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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宫并不是陈帝首建,他不过是在原来的兰宫基础上扩建一番,却如此好大喜功,将自己的功劳吹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原本的兰宫只有玄机阁,是著名炼器大师屈旬兴建。
屈旬老先生是个有品位的妙人,整个兰宫依山而建,远远看气势恢宏,走近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美不胜收。
而陈帝为了缅怀这位早已逝去的屈旬老者,以老者的诗词命名新建的楼台水榭。
比如徐愿住的院子就叫“秋兰居”,何怡的学堂旁边种了一片“扶桑林”,关澈每日到“椒丘”上练刀法,而徐愿会到“问天楼”上观星辰……
甚至他们三人穿的绣有芙蓉花纹的青衣长袍都叫“芙蓉裳”。
如今三人绕过星罗棋布的学堂,沿着蜿蜒的画廊前行,决定去玄机阁解决午膳,因为烟波台的君子们讲究“君子远庖厨”,而立松堂的武修们……他们做的饭实在太难吃。
整座兰宫中,玄机阁处于最高处,百年老树层层围起,虽是盛夏,可浓重的树荫下,恍若初秋。虽然不见鸟雀的踪影,却听到树丛传来阵阵悠扬的鸣叫,此等美景,哪里是一个“清幽”说得清。
“还是玄机阁吃香,冬暖夏凉,不愧是屈大师一手建的。那山脚下的立松堂,简直就像是后娘养的。”关澈不满地嘀咕着。
“没有我这个玄机阁的朋友,你们哪里能进来,还不好好感谢我,那点黄白之物,就算了吧。”徐愿眼珠子一转,见缝插针地劝说何怡放弃那笔“小钱”。
“一点黄白之物,”何怡被徐愿气笑了,“你怎么不赚来呢?小生我辛辛苦苦在藏书阁为人抄一整本书,赚的也只是几十个铜板,而你……”
徐愿知道这何怡立刻要开始唐僧模式。
她立刻转变话题问道“对啊,你一个画修,干嘛不多画两张画啊,卖掉一张画,够你抄多少本书的。”
何怡异常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画修特别容易?”
坏了,何怡又要展开林黛玉模式。
“行行好,我明天就还你钱,三两银子,还给你带利息,怎么样?”徐愿是怕了何怡了。
何怡不信地瞧了徐愿一眼,“说大话的时候都畅快,临到事头上就使小钱。”
“你这说的可不是我啊!这明明是关澈!”徐愿不服地反驳道。
可关澈又装自己不存在,他对玄机阁门口的槐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三人刚要踏入玄机阁,突然阁内走出一位公子,那人虽然面若秋月,肤似凝雪,但长发匆匆一拢,青黑的胡子茬还未刮净,原本穿着一身垂地华服,可他偏偏嫌衣角碍事,袖子挽起一半,衣角也掖在腰间。
这人不修边幅到白瞎一副好相貌。
徐愿看到这人,心里憋不住的笑,但是面上还带着尊敬地向他行一个弟子礼,道“学生见过屈先生。”
何怡和关澈一看徐愿行礼,他们也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弟子礼。
屈辞浑浑噩噩地抬头,扫过徐愿一行人,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你们吃过午膳了?”屈辞突然问道。
这风格把何怡关澈搞得一愣,实在不知道答什么好。
这位先生这么……和善,连学生们吃不吃午膳都要过问一番?
徐愿从容答道“学生正在去午膳的路上。”
“那看来我是吃过了。”屈辞摸了摸额头,“这记性,简直让狗吃了。”
说罢,他拂一拂衣袖,转身离去,留下何怡与关澈两人面面相觑。
徐愿看着屈辞走远了,才幽幽地说道“我猜他多半是没吃,说不定出门走反了方向。”
“那是……那是谁啊?”关澈有些踌躇地问道,毕竟兰宫不许学生议论师长。
“他啊,他就是屈旬大师的三世孙,屈辞,他在炼器方面颇有成就,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封上大师。”徐愿随口答道,领着身边两人大摇大摆地进入玄机阁。
“可是他那样子……出门不妥吧。”何怡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他这种洁癖的人实在看不惯不拘小节的。
徐愿噗嗤一笑道“你们好巧碰到他,屈先生很少出门,他研究起什么东西来就是这副模样,反正整个玄机阁都是他家的,随便他怎么样,没人敢管。”
“也对!也对!”何怡和关澈两人点点头。
人家可是屈旬大师的后人哎!陈帝把人家的宅子扩建成学宫,还不由着人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玄机阁的食堂修建得极为精致,这意味着屋内坐不下的人就到树荫下来吃,这在夏日是极为受欢迎的,放眼望去,每个树荫下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凑到一起。
徐愿像东道主一样挑个好地方,打发关澈去领食盒打饭。
“为什么是我去?”关澈不服不忿地说道。
“在我的地盘,还要我动手?”徐愿理所当然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不是何怡?”关澈小声嘟囔着。
“让我打饭,行啊,还钱!”何怡终于抓到关澈的把柄,揪着不放。
关澈飞一样地逃走了。
徐愿托腮往桌子上一趴,远远看着关澈成功挤过玄机阁的弟子,以第一的速度打饭归来。
