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青楼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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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沈暮雪睁着迷蒙的双眼，只依稀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她伸着双手求救。

她拨开迷雾，周围尽是无穷的黑夜，一个人从黑夜中现身，转过身来看着前方，沈暮雪揉揉眼睛，见到的是宁紫竹无助的眼神…

“姐姐，你帮我照顾我哥哥吗？我哥哥他有点傻病。”

景象切换，褚画娇俏可爱的脸庞忽然出现，沈暮雪想去拉着二人离开这个地方，怎料忽然烧起一团大火，二人的嘴角忽然浮出奇怪的笑容，紧接着被大火淹没，沈暮雪追过去，触碰到的却是一团虚无的烟雾。

“呃！”沈暮雪猛地直起身子喘着粗气，额头上早已布满汗珠。

她环视一圈，自己还在归香阁中，外面暮色渐深，房间里点了些蜡烛，皆用羊皮纸灯罩罩着，散发出温暖的光圈，偶尔有婢子从窗外路过。

“小姐，您醒了？”蓝玉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小姐，您睡了两个时辰了，午膳也没用，现在肚子一定饿了吧？灵儿熬了小米红枣粥备着，奴婢给您端来。”

“不用！”沈暮雪一把拉住蓝玉的衣袖，“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失踪的人们都找到了吗？宁家二小姐和褚家小姐呢？她们可回家了？”

蓝玉摇摇头，“小姐，现在外面都乱套了，官府的人上街挨家挨户地寻找，现在巡捕衙门和刑制门都被那些丢了孩子和家人的亲眷们围着……”

沈暮雪努力回忆着小说的情节，但搜遍整个脑海，都没想起来有这么一段情节，究竟是情节再次发生错乱，还是自己彻底遗忘了什么？

忽然间鼻头一酸，沈暮雪蜷起双腿，趴在膝盖上缩着身子无助地流着泪，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可是上午受了惊吓还没缓过神来？奴婢这就去给您熬些安神汤喝，您多睡会儿就好了，没事，奴婢再也不离开您的视线了。”

自从沈暮雪回府，情绪一直就不大对，这会儿又看到沈暮雪哭的伤心，蓝玉的心里顿时也跟着难受。

沈暮雪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段对宁紫竹的描述宁紫竹是宁家庶出，自小聪明活泼，又生的娇俏可爱，深得爹爹疼惜，喜食甜食，冰糖葫芦、糖人、甜心糕尤为最爱，小时候因为一小块糖糕险些被恶人拐走，后出门时，家人格外注意。

糖食铺的老板！沈暮雪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词儿。

她胡乱抹了把眼泪，忽然下床穿上衣裳就要出门，蓝玉吓了一跳。

“小姐，您这是去哪儿？！外面天黑，早时又发生了那样的事……”

“我可能想起来一些事情，我要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小姐！”蓝玉来不及阻拦，连忙拿了披风跟着一路小跑出去。

春雨巷前堂歌舞升平，嬉笑怒骂，好不热闹。

东院后堂一件偌大的房间里，关押着十几名被拐卖来的少女，八个壮汉手持大刀木棍轮流看守，她们围坐在一堆瑟瑟发抖。

这时，春雨巷的老鸨花枝扭动着身体款款而来，胆小的姑娘们依靠的更紧。

“你们老老实实的，妈妈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们，表现好的我可以马上挂你们的头牌，让你们吃香喝辣。但若是偷奸耍滑想逃跑的，就别怪妈妈我不客气了。我们这个春雨巷可不是一般的青楼，你们可要想仔细了。”

宁紫竹埋在人堆里欲言又止，她虽出身大家，但因为是庶出，胆子又小，自小不受家里人重视，即便兄长是掌事院的掌事，她此时见花枝的嚣张气焰，也不敢宣之于口，只能暗暗地，恶狠狠地盯着她看，以给自己壮胆。

花枝似乎注意到了她，“哟！这还有个小辣椒呢？得嘞，今儿个就从你开始吧！来…把她拖出来，先赏给你们试试，然后拉出去接客。”

“是！”两个壮汉穿过瑟瑟发抖的人群，强行将宁紫竹拉了出来。

宁紫竹兀自挣扎，“你们别碰我，别碰我，我兄长是掌事院的。”

花枝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一巴掌甩过去，恶狠狠地说道，“嘿！还来个充大尾巴狼的。兄弟们给我轮流上，收拾服帖了为止！”

宁紫竹哭喊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裳被扯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其余的姑娘们依偎在一起，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谁都不敢出言阻拦。

“着火了！后院柴房着火啦！”一声声呼救的声音此起彼伏。

花枝听闻，吩咐两个壮汉继续调教宁紫竹，自己则是带人跑去后院查看情况。

眼看宁紫竹就要失了清白之身，范五飞身而现，一脚一个，将欺负宁紫竹的两个大汉踹翻，又随手甩出一把石子，将其余看守之人制服。

宁紫竹得了片刻喘息，紧捂着自己的衣服不住地哭泣，范五蹲下身示意她小点声音，宁紫竹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谢谢，谢谢。”

看着梨花带雨的姑娘，范五忽然心生怜悯，“你别哭了，听我说，我都替你们打点好了，后院西侧有个窄门，那里无人看守，你们走的时候千万别出声，出去后，自会有人接应你们。”

范五迅速扫视一圈，没发现褚画的身影，但此时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许多。

姑娘们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后，用力地点点头，随着范五一道出去。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范五安全地送走了姑娘们，就在他自己想若无其事地返回二楼包厢时，被花枝带着壮汉团团围住……

二楼包厢，淡淡的桃花香雾袅袅而升，烛火透过米色纸皮灯罩散发出诱人的光圈，褚宸逸与那卖艺的姑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这时，房门被踹开，两个壮汉蛮横地押着范五进来，并将其按跪在地上。花枝手持木棍，带着帮手梨花一起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褚宸逸看着气势汹汹的几个人，和一脸按狼狈相的范五，双眸骤然紧缩。

范五暗中对褚宸逸点点头，褚宸逸顿时明白被关押的姑娘们已被解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正想从范五身上探求褚画的消息时，范五却摇了摇头。

花枝瞅了眼还在弹琴的姑娘，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褚宸逸端起茶盏，若无其事地喝着，“妈妈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花枝恶狠狠地将木棍砸在桌子上，随着一声巨大的脆响声，桌上的骨瓷茶具无一幸免，连带着梨花木桌案都扩散出细密的裂纹。

“自打你进了这个门，老娘就瞧出你不是一般人，本以为你是个装清高的官宦公子哥儿，没想到还是个不知死活的，老娘真是开了眼了！”

说话的是梨花，她便是方才接待褚宸逸一行人的妈妈，比花枝稍年轻些，也是三十五左右的年纪，眼尾间的细纹已然显现。

褚宸逸双眸有如覆上一层薄冰，散发着冷光，“敢在本官面前自称老娘的，除了我的生母，其余人都活不过两个呼吸的工夫！”

说罢，一柄暗器闪现，直插进梨花的咽喉，梨花捂着脖子，倒地身亡。

花枝一惊，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敢在春雨巷大开杀戒，胆子不小！”

说话间，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在花枝耳边低语几句，花枝听罢，气焰更盛，讥笑道，“任凭公子再大的能耐，怕是也得罪不起我们东家！”

“这是谁，敢在这春雨巷闹事？”一个高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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