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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严淑君来到外婆家时,外婆满心欢喜的出来接待她,满脸堆笑的说
“君君呀!姥姥好多年没看见你了,记得你七岁的时候来玩过两个月,你还记得吗?你被我们家的老黄狗追着咬,吓得大喊大叫,叫救命,后来是你二舅把大黄赶走了,你还记得吗?你二舅在你那里还好吗?”
严淑君来到姥姥家,见满地的鸡鸭,跑来跑去的,还有几条小狗狗到处追着鸡群跑,满地的鸡鸭粪,臭气熏天的,那味道实在是呛人,左手捂鼻,右手扇着空气,皱着眉头,一副怪难受的样子,回道
“姥姥,你怎么还在养鸡养鸭啊?这都什么味啊?简直是臭气熏天,难闻死了!这鬼地方叫我怎么住呀?我,我,我,我妈出的什么馊主意呀?这地方能住人吗?”
她说着说着就感到恶心起来,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的往外窜,“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跟她一同过来的风阿姨,手里抱着孩子,看到她家小姐这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连忙喊道
“小姐,你怎么样了?咱们离开这地,去镇上租房子住吧!看你犯恶心,我也感到难过!”
严淑君摇摇手,说
“罢了,罢了,叫姥姥把鸡鸭全杀了,叫人把这里的卫生搞一下,消消毒就行了!免得我妈妈说我不尊重她妈妈,到时不认我!”
先前她娇生惯养,是因为妈妈护着她,如今她被妈妈骂得狗血淋头,对她大失所望,她已经从妈妈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妈妈这次对自己的无知,感到很绝望,对她没有一点好感了!
如果自己还一再娇柔惯纵下去,妈妈会毫无留情的跟她脱离母女关系的,因为她让严家蒙受了前所没有的损失!她给严家造成了空前的灾难,是无法弥补的罪过了!
爸爸如今还躺在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出院了,身体会怎么样?严家的顶梁柱都住院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严家从此,就会一落千丈!大不如前。
就算外婆家的味道再难闻,她也得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姥姥见外孙女不但不接她的话,还一个劲的说自己家臭,臭死人了,叫她把鸡鸭鹅统统宰掉,顿时就不爽了,大声喊道
“严淑君,你给我听好了,姥姥养鸡鸭鹅,是个人爱好,你一来,就要杀我的鸡鸭,这是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怎么可能说杀就杀呢?你,是不是搞错了?要不,我跟你妈妈说说,你还是走吧,还没进我家的门,就要杀我的鸭鸭,你杀气那么重,我信佛,以善念为本!”
姥姥今年七十多,过了今年,明年就八十了,她哪受得了野丫头这脾气,虽然耄耋之年,但她依然箭步如飞,鹤发童颜的,要去家里电话室打电话给女儿,跟她说道说道,这叫来的哪是外孙女,是个大杀星啊!
严淑君见外婆要去打电话跟妈妈说自己的不是,她马上扔掉手提箱,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外婆,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外婆,喊道
“姥姥,我错了,你别动不动就打电话跟我妈妈说我的不是!我好歹是你外孙女吧?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外婆嘿嘿一笑,回
“死丫头,瞧你说的什么话,还没进我的家门,你就胡说八道,一说鸡鸭屎臭,二说杀我的鸭鸭,我们农村都是这样,你一来就想改变,是吧?你都不给姥姥面子,姥姥能给你面子吗?这鸡鸭不能杀,要杀也行,一天一个,你宰了吃,我没意见,你这一来,全部宰了,你这样做就等于不尊重我!你懂不懂?”
严淑君擦了擦嘴,感觉没有那么恶心了!这污秽的空气,顿时让她感到窒息,但面对乡下的姥姥,她又有些无计可施,这里是她的家,当然还得姥姥说了算,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回道
“姥姥,不是我说你,你儿子女儿大把大把的钱赚,应该给你不少吧?你为什么还不清闲呢?坐在家里打打太极,跳跳舞,扭扭秧歌,不是很好的吗?为什么养这上百只鸡鸭呀?你看看这满地的鸡鸭粪,怪难闻的,我还带来一个小宝宝,我都一时无法适应,那小宝宝更加无法适应了!刚才你也看到我吐了,真的,味道怪难闻!”
姥姥摇摇头,叹口气说
“算了,姥姥让你一步,明天我就把这些鸡鸭拿到集市上卖了,今天你将就将就,姥姥习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也没有想到你是城里孩子,过不惯田园生活。罢了,罢了,看在重孙的面子上,我就退让一步,你也难得来姥姥家,姥姥就破个例!”
然后大声喊道
“小龙,小虎,小马,你们过来帮帮奶奶,把这些鸡鸭赶到后面的果园里去,把果园的栅栏门关起来,不许它们往屋里跑!表姐来了,你们晚上杀一只老母鸡,款待表姐!”
听到喊声,三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跑了过来,看了看严淑君,然后喊着
“表姐,你来了!”
严淑君礼貌的回应着
“嗯,表弟们都这么大了!”
三个表弟按照奶奶的吩咐,将鸡鸭赶进了果园,然后抓了一只大母鸡出来,将果园的栅栏门关了,小虎忙着杀鸡,小马忙着担水,小龙忙着打扫卫生,把地面上的鸡鸭粪冲洗得干干净净,忙碌了大半天,总算改变了恶臭的环境,闻起来不在有先前的那般难受了。
所幸的是姥姥家建了三层的小洋房,是当时村里最阔气的一家。屋子里还算收拾得整整齐齐,窗明几净的。
不像其他村民那样,全是些矮矮的土坯房,举手能摸到檐口,墙角下随处都有狗洞和老鼠洞,鸡鸭随随便便的就钻进来了,那不更恶心死了,她都不知道这些村民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
屋前屋后杂草丛生,鸡鸭到处都是,就连屋顶上都有鸡在上面悠然自得的走来走去,这简直成了鸡鸭的乐园,这就是农村吗?在严淑君眼里,就是乱七八糟的地方!亏她妈妈把农村说得如何如何的好,乡村面貌是如何如何的美,青山绿水,鸡鸭成群,生机盎然。
这青山绿水倒是不错的,可是这乡村的房子都低矮不一,参差不齐,伸手都能摸到檐口的瓦片,住在这么低矮狭窄的房屋里,空气氤氲不算,还有鸡鸭钻进来凑热闹,随地大小便,这就是乡下最美好的生活,这妈妈说的是什么话?还好姥姥家盖了三层的洋房,不然叫她住那些土坯房,这不要她的命吗?
她第一天来姥姥家就想着回去了,但见她妈妈的态度很坚决,不容她反驳,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她只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别无她法了。
如果她违抗妈妈,将遭来不可预料的后果,钱,钱,没有,车,车没有,有可能还被赶出严家,自己成为一条流浪狗!连乡下的生活都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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