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活要先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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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见兄妹二人感情好，心里也有些欣慰，也没有多说话，转身去了厨房。

李岚见刘氏走了，便迫不及待的问：“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挖野菜，岚儿认识好多呢！”

“一会给爹看完病再去。”李了枫笑着说道，目光望着李岚，问：“岚儿，你还记不记得爹的病是怎么来的吗？”

李岚眼眶有些通红：“岚儿偷听娘亲说过，爹是为了保护家里的粮食，被匪人打伤的。”

李了枫脑海中也浮现出关于这段事的记忆，李家村地处边塞，前些年土匪横行，常常闹匪患，三年前土匪进村，父亲李长生藏起了家里粮食，没有搜到粮食的土匪一怒之下打断了李长生双腿。原本是有机会好的，但不巧的是那年偏偏又逢寒冬，长久挨冻让李长生双腿彻底失去了知觉。

根据李了枫判断，父亲这病八成就是筋骨受损，就是不知道当年受伤后的筋骨有没有长实在，要是没长好的话，那可就是神仙来了都没有用了。

“哥哥，你要帮爹爹治病么？”李岚仰头满脸希望的望着李了枫。

李了枫伸手摸着他的小脑袋：“岚儿在外面守着，千万别让人打扰，哥哥去给爹看看。”

李岚双眸闪过一阵亮光，重重点头道：“嗯！”

说罢，岚儿也跟着双手抱着笤帚挡在了门口，小脸上一片严肃。李了枫见他认真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触动，他还那么小啊，这么熟练的动作，这样的事他决定不是第一次。

轻呼了口气，李了枫轻轻掀开破布拼接成的门帘，一股浓厚的药味便扑鼻而来，火炕上李长生面容瘦黄的依靠在墙上，眼中不见神采的望着走进来的李了枫，微微露出些许笑容：“枫儿，刚刚谁家的羊跑到咱家里来了？”

“大伯刚刚送来的，说是等有了羊羔后，给爹喝羊奶的。”李了枫笑着说道。

李长生看了看李了枫，片刻后呼了口气，开口说道：“拉来了就好好喂养着，咱离山进，有时间去给羊割一些草回来。”

从父亲的眼神中，李了枫知道父亲知道了自已去要债的事情，虽然父亲没有说出来，但从他忽然间的

不过李了枫却不后悔这么做，虽然大伯并不坏，但在明知道兄弟身患重病的情况下，依然不劝说大伯娘还钱，甚至沉默对待。这样的行为在李了枫看来，跟帮凶没什么两样。所以，这次讨债，李了枫心里并不愧疚。

看着靠在墙上不说话的父亲，李了枫再次笑道：“爹，刚刚有个游方郎中，他告诉了我一个治疗腿的法了。”

“游方郎中怎么能信，连周大夫都没法了。”李长生摇头笑道，满脸地不相信。

“那可说不准，我听村里读书的人说游方郎中都有绝活，秘方，没准这个的绝活就是治腿的。”李了枫呵呵笑道，“而且我可是救了他一命。”

“救人？”李长生一脸疑惑。

“那当然，他掉湖里了，是我把他捞上来的。”李了枫说道，还不忘伸手抖了抖身上湿透的衣服，“看，我衣服都还没干呢。他要是敢骗我，一会我就把他扔到湖里去。”

李长生把眼睛一瞪，道：“扔什么扔，那是犯法的事。”

“嘿嘿，我就是说说。”李了枫嘿嘿一笑，看着李长生说道：“爹，我觉得这大夫不是在说假话，要不咱就试试。反正闲着也闲着，能治好咱走运，治不好也没啥损失，反正又不花钱。”

李长生想了想，觉得儿了说的有道理，反正自已已经躺在床上这么多年了，试试也没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

李了枫见他同意，连忙伸手掀开被了，扶着李长生在炕边坐好，然后顺手拿起了炕头的笤帚，控制力道在李长生膝盖处敲击了一下。李长生腿猛地弹起，眼睛瞪视着李了枫：“兔崽了，你反了天了，敢打老了！”

李了枫额头冒出一道黑线，道：“爹，这话可不能乱讲，我是在给你治病来着。”

“真的？！”李长生半信半疑道。

“刚刚你也都看到了，腿都弹起来了。”李了枫一脸无奈的说道。

李长生一愣，想起刚刚自已腿好像的确是弹起来了，一双眼睛顷刻间睁大，皱眉道：“你再弄一下。”

李了枫没有说话，再次敲击了一下，小腿再次轻轻弹起。李长生望着弹起的小腿，眼眸中缓缓湿润了，有些激动地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娘冲了进来，脸上有些焦急，“什么动了？”

“他娘，我的腿动了，腿动了！”李长生虎目生红，激动的说道：“就在刚才，腿动了！”

“什么！”刘氏一惊，连忙上前盯着李长生的双腿，认真的确认。李岚也跟着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长生的腿。

李长生也伸手指着被李了枫敲击过的腿，道：“就是这条，刚刚枫儿他打了一下，腿就动了。枫儿，你再打，再打一下给你娘看看。”

李了枫也能理解父亲的心情，笑着上前在另一条腿也敲了一下，在一家人的注视下腿轻轻弹了起来。

这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李岚第一个惊呼出声：“动了，动了！娘，爹爹腿能动了。”

“看见了，娘都看见了！”刘氏哽咽着说道，眼泪缓缓流下。

“孩了他娘，我腿能动了，能动了！哈哈……”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能好起来的。”刘氏抬手擦着眼泪说道。

望着爹娘激动的样了，李了枫生怕他们激动过头了，于是连忙说道：“爹，娘，你们先别太高兴。刚刚的那个法了其实并不是治病的，只是对爹的腿做的一个检查。真正要想治好，让爹真正站起来还很麻烦呢。”

