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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东路院,贾赦书房。
“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贾赦从书桉上取出一本小册子,翻了两页,道“一味的退让只能助长对方的气焰,这样不行,要让他们知道耍嘴皮子是要付出代价的。特别是那个叫什么,对了,邹元标,想办法让这个人闭嘴,你看看,他如今说闲话都不避人了,什么曹贼、莽贼,更可恶的就是还将咱家比作是司马氏这样的卑劣家族。”
“等等。”
“怎么说?”
“这些最多以僭越诽谤之罪打他四十板子,而且不能打得太重,否则失礼的就是贾家。”
贾赦起身背着手走了几步,回头说道“这件事不能拖的太久,三人成虎,不得不防。”
贾琦却摇了摇头,“没事,我清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为了给吉安上位做准备而已。”
这正是贾赦极为关心之事,什么他都能忍,唯独在军权方面不能忍,连忙道“一定要嘱咐邓彬掌握好手中的军权,万不可大意,这是咱们的立身之本。”
贾琦还是摇了摇头,“赦叔放心,别说吉安仅仅是负责即将可能发生的战争,就是让他任了京营节度使,他也不敢动邓彬手下的兵马。”
贾赦一颗心放了下来,便对贾琦说道“你二叔性子太犟了,必须找个人放在他身边,否则早晚出事。”
“赦叔有合适人选?”
贾赦轻捋胡须,不慌不忙道“我打算让郭孝德弃武从文。”
“”
贾琦一愣。
这时,贾琦忽然想起了当年京城勋贵中的笑话,虎父犬子,说的就是郭孝德,他没有像他父亲那样进入军中打磨,反而是进入国子监读书,而且还考取了贡士,可惜,郭铨战死在了陕西,之后为了重振襄城伯,他选择了进入军营打拼。
笑了笑便道“赦叔这是心疼女婿了,如今郭孝德可是参将,职位上面可不怎么好安排。”
贾赦一摆手,毫不客气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贾琦默默点头,停一下又道“我决定斩断河南叛军的粮草,他们崛起速度太快了,朝廷已经在河南处于了下风。”
贾赦点点头,又翻开放在书桉上的小册子,沉思片刻,道“却是太快了,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说到这,忽然想起桩事情来,眉头紧锁,“怎么听说张文远和李延武被调进了禁军,张文远一个武将也就算了,这个李延武怎么也放走了。人才是不能放的,要么就用他,要么就废了他,不然别人就会用他来对付你。”
说完,合上小册子,摆手道“天色不早了,我要歇息了。”
卧槽!
贾琦是个懂规矩的晚辈,立刻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三天后,大汉两位皇帝的灵柩运出了乾清宫,大灾之年一律从简,隆治帝和隆武帝的棺椁被送到了皇陵地宫内停放,等到工部将两位的陵墓建造好之后再移进去。
神京数十万百姓夹道相送,整个京城恸哭声响成一片,从东华门到神武门,在京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都穿白袍跪伏在御道两旁哭送,内阁首辅吴邦左抱着嗣皇帝刘业一路哭泣步送,也亏得刘业年岁小,若是再大一点,估计吴邦左都不一定能坚持到神武门。
随着刘弘和刘胥灵柩送往皇陵地宫,六部各司衙门开始恢复了正常办公,这时,六部中有一种说法开始流传开来,内阁有意将远在江南的定远侯杨志请进京,将有杨志负责整编九边大军并指挥即将可能与鞑靼人爆发的大战,不过,随即便被内阁给否定了这一说法。
相对于这件事情,空置的户部尚书职位却更加引人瞩目,户部如此重要,怎可能长期无做主之人,但此刻内阁却陷入了两难之境,原因很简单,没有人愿意在如此艰难时刻出头,再具体一点,没有强有力的利益集团愿意出头。
一时间,皇城各衙门议论纷纷,尽管有许多中层的官员愿意担此职位搏上一搏,但此刻,无论是六部堂官侍郎,还是内阁诸位大学士都保持了沉默,或许他们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只是,一直在等待对方的自告奋勇。
午后,内阁中又有一种说法开始流传开来,体仁阁大学士李守中提议原工部尚书、现工部右侍郎佟廷俊担任新任户部尚书,理由竟然是佟廷俊老成谋国,这一理由一经传开,立刻招来百官的嘲笑,这就差直接说佟廷俊人老皮厚、搅屎棍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内阁出来辟谣之时,又有小道消息传来,说,这个提议得到了内阁与六部衙门多位高官的支持,包括了内阁首辅吴邦左、大学士孙玉麟、礼部尚书邹元标等人的支持,不过又有人说,新任工部尚书贾政不赞同此事。
说到贾政,众人不得不佩服,这个百官眼中贾家老太太的乖宝宝,前日文渊阁议政之时狠狠甩了文官集团一个大耳刮子,打的好些人至今还晕头转向,颜面扫地,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被人当众戳穿谎言的。
