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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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位提督前辈共进晚餐之后，齐开就有些乏了。很久没有这么和人热火的的聊天了，在港区的时候齐开大多都是拼命工作的状态，这样久违的悠闲日子让齐开很是放松。

离开了餐厅，齐开带着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前往之前订好的酒店。既然已经被亚历山大发现了，那么就更没有隐藏行踪的必要了，于是齐开索性摘了墨镜，在夜晚的哈瓦那吹着夜风哼着小曲，享受这一小段饭后时光。

“吾爱，今晚马上就要歇息了呢。”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些小酒的原因，蒙大拿的脸一直是红扑扑的，此刻扭扭捏捏的凑到齐开跟前，欲语还休，看起来十分诱人。

但是齐开此时却没有这种什么食欲，白了蒙大拿一眼“我不和你一起住。”

蒙大拿一愣“不是有双人间吗？”

“对啊。”齐开点点头“你和翔鹤一起住。”

“那您和谁一起住？”蒙大拿再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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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尔及利亚一起住。”齐开撇了撇嘴“想拿我一血你等下辈子吧。”

“为什么，吾爱，是蒙大拿不招您喜欢吗？”蒙大拿欲语还休，眼中的泪水潸然欲滴。

“不是。”齐开吧唧了一下嘴“今晚有正事。”

“什么正事？和那个穿的跟男人一样的小狐狸干正事吗？”蒙大拿说着阴恻恻的看向阿尔及利亚。

齐开微微叹了口气，也不解释。现在他唯一庆幸的就是晚餐时，蒙大拿灌醉了翔鹤。虽然不管她灌醉翔鹤的目的是啥，总之确实帮齐开解了围。

想想晚上，蒙大拿和翔鹤两个人，double的惊喜，齐开着实有些守住不。

其实蒙大拿和翔鹤哪里都好，就是她们的占有欲实在有些过分。齐开也有占有欲，而且还是那种占有欲特别强的人，所以比起被别人占有，他更喜欢占有别人，主次顺序不能颠倒。

况且齐开没有说假话，如果他猜的不错，今晚真的有正事。

于是之后的路上，齐开不再理会蒙大拿的死缠烂打，一行人乱哄哄的回到了酒店。

在将姑娘们送回房间之后，齐开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回头看了眼阿尔及利亚，微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动了门把手。

“你既然知道我要来找你，你就该早点回来。”黑暗的房间中，有声音响起“一边享受度假，一边看我着急的样子你很开心？”

齐开叹了口气，没有伸手去开灯，而是径直走进了房间。在他背后，阿尔及利亚又检查了一下门口，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轻轻将房门关死。

“你变了很多。”齐开说着，缓缓走到房间船台前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净水“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埃菲尔提斯急躁的说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叙旧，你得帮我！”

“帮你什么？帮你救你弟弟？”齐开看向黑暗中的人影“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我不管他做了什么，以及他要做什么，我只知道他现在很危险。”埃菲尔提斯焦急的说道“齐开，你是我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看在我们在学校做了三年朋友的份上，求求你，帮帮我。”

埃菲尔提斯的话像是一个个钢钉，一颗接着一颗的钉在齐开的心口“我从未想过你这样的人，这辈子会说出‘求’这个字我也从未想过我会有站在人类对立面的一天，究竟是什么把我们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这才是我们本来的样子。”埃菲尔提斯沉默了一下，语气中带有淡淡的忧伤“我已经完了，但是我的弟弟还不可以就这样结束我知道他偷走了我和亚历山大的会谈记录，我也知道你现在肯定看不起我，我也不要你看得起我，但是齐开，这次你必须帮我。”

齐开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深邃的看向夜间安静祥和的哈瓦那“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埃菲尔提斯焦急的问道。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这座城里要对你弟弟动手的人，目的是一样的。”齐开看向黑暗中的埃菲尔提斯，语气冰冷。

“你你什么意思？”埃菲尔提斯一愣，声音忽然开始颤抖“他不是去投靠你了吗？他来到哈瓦那不是你的意思吗？你也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接应已经暴露的他吗？”

齐开眯了眯眼睛，轻轻摇了摇头“他确实是来投靠我的，但是我无法收留他。他也确实来到了哈瓦那，但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接应他，而是为了抓捕他。”

“抓捕？”埃菲尔提斯一愣“你要对他做什么？”

“你应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齐开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埃菲尔提斯迟疑了一下，他想起来拍到自己弟弟的那张照片，想起了那张照片里披着斗篷的神秘女子，以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黑海驱逐舰，夕立。

“他他偷走了你的舰娘？”埃菲尔提斯颤抖地说道，声音几乎变形。

齐开沉默着，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我的时间不多。亚历山大知道我在这里之后，一定会调集人手，我必须在他集结了足够的兵力之前，带着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离开这里。”

“那我弟弟呢？”埃菲尔提斯问道“如果那样我弟弟会怎么样？”

齐开叹了口气“你以为他会轻易放弃他好不容易从我这里偷来的东西吗？”

“他会的！”埃菲尔提斯连忙说道“有我在，他会的，他一定会的。”

齐开看着埃菲尔提斯，脑海中怎么样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有些歇斯底里的男人，和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联系到一起“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叛逃去我那里吗？你难道就不好奇他废了那么大功夫，从我这里偷走舰娘是为了什么吗？”

