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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学本领的初衷是为了在九州拥有立足之地,可是当你本领学的越多,本事越大才会发现,明明有了立足之地又去惦记其他事情,欲望总是不停产生的,欲望总是难以满足的,于是越陷越深,让自己越来越痛苦。
如果放弃了一切的羁绊,会否能轻松些呢。
比如说放弃情谊,让自己成为风流浪子,以他叶飞的长相身高迷倒万千女人绝对轻而易举,那就不用再每天辛苦的找寻复活若雪的方法,不用在背负绝对不能有负于若雪的愧疚,可以尽情享受肉体欢愉直到达到极乐之境;比如说放弃恩义,让自己成为独行侠,那便不必顾虑药人的请求,不必跟他上山成为众矢之的,甚至由此成为蜀山的罪人,不是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仙者了;比如说放弃友谊,那便不必在意方白羽的感受,不必时常回忆起他,惦记他现下境况,不会轻松很多;比如说放弃师生情谊,那就不需要顾及什么下山传道的使命,不需要在人国经历如此多的坎坷,若雪不会死,自己也不会那么累。
凡此种种,如果情、义、友都抛弃了,是不是能活的更幸福呢。
好像是的。但也可能变成行尸走肉。
或许,当你与外界的一切失去连续,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的时候,你就不再配称为一个人了吧!
叶飞猛然抬头,老虎一般的眼睛亮如华昼——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迫,没有人劝阻,都是自己选的,选了就不后悔!这注定是我要走的路。
熊熊火焰燃烧,这是九龙的毒火,也是叶飞心中的**,公然在蜀山最高处燃烧起来,看似大不敬,实则是叶飞心态彻底变了,他认为没有邪恶的仙剑,只有邪恶的持剑者。
随着空间温度的升高,遮蔽了坐标位置的血液被炽热的火焰烘烤融化,热浪席卷,圆月般挂在天上的眼睛受不住了,慢慢消失在原来的地方。
叶飞双手举高,九龙之火凝结成剑轰然落下,“轰!”看似博大的空间坐标被撕碎了,如同厚重的幕布被人从中剪开,这是九龙之火的霸道,也是叶飞的选择。
前路有峰阻应该如何?
自然是开山而去。
因为今日我开山而去,他日路过此地者无需再受此山的困扰。
叶飞道心稳固,走出一条霸者之路,选择以披荆斩棘的勇气面对人生,选择以强硬的手段和手腕开辟道路,让万事万物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开辟属于自己的理想乡。
净灵和尚所为的是吾愿以南柯一梦,解世间纷纷扰扰,让人间处处是净土。
方白羽所为的是登顶仙界第一,以蜀山无穷尽的威严掌管天下的秩序,让顺天而为替天行道成为整个九州的共鸣。
炎天倾所为的是让九州大地上生活的每一个人,感受自己曾经感受过的痛苦,让人人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下好让受伤的心得到慰藉。
而他叶飞要做的,是开山而去,将一切拥有可怕妄想之人击碎,让九州大地免于这些野心者的蹂躏。
这便是开山而去的真谛。
前路有峰阻,开山去。
因为今日我开山而去,他日路过此地者便无需再受此山的困扰。
叶飞要让人人有梦想,人人拥有实现梦想的权力,而不是成为某几个野心者实现野心的道具。
惊悚的光出现,扭曲的空间从中间裂开,万阶登天梯上出现了红色的裂缝,那抹红是血的颜色,也是火的颜色。
叶飞从裂缝中踱步而出,宛若魔神降临一般,甚至比身穿火衣的药人看上去还要霸道百倍。
叶飞的出现引得药人回头,叶飞失踪的时候药人没有回头,他出现的时候药人反而回头了。
看着赤色仙罡覆盖全身如同火焰燃烧的叶飞,看着他大踏步的向前,所过之处台阶尽皆崩碎,药人深深的动容了,他又一次坚定了叶飞就是灭世者的想法,坚定了这个男人将会毁灭九州现有的秩序与规则,毁灭九州的肮脏和繁华,让一切归零。
可能叶飞自己都不知道,在他手持九龙王剑的时候,赤色的仙罡和王剑的毒火融为一体,让他整个人宛如魔神一般降临在世上。
叶飞乌黑的眸子映照出耀眼的火光,宛若黑夜下燃起的战火,熊熊燃烧,烧向九州大地上的每一个人。
他早已换上了青衣,因为穿上青衣在蜀山的地界才没有那么惹人注目,可是一身青衣的叶飞却仍旧给人极端压抑的感觉,像是一团火**爆发,像是一朵云遮蔽了日光,像是一团雾让人窒息。
叶飞身上有着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让他与众不同;叶飞的眼睛从不像药人那样,不像净灵和尚那样,不像方白羽那样是望着远方的,叶飞的眼睛总是看着身边的人,当身边人受到伤害的时候他就会暴走。
看着浴火重生的叶飞,药人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直觉,此行明明是自己挑起的,是为了项浩阳而来,可似乎此行真正的主角,却不是他们两个旧时代的老家伙,而是叶飞!