一个武修和一群丹修啊炼器师啊观星师啊之类的抢饭,这简直就是没有悬念的单方面碾压……果然,关澈惹他人不高兴了,一些小心眼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关澈大咧咧地端着满满的食盒回来,食盒顶端还缀着好几块肉。
徐愿看关澈护食的样子,眉毛就忍不住跳。
“你这是把肉都挑出来了?”徐愿问道。
“没有,只是打第一勺子的时候手一抖,盛多了。”关澈睁着眼睛胡说。
“你可真会抖,比打饭的大娘还会抖,幸亏那大娘今天不在,否则你一定被打出去。”
徐愿说归说,可吃的时候可不客气,两人都抢着肉块吃。
徐愿这桌吃的热火朝天,而其他人可就不这么开心了。
隔壁桌的一位女子愤愤地摔了筷子,声音不大不小地骂道“你瞧瞧混进来的那个北人,吃的跟猪似的。“
“呵,你这是才知道啊!”另一人阴阳怪调地说道。
“难道你没听说,烟波台编个歌,叫做‘北流北流,肚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
那边立刻笑成一团,连仪态都顾不住了。
关澈咬了咬筷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手上也攥得紧了些,那盘子凭空多了几道裂痕,似乎立刻就会炸开。
“关澈!”何怡低声提醒道。
关澈低头看看自己扒到一半的饭,觉得怎么也不能饿到自己,继续吃,一边塞得满嘴都是,一边小声嘀咕道“能吃是福,谁吃谁得。”
何怡有些尴尬,三人中唯有他是南人,他怎么也得为朋友说两句话。
“别把那些人的话当回事,自古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何怡一本正经地安慰道。
徐愿不客气地给何怡一筷头,“你可是把我也说进去了。”
“说的就是你,”何怡白了徐愿一眼,“徐愿,你知不知道现在兰宫里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可不少。”
“哦?编排我什么?是炸鼎的丹修,还是北地的疯婆娘啊?”徐愿不正经地叼着筷子问道。
“你还真看得开!”何怡白了徐愿一眼,随后悄声说道,“这一次他们猜你能入玄机阁,是刚刚那位屈先生安排的。”
“他们可真能猜,他们怎么不说我与岳药圣关系不凡呢?”徐愿毫不在乎地说道,顺便从关澈筷子底下抢走一大块肉。
岳药圣,是六圣之一。
南陈有六位圣人,分别为,琴圣、棋圣、书圣、画圣、武圣、药圣。
除了这六圣,其他术法皆不能称“圣”,只能称“师”,比如炼器大师屈旬。
原本六圣分别驻守在六个门派,独立于朝廷的存在,如果陛下强势,他们就势微,如果陛下弱势,他们的门派就是国中国。而大约五年前,画圣陨落,致使至今画坛不兴,陈帝跋扈,剩下的五大圣人均以陈帝马首是瞻,留在兰宫,全权掌控着兰宫弟子的“生杀”大权。而徐愿轻描淡写地就提到岳药圣……
何怡被徐愿的大胆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过好一会儿才点着徐愿说道“你,你可长点心吧!圣人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徐愿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关澈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说说,你怎么认识的屈先生?”
徐愿嗤笑一声道“我认识屈先生,可屈先生可不一定认得我。我只不过去先生那里申请一个牌子而已,有什么好嚼舌根的。”
关澈依旧一头雾水。
徐愿风卷残云地将米饭吃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放在桌子上。
关澈将牌子取来一看,那牌子简单的很,什么花哨都没有,只是刻上“屈辞”两字。
“这是?”何怡问道。
“准许我进入藏书阁七楼的牌子。”徐愿低声说道,“我向屈先生申请的。”
兰宫的藏书阁堪称南陈之最。
屈辞将兰宫献给陈帝改造成学宫,一切都为学生开放,但只有藏书阁七楼是屈家的私产,只有拿着屈辞的牌子才能进去。而屈辞的通行令,只有各大圣人手中有,哪里有学生的份!可徐愿却明晃晃地拿着一块。
“屈先生竟然……让你去七楼?”何怡惊讶地说道,那眼睛似乎黏在那牌子上。
“这有什么?屈先生又没说学生不能申请,只是你们望而却步而已。”徐愿扬着头说道。
何怡突然对徐愿肃然起敬。
“能不能借我……”何怡盯着那牌子,期期艾艾地问道。
“行啊,”徐愿眼珠一转,“不过……”
何怡被徐愿这个“不过”吊着,心里痒痒极了。
徐愿对着自己推到一边的碗筷努努嘴,何怡立刻心领神会,露出厌恶的神情。
“你休想我给你刷碗!”何怡恶狠狠地瞪着徐愿,“这一周明明轮到你了!”
可徐愿把牌子往怀里一收,眼观鼻鼻观心地装作没听见,随后与关澈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立刻达成共识这一周还让何怡刷碗!
随后两人放下碗筷就偷溜,关澈在旁边加纲,把自己的碗堆了过去,脸上笑得要多假有多假。
“辛苦你了,老大。”
何怡看着溜走的两人,还有自己心心念念的牌子,恨恨地咬了咬牙
“以后别说我认识你们!损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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