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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木木搬家了吗?”袁承乐徘徊在林曼的身边,犹豫半天后,决定问出口。
“没有搬家,怎么了?”林曼感觉自己心头一跳,自家儿子对于方木木的态度自己不是不知道。
“没事。”袁承乐让开路,走到一边,看着自己母亲在整理自己带来的物品,很自觉的没有上前搭手。
“乐乐,你干什么去?”林曼一转身不见袁承乐,连忙出门去看,自己刚回来不久的儿子,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准备出门去,她知道袁承乐去干什么,但她还是及时的叫住他。
“我去找木木。”已经快走到门口的袁承乐转过身看向母亲,推着自己鼻梁上的眼睛。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就直接过去找?”林曼走到袁承乐的跟前,仰视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
“直接问木木就好。”袁承乐不以为意的说。
“糊涂!”林曼说着抓住袁承乐的胳膊,仿佛害怕袁承乐不听完自己说话就能跑了一般,“你应当先问问我,若是木木这些年过得好,她看见你,自然欢喜。但若是她过得不好,你一脸笑意的去,冷不丁是要被关在门外的。”
袁承乐原本还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慢慢僵硬,“那,木木这些年过得好吗?”
“不好!”林曼摇着头,斩钉截铁的说,“你跟我进去,我与你慢慢说,她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
袁承乐没有回应林曼,眉头微皱的他心头更是一紧,满脑子都是高考那时的方木木,他心中燃烧起一团火,向着方建而去,更向着无能的自己而来。
“乐乐,走,进屋。”林曼见状只得硬拉着袁承乐进屋。
袁承乐任由母亲拉着他,其实,他大可以现在甩开母亲的手冲出去直接找方木木,但就如同母亲所说,自己这样不明所以的去,同方木木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
在林曼的口中,袁承乐才知道方木木这十年过得比他想象中更加煎熬,简直如同炼狱,一次次垂死挣扎,现在却还能坚强的活着,方木木比他活得坚强。
“所以,张二娃那次,木木的左手就直接废了,但是木木那孩子是个好孩子,现在也”
“妈,别说了,我知道了。”袁承乐打断了林曼最后的陈述,这一项项已经够他难受的,即使告诉他,方木木现在活得跟正常人无异,那又能怎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木木那孩子是真的命苦。”林曼只得最后再补上这一句,来让刚讲完方木木过往的自己心里能稍微舒服一些。
袁承乐一直紧握的拳头捶打在桌子上,他整个人顺势而起,他在这一刻想要立刻马上出现在方木木的面前。
“乐乐。”一旁的袁友亮叫住转身准备走出去的袁承乐,“天色不早了,这会儿去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袁承乐低着头对着自己的父亲说。
“非常不合适。”林曼随即站起身,再次拽住袁承乐,“小晴在这里,你直接丢下她不合适。这么晚,木木再怎么也是女孩子,你一个男人直接去敲门不合适。这些年,你也听到了,木木那孩子受了很多苦,你第一天回来就让她把过去剥开来给你看,让她再难受一夜更不合适。”
“阿姨,我”萧又晴小声的说,“我没关系的。”
“小晴,我和你阿姨都觉得有关系。”袁友亮对着身侧的萧又晴说。
袁承乐看着外面已经完全黑的天色,呆呆的站在那里,母亲说的话确实是他考虑不周,可自己现在不见到方木木就觉得煎熬。最后,袁承乐垂下眼帘,方木木已经煎熬那么多年,自己才煎熬一个晚上,有什么等不得的。
“那我先回屋里了。”袁承乐说罢,轻轻推掉抓着自己胳膊的母亲的手,然后转身离开,直接进自己屋里,没有再多说一句。
“哎,这孩子!”林曼看着袁承乐离开的身影,只得回身坐到萧又晴的身边,边握着萧又晴的手拍着边安抚道,“乐乐这死孩子,自小就这脾性,小晴你别见怪。”
“阿姨,我知道。”萧又晴微笑着应对,陪着袁友亮夫妇有说有笑的直至自己回房睡觉前。
那一夜,辗转难眠的不只有袁承乐一人,方木木和余采亦是。从得知袁承乐回来,方木木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不论余采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晚饭都不曾吃一口。
余采不知道怎么办,只得一直陪着方木木,寸步不敢离,就算自己憋不住去上厕所,裤子都是边小跑着边提,她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方木木又干出什么傻事。即使至深夜,她的两只眼睛已经被瞌睡折磨得睁不开,她依旧强撑着意识,直到快天明时,听到方木木睡着的呼吸声,她这才安心睡去。