一切都是命啊,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天要你成王,你不得不成王。
霸者叶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特殊的成长经历造就特殊的性格,叶飞终究是被天选中的那个人,要去完成终极的使命。
很明显,对于天麓石櫼上的预言,不同人有着不同的解读,而不同的解读让他们选择在不同的年轻人身上押宝,事情因此变得有意思起来了不是吗!
远方的青牛上仙牛眼之中映照出剑神殿上发生的故事,一边咀嚼着青草一边喃喃自语:“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即便是无涯死的时候也不会想到,故事的发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动乱天下的少年们纷纷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们终将交汇并决出胜负,九州大地将在少年们的挥剑下迎来新生。
方白羽、叶飞、净灵、炎天倾,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蓝图,而现下正在发生的,是旧时代与新时代的交替,是离别的赞歌。
曾经的少年已经老去,他们将散发最后的余热,让这些为天道选中的人们去拥抱自己的宿命。少年们的成长是历史的必然,是时代的选择,是势不可挡的。
而我,将给一切划上终止符,让天道的愿望落空,让那个横跨千年的布局成真。
于我之外再没有一个人知晓,其实今天的一切都是千年前恩怨纠葛的延续,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只有我能够亲手将它终结,并完成那个人心中的理想。
梦,每个人都有。
曾经的男人跟我说出了他怀有的梦,让我这头老牛开启了心智,让我活了千年不灭,这千年的时间是你对我的恩赐,我会报答你的,会帮你完成梦想,不惜为此牺牲一切。
你造的梦,我为你圆上。
好让一片赤诚的心不会无处安放。他们都以为你是坏的,殊不知真正的历史有多么的残酷,殊不知你的良苦用心。
来吧,去拥抱宿命吧,去开启一切吧!
终于要来了,命运的大门终于要敞开了,只要再忍一忍,便能看到新世界开启的大门。”
“轰隆隆!”万阶天梯燃尽,塌陷的空间为火焰重塑,叶飞脚踩火焰徐徐上升,宛若远古魔神自地狱中走来。
终于到达剑神殿,回头看去,却发现被王炎烧毁的登天梯已经恢复如初,果然,有更可怕的力量蛰伏在此处。
抬起头,剑神殿三个大字被人以雄浑的笔力书写在三尺匾额之上,看那笔锋的锐利必然是手持三尺青锋者书写的。历经千年岁月,这块牌匾非但没有任何风化的痕迹,反而闪闪发亮,熠熠生辉,璀璨如新。
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一块看似普通的牌匾沉淀千载而不腐?
熄灭了九龙之火的叶飞与药人并肩而立,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凝望剑神殿三个大字的时候,他产生一种沉沦的感觉,仿佛其中的每一笔每一画都代表了一份奇妙力量,代表着难言的天地至理,深深凝望会让你陷入其中,产生无穷无尽的联想,会催动你的欲望让你去贪婪地汲取其中的奥妙。
叶飞因为有着山河世界主宰者的身份,对于天地法则早有接触,才侥幸没有沉迷其中,却由此感到无比困惑,为何随意书写的三个字会蕴含天地至理?
