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城南汤圆老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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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披上了昏黄的薄纱，盛凌城也顺时迎来了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楼宇间的灯笼串被即刻点亮，熙熙攘攘的人织着欢声笑语。

小贩们卖力的吆喝声更是一浪推着一浪。

云朵迫不及待的将脑袋伸出窗外，看着五花八门的摊位，她开心的合不拢嘴，一会儿左边窗户探探，一会儿又挪到右边窗户望望。

“玄九霖，我想吃这个…还有那个…那个…还有糖人！”云朵激动的指着每一个小摊贩，话尚未说完，马车已离糖人摊越走越远。

“多大的人了？还糖人，你又不是幼童！”

云朵眉头一皱，嘴巴一撅，屁股一挪，一把拽住玄九霖的臂膀撒娇卖乖，“玄九霖，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吃过糖人，你行行好，给我买一只吧。”

玄九霖只撇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淡淡说道“不买。”

“人美心善的九王爷…英俊帅气的九王爷…你看我这么乖，就奖赏我一只小糖人嘛。”

玄九霖依然冷面无情，云朵渐渐发现，他从白山下来后，好像就一直这么僵硬的端坐着。

玄九霖侧目道“糖人的事以后再说，本王问你，刚刚在山上…有…有多少那种东西。他们…跟来了吗？”他的声音因胆战心惊而越来越小。

云朵心中噗嗤暗笑，他原来是因为这个，玄九霖居然害怕了。

“山上什么？”云朵忍笑假做没听见，将耳朵附了过去，“太吵了我听不清。”

“本王说！山上那些传画像的…灵…灵有多少？他们是否…跟来了？”若不是亲眼所见，直到现在他也不肯相信先人的臆想会是真的。

云朵数了左手数右手，粗略估算“大概十几个吧，不过山魅是不能离开了白山的，就算可以，你也有我在，准保你平安无事。”云朵小得意的拍着他的肩头。

玄九霖尽量镇定的倒吸了口气，他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面对了那么多的灵体，据话本描述，飘忽在人间的灵魄有惨白的面容，空洞的眼眶，凶恶的嘴脸，以及残缺不全的肢体，它们渴望得到一具鲜活的躯体，来复活自己，想到这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们都说了什么？别只你自己晓得，本王现在随你满城跑，根本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朵笑靥浅浅一展，将山魅们的话一字不落的知会了他。

玄九霖听的眉宇间一阵惆怅一阵气愤，一阵白一阵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王的良人才不会像你这般无礼。”

咕噜噜~

“像我这样的，世间只此一朵。你的良人是学不来的。”云朵砸吧着嘴，已经开始幻想嘴里的汤圆味道了，哪管他口中良人所指何物。

“小五！小五！”

“云朵姑娘…”

“我饿了。”

“就快到了。”

诚如小五所说，的确快，话音刚落，马蹄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云朵掀开车帘看了看。

城南十字岔口处有一个摊面挺大的食摊子，老板是个壮实的中年男子，虽然小巧的五官配上大脸盘子挺不合适，但他总带着一脸笑容，看起来是个非常面善和蔼的家伙。唯一有些别扭的，是他脑袋上一头斑驳的白发，那是只有在阿婆那年纪的人头上才看得见的颜色，与他极为不搭。

不等玄九霖起身，云朵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跑到摊边眼巴巴的望着浮在水面的汤圆，动动小鼻子吸了一口，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姑娘，来碗汤圆吧，”老张拍着胸脯笑道“我老张的汤圆是整条街最有名的汤圆，馅儿多分量足，关键还便宜。”

“老板，来两碗汤圆。”

“好嘞姑娘，您先寻个好位置坐下，马上就来。”汤圆老张一边招呼着，一边将热乎乎的汤圆起锅。

摊子上生意不算太好，客人们零零散散就几个。

“老张，你摊子生意不太好，为何还摆那么多桌子椅子。”

云朵说话直白，老张听了也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客人反而热情的招呼起来，“姑娘第一次来吃老张的汤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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