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205章【密码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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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将孩子从里屋抱了出来,小小的身体仍然被厚重的衣服所包裹着。
许蘅人都试图去看清孩子的脸,毕竟在这一个诡异的环境下,任何不正常的存在都令人十分可疑。
『妇』人细心的给孩子掖好衣服,这才抬头看向他们,眼神警惕,但并没有特意去遮孩子的脸。
所以宜图还是看见了那名像是瘫痪了肢的小女孩的容,并不是想象的鱼鳃凸眼。
那只是一张普通的孩子脸,尽管五官搭配在一起略显丑陋,皮肤却呈现出枯槁的青灰『色』。
很显然,这个孩子八成是患上了很严重的疾病,一幅随时都会夭折的子。
而『妇』人请他们来杀鱼的目的,或许就是在这里。
宜图简单的猜测了一下,心里隐约『摸』到了一点头绪,但又不敢肯定。
毕竟到目前为止,任何剧情和线索都没有出现,他的推断也不过是雾看花,猜个轮廓罢了。
“河里的那些东西,我们一开始叫它们为人鲛。”
『妇』人轻叹一,沉声道
“虽然被称为鲛,但它们可不是神话里美丽的人鱼。”
“人鲛外表丑陋,身形如蛇,表附着一层厚而密实的鳞片,不惧怕火焰,也不怕任何刀剑枪|弹。”
听到这,许蘅忍不住皱眉
“意思就是说,那东西根本就杀不死了?”
『妇』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他的话,但也并没有答,只是继续说道
“它们牙齿尖利而多舌,嘴若盘,一旦被吸住,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那它的人又长在哪里?”花伞出声道。
根据『妇』人对人鲛的描述,与其说这东西是人鱼,不如说它更像吸血鬼鱼-七鳃鳗。
但它的名字里又带着人二字,不可能是无紧要的信息。
“人啊”『妇』人想了想,说道
“它们的美人长在背部,正常人根本无法抗拒它的引诱。”
听到这,宜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妇』人一定是亲眼见过人鱼鲛的,否则她不可能如此详细的将人鱼鲛的外貌描述出来。
然而这一点又和刚开始她对名玩家说的,不能看见人鱼鲛的脸,也不能和它们对视相冲突。
这意味着,『妇』人不仅看见过人鱼鲛的脸,而且她还是全村上下唯一一个在人鱼鲛的引诱下,活下来的幸存者。
正当人默默消化信息时,『妇』人再次开道
“你们要杀的鱼并不是人鲛。”
听到这话的人,当即一愣,宜图道
“不是人鲛那是什么?”
“鮜。”『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晦暗,“被人鲛杀死从而变异了的半鱼,它们叫作鮜。”
“鮜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一直处于半死半活的界限,尽管食人肉不能改变它们的状态,但却能让它们短时间内消除鲛毒带来的痛苦。”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要告诉你们,鮜对人肉的渴望十分强烈,千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对它们。”
说到这,『妇』人叹了一,神情闪过一丝古怪
“过了今晚,我希望你们都能活下来。”
“毕竟除了我以外,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变成了鮜。”
听到这话的宜图并不觉得吃惊,事实上他们早在看到空村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他还有一点疑『惑』,那就是鮜会为了缓解痛苦而上岸吃人,那么造成这一悲剧的人鲛呢?
