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终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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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来，古余稀可谓是体验到了他长时间以来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从清晨到下午的现代宗门观察，接着进入学院和谢凉进行赌局，从那对兄妹身上得出结果，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和别人对赌比成平局。

古余稀本以为看透了人类，但这件事让古余稀从人类身上再一次体验到观察的乐趣，所以他接下来才会选择齐墨跳楼这种生与死之间最极端的观测！

当然，赌局的结果是他失败了，齐墨被谢凉救回来了，借着那一瞬间的走神把赌局给赢走。

古余稀观测地很仔细，从他在楼顶观测的时间到现在，他总共看到齐墨走神了三次！

一次是他在一旁观察救援看到的，时间很短，是从太阳下落开始的，后面赶来的民警和他交谈就结束了短暂的走神。

第二次，也就啊决定赌局成败的那一瞬间，这次的走神似乎影响到触觉，也就是生理上的感受，整个人宛如石化般，谢凉借此轻松赢得赌局。

在齐墨被搬进来的那一刻，古余稀就感受到赌局的结束，因为他被救回来了。

不过古余稀并不觉得自己输了，相反这仅仅是赌局上输了而已，在真正的观测之下，他赢了，死亡这个想法是刻在这个西装男人身上的！

就像是一台电脑里编写了一个程序、一条代码，写了什么就自然会出现什么，西装男人也是如此。

不过，这些都不是古余稀好奇的地方，天道代言人只是地球意志的另类傀儡，从齐墨说明这件事他就明白了，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他走神看到了什么？

那种千篇一律的眼神古余稀感肯定，不管走神多少次，齐墨看到走神想到的东西绝对一模一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如此着迷呢？人类啊！这种生物还真是有趣呢！……古余稀打着背手站在原地，观察完天道秩序，神识已经被他偷偷收起来了，此时的他和谢凉老实地站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苏酥酥不敢相信自己能力无效。

所以我怎么没有这种牛逼的能力啊……谢凉郁闷看着前方神仙打架。

他不动声色伸出食指，头不动视线下移，意念一动，一团绿色如琥珀般闪耀光泽的液体突兀出现，在指尖分解高速转动缠绕，最后贴着皮肤组织融合。

最上层指节覆盖上薄薄的绿色甲衣，看起来也有点像指套，这正是谢凉的能力，一开始是树藤铠甲，而现在随着力量的掌控变强，已经可以随意改变它的形态。

能力用完，谢凉就把视线移开，眼睛正视看向前面微笑的齐墨，视线不断在手指和齐墨身上来回移动，越看谢凉越觉得……淦！不说了。

同样都是突然出现的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齐墨笑对苏酥酥，他坐在地上，脚尖顶着地面，两只手惬意搭在膝盖位置，像一个玩累的孩子，他指了指两边不能前进一步的风墙，“还要继续吗？这又是我向地球意志借的能力，顺便提醒你一句，地球意志不能借超过范围内的能力给我，不过你并不属于能达到地球意志超过的那部分！”

“我不迷信，虽然人类觉醒出超自然能力很扯淡，但这还勉强能让我接受，而你说的地球意志这种东西……”苏酥酥挥了挥手散开那两面风墙，从空中下来，“我是真不信，我只能宁愿相信是你能力的进一步强化，已经进化到可以控制风这种无形的程度了！”

苏酥酥有着自己的看法，地球意志这种东西太扯了，它只是一个星球而已，遵循宇宙规则的运转规则，一直存在无垠星河当中。

苏酥酥觉得，它真要有自己的意志，当先早就控制全球地面翻滚，把存活在它身上的人类都灭了，破坏臭氧层，加剧温室效应，在人家身上排放过量污染物，人类的做法就跟病毒没两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类感冒生病肌体会迅速升温消灭病毒，和地球一样，拥有同样的保护机制，只是一个是迅速升温把自己给灭了，另一个是迅速升温和人比命长。

“那行吧，这种事情确实让人一下子难以接受。”齐墨表示理解，他平躺在地上，头枕着双手看向橙红的天空，目光平静，语气平淡且坦然，“我也不为难你，你可以在旁边等着，时间快到了，我已经感应到，那将会是一场全球都会看到的场景，只要出现我就会自杀，那将是我的最后时刻。”

齐墨这番话自然是对苏酥酥说的。

苏酥酥思考了一下，询问道“也就是你说的其它世界？上回从太平洋消失的世界会再次出现，也就是你口中的准确降临？”

