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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愿把怀中的一大摞罚抄塞回书娄,然后就觉得自己有些饿的腿发软,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了。学舍中到处都是三人一伙五人一串地说笑着,一起去食堂用午膳。徐愿这时候才想起来,她的午餐搭档何怡呢?
关澈被常小姐拐走了,没人抢饭,但是不能没人刷碗啊!
徐愿心中有十万点怨念。
忽然徐愿想起来,似乎昨天她许诺何怡晚上老地方见的吧……而她碰到屈辞,她什么都忘了。她与屈先生话别之后就美滋滋得回秋兰居了,把何怡晾在一边放鸽子了……
徐愿想起屈辞,突然冒出“美色误人”四个字。
徐愿果断地把这不着调的想法拍飞。
不过现在如何面对何怡,这是一个问题。
徐愿有些心虚地混入食堂,飞速地插队打饭,然后端着午饭就匆匆跑去后山。
凭她对何怡那个死心眼的了解,说不定他真的一边骂徐愿,一边等着,没准已经睡着了……
后山有一棵老树,还是徐愿发现那棵老树竟然中空,于是兰宫三傻们就把那个秘密小空间当成自己的根据地,何怡在那树皮上画了一道隐形的门,只有他、徐愿和关澈三人知道。
徐愿来到后山,走进那棵中空的老树,看到一个醉酒的何怡。
想到自己拿着何怡最想知道的秘密吊了他整整一晚上,而自己睡的那么香,没长心的徐大小姐难得地愧疚了一把。
没事,大不了以后刷碗这活,我帮着干一半……
徐愿把空的酒坛子踢到一边,把午饭放在空地,然后推了推何怡。
“哎,醒醒了,醒醒了!”徐愿叫道。
何怡反手退了徐愿一把,凶道“别嚷嚷,烦人。”
“呵,我还就烦人了呢!烦你是因为你是人。”徐愿不客气地怼道。
何怡气恼地睁开充血的双眼,看到徐愿恨不得咬上两口。
“你死哪里去了?”何怡吼道,“没谱的东西,指着你,黄瓜菜都凉了!”
徐愿心里愧疚是一回事,可是被骂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徐愿抿了抿唇道“还能骂,看来精神还不错,我就应该再拖一天。”
何怡恨恨地瞪了徐愿一眼,踢了一脚酒坛子,看着酒坛子叽里咕噜地滚到一边去,而徐愿一副“八面威风吹不动”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力。
他跟徐愿置气,纯粹是自虐,那没心没肺的货,怎么可能走心?
何怡垂头丧气地栽倒在树洞里,把自己的头揉成一个鸟窝,看的徐愿都有些同情他了。
“算了,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泰山之巅’吧。”何怡喉咙沙哑地说道。
“其实我不知道,”徐愿歉意地说道,“但是你作为画修那么厉害,应该什么招术都会一点吧!而我恰巧就想到自己看过这一招术,就直接喊出来了。难道这个‘泰山之巅’很不寻常?”
何怡仰天长叹,原来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你,你也太不靠谱了,如果我不会,你怎么办!”何怡痛心疾首地说道,“难道我们就那样变成筛子?”
徐愿撇撇嘴说道“世上没有如果!”
何怡自觉自己又从鬼门关中走了一趟,不由感觉哭笑不得。
“‘泰山之巅’有什么不寻常的?小写意又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在书馆里看到过?”徐愿追问道。
何怡白了一眼徐愿,可是倒底还是幽幽地说道“这些东西都不会落在笔端的,只是在师承之间口口相传,你一个外行,不知道正常。”
何怡大概心里话憋得太久了,也不考虑徐愿是个糟糕的听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出来。
画修自然是有流派的,最初分为工笔与写意两派。两派本来互不干扰,各自发展各自的。
写意讲究‘似像非像,引气入画’,而工笔讲究‘引灵入画’。
简单点说,‘引灵入画’就是民间传说的神笔马良,把画中的一切化为实物;而‘引气入画’就是将万物灵气引入画中,不求形似,但求实效。比如“泰山之巅”,何怡并非真的画出泰山美景,但是却有泰山压顶之功效。
然而数年前,徐长风结合了工笔与大写意之间的优点,自成一派,开拓出小写意,并因此而成圣,将工笔与写意画修纷纷压制。一世间小写意画千金难求,画圣的门派也熙熙攘攘。
“然而这一切终结于一场山火。”何怡痛苦地说道。
五年前的一夜,众弟子们睡得正香,然而一声惊呼从梦中醒来,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
何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炙热的浪潮,还有那火海中的绝望。
那时火势巨大,火舌熙熙攘攘吞并一切,仿佛海浪滔天,绝无生路可逃。
身边满是哭叫的师兄弟,还有辨不清方向的浓烟。何怡作为画圣的大弟子,顾不得别人,一心只想着师傅,他拼命地挤开人群往洗梧园中冲去。
洗梧园已经是重灾区,风雅的徐长风用梧桐树栽遍了整座园子,而此时却成了他华美的坟墓。那里火舌蔓延,火光冲天,一切美景繁华付之一炬,人自然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哭喊着往里冲,却被身边的童子拦下,不停让他节哀。可不等他缓过劲来,身后的冲杀之声穿入耳畔,原来放火不过是一个前奏,真正的厮杀刚刚开始。
