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厨娘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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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书，冬雪她们多有不解，也聪明的没敢多问，只是努力去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毕竟当年训练的时候就知道，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而现在姑娘给她们拿出来的让她们抄写的东西，如果泄露了，只怕会死的更快。兰馨暗暗观察着她们的反应，见她们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就舒展开来，面色平静的开始抄写。看着她们书写，每个字也是一气呵成，虽然慢了一些，确是及其认真，兰馨满意的微微笑，才低下头，继续自己之前还没抄写完的部分继续抄写。“曰士农，曰工商。此四民，国之良。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地所生，有草木。此植物，遍水陆。有虫鱼，有鸟兽。此动物，能飞走。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青赤黄，及黑白。此五色，目所识。酸苦甘，及辛咸。此五味，口所含。膻焦香，及腥朽。此五臭，鼻所嗅。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曰平上，曰去入。此四声，宜调协。……幼而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扬名声，显父母。光于前，裕于后。人遗子，金满赢。我教子，唯一经。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通篇三字经抄完，兰馨放下笔，轻柔手腕，一千一百四十五个字，全部写完，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冬梅和冬蕊早早就将灯点燃了，以免伤了眼睛。

“哎~这蜡烛就是不好，晃眼不说，有时候还有些呛眼睛，还是现代的大灯泡好啊！”兰馨自己小声嘀咕，手腕舒缓了以后，才叫了冬梅打点水过来，将帕子浸湿，敷了敷眼睛，才算是舒服了一点。

“走吧，去花厅。”

“是，姑娘，奴婢估么着，今儿下午来的厨娘们应该也把自己拿手的菜都做完了。”冬梅在旁边轻声说到。

“看这时辰应该是差不多了，冬蕊你们也都歇一会儿用了饭再抄写吧！”

“是。”

兰馨带着冬梅，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和兰馨差不多的小丫头，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二等丫头，只能在外间伺候的，现在跟在兰馨身后，也就是起个跑跑腿的作用。

花厅外的夹道上，三十几名厨娘手提食盒，安安静静的低头站在一侧，待兰馨走进以后，苏管家才吩咐人将煮好的天麻鱼头汤端上来。

“姑娘，您是吃府中厨娘准备的晚膳，还是吃她们做的呢？”

“就吃她们做的吧，都是她们的拿手菜，味道应该不差。再者说，要是吃饱了也就品不出什么味道了。”

兰馨的眼睛看向桌子上唯一的一盅汤，眼神有着疑虑，还不等发问，冬梅便先解释了“姑娘，这汤是特意让人煮的，想给姑娘补身子的。奴婢看您昨日进了不少，今天才又让厨房准备的。”

“嗯，明日不要准备了。我身子无碍，休息几日就好了。”兰馨虽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满的神色来，对于冬梅和冬蕊的擅作主张，兰馨很不喜欢。冬梅看到兰馨脸上的神色，赶紧跪下请罪。

“是，谢姑娘不怪罪奴婢自作主张。”

“怎会不怪罪？听命行事便是你们的本分，念在你与冬蕊这次是初犯，又是一片好意的份上，我便饶过你们这一次。下不为例！”

“奴婢谨记，绝不再犯。”

兰馨喝了一碗鱼汤，暖了身子以后，才让苏管家将人一一带进来。做菜嘛，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所以，兰馨最先看的就是色泽，摆盘，搭配，其次是闻一下味道，最后才是品尝，没尝一个菜后，都会喝上一口清水漱口。

能被雪娘送来，总是能有些长处的，总体来讲，味道还是可以的。也有些做的不错的。比如说这个，做的点心，就有一点驴打滚的感觉。

“这个，都用了些什么材料做的？软软糯糯的。”

“回姑娘的话。”被问到的年轻厨娘一愣，毕竟前面已经过去差不多十个人了，这位姑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突然开口，还真是吓了她一跳，回过神来，忙赶紧回话。“这个，奴婢是加了糯米磨成粉，还加了鸡蛋清，又挤了不少的青菜汁在里面，才揉成的面团。里面的馅就是用的红豆和糖。”

“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在哪里学的？”

“奴婢平时都喜欢研究这些小点心什么的，平时都是做米糕什么的多一些，总觉得口感差一些，这才想到做成面团。”

“嗯，想法不错。回头我在给你安排事情，你叫什么？”

“回，回姑娘，奴婢叫月如。”

“去那边等着吧！”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下面这个厨娘做的东西也还挺吸引兰馨的目光，这不，兰馨就被面前的一条小鱼吸引了目光，这个厨娘倒是比月如要机灵一些，也更有眼色一些，见兰馨盯着自己做的面鱼面，不由得壮了壮胆子，先是飞快地抬头看了苏管家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又抬头看了兰馨身边的冬梅一眼，才轻声开口道，“回姑娘，奴婢翠喜，擅长做一些面食点心。”

兰馨抬起眼，看了一眼这个翠喜，差不多三十岁的年纪，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对自己的这门手艺很有信心，眼神也比旁的厨娘多了一丝傲气。

“手艺那里学来的？”

“回姑娘，奴婢自小就喜欢用泥巴捏小动物什么的，后来就闲着的时候就用面做，就是不敢蒸熟，怕做坏了用一块生面团，反复做，后来就做熟了，要不是姑娘说要拿手的，奴婢可不敢把这个拿出来。”

“嗯，想法不错。不过，我不喜欢主意太多的人！”兰馨前半句话语气还很温和，下半句，语气急转，加了几分冷硬，让翠喜打了一个哆嗦。

“冬梅，让她外面候着。”

