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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褪去,换上清晨的初光,两者的犹豫不决在天边纠缠,天色因而看起来灰蒙蒙的,说不上亮,也说不上黑。
方木木在梦里梦到了昨天石头上坐的小孩,那个小孩对她说话了,她高兴极了,正在她高兴的时候,结果梦就醒了。她一个骨碌就从炕上爬了起来,坐在了还在梦中的余采身边,她静悄悄的盯着余采看,即使在昏暗之中她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楚。
方木木的两只小手相互之间绕来绕去,她在想今天该如何跟妈妈说,妈妈才能让她出去玩。虽然昨天妈妈没有说什么,但木木能感觉到妈妈其实并不想让她走出那个大门去玩。
有一缕黎阴之光透过门缝穿了进来,方木木能透过那束光隐约看到余采的脸,她趴着将小手轻轻的放在了余采的脸上。
“木木乖,再睡会儿。”余采用自己的大手握住了方木木的小手,把趴着的方木木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用手轻轻拍着方木木的后背。
方木木忽闪忽闪的眨巴着睁大了的眼睛,在余采有节奏的拍打中渐渐迷离,最后又沉沉的睡过去,再睡着前,她喊了一句,“妈妈”后面的‘我想出去玩’淹没在了睡意之中。
等到方木木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侧屋的门大敞着,她的身边也没有了妈妈的身影,她爬起来,看着自己还够不到地的炕,两腿朝着地下蹬去,在做了长时间的蹬腿练习后,她还是未能安然无恙的从炕上爬下来站在地上,而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虽然很疼,但这疼还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她坐了一会儿后,一个转身就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小手拍拍裤子后面沾到的土,然后,颠儿颠儿的就往门外走。
方木木刚到门口就看见方建洗完脸,正要回主屋,她眯起了眼睛,露出自己的一排小牙齿,“爸爸好。”
方建看了一眼方木木,注意力也没有多做停留,“嗯”了一声后,径直的进主屋了。
方木木等方建进主屋了之后,再次迈开了自己的小短腿,颠儿颠儿的往厨房走去。
余采正在灶台上手忙脚乱的准备着早饭,见方木木站在厨房门口,一脚关了鼓风机,“木木乖,别乱跑,坐在小板凳上等妈妈做好饭,喂你吃,好不好?”
方木木原本想说自己出去玩,但爸爸还没出门,妈妈又在忙,所以她笑着点了点头,等着妈妈做好饭之后再说。
在老袁家的屋子里,袁友亮的媳妇儿林曼正慌乱的用沾了水的毛巾为自家的小儿子袁承乐退烧,“孩儿他爹,我怎么感觉乐乐是越来越烧了啊?”
袁友亮将手中拿着的最后一口馒头塞到了嘴里,然后几个大跨步就走到了炕跟前,把自己的手伸向了袁承乐的额头,“是有点儿烧,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让孩子自己睡会儿吧,你也别在这里瞎担心了。”
“什么叫做瞎担心啊?乐乐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冷血啊?”林曼坐在炕上,一脸伤心的看着袁友亮。
袁友亮想要张开口去解释些什么,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他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的媳妇儿带出去,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最重要的是,他阴白袁承乐此刻需要的是安静的休息,而不是他们夫妻俩在他的身旁叽叽喳喳的争吵。
待到袁友亮和林曼的声音渐渐远去,袁承乐才有了安静的时光去思考。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烧,是因为昨天那块石头在树荫底下有点儿凉了,原本他是打算坐一会儿就回家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奇怪的人’,所以他才贪恋久坐了一会儿,毕竟对于他来说,那是第一个主动来跟他说话的同龄人。
袁承乐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姐姐的年纪要比他大很多,哥哥姐姐见了他总是关心和照顾。因为身体的原因,袁承乐很不受周围小朋友的喜欢,他们都嫌他是病秧子,所以,袁承乐如果在家里呆闷了,就会一个人去外面坐在一会儿,远远的看着那些孩子玩,感受着他们的乐趣。
袁承乐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昨天那个奇怪小女孩的话,‘妈妈来了,我要回去了,阴天我再来,好不好?’,他想要去赴约,他想要知道那个奇怪的小女孩今天会问他什么问题,今天她还会不会在他的耳边不厌其烦的自问自答。
袁承乐用双手支撑起了自己的小身板,沉重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让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跟着晃荡,他想他得早点儿去,万一自己去晚了,那个奇怪的小女孩见不到他走了怎么办。