“你很强啊,居然没有沉浸其中,要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剑神殿牌匾的时候,可是原地站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恢复了神智。”药人忍不住夸赞叶飞,原来他也曾有过相同的经历“那三字之中蕴含的力量绝非现世所有,单一块牌匾就如此特殊,此神殿肯定更是大有来历。”
“谈不上谁更厉害,我清醒的快,大概是不像你当年那样具有野心。”叶飞从牌匾上收回了目光,往前看去,两排粗壮石柱耸立,路看不到尽头。
眼前的剑神殿其实挺特别的,大门口是一个石头搭建的正门,后面跟着两排柱子,延伸向无穷远的地方,穹顶却是空的,如果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里面的人肯定要被浇透了。
“神殿之上没有穹顶,是一开始建造的时候就这样设计的,还是原本有穹顶在,却被可怕的外力掀飞了呢。”叶飞好奇的问。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穹顶的,毕竟有了穹顶之后,漫天星海就看不见了。”药人回答。
“那就不是当今的建筑风格。”
“我早就说过剑神殿是一处遗迹,早在无涯和青山到来之前,便已经耸立在此处多年的遗迹。”
“如果是远古遗迹,那么围绕着神殿的结界又是谁设下的。”
“恐怕早就有了吧。”
“问题来了,是谁在蜀山峰巅建立了这么一处神秘的地方?”
“古神?天道?我想肯定是早于人类的称霸者。”
“进去问问吧,没准那个人知道呢。”
“他已经躲起来了。”
“明知故人远道而来,为何选择视而不见?”
“怂呗。”
“你确定那个人在这里。”
“以我对他的了解,许多年过去,他肯定没有踏出剑神殿一步。”
“那要怎么迫他出来?”
“先进去再说。”
神殿的大门口没有设立门槛,往前走是三层向下的台阶,石阶看上去很老旧了,与登天梯的靓丽如新,剑神殿牌匾的万年不腐形成鲜明的对比。由此看来,神殿外面的结界和神殿里面的结界是不一样的。
走进来才知道,神殿左右的石柱粗壮而高挺,站在石柱的下面抬起头往上看,竟然看不到尽头。石柱表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看上去像是一幅幅壁画,从第一根石柱到后面的石柱,壁画内容是连贯的。大致看上去是在讲述一个复杂的故事,但因为壁画内容太丰富,石柱表面积太大,叶飞也看不到全部的内容。
往前走了两步之后,脚下的地面忽然产生了变化,花瓣铺成的地毯凭空出现在脚下,像是由此踏上了一条充满荣耀的路,耳边甚至传来优美的琴声和稀疏的赞美。
叶飞望向药人,看到对方坚定的点头才确信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要从正门进入剑神殿,便会出现花瓣的地毯、优美的琴音和欢喜的赞美,我之前被困在这里的时候试过很多次了,每次都会出现相同的情景。”
“从其他的门进入神殿便看不到这些东西吗?”
“是的。这既不是幻觉,也不是真实的,较真的说起来倒像是远古时代留下的记忆,每次从同一个地方经过,曾经的记忆就会冲入你的脑海。”
“记忆?”
“这是我试了多次得到的结论。你看周围的壁画,连绵不绝形成一个悠长的故事,我曾经看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那是遥远时代的历史,是有人故意将历史上发生的事情雕刻在了石柱上。”
“历史上发生了什么?”
“信仰、荣耀、战争、死亡。”
“什么意思?”
“似乎这座神殿供奉着人民的信仰。”
“他们信仰什么?”
