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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十九年,也就是公元1421年,这年极不平凡。
大年初一,永乐正式迁都顺天,顺天从此开启了中华六百年的帝都生涯。
之后,永乐下令郑和第六次下西洋。然后,又经历皇宫失火事件,派遣蹇义、陈远等二十六人巡视天下。
紫禁城,后殿,难得出了太阳,皇太孙朱瞻基搀扶着皇爷爷,在后花园散步,后面王振等小黄门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朱棣就开始喘气了。他问道:“朕派了蹇义、陈远等巡视天下,都出发了吧。”
朱瞻基回答道:“是的,都已经出发了,皇爷爷,近来山东的消息很不利,陈远去山东,事情恐怕很棘手啊。”
朱棣点头道:“是,唉,山东不太平,连年出事,百姓惶恐不安,若是再年轻十年,朕也不至于依仗他们。”
朱瞻基恭维地道:“皇爷爷,您还不老,您看,您刚才还拉开了两百担的弓呢!”
朱棣笑笑,站直了身子休息,朱瞻基扶爷爷到凳子坐下。朱棣直冒虚汗,便微微侧了身,问道:“翰林院待诏李骐到了吗?”
朱瞻基回道:“已经到了,到外面候着呢。”
朱棣挥挥手:“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李骐进来,跪倒道:“臣李骐,参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朱棣微笑,“朕叫你来,是有件事叫你去做。”
“风从龙,云从虎,陛下只消吩咐,臣一定万死不辞。”
李骐人生的俊朗,说话涛涛不绝,淡定从容,朱瞻基听了很高兴。
朱棣道:“近来鞑靼蠢蠢欲动,朕给脱欢赏赐不少,但是此人狼子野心,边关来报,此人和瓦剌多次密谋,但是,朕刚迁都,准备不足,着你和皇太孙出使鞑靼,稳住他几个月,你敢去吗?”
李骐心里激动,皇上终于看到自己的才能了,我一定要证明比陈远强,他朗声道:“臣一定不辱使命,愿凭臣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定要让脱欢知道发动战争的不义,我大明朝兵强马壮,给他们下马威,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永远臣服大明,若要起异心,侵犯我大明疆土,虽远必诛。”
“好。”朱棣满意的点头,然后吩咐了一些要领,让他下去。
李骐走后,朱棣让人拿来秘奏,拿起两份,用他已显苍老的手掌轻轻磨挲着,那是西北锦衣卫千户吴成所上的奏章。
皇太孙朱瞻基见爷爷神色不高兴,忙道:“这些戎狄,怎么也喂不饱,几千年来,都没有人能真正做到边疆平安无事,皇爷爷无需自责,还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伤害了自己的身子……”
朱棣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将那两份秘奏扔在一边,黯然道:“天可汗也只能维持北方十年太平啊……”
朱棣身子隔一会就抖一下。朱瞻基忙让人拿来毯子,上前给爷爷展开毯子披在身上,太阳却更加刺眼,朱棣喃喃地道:“朕一直喜欢北方,可是现在,连北方的初夏也这么难熬了,朕老了,真的老了……”
“皇爷爷?”
朱棣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这一刻,他和一个普通的体衰怕冷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突然问朱瞻基:“对了,你对这个李骐怎么看?”
朱瞻基不假思索道:“进退举止有度,学识博古通今,颇有雅量,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
朱棣笑笑。
朱瞻基疑惑道:“皇爷爷,孙儿说得不对吗?”
朱棣郑重道:“要想为君,就要学会看人,用人,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也学了七七八八,这个李骐,舞文弄墨可以,但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你以后要切记。”
“是。”朱瞻基小声回答,心里有些不同意,觉得皇爷爷多虑了,李骐是千里马,以后有大用的。
————
“大人!”
“啊!邱夫子!”