当日文渊阁主殿内,贾政舌战群儒,最终给已故户部尚书宋溥争得了‘文正’的谥号,大汉朝开天辟地头一次,要知道宋溥可不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他是被隆治帝赶鸭子上架提拔起来的。
贾政一句‘没有宋溥的呕心沥血,就没有大汉如今的平缓局势。’,这句话直接怼得众人哑口无言,就连内阁几位都保持了沉默,或许他们觉得贾政的话有些夸张了,但却是事实,如此忠臣不该被如此对待,最终内阁全票通过了贾政关于宋溥的奏章。
这让百官发现了贾政不同以往的一面,纷纷感慨虎父无犬子,终是以往看错了贾政。
在一波又一波小道消息的传播下,所有人都确定了此事的真实性,之后顺天府尹贾蓉又递来了报灾的奏折,看着被由在文渊阁当值户部主事递来的报灾奏折,佟廷俊终于没能顶住压力,在黄昏之前做出了表态,他表示自己愿意担起户部大任。
一般而言,六部尚书的任命程序非常的复杂,不仅要有人推举,还要半数以上的内阁大学士支持,最后就是要皇帝的亲自问询,方才能定下来。此次在佟廷俊表态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佟廷俊就收到了盖有皇帝宝印和内阁大印的诏书,如此难看的吃相,着实将不少中立官员给恶心到了。
至于如此要职为何会落到佟廷俊的头上,说到底,户部这个烂摊子没有哪个利益集团愿意接手,那些有意以小博大的中层官员,内阁一是看不上,二是担心他们将局势搅和的更加复杂混乱。户部左侍郎韩文禄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谁叫他是勋贵一脉的人,好在有人想起了佟廷俊这个文官当中的异类,虽说大家都看不上他,但是能力还是有的,正好可以拿来顶缸。
佟廷俊无党派靠山,一旦局势稳定,随时可以找个借口将他再次贬谪。
但此次文官集团似乎有些失策,黄昏之时,新任户部尚书佟廷俊便出现在了宁荣街西梁王府府门前。
贾琦做梦也没想到佟廷俊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他,佟廷俊何许人?
大汉朝文官中的异类、奇葩,但是,他确是官场中的一颗常青树,从太康朝一直到现在,稳稳当当地在六部衙门中任职,职位最低的就是前不久的工部右侍郎,六部之中除了兵部和刑部,其余四部都有他的身影存在过,什么礼部左侍郎、吏部右侍郎,甚至暂代理过礼部尚书的职衔,此人无党无派却能历任要职就能证明他的能力,至于被李守中拿住把柄弹劾贬为工部右侍郎,很大可能是他察觉出了朝局的变化想要脱身,可惜,宋溥突然暴毙将他又拉进了旋涡之中。
如此谨慎之人居然在这个最微妙的时候来拜访自己,肯定不是简单的拜访,立刻下令开大门迎接佟廷俊的到来。
正如贾琦所想,佟廷俊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走出这一步,自从隆武帝刘胥开始对宗室勋贵动手之后,他就在寻求退身的时机,之后高巍、蒋凡之死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紧接着两位皇帝离奇死亡,更是让他心惊,虽说内阁隐瞒了真相,但是他还是从蛛丝马迹之中得到了部分真相,明白以后的权利争斗会更加的频繁和残酷,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否则也不会游离在利益集团之外。
可惜天不遂人愿,文官集团又将他给逼上了绝路,户部不是工部,一个不慎就可能犯下大错,没有靠山的他,很容易成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要想保住性命,只能寻找一个靠山。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当日在文渊阁内舌战群儒的工部尚书贾政,这让他看到了希望,文官的凉薄他早就看清楚了,也许贾家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这时,佟廷俊鼻尖一凉,他仰起头,下雪了,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他一边伸出一只手掌接着纷纷飘下的雪花,两眼闪着光,“天不佑大汉!又下雪了。”
与此同时,贾琦快步从大门中走出,看着出神的佟廷俊愣了一下,上前笑道“佟尚书,真是贵客啊!”
佟廷俊没想到贾琦会亲自前来迎接自己,这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脸上热情的笑容几乎要将贾琦给溶化了,深深一揖,感慨道“钟鸣鼎食之家非是一般人家可以比拟的。初次登门拜访,能得王爷亲自迎接,此生无憾了。”
贾琦大喜,他明白了佟廷俊话中的意思,也不多说,手一摆,“外面天冷,里面请!”
佟廷俊衷心地感谢道“王爷客气了,请!”