一想到此处,袁承乐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就生出了一股能够支撑他站起来的力量,他从炕上爬下去,立定脚步站在地上,扶着家具和墙就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袁承乐都需要停下来缓一会儿。
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袁承乐先将自己的小脑袋探出了门口,在院子里寻找着父母的身影,如果父母看见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会阻止他出门的。他聚精会神用眼神认真的扫视了一遍院子里,并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袁承乐这才将自己身板从屋子里挪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门外走去。
当自己坐在昨天坐的石头上的时候,袁承乐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脑袋的昏沉在落座之后再次袭来,他强撑着身体,望向昨日那个奇怪的小女孩出来的门口。
那扇门像往常一样紧闭着,袁承乐用手撑着下巴以此来撑住脑袋,他双眼根本就不敢离开那扇门,毕竟昨日那小小的身板就是从那个门缝里挤出来的,是的,从那个小身板出门的那一刻,袁承乐就注意到了她,所以,那个小女孩是怎么被人推倒,又是怎样笑着站起来的,袁承乐小小的脑袋里清晰的记着。
此时,依旧在自家院子里的方木木正坐在小板凳上,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给她喂饭的余采,“妈妈吃。”她用小手捧着余采的脸。她看着碗里的饭还有很多,如果妈妈不帮她吃的话,她自己肯定要吃上好久都不一定能够吃得完。
“好,妈妈也吃。”余采满脸微笑着,张大了嘴巴吃了一大口。
方木木见此开心坏了,因此在余采每喂她吃一口饭的时候,她都会捧着余采的脸说‘妈妈吃’。于是,一碗饭没过多久就吃完了。
方木木和余采都心满意足的看着空碗,方木木想要张口说话,但余采率先开口打断了她,“木木乖乖的坐在这里,今天爸爸在家,你不能乱跑,不然爸爸看见了会生气的。”
方木木这才反应过来,就算自己吃完了饭也不能出去,因为爸爸没有出去。虽然她的心里很失落,但她还是露出了一排小小的牙齿笑着应承道,“我听话呢。”
余采看着方木木可爱的模样,不禁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木木最乖。”随后,便进厨房里收拾了。
方木木等到妈妈进屋了之后,就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主屋的门,她时时刻刻都想让爸爸赶紧出门,然后自己就可以跟妈妈说出去玩了,毕竟自己还跟别人有约定。方木木眼巴巴的期望只成为了期望,因为方建那一天根本就没有出门的打算,直到看到天黑了,方木木也终于不再期望爸爸出门去了。
而在另一边,老袁家
那天晌午刚过,林曼做好了饭,端着饭打算去屋子里给生病的袁承乐喂点儿饭,谁知进屋以后,根本就没有发现袁承乐,于是她慌张的冲到院子里大声叫着袁友亮,“孩子他爹,乐乐不见了。”她正说着,眼泪就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袁友亮一听,自然也着急,但作为一家之主的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手脚,只能先安抚林曼,“你先别着急,他是不是去上厕所了?”
林曼慌张的赶紧往厕所里跑,“他还生着病呢,上厕所怎么不喊人呢,也不怕掉厕所里吗?”虽然这样担心着,但林曼的内心之中,还是无比的希望能在厕所里找到袁承乐。
紧跟着林曼的袁友亮率先冲进了厕所,但在厕所里并没有找到袁承乐,他转身扶住了林曼,“没事,这孩子应该是在哪里玩呢。”说着,他把林曼扶到凳子上安顿着坐下之后,就开始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里寻找袁承乐。寻找无果后,他便出门去找,在家门口不远处的石头上,他看到了袁承乐。
“你这孩子还发着烧呢,怎么就跑出来了呢?”说着,袁友亮就抱起了袁承乐往家里走,“这地上还这么凉。”
袁承乐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他的眼睛一直到进家门的最后一秒还在遥望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林曼焦急的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袁友亮抱着袁承乐从不远处回来了,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她从袁友亮的怀中接过袁承乐,“我的乖宝贝啊,你怎么偷偷跑出去了呢?你如果想出去就跟妈妈说,妈妈抱你出去啊。”
袁承乐依旧没有说话,昏沉的意识让他闭上了眼睛,窝在林曼的怀里,任由林曼抱着他从阳光下走到屋子里,又将他从怀里放在炕上。他感受到了妈妈的手在他的额头上,妈妈的手离开之后,是沾了水的毛巾带着凉意安抚着他昏沉疼痛的脑袋。
“孩子他爹,这可怎么办呢?怎么感觉越来越烧了呢?”
“我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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