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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安心是口渴渴醒的,感觉自己的嗓子眼此刻干的都快冒烟了。
她费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就见眼前一个中年女人正一脸关切中带着喜悦的看着自己。
这个女人剪着一头齐耳的短发,额头上带着点点的汗珠,刘海有些凌乱的贴在额头和两腮,眼周黑黑青青的,眼角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脸色晦暗,看起来很是疲惫。
但是却长的很是温婉可亲,两眼非常有神采,温柔看着她的眼里透露出无限的喜悦和关爱之情。
身上穿着一身已经洗的泛白打着布丁的蓝色衣服,虽很破旧却也整洁,脚上穿着双一看就是自家做的千层底布鞋。
“安心,你醒了!你烧了七天了,可担心死娘了!”语气温柔而急切。
女人用手摸了摸覃安心的脸,看着她干起皮的嘴,端起床边柜子上的海碗喂她喝水,温热的水流入干渴的喉咙如同甘霖一般,覃安心一口气把水都喝光了,才感觉自己舒服了一点。
“饿了吧!娘给你留了稀饭,这就去给你热来吃。”
女人恋恋不舍的摸了摸覃安心的额头,不放心的看了她好几眼,这才端着海碗出去了。
覃安心抬头打量着,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土柸房,简陋矮小,陈旧的墙面上满是黄黑色的泥土,有的地方经过岁月的侵蚀,土块已经剥落,露出了墙里掺杂的麦穗。
房间里放着两张简陋的木床,就是一个床架子上搭了一片木板,再铺上一层稻草,然后敷上自家草编的席子,挂着已经用了多年变成了黑灰色的蚊帐。
除了两张床中间放的一个小柜子,已经放不下任何的家具了。
在门的一旁开着一个小小的窗户,阳光从窗户外照射了一点光亮进来,但屋子太过矮小了,光线不足,显得屋里很是昏暗。
覃安心闭上眼睛细细的翻看着原主的记忆,现在是1971年,不正是那个特殊年代的第五年吗?原来自己到了这样一个的年代!
这是个简单且单纯的农家小姑娘,她叫谭安心,今年刚满十五岁,短短的一生围绕的只有家人和生养了她的小小村落,每日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现在所在的小山村,四面环山,在村子旁有条很大的河叫古湖,全村的用水多半都是靠着它,小村也因此取名叫古湖村。
通向外界的是人工开凿出的,铺满了小碎石子的崎岖山路,距离最近的公社有10多里。
由于时代的原因,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得很是清贫困苦,普通人家的主食经常是红薯稀饭,玉米饼子,杂菜饼子,野菜什么的。
因为种的大米大部分都上交公粮去了,家境殷实富足的人家,一年也难得吃上几次大米饭。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古湖村年成好的时候,多少还是可以勉强糊弄饱肚子,年成不好青黄不接的时候,村子里的男人们就集体上山打猎,下河网鱼,多少能弄点东西回来,一起分了改善整个村子的生活。
村子里的消息很闭塞,除了队里开会的时候,队长会传达公社的消息,上面的运动和政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村里的人也都每日里忙活着地里的庄稼活,就盼着得到的工分高,地里的收成好,关心的是否能让家里的几张嘴吃饱饭,对于公社上的运动都当成了故事来听,也不怎么关心。
外面的那些运动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经过了饥荒的那几年,不管什么都远不如自己的肚子重要。
只是因为运动的原因,村里的孩子们都没办法继续到镇上念书了。
爷爷谭文忠和奶奶熊成玉,他们生养了十个儿女,因为饥荒和疾病陆续夭折了五个孩子,最后站住的也就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两个姑姑嫁的很远,除了日子艰难没法的时候上门打秋风,一年也难得回娘家一趟。
所以小姑娘对她们的印象就是,每次都带着表哥表妹们上门,吃了还要带一堆东西走,闹得家里粮食不够吃,婶婶们总是为这个和奶奶吵架。
大叔谭友诚是个老实的庄稼人,每日里除了下地干农活很少说话。
大娘李春是个性子急躁的人,常常在家听到她呵斥大叔和两个堂兄的声音。
大堂哥谭安忠,二堂哥谭安成从小在强势的大娘训斥下长大,长成了和大叔一样沉默寡言,只知道闷头干活的性子。
三叔谭友信是村里有名的闲人,平日里常常东家串西家跑的,不管爷爷奶奶平时怎么说,下地干活永远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磨洋工,看见家里油瓶倒了也不会主动去扶的人。
三娘谢兰花是三叔不顾爷奶的反对吵着娶进门的,性子很是掐尖要强。
三堂哥谭安军和大堂姐谭安家长的随了谢兰花,是孙辈里长相最出挑的,嘴又甜,在家是最得爷爷喜欢的。
她爹谭友林,十六的时候就进部队当兵去了,二十岁回家探亲遇到了她娘龙碧云落水,英雄救美后顺利成章就打结婚证在了一起。
后来遇到临国战争爆发,谭友林在援朝的战役中多次取得战功,正当所有人都在为他升职高兴的时候,在最后一场战役中为了救队友,谭友林身受重伤,一颗子弹擦着心脏而过卡在肺里,虽说手术成功的取出了子弹,但当时所有人都说没有救了。
没想到昏迷了一个多月后居然奇迹般的醒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年才能够下地,但从此身体就不太好了,稍重一点的体力活都不能做了。
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得不退伍回家,但好在总算一条命保住了。
但是当时怀着她的龙碧云受到了惊吓,生气伤心之下提前一个月发动了,遇到难产,痛苦的挣扎了三天三夜才终于生下了她,但之后血崩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一辈子也就她这一滴骨血了。
一大家人没有分家,谭文忠和熊成玉老两口住着正屋,东西两间房子分别住着谭友诚、谭友信两家人。
因为以前谭友林一直在部队上,家里就没有准备他的房间,退伍回来后,就把靠着厨房以前用来放杂物和柴火哪间最小的房子,收拾出来分给了他们住。
在哪个年代,如果家里没有男丁,是件所有人都会看不起和耻笑的事情,就是谭文忠和熊成玉也觉得这个儿子是废了。
小姑娘一直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子,觉得身为女子是一种原罪,是她的存在才让爹娘被人背后说小话的,说她爹是一个绝户!
所以在家里不管多累多脏的活,她都抢着去做,咬牙扛着,不叫一丝苦一丝累,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即使不是男孩,也可以比他们做的更多更好。
这次秋收,她怕爹累着了又犯病,为了让爹少做一点,多帮家里挣一点工分,她干的狠了,热的中了暑。
实在撑不住了才回到房里休息,就听到谢兰花在外指桑骂槐的说,爹是干二两活儿就装死的人,家里这么忙的时候她还在那里装病,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说他们二房就会白白拖累人,吃白饭让人养活的。
小姑娘又气又急,常年积在心里的压力和身体的营养不良,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烧了七天七夜,牙关紧闭什么都喂不进去!
旁人都说怕是熬不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听到,连爷奶也劝爹娘放弃准备后事了,不要再白白浪费精力和钱了。
小姑娘的外公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听到爷奶说的话很是生气,和外婆上门和爷奶大吵了一架。
每日里亲自上山采摘药,熬煮好后派舅舅给送去她家,然后都是娘和爹一个敲开嘴,一个用小麦杆一点点的把药、温水和稀粥喂进她的嘴里。
即使这么努力,这么用心,还是没能留住她,小姑娘还是去了!
如果不是覃安心到了,可以想象现在二房一家会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想着小姑娘的心愿,不想别人说爹娘是绝户,不想他们老了以后在堂哥他们手底下讨生活,想自己做他们的依靠,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过上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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