“嗯！”齐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句便继续安静看着天空。

在生命的倒计时开始，他只想简单的把这最后的景色收入眼底。

“额……那个……”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谢凉忽然开口，他半举右手朝向齐墨。

“嗯？”齐墨侧过头，他从这个角度看到谢凉举手了，“怎么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在哪看过这句话！但是我想在你最后的时间送给你！”谢凉冲齐墨高声喊道，“它的原话是自杀可以让我明白，我可以在我愿意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这令生命变得可以承受，而不是毁掉它！”

谢凉说得很认真，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齐墨说这些话，但……我们其实做出很多事情都说不出理由，不是吗？

有些时候，自己的行动也就是理由本身。

“自杀是你的选择，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做出的选择，但至少你对自己生命结束自己选择了方式，我尊重你的选择，和你在护栏边谈话很愉快，朋友！”

齐墨侧头听完这番话楞了一会，随后很快展露笑颜，点了点头，“嗯，和你谈话我同样很愉快，祝你生活顺利！朋友。”

又是奇怪的行为，谢兄为什么要忽然说这些话为了从天道身上拿点什么？捞好处……嗯……不像……古余稀皱眉观察，越是深入了解人类，古余稀发现他越是看不懂了，这和以前古代完全不一样。

“那我就在这等着。”苏酥酥盘膝坐下，等待齐墨口中的世界降临。

毕竟自己能力对付不了对方，没救援成功的话面子上还是挂不住的，怎么说好歹自己也是个b级觉醒者……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苏酥酥为了保险一点，还是给上级和其他与他有联系的觉醒者发了这么一条消息得到待定消息，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地球将会发生一场巨变，有世界即将降临与地球融合，请诸位做好应对准备。

说真的，消息发完苏酥酥都觉得自己有点脑子不对劲了，万一没有出现世界降临，自己的脸可真是没了……

一时间，楼顶众人相安无事，苏酥酥抱双腿坐在地上前后摇晃注意齐墨动向，古余稀静静立在原地，跟一根老木桩似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移来移去，谢凉则学着齐墨的样子，躺在地上枕着手臂望向天空。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天边的落日余晖愈见昏沉，橙红光芒照在众人脸上，像粉饰了半面红妆，染红了大半脸庞，许久不见动静的齐墨忽然坐直身子，眼睛盯着护栏外斜阳上的天空，平静吐出两个字。

“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只是两个字，楼顶的众人就像钟表结构里的齿轮，齐墨的行动带动了众人，他们纷纷顺着齐墨看的方向望去。

一望无际的红色天空温馨宁静，宛如一副缓缓铺开的画卷，不需要落笔，自会有各种变化。

翻卷的云彩朦朦胧胧似是遮蔽了什么，悠远而浩瀚的天际浮出模糊不清的砖墙高楼，如同水中倒影，用手轻轻划过便糊成一团。

嘴巴微张，苏酥酥惊愕看着眼前一切，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本来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但现在他信了……

而谢凉看着远处天边愈发清晰的投影思绪杂糅，看来图之还是估算错了，只是仅仅启动四封就开始降临世界，一定是两个人以上的行动，图之那时候估计的大概也就是醒过来一个界主。

在这之后，灵气也就是能量将会井喷似爆发！

这是……古余稀看着从模糊逐渐到清晰的虚影疑惑了，有点像小世界降临，但又和小世界又不同，小世界投影出来的是一片山河，而这处天空降下的却是……模模糊糊之间看着像城池。

齐墨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面色坦然地转身和众人挥手，他已经接受死亡，“再见，各位！有你们陪伴的最后一段时间真好。”

说完，齐墨转身想着护栏走去，顶楼的大风迎面而来，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帮齐墨整理好衣襟，抚平身上的褶皱

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我的枕头，梦中恶魔的呼唤仿佛仍然在耳边回响。

我看见一个邪恶的，不可名状的物体蹲坐在我的床头上，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可以称之为脑袋的物件上，长了一只眼睛，准确地说，这只眼睛占据了它可称之为脸的东西上百分之九十的空间。和大的诡异的眼眶相比，他的瞳仁显得又是那么渺小。瞳仁的颜色绝不是常见的漆黑或者碧蓝，而是一种令人诅咒的，邪恶的白色，看起来像是翻白的鱼肚或者久泡的尸体，那种失去生机的可悲颜色。散发出的邪恶味道。

这个可憎怪物的脖子又细又长，被不可名状的诡异力量拧成即是锐角又是钝角的扭曲形状，它却为此没有感到半点不适，用只属于恶魔的耐心冷冷地瞪视着这可悲宇宙的每一个造物，让人丝毫不怀疑这个世界的生物法则对它无效。

我赶紧带上眼镜仔细地研究起这个玩意，发现原来是台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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