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法度无情，法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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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感觉如何？”

一句话刺穿了他的防线，直击他的灵魂，但他还想掩饰一番

“怎么可能？大人，我一个三好公民，我？我怎么可能杀人？”

“手刃仇人的感觉很不错吧？尤其还是压抑了十几年的怒火。”

秦曦继续语言进攻

“一击毙命，狠辣果决，冷静处理现场，全身而退，转移视线；这种作风，很遗憾没能作用在军事上，你不应该埋没在这里……”

“大人，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你所操作的越多，留下的证据越多，你觉得，真的查不出是你犯下的罪行么？只要把某些证据一对比……”

秦曦不再说话，而是紧紧的盯着他，他目光开始闪躲，秦曦不松懈，他的心理压力便越来越大……

良久，秦曦突然开口

“杀完人，你有后悔吗？”

派德沉默，秦曦看得出他内心在挣扎，在考虑，在和人性做斗争。

片刻后，派德才缓缓开口

“不后悔……不曾后悔，我十多年来的屈辱，受过的苦难，我认为很值得。”

派德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思想斗争结束了。

“我不知道你十余年来经历了什么，但我认为我们有相似之处，我能够理解你，只要你认罪态度良好，将罪不至死，此生……还很漫长……”

“我……我自首……但对于斯塔克背后的事件我毫不知情，我只是杀了他，伪装了现场，但这也是他给了我机会！他松懈了！”

派德显得很激动，那种杀了人的戾气保留在他的身体里，如野兽般，让人不经意间丧失理智。

“斯塔克后面的事情我们会查清的，他罪大恶极，法亦无情，法亦有情，你也学过法律，没人逃得出法律这张网！”

“或许吧，只是我没逃出去的实力罢了……”

————

秦曦把沃里芬·派德带回了丰益区司法部，凌冬得知是杀人凶手后便亲自审问，很遗憾的是他没能问出有用的线索，案子到如今已经分裂成三个案件了，其中的杀人案已经告破，盗窃案和连续案件正在侦查中。

当问到派德他的杀人动机的时候，派德向凌冬讲述了一个故事

十五年前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中产家庭，虽比不上贵族，但也还算不错。一家子有五口人，爷爷、父亲、母亲还有一对姐弟，爷爷年事已高，身体还算硬朗，父亲在外奔波虽然辛苦却也小有成就，加上母亲勤俭持家、相夫教子，共同维持起了这个家庭。姐弟两人也很和谐，姐姐比较懂事，弟弟贪玩调皮，有着孩童应有的天真。

天底下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却又有着各自的不幸。

一次意外父亲结实了一位名为斯塔克的男人，他学识丰富，很讲义气，与父亲很快成为了至交好友，但是这却是噩梦的开始，从哪以后，这个家庭被阴暗笼罩。

很快这个家庭开始入不敷出，原因是父亲陷入了一个资本的陷阱，在短短一年内，父亲身负巨债，向所有认识的人都借过钱，欠的最多的是“至交好友”斯塔克，这个家庭来到破产的边缘，第一个崩溃的点是爷爷，爷爷的身体健康直线下滑，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爷爷因为物质不够，救治不起，在与病魔抗争了四个月后逝世了，母亲咬牙坚持，父亲开始绝望，懂事的姐姐被一位子爵看上，去做了侍女，但是子爵承诺给的钱却没有到位，父亲崩溃了，第二天在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那一天母亲好似苍老了十岁，眼睛红红的。

巨额债务落在了母亲身上，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斯塔克在那个时候，出现，回收了父亲留下来的最后的庄园，被赶出庄园的那一天，弟弟便记住了那个人，他叫斯塔克。

没过多久，姐姐因为一次“意外”死在了子爵家中，子爵为了息事宁人给了刚好能够让母子二人还完债务的钱，得知姐姐的死，弟弟第一次崩溃的哭了，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母亲的选择也只能是把他抚养长大，让他进入校园。

好景不长，没过三年，母亲因为艰苦操劳身患重病，瞒着自己的儿子，留下一封遗书就离家出走了，儿子找了许久，最终在父亲的坟墓旁找到了逝去的母亲，他依稀记得，他在那里跪了一天。

安葬好母亲以后，他自己自强不息，勤工俭学，完成了学业，因为学费的原因放弃了继续深造，成为了一名工厂的小主管。

并非所有人都是天才，也不是所有人都愚笨，当看到斯塔克的时候，唤醒了他痛苦的回忆，杀心起，杀伐断。

凌冬没有说什么，他默默的去自己的办公室写了一封信，平时他压根不会动手写字，字迹也不是很好看，信送达了上级司法院，派德也被执法部的人收监，等高级司法院判决书下来以后，他将会面临自己真正审判。

经过层层调查和基层的反馈，第二天上级司法院便做出判决

“根据天使文明《天使公际法》，对杀人犯沃里芬·派德做出如下判决判处沃里芬·派德死刑，鉴于其认罪态度良好，且对后续案件提供有利帮助，改判监禁30年并服从《临时兵役法》的调用，允许功绩减刑。”

判决书下来，秦曦和凌冬对视了一眼，都笑了一下，秦曦知道凌冬做了些事情来填补，凌冬知道秦曦与自己的价值观相同，也达到了想要的目的，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正如秦曦所说法亦无情，法亦有情。

盗窃案的团伙在隔壁区露出马脚，被隔壁区司法部和执法部联合抓捕，所有涉案人员悉数落网，没过几天就将犯人移交丰益区执法部了，贪污腐化案被王国督察组接管，继续调查中，查了四五个月最终只拿下了几个伯爵，便不得再进一步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秦曦在这次案件后成了丰益区司法部的“名人”，她没有稳定的职位，以司法员的身份在情报处和追查处来回流动，偶尔还是副部长，都因为凌冬一句能者多劳，对此秦曦相当不屑，不就是稍微怀疑了一下凌冬的人品，就被这样招待，嘴上说着不气，心里面恨不得揍凌冬一顿。

比起这些，闺蜜晓晴催促的生日宴更让秦曦在乎。

阿歆早早就跟晓晴说过请秦曦来一趟，忙碌的秦曦刚好有了借口跟凌冬请假，不管他批了没有，反正秦曦翘班了一天，就是为了参加阿歆的生日宴。

在半年前阿歆搬了一次家，晓晴与秦曦赶到的时候，众人才刚开始准备材料，忙碌的场景好似上辈子家里面过年，很是热闹。

君尘、羽觞还有霍沃三人即将毕业，他们都有不同的志向，羽觞和霍沃都打算进入皇家研究院，而君尘要去参军，阿歆也谈了男朋友，叫做御希，两人关系很好，反正秦曦狗粮吃的很饱，根据多年的识人法，还有细致的观察，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御希应当是个贴心暖男，性格倒是挺合适阿歆的。

君尘倒是一直在询问秦曦军队里面的问题，比如什么兵种拿功绩方便，又或者什么兵种危险或者安全，对于这些秦曦都知无不言。

一个大圆桌，摆满了各种样式丰富的饭菜，坐着的都是未来天宫秩序的高官，天使文明三院法政总理，帝国研究院院长及副院长，帝部银翼少将……

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但天才身边的人也差不到哪去，秩序有时候会混乱，但秩序本身就是不变且唯一的，混乱摧毁不了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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