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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超美超苏妈,也就是徐向红的嫂子来了,骆玉贞一改往日温婉贤良的形象,言辞激烈:
“看不出来秋荷你小小年纪,挑拨离间和说白话(说谎)本事见长啊!
上回不就是你挑唆徐向红,她才回家打伤了超美的眼睛吗?”
骆玉贞其实真的是不待见她的小姑子徐向红,但徐向红是她男人的亲妹妹,是超美超苏的亲小姑。
这个是血缘也是事实,徐向红的名声太差,人家也不管她们家是不是已经分家,总会说她们一家家风不正。
她现在也不是像以前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但超美超苏慢慢长大了,家里名声不好,也是会影响他们未来的婚娶亲事的。
骆玉贞的话,就像是落入油锅里面的水一样,立马炸了锅。
“秋荷这个女娃子不得了哟!太会挑事了!”
“就是就是,上次超苏娃儿的眼睛,就是因为她挑拨差点就瞎了!”
“这个女娃子心太毒了!长大了咋得了哟!”
“我回去一定喊我家的蓉娃子离远点,别把我家蓉娃子带坏了!”
“秋荷这女娃以前看上去觉得文文静静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啧啧啧~”
农村人一般在言语上就粗糙,这几个议论的婆娘又还都嗓门挺大的,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秋荷听到这些人的话,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开始有点憋不住,就开始由本来的小声啜泣,改成了嚎啕大哭。
这会儿其实她也没有面子挂了,平时善良文雅的人设早就崩了个稀巴烂,掉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也就是这个年月不流行白莲花这个词,要不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想冲她扔臭鸡蛋了!
听到秋荷的哭声,她妈李芳华,上前就是两耳光,
“你还有脸哭!把嘴闭到!老娘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啊?
你爹要是知道了,都能从坟里面爬出来打死你!”
尽欢听着这实实在在的啪啪打脸声,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终于顺了。
秋月看着秋荷挨打,心里也觉得暗爽不已,她特意握了握尽欢的手,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
不过这个事情的恶劣程度,肯定不是打两巴掌那么简单。
徐怀民这个时候发话了,“向高家的(李芳华),等出了章程,你再慢慢收拾不迟!”
李芳华听了这话,也知道这个事情肯定不能善了,她其实是不忍心当着众人的面,伤秋荷的面子。
她是偏心大儿子春生,但偏心归偏心,秋荷也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
但万万没料到,秋荷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竟长成了这样的性子。
“大祖祖,养不教父之过,向高没了教养娃娃的责任在我,
是我没有教育好秋荷,给大家添麻烦了!”李秋荷沙哑着嗓子说到。
徐怀民看到李芳华这个态度,觉得她还算懂点事。
之后徐怀明语气严厉地宣布了处理结果:
“现在事情也分辩清楚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照族规,徐向红毁坏何秋月和徐尽欢的药材,按双倍价钱赔给人家,鞭打五十!罚跪半个月祠堂!
徐秋荷多嘴多舌挑拨是非,还伤人害命,鞭打三百跪两个月祠堂,
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允许动私刑!家法就自己家长来执行,大家都可以监督。
如果被举报放水的话,鞭数就直接翻倍!
伤人害命的就不用打了,直接送公安局敲砂罐(枪毙)!”
听到三百鞭,围观的人群都噤若寒蝉。
徐家祠堂里的家法,说是鞭子,其实是那种有成年人大拇指粗的藤条,已经放置了多年还柔韧无比,疼痛效果可见一斑。
秋荷听说三百鞭,眼睛一翻吓得直接过昏过去了。
以前李芳华就拿那根家法藤条,吓唬过调皮夏苗,说是二十几岁的男子汉,抽了不到三十鞭就痛昏了!
李芳华看秋荷昏在地上,都不敢上前扶,她跪下来求道:“大祖祖,秋荷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娃,这三百鞭可真的挨不住啊!”
“挨不住也要挨,吃了痛才会长记性。
秋荷她胆子这么大,再不管教以后就会祸害家族祸害集体!”徐怀民哼了一声。
他其实私心觉得要是秋荷是他家的孙女子,早就被打死了,他徐怀民光明磊落一辈子,可丢不起这脸。
李芳华红着眼睛,向徐怀民的方向跪着走了几步,
“大祖祖,三百鞭真的会要了秋荷的命啊!您就看在向高早死的份儿开开恩吧!”
“那这样,三百鞭两个月分六次打完!这样总不会要她性命了吧?要是不行那我就报公安局来处理!”
徐怀民软硬兼施,他肯定是不会同意减少鞭数的,不然没法向人家姓何的交待。
这个时候徐家俊拿着一张纸从屋子里出来,直接递给了徐怀民,“大爷爷,你看哈文书还有没有问题!”
文书?这个是啥东西?尽欢纳闷。
徐怀民八十多了,眼神不好看不清,便递给了徐家俊让念一下,顺便大家还能听一听。
徐家俊读了一遍,尽欢听了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文书,就是把事情的经过用文字梳理一遍,然后后面附上了处理办法。
最后落款的位置,两边的族长、村干部和当事人全部签字画押。
这样是为了保存事情的真相,面的开完了会又人不认或者后期产生什么别的纠纷。
说穿了就是乡土版的笔录嘛,只不过没有人家公安局笔录的法律效应罢了。
一式两份当事人都签好了字,按上了自己的指印,最后被两边的族长收起来保管。
然后自然就是要执行家法了,徐向红被捆在了长板凳了,然后由周春花执行鞭邢。
还没打徐向红就开始杀猪般地哭喊上了,“妈!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拿着藤条的周春花,手都是颤抖的,她根本下不去手。
结果族长孙子周家兴,直接塞了一条破布到徐向红的嘴里,世界立马就清静了。
“徐周氏,你要是不打或者打轻了,你就领着你这个闺女回娘家,族里面反正也管教不了了!免得看着她膈应!”徐怀民看周春花半天不动手,就出言提醒道。
要说周春花最怕啥,怕穷怕苦都没有被送回娘家可怕。
一是嫁出来几十年,没有再回娘家落户的道理,送回去就是变相地被休弃,她可没那脸那样回娘家。
二来她娘家那边,地势不平还都是旱地多,只能种小麦和玉米,一年到头连大米都难得见几回,就连工分没有甜水村值钱,她带着徐向红回娘家就是死路一条。
周春花想到这里,不抽也得抽啊,于是牙一咬眼一闭,就狠狠抽了一鞭子。
“啪——”藤条上肉的声音还是很渗人的,听着都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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