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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激情三水晚会”何去何从?
为此郭校长特意跟黄瀚交流,也算得上是问计,他心里期望黄颦能接过这负担子。
只可惜,黄瀚也无计可施。
他自己以前用心学音乐是为了打发多余的时间,弄“激情三水晚会”是玩票图个乐子罢了,从来没想过把娱乐当做事业来做。
他不愿意看到黄颦为了业余爱好浪费过多时间,认为以前黄颦那副跟着玩玩的心态蛮好的。
这几年“激情三水晚会”对三水市的发展贡献巨大,已经足够了,花无百日红,从来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一台晚会而已,哪有可能红几十年?
黄瀚年轻时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必看,这几年刻意忍着,都没法坚持看完。
春晚的阵容多么强大?有多少大腕上赶着参加?获得作品的渠道何其多也?
即便如此都无法避免黄鼠狼生老鼠一窝不如一窝,今年差明年更差,越来越差。
由此可见!
一个县级市的晚会而已,绝无可能越办越好。
还好,黄颦没有思想负担,她甚至于不肯答应明年接管实验中学音乐团队。
她跟郭校长和老师们明说:“黄瀚团队”是因为有黄瀚才有团队,哥哥走了,团队就没了。
实验中学音乐团队永远永远替代不了“黄瀚团队”。
这个问题郭校长和老师们当然知道,但是他们知道又如何?
省里、大市里、市里、教育局三令五申,“激情三水晚会”这面旗帜不能倒!
实验中学要不遗余力培养接班人,整个社会都在进步,实验中学的音乐人才越来越多,新的音乐团队应该更上一层楼。
呵呵,郭校长唯有苦笑,他有先见之明,早就决定了,黄瀚高考之日,就是他离开实验中学之时。
能够拿到的荣誉都获得了,高考录取率的神话被他连续刷新。
到了事了拂衣去的时候!
怎么弄新的音乐团队?怎么更上一层楼?留给继任者头疼去吧!
虽然郭校长知道一个团队没有了灵魂人物,这个团队约等于死了。
但并不表示他会消极对待,他是道德高尚的知识分子之一,做人、做事有底线。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也得把钟撞响了。
黄瀚精选了参加春晚排练的团队成员后。
郭校长命令音乐老师选了十几个初中部的音乐特长生参加,目的是观摩、学习。
这些优中选优的音乐特长生都有两把刷子,有几个甚至于是五六岁就开始学音乐,水平确实高。
好为人师是黄瀚的习惯,这些少年跟着黄瀚还就真的能够学到东西得到启发。
尝试谱曲、填词的也大有人在,有些作品里还真的有能够入耳的佳句。
《宽恕》和《归去来》都是排练成熟的节目,每个星期再排练几次是为了熟能生巧,是为了表演更加自然。
被选上的同学们都很珍惜这个机会,没人认为占用了学习时间,都表态大不了每天少睡半个小时把排练用掉的时间抢回来。
黄瀚也不认为一个星期花几个小时排练会影响学习,完全可以把星期天下午的时间当做特意放松神经、让大脑休息对待。
十一月初的星期六,孔老板给黄瀚家打电话了,约黄瀚明天三点钟在家里等他,他有要事商量,最好别有外人。
一个星期只有星期天下午几个小时不做题,还被预约了,黄瀚一声叹息。
他只得告诉钱爱国、成文阁,原定的一个小时散打对抗取消。
吩咐他俩通知团队的同学和老师,中午提前排练,他两点五十要请假。
下午,黄瀚急匆匆从实验中学跑回来时,发现孔老板已经坐在堂屋里的太师椅上喝茶,张芳芬在跟他聊天,黄道舟去首都参加排练了,不在家。
