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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玉茹,你立刻入宫,去找赵指挥使,让他调右卫过来护主。”顾予芙思路无比清醒,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得是第一,“但如果可以,先不要惊动劭哥,他正在宫里,免得引发太大的波澜。”
“知道了,予芙姐!”谈玉茹点点头,目光里是平日里少见的严肃。
“刘贵全,赖为。”予芙朝两个骠骑卫道,“你俩一前一后,把荣宝斋大门守住,只出不进。右卫不到,谁喊也不要开门。”
“是!”两个青年立刻应下。
然后她又转身,朝瘫倒在地上的掌柜道“掌柜的,烦你封店清人,你留下,所有的伙计全部出去。今天的事但凡有人透露出一个字,下场你知道。”
“草民不敢!”掌柜的忙不迭摸爬着起来,让所有伙计快走。
顾予芙最后,挑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江有鹤。”
“卑职在!”江有鹤连忙上前。
“这次多谢你,回去后,我会和劭哥商量嘉奖。”予芙长吸一口气,“不过事情还没完,当下你唯一的任务,继续保护好我。”
“得令!”江有鹤手扶在腰间匕首柄上,肃立在她跟前。
谈玉茹走后,大家各司其职。
时间一息一息过去,异常难熬,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让江有鹤如临大敌。
直到门外,渐渐传来了军士整齐的跑动声,众人脑中绷得死紧的弦,才略略松下来些,应当是右卫到了。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小人……去开门?”掌柜掏出了成串的钥匙,就要往外去。
“等一下!”顾予芙叫下他,略一思索,“先问问是谁,辨一下声音。”
“好,好。”掌柜的侧在门后,鼓起勇气高声发问,“门外是谁?快说话!”
“我是杨劭,予芙呢,予芙在哪儿?”
是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却带了丝丝缕缕的颤抖。
掌柜头皮一阵发麻,连忙爬起来将锁打开。
门外,杨劭一身朝服都没来得及换,金线刺绣的蛟龙,腾飞在玄地织锦之上,堂堂大明摄政王,本该带着虎视鹰扬的威仪,可此时他的脸上,却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再往外去,街上除了成列的府右卫子弟,已空荡荡别无一人。
“叩…叩见摄政王。”
掌柜的叩在地上不敢起来,杜大娘惊得语滞,赶忙有样学样,倒头跪在地上。
然而杨劭眼中早看不见旁人,满心满眼,都只有他受了惊的妻子。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过去,他蹲在顾予芙面前抓紧了她的手,上下左右反复查看“有没有伤着?可吓到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适?”
连发三问,若不是碍着孕肚和众人,他恐怕已把顾予芙紧紧揽在怀中。
“劭哥,我没事。”予芙轻声说着,“只是你握得太紧,都弄疼我了。”
这故作的俏皮,是为了放松他的心神,叫他安心。
杨劭终于抿开嘴角的弧度,长吁一口气“是我太心急,你没事就好。”
“这次多亏有江有鹤。”予芙看向一旁的人,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有鹤机警又尽职,武艺也是一等一,那刺客丁点儿没碰到我。”
杨劭这才站起来,尽管心有余悸,却由衷地高兴“江有鹤,你这次立了大功,等回去后,我必重重奖赏。”
“护卫夫人,本就是卑职份内之事,不敢居功。”江有鹤急忙叩下首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趁这次开口,求主上指玉茹给他做老婆,办场体面的婚礼。
“赏罚当分明,不用扭扭捏捏。”杨劭问,“那刺客呢?现在人在何处?”