翠喜被打法道院子里站着去了，倒不是兰馨不喜欢她的手艺，而是觉得她主意有点多，可以先小小的敲打一下，就冲着她做面食惟妙惟肖这一点来说，兰馨就会用她，但要看怎么用。

后面的厨娘端上来的是一份摆盘很漂亮的青菜，还用萝卜雕了几朵花在旁边，兰馨不动声色的尝了一口，然后漱口，对着冬梅微微点了点头。

“去那边候着吧！”

吃了半天的鸡鱼肉干巴巴的菜了，这位厨娘端上来一盅汤，倒是合了兰馨这会儿的心思。冬梅打开盖子，推到兰馨面前，兰馨用勺子轻轻撇开上面的油花，尝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看了一下里面所用的材料，排骨、玉米、还有藕，有些姜丝、葱末、枸杞子，搭配也还可以。现在做汤，还基本都是用鸡，用鱼，用鸭子的少，更别提用排骨了。“怎么想到用这种排骨煮汤了？”

“奴婢听说有个百味坊，是猪的大骨头煮汤，很是好喝，还听人说喝那种汤对身体好，不容易骨折，就想着都差不多，但是排骨上头肉相对瘦一点，也多一些，怕是会腻，就又加了点东西进去。”

“倒是会听说啊！”冬梅俯下身，将汤盖上盖子，放回食盒，看向兰馨的时候，见兰馨微微摇了摇头。

“去那边候着吧！”冬梅伸手指向与月如她们相反的方向。那边也有三四个厨娘，月如那边有六七个厨娘，院子里还有个厨娘，还有站在院子中间的七八个厨娘，这位厨娘倒是没多想，反正都有那么多人在，怎么也不会是太差的结果了，还有些沾沾自喜，来了这么多的厨娘，就这几个厨娘被留在这边了，说不定就是相中她们的手艺了呢！要知道这几位的手艺与她可是差不多呢！

每个菜都一一品过以后，兰馨将苏管家也叫了过来。

“你们俩觉得这些厨娘怎么样？”

“有几个品性不大好，看向姑娘的眼神有点……嗯，有点看不起的感觉。”冬梅一身在兰馨身后，正对着这些厨娘，看的也比较清晰。

“嗯，苏管家怎么看？”

“确实有几个人不行，从进来开始，眼珠子乱转，虽然看上去低眉顺眼的，可是手上小动作也不少。再说有几个也确实机灵的过了头了。”苏管家是从这些厨娘过来就在一旁看着的，兰馨尝味道什么的时候，是看不到她们的表现的，苏管家与冬梅刚好一前一后地弥补了这一点。

“嗯，那个翠喜，怎么样？”

“有些手艺，但是也有些傲气，不过还算能拎得清。”冬梅对这个翠喜的印象还算不错。像她们这样的丫鬟，从小开始被训练，琴棋书画、功夫拳脚、管家理账这些面面精通的丫鬟，都自有一股傲气，即使是会忠心一个人，但也多少会有些不服气，当初被选到来伺候兰馨，心中也是不服气的，还是后来与兰馨接触的多了，才开始真心服气的。

“本性不坏，也挺听话的。姑娘让她去院子里站着，也一直很乖，没什么不高兴的神色。”

“嗯，叫她还有月如那几个人过来。”

月如这边一共是六位厨娘，加上翠喜，就一共是七个人，安静的站在一旁，兰馨看向苏管家和冬梅，慢慢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奴婢（老奴）愚钝，还请姑娘指点。”

“简单的说，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公子也好，我也好，还是你们也好。谁不都是吃尽了苦头，才有如今的一切？只不过你们比公子与我还好些，你们有我们护着，而我们，虽然得你们助力，但我们以后的路确是更加难走啊！”兰馨淡淡一笑，继续说到，“若是可以，我倒是不求人上人，只求平安顺遂常相见，安安稳稳了残生。”

“姑娘转过年才十三岁，怎么说的像是三十岁的人似的。”冬梅打趣道。

“呵呵，你个鬼丫头。竟然拿我逗乐子，可是该罚了。”被冬梅这么一打趣，刚升起的一丝忧郁就散了，转头看向站在下面的七位厨娘，“你们几位的手艺都还不错，回头我会按照你们擅长的方面传授你们一些新的菜式，学的好的话，以后就可以去铺子里做主厨了。”

“多谢姑娘。”

“我再多交代一句，我不喜欢主意太多的人，安安分分做人，本本分分做事，不说你们以后会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保你们此生衣食无虞。”

“是。奴婢明白了。”

“苏管家，这几位厨娘，安排好地方，回头我传授她们一些新菜式，学好以后，送到肖潇那里，安排进素心斋、点心铺、药膳居、食美人、面包坊与烤鸭店。”

“是，老奴明白了。这就先给她们安排地方。”苏管家出门，招来一名小丫头，“带这七位厨娘去一等房。”

“是，管家。”小丫头脆生生的回答后就带着人走了。

“让那几个人过来。”兰馨眼睛往一边一瞥，眼中的嫌恶一点都没有掩饰。见到这五位厨娘过来了，收起了眼中的厌恶，淡淡的开口。“你们几人手艺都不错，口才更是不错，不过呢，我这地方啊，庙太小，供不起你们手艺这么好的人。”

顿了顿，又继续说到，“口齿这么伶俐，做个厨娘委实是有些屈才了。苏管家，雪娘在哪里？”兰馨的眼神从这五位厨娘身上滑过，落在苏管家身上。

“今日没来。”

“哦，通知雪娘，这么伶俐的人，在我这委屈了些，给寻个好地方吧！只是这手厨艺确实有些可惜了。”

“是，老奴知道了。”

“让她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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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文丢了不少，所以今日的文，字数多了很多，用作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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