这也是黄道舟懂得低调做人,他为黄瀚争取到了在三水市排练的自由,自己愿意巴巴的跑去首都参与排练。
黄道舟已经位高权重,还声名赫赫,能够有这个态度,当然赢得中央电视台的领导、导演包括参与排练的职工一致好评。
黄道舟还特别客气,去的时候总不忘了带些特产作为小礼品,只要参与排练,都会请在场的所有人吃饭。
有地位、有名气、有能力、有水平还不傲慢,懂得团结干部和职工,黄道舟的形象无可挑剔,在中央电视台的人缘好着呢。
黄道舟这一次去首都参加排练后不立刻回来,他要去东北。
这是黄瀚指点他去的。
解放初期一直到八十年代末,东北地区作为我国经济相对发达地区的同时也是我国最重要的工业基地。
那时的东北不仅仅有地缘优势还有人才优势,拥有太多部属大厂。
然随着沿海城市经济带的发展,大量人才南下,东北工业基地开始没落。
黄道舟这一次去东北的目的是招募技工,只要是技术好的工人,都可以拖家带口来三水市工作。
这没有难度,三角债开始泛滥,东北有太多企业被拖累,陷入停工、半停工状态。
在东北国有企业大量破产倒闭前去收一二百技工,这些人就是种子,到了九十年代根本用不着再去招人。
那时被逼无赖只得下岗的工人,但凡认为自己有一技之长,肯定会自己找来三水市投靠老乡,请他们介绍工作。
这又是阳谋!
因为三水市本地的劳动力已经不足以支撑起庞大的用工需要。
劳动力严重不足会导致供需失衡,会导致低端劳动力的工资过高使得三水市失去竞争力。
所以要竭尽所能增加人口。
低端劳动力的工资水平掌握在全国平均工资的双倍足以,再多不合时宜。
不能保护落后,劳动者想要得到更高的收入,唯有靠学习,靠提升技术等级,不能靠拥有三水市户口。
开放才能更好地发展,对于国家来说如此,对于一个地区来说同样如此,人为的设置壁垒,肯定会故步自封。
大局观黄瀚还是有的,黄道舟去东北半停产状态的国营大企业招募技术工,采取承认他们的工龄和工资待遇办理调动的方式方法,肯定事半功倍。
用不着担心黄道舟遭受冷遇,正厅级都跟地级市主要领导平级了,省属大企业跟部属大企业也是平级。
找上门人家肯定要热情接待配合工作,仅仅是在一个工厂选十几个政治素质过硬、技术精湛的工人、技术员而已。
厂里人满为患,都半停产了,正愁这么多人的工资怎么解决。
调走十几个人约等于减轻了企业负担,何乐不为?
此时东北几千、上万职工的国营、集体大厂太多,“全力企业”计划招收二百技工、技术员,完全可以在一个厂子解决。
但是不逮着一只羊薅羊毛是策略,选十个规模三千人以上的省属、部属大企业招人,每家根据情况不同,收十几二十几个。
只要这二百技工、技术员在三水市过上了安稳日子,到了东北企业纷纷倒闭时,肯定有数万职工打听三水市的工作机会。
那时就用不着麻烦办理调动手续了,后来的可以在原单位办理下岗或者买断工龄,在三水市的企业重新上岗。
黄瀚之所以这样做还是一个宗旨,为了家乡好。
人口持续增加中的城市肯定会越来越好,人口流失严重的地区肯定是持续走下坡路。
三水市一马平川水资源丰富,是个四季分明的宜居城市,严寒酷暑的天数都不多。
黄瀚的愿望是三水市取代太州市升级为地级市,以后的三水城西扩、太州城区往东拓展,两个相隔二十公里的城市最终连成一片。
要达到这个目的,人口基数相当重要,吸引农村人进城的同时吸收外省劳动力,争取再花三年时间让三水市城区常住人口突破百万大关,花五年时间达到一百五十万。
黄瀚的这些想法没有瞒着黄道舟,父子俩谈论过多次。
黄道舟已经上升到了考虑地区全局的高度,当然喜欢谈论三水市今后的发展道路。
他认为这不是空想,具备可操作性,所以黄瀚出主意让他去东北招技工、技术员,他很赞同。
黄瀚进了家门,见到起身相迎的孔老板,连忙客气道:“孔老板你好,我没迟到吧!”