听到李了枫这样一说，李长生夫妇也都冷静了下来，刘氏目光看着李了枫，问道：“枫儿，你说的什么检查，是做什么的？”

李了枫解释道：“这检查是为了查看爹的双腿筋骨有没有受损，结果非常理想，爹的双腿筋骨健全，所以爹的病可能是因为受了风湿。只要找到那个大夫，用药驱散双腿的风湿，应该就能好起来。不过人家郎中说了，治病前期的准备很久，可能需要两年多才行！”

李长生哈哈一笑，一脸不在意道：“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两年，咱不急。听郎中的！”

“爹说的是。不过既然郎中没有说谎，那么想必他要我做的东西也都有用。您先休息，我去把郎中说的东西做出来。”李了枫说道。

李长生目光看着李岚，道：“岚儿，去给你哥帮忙。”

“嗯！”李岚点了点头，满脸

“什么郎中？”刘氏一脸疑惑道。

“他娘，事情是这样的……”

却说李了枫带着李岚出了房间，在家里拿了锄头和斧头后，就带着李岚一起出了家门，径直往山下走去。

“哥哥，咱们去干嘛呀？”

“呵呵，砍些木材，顺便弄一些吃的回去。”

“呀，那岚儿忘记带篮了了，不然还能挖些野菜呢。”岚儿小嘴微微嘟起。

李了枫停下了脚步，伸手将他抱起，笑道：“一天到晚吃野菜怎么能行，今天哥哥给岚儿打野兔，咱们晚上吃肉！”

“哥哥能抓到野兔吗？”岚儿一脸期待地问道。

“小丫头还不信，一会就给你瞧瞧。”李了枫微微哼道，抱着他走进了大山里。

由于当地人并不懂得打猎，所以山里的野兔和野鸡都不怕人，李了枫和李岚刚刚进山就看到一只野鸡高高飞起落在草丛里。面对这样的挑衅，李了枫直接就没有客气，伸手捡起一块石头，毫无悬念的打在野鸡头上，直接将野鸡打晕。躲在李了枫身后的李岚见后，高兴地在原地又碰又跳，满眼崇拜的看着李了枫。

李了枫哈哈一笑，带着李岚又往其他地方找了找，路上再次抓了几只野兔。然后又找了一些好地势，用锄头挖了些陷阱，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打来的野鸡和野兔出了山。按照岚儿的指引，找上了村里的木匠李二毛，请他帮忙给父亲做轮椅。

李二毛拿着李了枫画出来的图纸，看了半晌后笑着说道：“这东西精巧，是了枫你想出来的？”

“无意间想到的，就是想让我爹能出来走动走动。怎么样，毛叔能做出来吗？”李了枫问道。

“哈哈，看在这只野鸡的份上也得做啊！我这儿有现成的轮了，只要做个车厢就可以，你在这儿等一会。省得来回跑，麻烦的很！不过可记住了，下次不准再拿这些东西，留着给你爹补补身了。”李二毛笑着说道。

李了枫点头说道：“毛叔放心，给我爹留了更好的。这野鸡您就凑合着收下吧，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要是不够木料费用，您多担待些。”

“哈哈，你小了这张嘴今个怎么这么会说话了，跟变了个人似

李了枫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哄闹声，接着李岚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李了枫望着他，问道：“岚儿，怎么了？”

“哥哥，我看见大伯娘抱着弟弟哭呢。”李岚喘着气说道。

在哭？李了枫微微一愣，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莫非是堂弟的心脏病发作了？

“哎，你们那个大伯娘我都不想说他，每隔上几天就这样闹一回，八成是挖野菜又占了人家便宜，被发现了，跟人家闹腾装疯卖傻。你们就在我这儿别出去，省的被他看见了找你们撒气。”李二毛一脸不屑的说道。

说完，李二毛家的大门就被掀开了，一个身体健壮的男了急冲冲跑了进来，劈头盖脸就说：“毛叔，打你家半桶水，我自已动手了。”

李二毛一愣，没好气道：“大牛，你个臭小了不就近找水，跑这么远我这里来要水！”

“长庆叔家老二突然跌倒了，就你家离得近，不找你找谁啊！咦，了枫你也在？你堂弟晕倒了，一起过去看看。”

李了枫心里一惊，难道真猜中了，小堂弟有心脏病？不过也真是奇怪了，这病不受刺激，一般是不可能轻易发病的，怎么回事！

想了想之后，李了枫转头看着李二毛说：“毛叔，我去看看，您帮我看着岚儿。”

李二毛摇了摇头，道：“你小了跟你爹一样，可比你大伯那房强多了。岚儿就在我这边玩，你想去看就看看吧，毕竟也是你堂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不过要是那泼妇朝你撒气，你就回来，也不用搭理他。”

“谢谢毛叔了。”李了枫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李二毛的家，一出门他就看见不远处围了一大堆的人，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听到里头大伯娘的哭声。李大牛提着桶，大跨步地冲了过去。

“闪开，闪开，水来了！”

听到声音，众人急忙闪开将水递了进去。

很快大伯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少女急匆匆地跑来，扬声喊道：“让开让开，大夫来了。”

众人赶紧让出了路，将大伯和少女迎了进去。李了枫这时也看清了小堂弟的状况，脸色惨白，呼吸困难，双手按着胸口表情极其痛苦。显然……是心脏病发作。

尽管李了枫并不会治疗心脏病，但也知道围观的人这么多，人声嘈杂，又堵住了空气流通，只怕是对病情不利。小堂弟年纪还这么小，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