“神或者天道?壁画中对信仰的描述很夸张。”
叶飞沉默了,药人的话让他感到震惊,他想到自己在山河世界刚出现文明的时候,不就是以主宰者的威严,在光明和黑暗双方地盘上建立起庄严肃穆的神殿来推高信仰吗,似乎和这里有些像?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蜀山之上的秘密还真多啊。”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道如此艰难会不会就是为了封存遥远时代的历史呢。”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进入剑神殿永远想象不到蜀山峰顶是这个样子的。”
“难以想象吧,这就是无涯悟道的地方。”
“我都怀疑无涯悟道和诸天星盘无关。”
“此话怎讲?”
“诸天星盘就在那里,你能看出些什么吗?”
“似乎有所悟,又似乎无所悟。”
“星盘很美,但要说从上面悟出逆转乾坤之道术我觉得是鬼扯。”
“我说叶飞啊,你现在的话可是对祖师爷的大不敬啊。”
“大不敬又咋了,我只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怀疑无涯道祖根本不是从诸天星盘上领悟了道术,他不会是在剑神殿中找到了什么上古流传下来的东西了吧?”
“这个想法很大胆,如果被你师父知道了估计要把你逐出师门了。”
“我算明白了,为什么剑神殿被列为禁地,向来只有蜀山掌门能够进入。”话说到此处,叶飞忽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我说药人啊,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咋了,一惊一乍的。”
“剑神殿可是蜀山的禁地啊,按理说应该设下重重结界,有着重重守卫看护才对,咱们怎么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太容易了吧?”
“嗯?”
“你说你曾经在攻打蜀山的时候过来探路,那我问你,你当时进来过吗?”
“这个......我每次进来都是和项浩阳一起,路也是他指的。”
“那就对了,项浩阳是蜀山掌门自然知晓进入剑神殿的路,进来的时候自然畅通无阻,但你我也如此轻易进来会不会有诈?”
“谁设的诈?”
“感觉不到吗,从咱们进入蜀山便被人盯上了。”
“感觉到了,难道有人故意纵容咱们来此?你觉得是陷阱?”
“也可能他是要推动你和那个人的重逢。”
“目的呢?”
“为正邪之战拉开序幕。”
“你是不是想多了!”
“希望吧。”
在叶飞说出心中推测的时候,青牛上仙少有的停止了咀嚼,粗大的鼻孔往外喷出高温的蒸汽,它感到不可思议,喃喃自语道:“小家伙未免太聪明了,不仅看穿了沿途结界被我撤走,还洞悉了我的目的,好厉害啊。”
“老牛鼻子,你又嘟嘟囔囔些什么呢,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啊,怎么总是自己和自己说话的。”彩儿没大没小的嘲讽,不过青牛上仙毫不在意,“放眼九州论聪明才智你是第一,白羽不如你。不过太聪明的人是活不久的,因为躲在幕后的操盘者难以控制你,便会抛弃掉。”
“老牛鼻子,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你嘟囔什么呢!”
“滚,少来烦我。”牛尾一甩,彩儿被缠卷住了,动弹不得顺便封住了嘴,“可惜的是,即便你知晓了我的用意也已经太迟了,泼出去的水是不能收回的,来到了这里你们就再没有回头的路。”
“呜呜呜,呜呜呜。”彩儿还想说话,牛尾便勒的更紧了一些,看来青牛上仙是真的烦它了。
洞悉一切的老牛于此时抬头看看天空,牛眼之中风云变幻似乎在预测些什么,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低下了头说道:“不会错的,你只是一块垫脚石,仅此而已。”
叶飞却不知道自己一番逻辑推演真的全说对了,虽然说对了,药人并不相信他,或者说药人心中有着更重要的事情无暇他顾。