“你一向守时,不可能迟到的,是我来早了。”
“究竟什么事啊?约得那么慎重其事,难不成你那当局又要反攻大陆?”
“哈哈……,你真会搞笑,反攻大陆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现在哪有可能!”
张芳芬道:“跟客人好好说话,不许胡扯。”
“没事没事,我喜欢黄瀚这个样子说话,我今天特意来是为了表示感谢。”
哦!原来如此,黄瀚瞬间明白了,应该是台湾股市真的迎来了一波暴跌。
他道:“我一直没想起来问问,我们的报纸上也没有相关报道,台湾股市真的跌了?”
“啊?你还不知道啊!”
“你又没说,我也没接到安先生的电话,整个三水市也没几个人能够得到台湾股市的消息啊!”
“这倒是事实,大陆又没股票交易所,基本上没人了解股市行情,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股票是干什么的。”
“你没损失吧!”
“幸亏你及时指点,我没损失,还有不少盈利,我的朋友们可惨了,没加杠杆的还好,平均损失一半多一点,加了杠杆的一个个血本无归。”
“那就好,我俩关系这么好,电话里说声谢谢不就得了,干嘛还特地约时间见面?”
“这么大的事儿哪能说声谢谢就完,我特意订做了一个小玩意儿聊表寸心。”
说着孔老板打开了一个紫红色的木质盒子,从里面捧出一个黄灿灿的华尔牛工艺品,瞧上去还蛮沉。
这玩意儿黄瀚熟悉,因为后世的黄瀚家就有一个。
“哟!这个华尔街牛做得惟妙惟肖,我喜欢,谢谢你!”
黄瀚不知道人家孔老板打造了一头纯度四个九足十斤的金牛,以为是跟原本自己家里的一样,是个十来斤的纯铜工艺品,这就准备收下。
张芳芬发现孔老板这么郑重其事,觉得不对头,连忙道:“慢着、慢着,黄瀚,你也不看清楚了人家送的什么,这就准备收下呀?”
黄瀚多聪明,被张芳芬这么一提醒立马觉得事有蹊跷,疑惑道:
“孔老板,你不能做无名英雄啊!这不是铜牛是金牛对不对?”
“呵呵,一个礼物聊表寸心而已,你别管是什么做的,就当做铜牛收下呗!”
“哎呦喂!你不能这样啊!我是大公无私的共产党人,你这样做会毁了我清正廉洁的光辉形象。”
黄瀚腹诽,这么大一个金驼子,也不知道孔老板通过什么渠道弄进来的。
要知道此时的中国,黄金属于国家重要物资,民间不可以买卖的。
老百姓有祖传的黄金只能卖给银行,银行是只进不出,老百姓买不着
孔老板笑了,调侃道:“你仅仅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又不是党员、官员,用得着清正廉洁?”
“也是!清正廉洁暂时跟我挨不上边,但不表示我就能唯利是图啊!怎么可以平白无故收你这么大的礼物?”
“怎么是平白无故呢?你给了我一个金点子,我相当于是赚了一二百万美金,这礼物价值十万美金都不到罢了,是你该得的。”
“价值接近十万美金?那我更加不可能要了。况且放这么多黄金,对了,这头金牛究竟是多少克呀?”
“足五千克!”
“十市斤,按照古时候的计量单位那就是一百六十两黄金,这么多黄金能放家里呀?岂不是找罪受!”
“那我不管,反正我拿都拿来了,绝无可能拿走。”
见孔老板这么坚决,黄瀚想了想道:
“要不这样,你算算,这个金牛究竟花了多少美金或者新台币,折算成人民币,我买下。”
“怎么?你还要给钱啊?”
“你不收钱我坚决不要,你前脚离开,我后脚就给你送‘阳光集团’办公室去。”
“我是觉得欠你大人情,不是虚情假意。”孔老板话说得很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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