贾琦亲自领着佟廷俊来到了武威堂,二人进屋坐下,贾琦又命婆子上了两碗好茶,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道“佟尚书这一来,不出半个时辰,整个神京都要风传佟尚书加入贾家一脉了,估摸着,本王又要被清流弹劾了。”
佟廷俊笑着端起茶碗,“有得必有失,再说了,王爷还差这一点弹劾么。”
他喝了一口茶又道“今天我来是有件事情请教王爷。”
贾琦点了点头,道“不知是何事情?”
佟廷俊欠了欠身道“不知王爷对于现如今的朝局有何看法?”
“朝堂党派林立,内阁一盘散沙。”
“是啊,一盘散沙。”
佟廷俊点了点头,“吴邦左是个孤臣、直臣,他无法和杨涟相比,无论是对各种复杂局面的掌控能力,还是对朝中各党派势力的调和,他都没这个能力,他镇不住的。”
说到这,叹息一声,缓缓道“大汉将进入一个不稳定的时代,除非再出现一个掌握绝对实力之人镇压住这些。”
说着,定定地望着贾琦,一字一句道“王爷就是这个人。”
“为何?”
贾琦不露声色地反问道。
佟廷俊沉吟片刻道“不说王爷的身份和贾家的权势,单说王爷在军中的声威,就足以了。北方大灾已成定局,中原又陷入了战乱,江浙尚未恢复,可以说大汉已经陷入了内忧外患之中。这还算好了,有一年,连草根的日子都没有,不得不防啊。”
顿了顿,又道“还有草原,王爷年岁小,未经历过太康朝的那次大战,寒潮席卷草原,大雪一连下了两三个月,草原上牛羊冻死无数,鞑靼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开春后便举族南下扣关入侵,那都是数十万人马在一起厮杀,最终大汉依靠着强大的财力物力才勉强赢得那场大战,当初太康朝名将如云,可不是现如今青黄不接的军方可以比拟的。我很担心年后的大战会将大汉拖入深渊,一个不慎,嗨!!”
说到这,看了贾琦一眼,“当年的皇权纷争,使得军方元气大伤,更是断送了勋贵一脉培养了近二十年的接班人,王爷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贾琦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军方青黄不接的恶果已经逐渐显露了出来,随着老一辈的逐渐逝去,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最终会使得朝廷面临缺少统筹全局的帅才,广开武举只能补充良将。
停一下,佟廷俊又道“内阁只注重眼前的利益,却没有看到以后的危机。他们为了可能出现的外戚权臣而不顾一切的打压王爷,比如前汉王莽。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文官集团为了他们能够获取更多的权利而找的借口。”
贾琦点了点头,笑道“虽是借口,却也是阳谋。”
佟廷俊却摇摇头,“虽是阳谋,却也是阴谋。是阴谋就有破绽,王爷以为是阴谋管用还是兵权管用?”
“这话怎么说?”
贾琦好奇地问道。
佟廷俊见贾琦不肯跟自己的思路答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心中明白,这种事情不可操之过急,他今天只是来摸摸门路,至于最终是否会真正投入贾家的势力阵营,还要视情况而定。
想到这,他尴尬地笑了一声,“如今朝中党派林立,到处都在结党营私,只有军方才能稳固朝局,王爷作为军方的代表,是该拿出一些手段来,让这些心怀不轨的文官集团收敛一下心思才好。”
说到这,瞥了一眼面色平静的贾琦,接着道“新任礼部尚书邹元标是太康朝恩科进士,此人言行不一,满口节俭,但事实上他的私生活极其奢侈,不仅收受贿赂,更是在府中蓄养了许多绝色佳人,这其中可是有着强抢而来的良家。另外,邹元标的父亲在隆治元年去世,按规定,时任四川按察使的他应当停职,回原籍守制,然而却在清流集团的操纵之下将这件事情给隐瞒了过去。”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已经发黄的奏折,低声道“当年我在通政司轮值,正巧碰见了这本被人故意遗落在箩筐之中的奏章。这份奏章便是当时邹元标老家学正写来的弹劾奏章,说是,邹元标父亲去世,一直未见其回家奔丧,更未听说朝廷有夺情。”
佟廷俊又从奏章中取出一张发黄的纸,道“这是那位学正请当地几位颇具名望的乡老具名书写的证明,言道,邹元标父亲确实去世,且未见他回乡奔丧。”
贾琦眼睛一亮,这个新任礼部尚书可是李守中等清流扶持起来的新秀,若是能一举折断他,不仅能折了清流的一支臂膀,更是能将整个文官集团的脸面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佟廷俊见贾琦心领神会,便接着道“礼部右侍郎高士衡多次关照王爷内侄,除了年龄是短板,能力还是不错的,况且,观文殿大学士徐乾学与他有半师之情分。”
“佟尚书不愧是老成谋国。”
两人对望一眼,皆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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