不,不是厮杀,画修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那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何怡的记忆近乎模糊了,他只能听见嘶吼、尖叫、呼救、痛呼……绝望的呐喊如同刀尖刺穿了他的心,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似乎浑浑噩噩地被长刀劈倒,倒在火堆之旁,喧嚣、炙热、火烧火燎的烟熏呛入咽喉……最后一切归之于平静。
好一个不眠之夜,晨光终于洒下的时候,在层层叠叠的尸体下,站起来的只有何怡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场屠杀是为了什么。”何怡闭上眼睛,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小写意画派,被彻底抹杀,此后工笔画修黄庭崛起,取代画圣的位置为陈帝赏识,天下画修熙熙攘攘地涌向工笔,连写意派都被挤的荒废了,‘泰山之巅’也没几个人会画了。”
何怡讲完,两人陷入沉默。
徐愿突然说道“所以你看不惯亚圣黄庭。”
何怡冷哼一声道“这世间哪有什么亚圣,只有圣人与不是圣人之分,黄庭那个马屁精画虎不像反类犬。”
“所以圣人训话那天,你出去祭拜画圣了?”徐愿想起那个何怡身上浓重的纸钱味。
“哼,狗鼻子,说的就是你。”何怡不情不愿地承认道。
“那你前段日子要买的消息也与画圣有关喽?”徐愿带上几分笑意地问道。
何怡瞥了徐愿一眼。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
“直说也不是不行,我就想知道那个值三百斤灵石的消息,这价码倒底算不算数。”徐愿揶揄道。
何怡这么一听,耳朵竖起,有了一丝希望。
“你知道什么?”何怡声音发颤地问道。
“看在我们这两年情谊的份上,我也不那么黑,我就收你一百两好了……”
“徐愿!你到底知道什么!”何怡扑了上去摇着徐愿的肩膀,眼睛猩红,有一丝疯狂之态。
“我想告诉你,画圣他……没死。”徐愿被何怡摇地七荤八素,为求解脱匆匆说道。
“你再说一遍。”何怡板着脸,严肃地命令道,“严肃一点,把嘴角的坏笑憋回去!”
徐愿撇撇嘴,她的表情还不够严肃吗?
“我说,画圣他没……”
没等徐愿把话说完,突然一个竹蜻蜓飞了进来,然后一副美人图落了下来,刚好砸在徐愿的鼻尖上。
“小崽子,昨天你回去碰没碰到大事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长风那粗犷豪迈地声音就借着画中美人的嘴飘了出来。
何怡呆住了,徐愿也呆住了。
“喂,说话啊!是不是又闷头大睡,不理老头啊!”徐长风锲而不舍地追问道,“难得老头关心你一把,快说话!”
“师傅?”何怡试探地问道。
这回轮到徐长风不说话了。
“师傅?!”何怡一把抓住那幅美人图,果然那美人精致地似乎下一秒就会走下来,瞪着受惊的眼睛望着何怡。
半天,徐长风低声说道“这又是哪个麻烦家伙?”
“我是何怡啊,师傅!”何怡带着哭腔喊道。
徐长风嘟囔着“连年不利”,好不容易学着搞出来徐愿说的什么“电话”,结果第一次就掉了马甲。
不过徐长风也不是不敢面对过去的人,他很快调整好心态。
“唉,你小子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一个不剩了呢!”徐长风最后唉声叹气地说道,随后忍不住抱怨道“徐愿你个小妮子也不吱个声,你说你这一天都跟什么人在一起混!上次带来一个惯坏的夏家姑娘,这回又是……唉!”
“义父,我这就吱一声给你听。”徐愿没正形地打趣道。
“行了行了,”徐长风嫌弃地声音传来,“我昨天看到四道金光奔着兰宫去了,怕徐愿你这个不省心得把自己小命玩没了,这才来问问。看你还活蹦乱跳的,我也就……不说了。”
说罢,那美人图似乎就有自毁的意向,可何怡不放过,他追着问道“师傅,你现在还好吗?弟子想去看看您。”
这个请求把徐长风噎住了。
徐长风曾经是个穷讲究的人。
他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衣带要似吴风飘带,发冠要有高士之风;洗梧园要纤尘不染,揽凤阁要香气扑鼻……
他气跑过书圣,惹恼过药圣,和武圣从来就没看对眼过……
可如今他蜗居在临安的贫民窟,虽然屋内灰尘铺地,屋内摆设也就一点破铜烂铁和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
虽然邻家有红颜知己,生意可以随心所欲,大富没有,糊口勉强,日子过得悠哉游哉,绝不能说差,但是在弟子面前总是有些影响形象。
“这事以后再说。”
何怡毫无被师傅嫌弃的自觉,他似乎好像多说几句,可徐长风却没了兴致。
“我说徐愿,把华倩弄进兰宫这件事,你可别光嘴上答应地痛快,该想办法想办法,她们娘俩还指望着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徐愿黑了脸。
“义父,我把你的名头祭出来,好不好用啊?”徐愿故意说道。
“小崽子,别给我惹麻烦!”徐长风咬牙切齿道,“自己的谎话自己园。”
说罢徐长风单方面结束“通话”,那张美人图也彻底失色。
徐愿撇着嘴说道“何大,别难过了,画圣活得还蛮滋润的,你瞧这怼人还挺有劲道的,不是吗?”
何怡看着灰飞烟灭的美人图,稀里糊涂地答了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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