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危险的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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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护照和出入境信息的关系，林默可以直接从美国校区所在的田纳西州出去乘坐飞机飞往西海岸，林洛就只能从羽田机场出发。

一般来说国际旅客通过成田机场的比例要高一些，但羽田但凡有班次总是要便宜那么一点点。林默昨晚已经回到了田纳西州乘坐航班，说好第二天下午来接机。

林洛手里捏着手机，摁亮又摁熄。嘴上说是放下了，真提到那个女人还是会紧张，纵然她知道她只是去扫墓的，但依然无法安下心来。

妈妈么？真是个陌生的词汇，但又让人心里荡漾起莫名的涟漪。

机场的提示音响起，林洛拎起手包走向登机口，她的主要行李采用了托运的方式。她回头看了看银白色的大厅，内心有莫名的不安。坐飞机确实是一件很没有实感的事情，只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呆上几个或者十几个小时，你熟悉的地方就此离你远去，你站的再高也看不见它的边界，脚下是需要征服的全新土地。世界总是在这种事情上显得很大很大，大到你再怎么回头也找不到过去的影子。

林洛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长途飞行经济舱会不太舒服，她定的是商务舱，一排六座，两两一起，大部分服务都包含在机票中。她的身旁是一个穿着时尚靓丽的亚裔女性，两人只是互相点头示意。

林洛将毯子铺在自己腿上，飞机的引擎启动了，发出沉雄的吼叫。窗外的绿茵地略过的越来越快，强烈的超重感传来，又渐渐平缓。林洛一直看着窗外，从机场到白云，眼神漫无焦点。

她的记忆里那个女人很是模糊，像是水洗过的剪影。

西海岸属于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受大陆影响小，受海洋影响大。这里气温的年、日变化都比较和缓，年较差和日较差都比大陆性气候小，春季气温低于秋季气温。

现在正是春季降温的时候，料峭的寒气逼得来往的每一个人系紧了大衣的扣子，直到进入机场才敢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林默换了一身米色的休闲服，戴着小巧的墨镜，斜倚在国际出口门外的柱子上，有些骨感的身材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注意。

作为女忍，林默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只有不到八十斤，靠的是长年累月的自律和每日不间断的训练。因为她的体脂率十分之低，所以身形也没有预想中那么瘦，看起来很是养眼。

她并没有看时间，而是通过这种方式锻炼自己的静气，所以她来的很早。她现在已经已经能凭精神隐隐感知到上层的存在，离s级只差那么一线。那一步踏出去，就是崭新的天地，上层的精神元素的洗礼之下，她最不擅长的力量也能甩开a级的执灵很远的距离。踏入s级以后，才算是入了真正忍者技艺的殿堂。她闭上了眼睛，倾听往来的声音。

林默的听力很好，这也是老师选中她的原因，忍者在很多情况下听力比之视力更为重要。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要发出声音，声音甚至能完全的反映出来一个人的心情与状态，忍者以此判断出手的时机。

就在这个机场当中，每个人都是一个音源，她能从行李拖动的声音听出来哪些人的焦急是因为时间很紧，而哪些人不自觉加快的步伐是因为对这个机场的不熟悉在内心深处带来的焦虑，还有哪些人是因为同伴的焦虑被迫加快步伐，内心其实不急不躁。

这些人的脚步踏在大理石地面上，急躁的，慌张的，期待的，悲伤的，纠结的，在林默的耳朵里都有很大的差别。她很少让自己像今天一样完全沉浸在声音的世界里，但这确实是她最放松的时候，像是个旁观者站在人潮的流动之外，体会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忘情地在声音的海洋里越潜越深，追寻着她找了很久的某个目标。血液流速放缓，心跳减慢，体温逐渐下降，呼吸变得悠长，林默像是进入了冬眠一样，但肌肉依旧最小力地支撑着她没有倒下去。

她听到了更远的声音，航站楼外驶过的汽车和乘客上下的声音，管道里水流流动的声音，空调运作的排风声，乃至于服务人员按下圆珠笔的弹簧声，游客们的心跳声，还有饮料瓶被小孩捏动变形发出的沉闷声响。声音如海潮般涌来，林默却只感觉它们很安静地流淌过她的耳朵，井井有条，甚至产生了不小的空当。

她的其他感觉渐渐消失，只剩下了声音，她的心跳缓速到了每分钟不到十下，皮肤也逐渐苍白起来。就现在的研究看来，进入s级并不是一件可以水到渠成的事情，第一次沟通上层会完全沉浸入自己的精神之海中，一个不慎就可能会和外界断去联系，造成肉身缺氧甚至于死亡。陆谦用梦里接近两个月的时光跨过了这一个门槛，但林默的入定太突然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沉浸在声音的海洋里，肌体的运转逐渐降低，大脑已经快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某种温热的触感在神经感知即将彻底中断的时候出现在了敏感的指尖，那种连心的熟悉让她的意识有所回归。

“姐姐？你手怎么这么凉？咦，睡着了么？”

林默像是浮上了水面，呼吸渐渐恢复，心脏重新加速。某种莫名的羁绊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林洛已经把墨镜给她摘了下来，被她突然地睁眼给吓了一跳。

林洛把墨镜放进林默手中，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怎么睡着了？脸色还这么难看，失眠了还是生病了？”

林默突然笑了起来，反牵住林洛的手“没事，想了些事情没睡好，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嘶！你轻点！”林洛一瞬间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痛感。

林默放开牵着林洛的手，在空中虚握了两下，意识到了什么。

“会开车吗？”

“啊？没来得及学，陆谦倒是报了学院里面的驾驶课”

“那我们出去打车吧。”林默换了个方向。

“你不是有车吗？没开来？”

“在停车场。等会我找个代驾，机场的话要提前预约等很久，所以我们打车回去。”

“为什么你不能开啊？喝酒了？”林洛疑惑。

“隔两天就能开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哈？”林洛觉得自己跟林默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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