埃菲尔提斯犹豫了一下“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要他活着”

齐开挠了挠头“即使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杀了你？”

埃菲尔提斯一愣，纤细单薄的身影在夜幕中轻轻颤抖着，仿佛一根脆弱的马上就要折断的树枝。

“他去夏威夷找我，偷我的舰娘，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了你。”齐开说着，缓缓站起身，走到埃菲尔提斯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这两个黑海舰娘，他付出的代价是他的生命，你认为他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吗？”

埃菲尔提斯表情变了又变，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这个当然要问你了。”齐开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他素来崇拜的大哥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那个名叫埃菲尔提斯的亡灵。这个亡灵为了重生，可以做出一切丧心病狂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是他大哥生前最为深恶痛绝的。”

房间里的门窗关的是很结实的，即使哈瓦那的夜晚，晚风很大，却也丝毫吹不进屋里来。但是埃菲尔提斯却仿佛被那晚风席卷着，马上就要坠入尘土之中。

“所以，你明白现在的情况了吧。”齐开叹了口气“我之所以可以一直这么悠哉的旅游，就是因为我知道你迟早会找上门来的，而只要你找过来了，你弟弟迟早也会找到我这里来。我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等着就可以。”

“不，你没可能这么清闲。”埃菲尔提斯的身子最终还是停止了颤抖。他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宛如猛兽，死死地盯着齐开“亚历山大不敢动你，但是他已经猜出来你来这的目的是为了我弟弟，他可以用我弟弟来钓你，甚至要挟你。”

齐开转头看了看埃菲尔提斯，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随后又坐会自己的椅子“你说的没错。”

“而且不光是亚历山大，政府也已经知道了我弟弟的行踪。”见齐开没有反驳，埃菲尔提斯继续说道“他们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他们也会去追寻我弟弟，而一旦我弟弟被他们抓住，那么你的舰娘也会落入危险之中。”

“你分析的很对。”齐开点了点头“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我可以帮你！”埃菲尔提斯说道“只要我们散出我在你身边的消息，我弟弟就会主动靠近你，而我们就能先亚历山大或者政府一步，抢先接触我弟弟，这样你的舰娘就会安然无恙的回到你身边，你也可以从容的回去，皆大欢喜。”

齐开接着点头“你说的很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们在找到你弟弟的时候，你被他杀死。而且就算我救下了你弟弟，他也没有多长时间好活的了。为此，搭上你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值得！”埃菲尔提斯激动地说道“当然值得！亚历山大本来就用我弟弟来要挟我，如果能让他离开这里自然再好不过。”

“可是那你和亚历山大的约定怎么办？”齐开皱了皱眉“亚历山大不是约定了要给你‘复活’以及你‘应得的一切’吗？就这么放弃了？”

埃菲尔提斯沉默着，他的眼中流光转动，无数画面闪过“我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复生’只是妄想，与我弟弟的命比起来，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就是个屁。”

齐开深沉的看着埃菲尔提斯“即使用你的命，去换你弟弟几个月甚至几十天的命？”

“是的。”埃菲尔提斯坚定地说道“即使如此，我也愿意。”

齐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站在二人身边的阿尔及利亚。

阿尔及利亚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去做什么？”埃菲尔提斯问道。

“去散播消息。”齐开回答道“我们先得让你弟弟知道，我得到你了。”

埃菲尔提斯沉默着，缓缓走出黑暗，轻轻坐在齐开旁边的椅子上“谢谢你，我欠你的。”

齐开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要说什么下辈子怎么样怎么样呢。”

“我是不信那个的，你知道。”埃菲尔提斯有些失落的说道“所以我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只能谢谢你。”

齐开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埃菲尔提斯“你会有机会的。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做事绝对不会吃亏。”

埃菲尔提斯笑了笑，并没有把齐开的话放在心上“但愿吧。”

两个曾经的好友沉默的坐在一起，久久没有开口

“威科岛，是亚历山大做的吧。”终于埃菲尔提斯先开口问道“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不少事情吧。”

“想听？”齐开嘴角微微上扬“那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所幸我们都很有时间，也很有空闲。”埃菲尔提斯也笑了笑“你问我，到底是什么把我们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有答案了吗？”

“有，只是太中二了我不说。”

“我猜猜，错的不是我而是世界？”

“不然呢？错的能是我？”

“你太自大了。”

“这叫自信。”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啰嗦着，时光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两人仍然单纯的校园时代。同样是一间寂静的屋子，同样是一盏或温或凉的饮品，找个舒适的地方一坐，光是侃大山就能侃一天。

只是人依然是这两个人，但是心，却永远都回不去了。

与此同时，几乎是城市的另一边，阿诺德带着他的姑娘们在阴暗的街道找了个角落安顿了下来。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也渐渐开始习惯了。而露宿街头对于夕立来说也只是一场新奇的体验罢了。毕竟舰娘们不需要睡眠，更何况在齐开还没出现的时候，她露宿的地方恐怕还没有这里好呢。

而就在夕立好奇着今晚休息的地方时，日向悄悄伏在阿诺德耳边说道“政府和亚历山大已经开始行动了，齐开嘱咐我们多加小心。”

阿诺德微微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有就是”日向沉默了一下“埃菲尔提斯先生已经和齐开接触，计划进入下一阶段。”

阿诺德的目光在黑夜中亮了亮，然后又迅速的沉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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