是否也会跟着鮜一,爬上河岸吞食人肉。
宜图将这一疑说了出来,『妇』人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
“我不知道。”
“从村民们都变成鮜,占据了这条河流后,人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条也没有么?”花伞追道。
『妇』人摇摇头,“一条也没有。”
听到这一答的花伞和宜图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看到了存疑。
如按照『妇』人刚刚的描述,能屠掉整个村子的人鲛,显然并不只有一条。
然而当鮜出现之后,人鲛便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不得不让宜图开始怀疑,村民变异形成的鮜,其实本质上就是伪装起来的人鲛。
而作为剧情引导者的『妇』人,很有可能在原则上就已经先一步说了谎,传递了虚假的信息。
即使先不考虑她说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这绝不可能是美好善意的谎言。
『妇』人对人又说了一些叮嘱的话,甚至还告诉了他们人鲘的唯一弱点。
这让宜图几人颇感意外,毕竟他们根本没有把剧情npc划到己方阵营。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绝大部分牌场里的剧情npc,即使不主动陷害玩家,但也绝对不会和玩家站在一条线上。
可这个密码点里的『妇』人,却有些不一。
她告诉宜图人,因为鲘是死去村民变异形成的活死,即使失去了作为人的思维,但仍然保留一部分生前的记忆。
它们有些能记得作为人的零碎片段,有的甚至还能鼓动腹腔,模拟人的说话声,以及残留身为人的伪装能力。
鲘和鲘之间的差异有大有小,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会牢牢的记住生前为人最重要的两点。
那就是,它们的名字与家的路。
『妇』人指着窗户外那棵挂满人皮的柳树,告诉他们
鲘上岸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穿己曾经脱落下来的人皮。
随后它们会跟随记忆、嗅觉等,『摸』索着到己的家。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整个空『荡』『荡』的村子都大敞开的原因。
“那些人皮是我挂在树上的,鲘对人的息和热度很敏感,但它们的视觉却很差。”
“那些人皮挂的又集,即使它们要找对己的那件,也要费上不少的劲。”
而这段时间,足够她一个人在家准备好鱼钩和应对措施了。
『妇』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虽然鲘对生前所拥有的个人归属感有所偏执,但也有不少鲘会记错方向。
而这些记错路的鲘,会本能的上来敲。
所以『妇』人不准他们闭房,即使有危险也不行。
因为一旦其一只鲘敲响房,所有其他的鲘都会被吸引而来。
它们知道上的家里,是有活人的。
『妇』人『色』珍重的告诉宜图,如事情真的到了危急头,生死边缘无法逃脱的话,试着喊出鲘的名字。
当『妇』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花伞和许蘅皆一愣。
要知道这座村子里的村民没有上千也有上百,而每个人又在变形下早已辨认不出生前的模。
但『妇』人却试图让他们记住,其一些鲘的名字。
“……张大的右腿天生残疾,张二是一个豁牙的娃子,东边韩云的家里头一个大闺女,一个小闺女,大闺女爱笑,小闺女只有七岁,变成鲘也只到人的腰那么高……”
『妇』人说的速度并不快,但不突出的特征又带着大量的人名,饶是记忆力不差的花伞和许蘅,也只记住了前的一小半。
宜图要比两人好一点,能记住差不多六成的人名,尽管到了危急时刻,未必能真的想起来。
『妇』人只说了这么一遍,而房间里根本没有任何用来记录的纸和笔。
再多记不住的地方,人也只能认栽。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弯弯的月亮慢慢上升,逐渐高悬到顶,『妇』人这才抱着孩子进了里屋。
她没有告诉宜图人,鮜什么时候会上岸,只是让他们留意宅院后头的那颗柳树。
整个世界沉寂下来之后,莫名的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尤其是他们所在的宅院里,所有的房都是打开的状态。
这就意味着,一个人本能寻找安全感的防御措施,就已经不存在了。
宜图和许蘅两人坐在己房间的床上,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
床头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后村里那棵挂满人皮的怪柳,森森的衣服在月光的照『射』下,随风飘动,格外渗人。
而床尾的位置,又能看到村里几家大敞着的宅院,黑漆漆的子仿佛能爬出吃人的怪般。
许蘅『摸』了『摸』发凉的胳膊,收目光,重新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房间。
他突然意识到一点,『妇』人并没有在这间房里放置用于诱捕鮜的鱼钩。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人本身就是鮜的诱捕器。
许蘅后知后觉的指了指天花板,花伞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低声道
“你才发现?”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坐在床头的宜图突然转头压低声音道
“别出声,它们来了。”
许蘅和花伞心里一紧,只听见漆黑无比的世界里传来水被破开的声音。
不大,却足够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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