两人都卸去了防备,沿着唯一的路向前走,前行的过程中药人的眼睛看着前方,而叶飞则在快速浏览着周围的壁画。壁画内容非常繁杂,以至于你很难抓住其中表达的重点,不过有一幅图令叶飞印象深刻。那幅图上描绘着一个身高体壮的巨人手里握着一柄巨大的斧子劈开了深沉的混沌,让世界分开阴阳。这显然对应着盘古开天辟地的场景,不过这幅画的位置却不是最靠近门的那根柱子,而是一直往前走了很久,宫殿里面的一根柱子了,如果说壁画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那就是说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还有别的故事发生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壁画又变得复杂冗余,很多时候你根本看不懂,你抓不到他要描绘的重点所以没有价值。不过叶飞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将它们全部烙印在了脑海中,准备以后闲暇的时候在脑子里慢慢回想,说不定能发现有用的东西。
继续向前,脚下花瓣的地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硬钢铁铺成的道路,钢铁又滑又硬,脚踩在上面出现“咚咚”的回音,于空旷神殿内长鸣。
“用钢铁铺路我还是第一次见。”叶飞用力往下踩了踩,发现钢铁的材质和宝剑不同,坚硬而冰冷,而且很厚,根本无法在上面留下一点印子。要知道冶金技术在九州大地上并不流行,原因有两个。第一,冶金的主要用途是炼制兵器,九州大地的最强者显然是剑仙,剑仙为了炼制好的兵器便将矿产垄断,而剑仙数量又有限,这就让冶金技术在九州无法盛行;第二,铁矿多在山上,山地又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凡人难以到达,进一步使得冶金技术无法在凡间流通。冶金技术的不流行导致铁矿开采欲望不强,导致冶金技术始终是起步状态没有获得长足发展,这意味着很难有人开采一大片铁矿用来炼器,也意味着很难有人将大片的铁矿锻造的像花岗岩一样坚硬,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剑不是绝对坚硬的,而是柔软有韧性,因为过刚易折。如此大面积的冶金并且将钢铁炼制的如此坚硬,施工的工人他们的冶金技术一定很高,现在的九州是做不到的。
难道在遥远的过去,有着更发达先进的文明吗?那只可能是众神时期了。
叶飞这样想着,却也由此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用钢铁铺路啊,难看不说还不实用。”
“起初我也不懂,不过后来明白了。”
“因为什么。”
“恐怕在修建宫殿的人看来,钢铁是一种荣耀吧,只有最尊贵的人才能走在钢铁铺成的道路上行走,是比走过鲜花铺成的路更加光荣的一件事。”
“崇拜钢铁?那肯定是个善战的文明。”
“剑神殿三个字本身就充满了杀伐与力量,你不觉得吗。”
“有道理。”
“虽然现在身为万物之灵,但在九州悠长的岁月里,人类很可能只是一粒细小的沙。”
“远古时代还有文明是一定的,不过远古时代的文明如此发达却让人难以置信,我一直以为文明始终在前进。”
“可能众神时代文明早已进化成了不可思议的样子,只不过随着众神大战种种先进的文明又衰落了,一直退化到底部直到人类的崛起。”
“神与人看似相同,其实是两个不同的物种。我在蓬莱仙岛上看到过真正的古神,他们强大团结,力量依靠血脉传承,天生便是战士。”
“神明的力量是先天拥有的,仙人的力量是后天习得的,这就是从神到人的变化。不过我倒觉得,早在盘古开天辟地,众神主宰大地之前,还有更先进的文明存在于世。”
“你怎么知道的?”
“看那些壁画啊。”
“原来你也注意到了。确实,画着盘古开天辟地的壁画,其出现的位置非常值得推敲,说不定在众神之前曾有一个更加先进的文明存在,由于某些未知的原因毁灭了。”
“我想,无论多么先进的文明到最后一定毁在自己手上,这是历史的必然。”
“就好像正在发生的正邪之战?”
“阻止文明进步的永远是文明本身,空间就那么多,有人要称王必然要发动战争,最后同归于尽。”
“可悲的是我们无力阻止。”
路的尽头是一面厚重的墙壁,墙壁是钢铁铸造的,大量的兵器从墙壁中延展出来,给人张牙舞爪的感觉。一柄古老的剑插入地面,剑身三尺之地环绕着一个图腾结界,横跨无尽岁月仍在释放着璀璨的光。
这把剑叶飞曾经见过,正是钧天剑!