山东布政使李响正搂着一个利用饥荒,几乎不花一文钱就买回来的小妾,就在客厅里边上下其手,丑态毕露地忙活着,邱师爷走了进来。李响一边逗弄女人,一边喊了一声。
师爷之缘起,就是从明初开始的,因为朱元璋给衙门官吏的定员编制太少,政务繁忙,官员根本忙不开,再加上这些官员大多出身农民,很少读书,看不懂政令行文,更别说写=跟朝廷写奏章了。
所以就开始自己出钱聘请文人,名曰师爷,作为自己的幕府,为自己处理钱粮的琐事,特别是上下行的公文来往。这种风气,直到清朝末年,张之洞上书朝廷,请求封止,师爷这个行业才彻底消失。
明初时候,师爷还是很受东家尊重的,有时候,对一些聘来的比较有名气、有能力的幕宾,东家甚至客气的以卑下自居。师爷有刑名师爷、钱谷师爷、奏折师爷、书启师爷、征比师爷和挂号师爷等,分别掌管不同的方面。
邱夫人读书多,名气高,善于出谋划策,是有名的刑名师爷,十分甚受李响器重。
李响请邱夫子坐了,笑吟吟地道:“夫子,你来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邱夫子年近五旬,一抹小搓胡须,精神瞿烁的面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满怀忧虑地道:“东翁,朝廷的消息传来,有钦差大人要来巡视山东,东翁知道了吗?”
李响失笑道:“哈哈,楼夫子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无妨,无妨!”
他得意洋洋地道:“原来是说这个啊,五天前我就得到消息了,哈哈哈——”
邱夫子却神色凝重,等他笑完了,才问道:“东翁何以如此坦然?”
李响道:“我的夫子啊!来的是陈远,你还不明白么?”
邱夫子疑惑地道:“东翁,老朽实在不明白!”
李大人让小妾端起茶杯喂自己喝茶,等她把茶杯放下,才笑道:“陈大人嘛,谁不知道,虽然是个钦差,只拿了个四品官员的待遇,毫无实权,还有一个员外郎陈循,芝麻大的官儿,带了两个仆人,奈我们何!”
“哦?”
他神秘道:“昨天我收到了密信,大学士刘大人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夫子,你这回懂了么?”
邱夫子道:“东翁的意思是,刘大人已经有了对策?”
李响拍手,笑道:“正是,哈哈,夫子啊,你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邱夫子道:“大人,无论如何,山东的情形不宜乐观,老朽特意打听过,这位钦差平定过安南,又在我山东白莲教手里死里逃生,之前朝廷军队惨败,白莲教一夜消失,老朽以为和陈远脱不了干系,可惜没有证据。咱们为了汉王,屡次上报灾情,却把所得的银两全部给了汉王做军资,百姓饥肠辘辘,大人,再这样下去,恐怕——”
李响怔了一怔,神色有些犹豫起来:“楼夫子,你是说……”
邱夫子诚恳地道:“东翁在任上,须得做到八面玲珑,滴水不漏才成。虽然是为了汉王,但是山东偌大的地方,还有许多太子的党羽,要是三两个小民,咱压得下去,可这些太子的党羽就不一样了,万一有人告了您的黑状,陈远刨根问底,好多人都栽到了陈远的手里,大人,不得不防啊。”
李响眼珠子咕噜噜的一通转,捻须问道:“那依夫子之意,本官该怎么做?”
邱夫子嘿嘿一笑,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道:“开仓放粮!”
李大人一怔:“嗯?放粮?”
邱夫子颔首道:“是,放粮,如此,有几桩好处。第一,可平民愤,免招殃祸!第二,可以安抚山东太子的官员,免得有人告大人您的黑状!第三,咱们上报了那么多次灾情,朝廷拨了五次救济粮食,咱们若是一次都没有放粮,百姓持大告去告状,怕也不好应对!咱们只要开仓了,开粥棚,开了多少处,施了多少米,那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吗?”
李大人眼睛亮了起来,被邱夫子说动了。
“只要大人开仓放粮了,不但落一个好官名声,安抚了官员百姓,这帐也就抹得干净了,库里没有粮?是哇!是没有粮,粮都施粥给百姓吃了嘛,嘿嘿,那流民来来去去的,就算他都在这儿站着呢,谁能算清楚他们都吃过多少米,又有多少在这儿吃过米的灾民,又去了他处?这笔糊涂帐,永远都查不清了,咱们一劳永逸,再无后患!”
李大人眨眨眼,拍脑袋道:“着啊,对,还是邱夫子你考虑得周全,咱们放粮,一边迷惑钦差,二来,也好实施刘大人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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