方木木睡得并不深,方建天刚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她听着父亲离开的脚步声,慢慢的从被窝里爬起,慢慢的穿上鞋,慢慢的打开侧屋的门,坐在院子里长叹一口气,屋子里守着她的母亲让她觉得难以喘息,她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更不想要再寻死,这没有什么可寻死的。只是,她需要时间,来放下自己十年的执念,这不容易。
初秋的早晨是凉爽的,连风也变得温柔,它轻抚着方木木,将她一点一点的吹醒。
方木木将风撩拨到眼前的头发拨弄到脑后,想一想昨日那女子的样貌,她随即站起身,打水洗脸,毕竟自己曾经也是哥哥说要娶的人,不能在面貌上让那女子笑话,万一遇见了呢。
方木木像是找到振作起来的动力,整个人充满干劲,她洗漱完后,悄悄的进屋,在黑暗中将自己的衣服摸出来几件,挑了一件合适的,在厨房里换上,然后将其他衣服又悄悄的放回屋里,她的动作一直都很轻,她不想吵醒母亲,毕竟母亲昨夜守她守得太辛苦。
方木木换好衣服后,对着玻璃窗里的自己微微一笑,然后右手拿起笤帚开始轻轻的扫院子,她想要找一些活来干,或许这样自己能更快的放下执念,亦或,不再去在意那执念。
敲门声将方木木惊得一跳,她怔怔的看着大门口的方向,想着大清早能敲响她家门的除了折而复返的父亲,没有别人。她没有问,快步走过去开门。
“哥哥?”方木木怔怔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袁承乐,与昨日远距离看相比,袁承乐显得更加帅气,却也更加消瘦,整张脸凹陷出分明的轮廓,眼镜之后的那双眼睛也因为瘦得厉害而变得深邃。
“木木,跟我走。”袁承乐直接拉起方木木的左手,见那手没有回应,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放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没关系。”方木木不敢再去看袁承乐,摇着头。
袁承乐再次牵起方木木的右手,拉着方木木就往离知山的方向奔跑,在方木木离开时,用脚带上大门,关门的声音,让余采有片刻的惊醒,却又在片刻之间睡去。
一路上的奔跑,让袁承乐和方木木仿佛回到童年,那时候,大人们总会以为是两个淘气的孩子在找好玩的。而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大人是那时的孩子,那时的大人已步入中年或是老年,他们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从自己眼前飞奔而过的袁承乐和方木木,一些悄悄话在他们之间开始悄悄的说起。
“那不是老袁家刚回来的儿子嘛?”
“可不是嘛,怎么拉着一个姑娘在村里跑,还真是不像话。”
“这没有什么不像话的,人家出去十年,都是城里人,在城里头,这是常有的事。”
“可是这里是瓦罐村,怎么看都太不像话了。”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刚他拉着的那姑娘,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
“能不眼熟嘛!昨天不还在村里抱着个手转悠嘛。”
“方家的姑娘?”
“不然还能有谁?”
“这姑娘的命,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看得清,说得明的。”
“咱这些凡人,就适合种个地,吃个饭,勉强活着。”
“活着还是得有个盼头,比如去县城逛个集市。”
“对对对”
这还算说在暗处的话,有些人的话说在明处,方木木虽是跑着,多少还是听到些零星。她想要停下来,回家去,可她比谁都知道,自己需要这一次与袁承乐面对面的说话,这样她十年的执念才能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
袁承乐没有带方木木去他们的秘密基地,而是一口气跑上离知山的山顶,袁承乐弯着腰,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的异常。
方木木相较于袁承乐而言,看起来要好一些。她只是稍作休息,便已经缓过来,她看着自己眼前的袁承乐有些担心,想要上前扶着他,却又觉得不合适,右手终究只悬在半空,没有动作。
“哥哥,你没事吧?”方木木问得小心翼翼。
袁承乐抬起头,冲着方木木一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跑过,所以还需要一小会儿。”
袁承乐的笑让方木木的担心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不去看袁承乐,“没事就好,多缓一会儿。”
袁承乐直起腰,走到方木木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木木,“这些年,辛苦你了。”
袁承乐的手不自觉的慢慢抬起,想要摸摸方木木的头。
“什么?”感受着袁承乐高大的身体就在自己面前,方木木下意识往后小退一步,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袁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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