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壁垒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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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城中。

玄九霖命师妹驾马车从城南绕行。

刻意路过张白的汤圆摊子时，马车尽量放慢了脚步。

摊子上的陈设整齐的码放着，看起来风平浪静，一如常态，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这也正是怪异之处。

回想当晚，车夫小五已然被抹消了记忆，能将关于调查唐石墨的事泄露出去的人，最有嫌疑便是张白。

然而现在，唐村已经成了牺牲品，那么他又是如何幸免于难，仍在此处摆摊的？

“本王陪着云朵回白山时，可有人跟踪？”

“不曾。”影子果断摇头，“若有跟踪主上的人，属下早已将他拿下。”

“你替本王去查查这汤圆摊子的张白现状如何，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

影子谨慎挑起帘子一角探了探车外，道“为避开府内车夫，属下只道是出门散散心，所以并未使用府内车骑。待会儿请主上与云朵小姐换上事先备好的衣裳后步行回到王府。”

师妹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巷道中，碍于云朵眼睛不便，衣裳便是由师妹服侍换上，她下意识的在身上到处摸了摸。

“云朵小姐在找什么？”

云朵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我我只是不喜欢穿有补丁的衣裳。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能将面容与声音都仿的如此相像，我都快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云朵了。”

影子师妹沾湿手绢，替云朵擦去了脸上的脏污后，将她换下来的衣裳重新收整到了包裹中，冷冷道“在下可以将它看做是云朵小姐的称赞么？”

云朵猛然点头，“是！不仅是称赞，更是惊叹。”

影子师妹不再回应，只是背上包裹将云朵扶下了马车，交到了玄九霖的手中。

“主上，属下先行告退。”影子师妹抱拳道。

得玄九霖点头，影子师妹才纵身离去。

“走吧。”玄九霖扶着云朵慢慢向王府方向走去。

“玄玄，我全乱了。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久久坠不到底，所有人所有话在我脑子里都被搅成了一坨浆糊。从来不曾觉得人心复杂，但这一连几日所见所闻，皆是令我惊诧，无人教过我该如何辨别真假，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就不能不说谎吗？”

“人世繁华，人心复杂，有人聚集的地方便有无尽的，诞生出渴求，求而不得便是谎言的开始。”

久居深山的云朵当然无法理解玄九霖这番言论，她只道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衣裳脏了就洗，被子湿了便晒，日日过的开心自在，哪儿有那么多的可求呢。

“既是得不到的东西，为何死死不放手，撒了谎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玄九霖无奈的摇着头，也只有活的简单的家伙才能把世事都想的过于简单，得不到就放手，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撒谎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的。”

“那为何还”

“好了，别在自寻烦恼了。把人心看的太透并非是件好事，简简单单的做个孩子不挺好么？”

“可是被人当傻子一样的欺骗，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玄九霖戳了戳她那简单到甚至觉得有些可爱的脑袋，笑嗔道“本来就是个小傻瓜。就你这脑子，这辈子都理不清谎言与真相。安心作好本王的眼睛耳朵，在淤泥里篓丑石这种事还是让本王来做吧。就像害怕被诡灵附身的你紧急躲进本王的怀里那样简单。”

云朵摆了摆食指，“我现在的确没什么本事，也不敢在你面前吹嘘，但你也别小瞧了我，指不定将来有一日也有你躲进我怀里的时候。”

“在你成长到这一步前，乖乖听从本王安排，我们已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对本王有所隐瞒，就有可能导致我们陷入难以自救的局面，明白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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