如此说来,纳兰若雪当初是怎么把钧天剑带出剑神殿的成为了未解之谜,毕竟他们进入剑神殿的方式是如此的艰难,就算有其他的入口存在,要简单轻松地突破结界把神剑拔出来,也很难做到。
药人径直走过去,伸出右手准备拔出仙剑,他知道这是引出那个人的唯一方法。
可惜他料错了,直到右手握住剑柄,空旷的大殿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一幕不止药人惊呆了,就连身在百里之外,自诩能够洞悉一切的青牛上仙也惊呆了——难道项浩阳已经下山了?一人一牛的心中闪过了同一个念头。
如果项浩阳已经下山,那他们一切的计划就都将落空。
果然是蜀山剑派创派千年最出人意料的男人。
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一战居然要因为他的缺失而落空了?
药人震惊,青牛上仙更震惊,它原本算计好一切,却都因为那个男人的缺位而付诸东流。
青牛上仙牛眼望向虚空,眼中影像不断变幻,那是它在不同的空间中寻找项浩阳的踪迹,说实话,自从纳兰若雪将钧天剑带出剑神殿之后项浩阳就消失了,它以为对方躲起来,现在想想,可能已经走了。
项浩阳为什么允许纳兰若雪轻易地带着钧天剑离开,为什么钧天剑被掌教李易之捧回来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为什么多少年来他始终不和李易之相认,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时,青牛上仙的眼中燃烧着唯一一丝希望的火焰,它坐等药人双手握住剑柄,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这柄曾经由天神黄帝执掌的神剑一寸寸的拔出了地面。
直到神剑被彻底拔出,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期待的男人项浩阳仍旧没有出现。
不过药人和青牛上仙随即发现了问题,神剑已经拔出来了,为什么剑下封印的东西却没有产生异动,不应该啊。
药人从上往下观瞧,发现随着神剑拔出,地面上的封印居然消失了,并未出现任何灾祸,也没有任何强大的力量放射,甚至连传说中的神剑钧天都平静地呆在他手中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
“这是见了鬼了吗?”药人深感困惑,被困在剑神殿多年的他深知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比他更震惊的是身在远方注视一切的青牛上仙,只有它知道钧天剑下封印着什么,只有它知道钧天剑的杀伐气难以驾驭,可它不明白的是,那个人究竟是如何在它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的呢。结界下封印的东西以及杀伐性难以克制的钧天剑都被他无声无息的摆平了?
项浩阳啊项浩阳,你真是无愧天之一仙的称号,不愧是千年以来最让人意外的仙人,连我青牛都被你玩了。
青牛上仙真的怒了,全身上下蒸腾着热气,尾巴越勒越紧,全然忘记了彩儿还在里面,它万万没有想到,千算万算临门一脚的时候居然被人摆了一道。
项浩阳啊,项浩阳,不愧是千年以来最让人意外的仙人,不愧被称为能够与无涯青山并列的男人,不愧天之一仙的称号,连我青牛都看不透你。
青牛上仙越说越气,越气越要发火,不止牛尾勒的越来越近,体内的气息也开始沸腾,这是千年以来头一次,汹涌的力量吹得结界中飞沙走石,草木倾倒,一派末日景象。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短小剑光从远方飞来,“咻”的一声刺穿了青牛上仙趴伏的山石,让青牛略显臃肿的身躯跌落悬崖,牛尾终于松开,彩儿大口喘息飞的离青牛远远的,青牛上仙则在跌落的过程中脚下出现一朵祥云,祥云载着它慢慢飞了回来。
随着身体逐渐升空,青牛上仙看清了站在悬崖边上的那个男人,此人倒三角的眼睛充斥着慵懒的光,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衣服破破烂烂,双手空无一物,一眼望过去就是个邋遢的乞丐。可是青牛上仙的表情却从未有过的严肃了起来,“项浩阳,你怎么出现在这了?”青牛上仙彻底蒙圈了,它的心中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念头。
站在悬崖边的男人慵懒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像是现下紧张的气氛与他无关,“青牛,我一直尊重你,不过你过分了。”这个人就是天之一仙项浩阳?他怎么出现在这了?