“卑职留了刺客一命,现在他昏过去了,卑职着人将他绑在二楼看管。”江有鹤禀道,“以卑职与刺客交手来看,他武功路数纷杂,行刀极快,刀刀索命。”
“私养的杀手。”杨劭冷呵一声,瞬间就听出里面的门道。
开疆拓土何等之难,其实府右卫中,亦豢养了一批这样的人。
江有鹤低头拱手“主上英明。”
“先不管了,回去给右卫审,一定要挖出幕后黑手。”杨劭的眼神中有了阴鸷,他已基本猜到这事的始作俑者,等拷问出确凿的口供,他必让对方血债血偿。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先回去?”顾予芙摸着扶手想站起来。
刚刚神思紧张还不觉得,这会儿见了杨劭,她整颗心落下来,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麻了腿,一下竟没起得来。
“还说没事!我抱你。”杨劭如临大敌,骤然慌了神色,予芙忙摇摇头,笑着安抚他“的确没事,不过月份大了身子笨,用不着大惊小怪。”
怀胎十月,从前最矫健的人,也会因为身孕渐渐变得臃肿,在别人眼里,孕育是纯粹的喜悦,可在挚爱的人心里,这份喜悦外,还有许多心疼与怜惜。
杨劭没管顾予芙的反对,小心翼翼搀上手,半搂了她在怀“慢点儿。”
到门边时,掌柜的和杜大娘仍然没敢起身。
“快起来吧。”顾予芙看着他俩,内心深觉歉疚,“掌柜的,杜大娘,今天实在是对不住,连累了你们。”
“芙丫头…不…王妃,我!”杜大娘脸色苍白,眼中有了浊泪。
“从前的照顾,我始终不会忘。”予芙轻轻摸上她的手,“最近怕是不行,再过几天,等诸事妥当了,我一定去看看你和大伯。”
摄政王妃遇刺,一时震惊朝野。
冷云得知消息,次日便来陪伴,她原本担心夫人,会因刺杀吓得杯弓蛇影,却发现,这位王妃远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甚至不待她来宽慰,顾予芙反倒宽慰起她。
“赵夫人,我心中始终视你为姐妹,所以才对你说这些话,请你千万不要见笑。”二人坐在花园,顾予芙一边替孩子做小衣服,一边和她闲话,“我不在的这些年,多亏有赵指挥使照顾劭哥。”
“夫人说哪里话。”冷云几乎是一愣。
“劭哥这个人,看着光风霁月,不可一世,可实际上,有时候孤高得惹人厌,有时候又偏执难劝。”数落着丈夫,顾予芙不禁莞尔一笑,“赵指挥使日日跟着他,想必经历的危险境地,比我昨日所历只多不少,但还能如此事事周到,一直对他忠心不二,我如今想来,的确是该谢谢你们夫妻。”
“王妃如此说,折煞我夫妇。”冷云听完此话,眼中不由已含了泪光,尊卑有别,这样的体谅她从未奢望,何况是在如此特殊的时候,“事主忠字当头,夫君的命本就是主上所救,自当如此。”
可她们俩不知道,这次审问杀手的差,赵云青却没办成。
入了诏狱,被冷水泼醒,神志不清的少年刺客抽搐挣扎,嚎叫着喊了一声“娘,别丢下我”,便再也动不了了,没有留下一句有用的口供。
后来仵作验尸才发现,他生前服了雷公藤,即便江有鹤不刺他那一刀,也必死无疑。
对方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能做到这份儿上的,会是谁,杨劭心里的答案日趋笃定。
“你确定,就是梁固么?”
这几个晚上,杨劭常常失眠,甚至会在半夜霍然惊醒。顾予芙心疼他,都是撑着先陪他睡着,才自己再睡。
“确定。”杨劭的双眼泛红,从背后搂着妻子在怀,这样的姿势能让他安心,“天下想我死的人,恐怕数以万计,可天下能养的了杀手的人,却寥寥无几。”
而且还得不声不响蛰伏淮南城内,一直等待机会。比起他国势力,的确更可能是朝中人。
“若真是他,动了这心思,便不会善罢甘休。”顾予芙轻声道,“最近我会注意,尽量少出门。”
只要出门,杨劭便会提心吊胆,她不想他为自己担惊受怕。而且劭哥已加快了筹备大事的速度,她可以等。
“谢谢,我把袁九曜也调回来了,府里的护卫增加一倍。”杨劭闷声吻她的脖子,无关任何风月,“等等哥哥,最多再过一个月,或者更短。我一定彻底打垮他,让你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今到哪一步?”予芙问。
“还差……一个药引。”杨劭低声道,“人就在牢里,我想了个法子,明天亲自去谈,一定能成。”
顾予芙便不再多问,她相信杨劭,有解决好世界上任何困难的能力。
她现在要做的,只有陪着他,与他同心。
杨劭说的药引,实际乃是天奉大将军陈智。
淮阴一战已过去数月,陈智自从被擒,便一直被单独关在淮南狱中。他虽身陷囹圄,却不改武将气节,不论说客如何威逼利诱,始终不肯降明。
九月二十,狱卒突然提审他,将人蒙眼带入一处小院,尽解镣铐绳索,又令他在厅内等候。
下午天阴,大敞的隔扇门正对着院中金黄的银杏。厅堂内别无他人,两张太师椅中间,摆着一张黑漆雕花六角桌,上面有几样精致的茶点。
这年光,难道请他来品茶?
陈智呵笑一声,决心以不变应万变,干脆席地坐在堂中,挺直了腰背,不苟言笑。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打开。
一个极英俊的男人走进来,金簪玉带,宽衣敞袖,飘飘然有神仙之姿。然而那一双星目湛湛,眼中却藏着睥睨天下的孤傲。
“你……”陈智眯眼凝视来人,待认出时不禁一惊,已是低吼,“你是杨劭!”
“陈公。”杨劭勾唇一笑,不慌不忙,慢慢踱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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