。

云舒晚坐在雷霆巨灵蟒的后背之上,环顾四周的时候,甚至发现周围后倒的树木与地面,都在飞快的在眼前掠过。

这个时候的她,忽然想起了曾经令狐恭也是这样化为兽型将她从狮群之中解救出来。

直到他们来到了一处沼泽之地。

云舒晚看着脚下的沼泽,明显惊讶了起来,“你们灵尊住在这种地方?”

“对,这里的泥土松软,适合我们居住。现在我已经带着你来到了我们领地的上方,抓紧,我马上便带你进入沼泽之地。”

他刚说完这句话,便立即将头扎进了沼泽中,云舒晚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蛇蠕动时骨骼不断一节一节划过肌肉的真实感觉。

虽然他的原型很大,但是行动起来的速度却并不缓慢。

很快在头部的带动之下,身体也逐渐没入沼泽深处。

云舒晚,眼看着自己便要被这条蛇带入这泥沼之中,立即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泥沼包裹,一时之间不敢呼吸。

但她不擅长憋气,很快便憋不住了,想着自己肯定会因为没有呼吸而憋死在沼泽之中,便睁开了双眼。

结果让她看到的却并不是沼泽,而是一个巢穴,很大很大的巢穴。

这个巢穴就和人类世界之中的山洞很相像,巢穴之中的大洞口套着小洞口,一环套一环。

不仅如此,这些山洞之间似乎还存在着某种关联。

这条带着她来到这里的雷霆巨灵蟒并不是在走直线,而是弯弯曲曲的行走,甚至让云舒晚根本摸不清楚到底是个怎样的原理。

如果在他带着云舒晚走过这里一遍的情况下,依靠这一遍,来让她记住这个道路的路线,云舒晚肯定做不到。

那条雷霆巨灵蟒在洞与洞之中穿梭,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

那个洞的高度,与人类建造的城墙很相似,十分的宽阔。

也正是在他将她带到这里的时候,才终于从原型变换回了人形的状态。

再次变换,他便不再遮遮掩掩,摘掉了脸上蒙着的黑布。

一改云舒晚在街道之中看到的那一身黑衣,而是换上了便服,从原本看上去像是一个坏蛋或者小偷的形象,稍稍多了一些温润的公子气息。

他道“姑娘,现在我带你去见我们首领。”

说完便伸出手,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随后便走在了前方,带领身后的云舒晚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云舒晚便见到了他口中的首领,雷魃天。

“首领,雷峰霆回来迟了。”

那个自称为雷峰霆的家伙,便是带着云舒晚回来的人。

“嗯。”

那个被称作为首领的人,怀中正抱着一个襁褓的婴儿,婴儿很小。

看起来很稚嫩,但是被他抱着也没有哭,而是很淡定的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东西带回来了?”

他淡淡的开口说完后,转头看了一眼雷峰霆的方向,便也看到了云舒晚。

“这个姑娘的身上……”

雷魃天在见到云舒晚的第一刻起,便似乎发现了云舒晚身上的奇怪之处。

云舒晚微微缩了缩,有些害怕。

“这位姑娘是我在附近的小村落之中发现的,她被令狐恭标记了。”

“令狐恭!”

雷魃天在听到雷峰霆提及令狐恭后,立即怒目圆睁了起来,“我们在前往伏魔殿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没想到他竟然标记了一个人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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