同一时间,剑神殿上,拔出钧天剑却没有找到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药人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被人玩了,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推测可能是对的,或许在他眼里项浩阳就是一切,而在项浩阳眼中,他什么都不是。
药人既绝望又愤怒,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有人站在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他总以为自己是被天垂爱的,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人,是惊才绝艳的男人,可是现在才发现和项浩阳比起来,他真的什么都不是。
项浩阳啊项浩阳,我堂堂魔教教主居然被你踩在脚下,我不甘啊。
药人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那真是变成了丧家之犬,之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也没有资格再立于人世了。
药人做出了决定,他还有最后一招能逼对方出来,如果这招也不管用,那么项浩阳或许是真的走了,他的一切推测全部落空,也真的没有颜面存在于世了。
本以为自己是项浩阳的毕生之敌,现在才发现根本是个笑话,对方根本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行动,或者根本没将他放在心里。
这种失落的感觉凡人无法理解,却让一向骄傲的药人抓狂。
头可断血可流,唯有面子不能丢,唯有自恃不能减退。
想他水君月出道即巅峰,率领圣教一路攻入蜀山,一路打到主峰脚下,甚至连蜀山当代教主都不是他的对手,却败在一个当时还是无名小辈的项浩阳手下。
几乎没有人知道,项浩阳与他交手从来都没尽全力,从来都在人前给他留着面子努力保持着平手的姿态,这看似是帮他,其实是药人心中永远的痛,他甚至感觉项浩阳只要认真一点,自己就会死的很惨。
既生瑜何生亮!
贼老天你他妈玩我。
项浩阳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你他妈是贼老天派来气死老子的吧,是故意来羞辱老子的吧。
“好,既然你们玩我,既然老子玩不过你们,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看着药人疯疯癫癫的样子,叶飞觉得挺心疼的,没有什么比让一个骄傲的男人失去尊严更可悲的事情了。
但叶飞也没有办法劝他,因为这个时候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在药人那里都是苍白无力的。
药人本以为自己了解项浩阳,本以为自己算准了一切,殊不知都是自己认为的而已,如果项浩阳早就死了,或者早就离开了剑神殿,那药人多年来的执着,多年来的心血可真的白费了。
一腔热血来决斗,结果人去楼空,这人真是丢大了。
药人怒,怒的是项浩阳心中根本没有自己,他已经无脸面对世人,他选择用绝招了,反正他妈的丢人丢到家了,老子不玩了,老子死!
没错,这就是药人的最后一招,以他对项浩阳了解,或许自己在他眼里微不足道,但如果剑神殿上见了血,便是项浩阳所不能容忍的,如果他在山上就一定会现身,如果他不在山上,那就死了吧,省的再丢人了,真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堂堂魔教教主落到今天这番田地真是有够悲凉,曾经的他比炎真更恶更不可一世,可是现在呢,药人的眼中恐怕只有项浩阳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
既生瑜何生亮。这种感觉普通人是不会懂的,懂了的人已经生不如死。
药人真想一把火把蜀山烧个干净,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向天下人宣告他的无能。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这样死了,死就死,一了百了省的丢人,如果侥幸不死,项浩阳你他妈别躲了给老子出来。
当药人举起手刀义无反顾的抹向脖子的时候,叶飞惊了,他马上有所行动,可惜还是太迟,因为药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死,一个迫切想死的人你是拦不住的,更何况叶飞一直在思考钧天剑为什么人人可以拔出的问题正在失神。
眼看着手刀距离药人的脖子越来越近而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叶飞知道药人是真的想死了,他能明白这种心情,只是觉得悲凉,只是觉得无奈,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赴死,所以要尽人事知天命,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前去阻止对方,哪怕最后没有成功,也算对得起药人了。
叶飞一跃而出,身体尽全力伸展,拼了命也要阻止药人自裁。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视线中义无反顾的手刀距离药人的喉咙越来越近,刺破皮肤马上要见血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药人是铁了心要自裁了,这次的打击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了。
“不要啊!”叶飞大声呼喊,可惜对方哪里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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