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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的角落趴着没清理干净的两根蛛丝,原本晶亮的表面挂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上去十分没有存在感。
郑雅趴在桌子上,或许是沾了凉水的缘故,她现在的小腹又有痛感重新翻腾上来,她只能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其他的同学看着她,都以为郑雅是被那盆水弄破防了在哭,放水的几个人还偷笑了起来。
有时候,无意识的恶意更加伤人,比如孩子的恶意,因为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之前,他们永远都意识不到这不是一个可笑的玩笑。
不知从哪来的纸团砸在了郑雅身上,她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但没有抬起头来。带着钢笔墨迹的纸团坠到了地上,弹动了两下沉寂下来,像是坠入谷底的心情一样寂寥。
郑雅面对欺凌时更多的时候就像是没有痛觉的布娃娃,得不到什么回应,让人觉得无趣,很少能看见她这么柔弱的样子,让人想起她也只是个女生。
很多时候,人,尤其是孩子,内心总会有种奇怪的心理,即想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比如精致的玩具或者漂亮的小花。这种心理十分普遍,像是每个人的内心中都藏着一只横冲直撞的豪猪。
“郑雅!你的作业!”有人大声地呼喊。
郑雅虚弱地抬起头来,一本硬皮的笔记本正面飞中了她的鼻梁,弹到桌边后拍在了地上。同桌的女生看她可怜好心地帮她捡起来,放在她桌子上,郑雅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她感觉鼻腔有些酸酸的,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有些发凉的液体。
“你流鼻血了?”同桌的女生抽了两张纸递过去,但她也不敢再多做什么了,她也害怕会被一起孤立。
郑雅一言不发地接过了纸巾,此时鼻血已经流到了下巴上,她打算出去洗洗,邻桌女孩也让开了位置。她的腹部传来绞痛的感觉,她强行克制住了身体的不适,撑着桌子向外走去。
一只突然伸出来的脚绊倒了状态极差的郑雅,她整个人倒在了过道上,连扶住桌子都没来得及,只能勉强用手护住脸部扭转身体,侧身触地时部分突出的骨骼传来难忍的痛感。
教室里爆发出哄笑的声音,除了邻桌妹子有些担忧之外,其他人都在笑。郑雅的头发是披散开来的,其他人都没有看到她流鼻血的事情。
郑雅趴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感觉身体上的疼痛几乎快要印进骨髓里。委屈、愤怒和悲伤像是墨水从灵魂的缝隙里流淌出来,快要染黑了一颗早慧的心。
你们,太过分了啊,真的。
那么多的酸楚,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迷茫,它们汇聚在一起,冲刷着郑雅的内心,像是海潮洗过落日下的沙滩,留下有些晶亮的盐粒。
“哭鼻子了吗?还不站起来,像条小狗一样。”有人这样嘲讽。
郑雅的血管里流动着黑色的物质,那个清醒中的意志已经影响到了郑雅的情绪,莫名的战斗从愤怒中燃烧而起,宛如被引燃的汽油。
她伸出右手扶住了一旁的桌腿,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周围的那些人笑得更加大声了。
它苏醒了过来,欢欣着那汹涌的情绪,那是它从没有了解过的情绪,现在却因为共情的缘故得以尝试。是了,是了,这就是愤怒,像是受伤的孤狼一样的愤怒,甜美而优雅的愤怒,它又有新东西可以学,有新境界可以踏入。
那就燃烧起来吧,所谓的愤怒。
往事如潮水般汹涌着进入郑雅的脑海,那些孤单的痛苦的委屈的日常若天刀斩开心扉,却只能化为嗟怨之火的柴薪,无与伦比的怒气汇聚成烧天的烈焰,血管里似乎也流动着硝化甘油般的物质,将这种情绪推向顶点。
要放在过去,再多的委屈她都隐忍下来了,但如今她的愤怒有如深渊,难以被填平。曾经的丑小鸭又怎么样,现在的郑雅,全身上下充满了如此高昂的愤怒,让人联想起末日的王者,或是被逼到极致的帝皇。
所谓的帝王,一怒之下,当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王的愤怒已经不可熄灭,引燃这份愤怒的人自然需要付出代价。
木柴爆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郑雅的握住桌腿的右手上有鲜血渗出来,在前臂和地面上留下狰狞的图腾,郑雅的瞳孔变得漆黑如墨,看不见一点反光的痕迹。
下一刻,整张桌子向着这边塌倒下来,却在触地之前被郑雅再次拉起。郑雅的明眸里已经看不到一点熟悉的神采,却彷佛有无形的火焰在其中跳跃。
她猛然发力,桌子飞出去把笑得最大声的几个男孩撞开,教室里响起了尖叫的声音。
有人冲上来尝试按住她,但现在的郑雅力气大的惊人,她挣脱了冲上来的男生,男生一时没站稳跌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郑雅一拳落空,但被击中的桌子的桌板当场碎裂开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但郑雅并没有停手,她一腿扫断了数张桌椅的支脚,不少人失去平衡摔倒。她自己也为这些行为付出了代价,拳头上和腿上开始向外渗血,她本身的肌肤还是太过脆弱了。
郑雅像是感知不到痛觉,没有丝毫停顿,一拳打在离她最近的男生脸上,那男生的整个面部都扭曲起来,脱落的牙齿带着血丝飞落在一旁的狼藉中,下颌骨不详的扭曲着。
郑雅站直了身子,露出了那张被鼻血染开了大半的脸,像是川剧里的红色脸谱,但此时的郑雅既不代表着忠贞英勇,也不是什么假好人,她更像是择人而噬的厉鬼,亦像是愤怒狰狞的帝王。
怎么敢,你们怎么敢!
郑雅一记飞肘正中一人的胸口,骨骼碎裂的声音在教室内回荡。落地后,她用染血的右手握住了一根断裂的桌腿,刺进了一个平时自我感觉良好的女生的腹部,鲜血喷涌如泉。
那个平时很跳的小胖子吓破了胆,跌跌撞撞地想要从教室门逃出去,郑雅将一整张椅子掷向了他,他惨叫一声摔在了讲台凸起的边缘上,一时没了声音。
生死攸关的时刻,教室里的那些学生也顾不得疼痛或是纪律,尖叫着涌向靠近走廊的高窗和前后两个大门,郑雅又打断了两人的手臂,站在一张还算安稳的课桌上,瞳孔冷得像是冰块。她俯视着那些想要逃出教室的同学,像是愤怒的王俯视着四散奔逃的蝼蚁。
像是有一颗炸弹爆炸了,附近的教室的窗户在巨大的震动中同时破碎,还在教室里挤着的同学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狠狠地甩在墙上,在窗户上准备翻出去的两个人直接被从走廊里抛出去砸在了楼下的草坪上,教室里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龙卷风,只剩下一片凌乱和破碎的废墟。
郑雅单膝跪在废墟上,全身都是血迹,还冒着些微的热气。
那种汹涌的情绪逐渐从身上退去,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虚弱和剧痛,倒在了连地砖都完全碎掉的地板上,耳侧淌出新血来。她艰难地挪动着瞳孔,似乎是不敢相信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结果,但耳边还萦绕着伤者濒死的哀嚎。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过血腥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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