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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嫉妒?”瞧瞧他说得这是什么话,我的愤怒简直成倍增长,“你有什么资格?!”
且不说我只是他前妻的妹妹,就算假设我是我姐姐本人,他也没资格嫉妒。
算了,他这话一出,我也感觉到了,见他没说话,便又说:“我看你是喝醉了,请你现在把我女儿放下,自己回你未婚妻家里休息。谢谢你今天帮忙了!”
繁华还是没说话,靠在椅背上,望着我。
灯光太暗,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能看清他的表情,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峻。
这模样使我找回了几分理智,也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很是不给他面子,容易激怒他。
于是我不想说话,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迈了一步,手腕就被扯住了。
当然是繁华。
他仍旧看着我,一边摩挲着我的手,轻声问:“你真的跟他复合了?”
我说:“是又怎么样?”
他就像个神经病似的,继续问:“不是为了气我?”
我问:“我为什么要气你?”
“菲菲……”他语气更软,听上去有点恳求的意味,“别这样……我只想要个答案。”
我真讨厌他这种态度:“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被他拉住的这一会儿,我已经完全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
真是……喝成这样还抱我女儿。
繁华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告诉我就是了。”
“我告诉你什么?”我说,“我走之前不是才刚跟你谈过,我爱他。”
“我是说复合,”繁华执着地说,“告诉我。”
“我是说我爱他!”我说,“我们复不复合重要吗?我爱他。”
“很重要,”繁华看着我说,“你爸爸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我没听懂这句话:“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违背你爸爸,不希望他伤心,”繁华问,“他的话是最重要的,你不会怀疑也不会反驳,我知道的。”
“……”
他执拗地说:“所以你不会跟他复合,因为你爸爸不同意。”
原来如此。
我说:“你想太多了,我爸爸对权御有偏见,但只要他爱我,对我好,就会消除这种偏见。当年我姐姐嫁给你时是我爸爸促成的,但你没有使她幸福。”
繁华瞬也不瞬地看着我,强调:“所以究竟复合了吗?还是只是生气了才那样,告诉我。”
我现在完全烦了,干脆说:“复合了。”
繁华一下就不说话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我说,“而且我也有问题问你,你那位未婚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还想着我姐姐,又为什么要跟人家在一起?既然订婚了又为什么要纠缠我?你得回答我。”
繁华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话,他只是像个偏执狂似的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撒谎……”
真是……
我问:“什么叫撒谎?”
他不吭声了,只是握着我的手,在手心里摩挲着。
算了。
我其实也不关心这些问题的答案,他给了我爸爸钱,我爸爸也没有再提这件事,还让他来我家养病,算是了结了,我再纠缠着问他只会变得很奇怪。
想到这儿,我拽他的手,试图直接离开。
然而他握得很紧,我越拽他就越收紧。
我自然是烦了,便低声命令:“松手,你不走那我总可以走,别在我孩子的面前这样拉拉扯扯!”
繁华总算松开了手。
回到房间,我躺了一会儿,又找出梁医生给我开得药来吃了,头昏才减轻了不少。
梁医生跟我说,这药主要的作用是安神,只能临时减轻症状,要治本,还是保持情绪稳定,健康生活。
唉……
我的身子这样病恹恹的,这几年明显是有了改善,药也只是备着,很少碰了。
今天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真是……
而且跑去明明是看孩子,却跟繁华吵了一架。
我到底在干什么……
心烦意乱之际,由于药力加上疲累,很快我就有点困了。
闭上眼,刚有点犯迷糊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响。
现在毕竟是白天,所以为了睡得好,我拉了遮光帘,关上了所有的灯。
只有墙边的小地灯还在亮着,透过它的蓝光,我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头很重,我一时间无法清醒。
下意识地按亮灯时,人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是繁华。
我根本没来得及坐起来,甚至没来得及喊叫出声。
他没有给我任何机会。
回过神时,我连忙挣扎,一边拼命尖叫。
我折腾得几乎缺氧,直到脸颊上突然传来剧痛,我的嘴巴动不了了,这才发现,是他捏住了我的脸。
不仅如此,我的手也被缚住了,被勒在床头动弹不得。
这下,我完全不能动了,而他在扣着我下颚的同时,还可以腾出左手来做点别的。
无法再挣扎,而且离得这么近,我便看清了繁华的脸。
他的脸很白,眼里全是红血丝,盯着我的目光很执拗,但很冷静,丝毫没有冲动的味道。
我是真的很恐惧,这种完全被控制、任人鱼肉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我甚至知道自己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我就是这么个没出息的人,别人粗暴对待我的时候,我就会很害怕。
此时的我,深刻地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老虎按住的兔子,直接被吓到心脏爆裂也是有可能的。
眼前变得朦胧了,只能闻到繁华身上那特有的温热气味儿,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低,听上去有种虚伪的温柔:“别怕,别哭,我不是想要伤害你……”
“……”
我说不了话,发不出声音。
他不会伤害我,那他这是想做什么呢?
我又不是傻。
“我没有办法,”他声音喑哑,带着哭腔,就好像在同我一样恐惧,又似乎在强忍着某种扭曲的兴奋,“菲菲……我拿你没有办法……”
他说话的同时,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脸上。
这触感令我心里一怔,待我回神发觉他已经松开了我的脸时,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了,我还没来得及尖叫,嘴又被堵住了。
那讨厌的气味儿夹杂着酒味儿,陌生又熟悉,令人恐惧又厌恶。
我无法反抗,他已经得逞了,这事只要他想做,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我能做的只有哭,不停地哭,一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我只是太讨厌繁华了,才会梦到他对我做这种可怕的事。
他是我姐夫,他爱的是我姐姐,他想得到的也是我姐姐。
可是在隐隐约约中,在那怎么也看不到光的煎熬之中,我又听到繁华的声音:
“白痴才是你姐夫。”
他的语气里带着愤怒,带着惩罚,他说:“我是你老公。”
“穆容菲,我是你老公。”
……
我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里,繁华突然冲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对我做了这个世上男人可以对女人所做的最无耻、最粗鲁的事。
不仅如此,我还梦到他扼着我的脖子,瞪着我的样子就像是瞪着杀父仇人。
我甚至梦到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去死。”
他说:“穆容菲,你就应该去死。”
他还说:“水性杨花的女人,活该被人这么对待。”
这些声音不停地回荡着,跟这个恐怖的梦境交织在一起。
我恐惧、害怕,难过、心碎……真的,就像随时都要死掉。
但这一切,全都不及当我醒来的那一刻,才发现最可怕的时候是现在——繁华就躺在我的旁边。
准确地说,不是旁边,他搂着我,而且是压着,压得死死的,以至于我只能闻到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儿和那未散的酒味儿。
这令我有点恍惚,一时间错觉自己还在噩梦里。盯着他望了不知多久,始终无法相信。
繁华真的那样对我了吗?
为什么呀?
就因为我跟他吵了架?
我确实不该那样对任何人说话,可是他不高兴可以骂我,可以叫我滚,为什么要这样?我有那么大的罪过吗?
我恍惚地想着,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直到繁华忽然动了动,脸颊在我的脸颊上蹭了蹭。
我下意识地扭头试图躲避,这时,便见到繁华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一时间,昨晚上他红着眼睛欺负我的样子又浮上了脑海,我下意识地想要缩起来,却只能触碰到他的身子,感到更加难过,只能尽可能地侧开脸,不去看他。
余光仍能看到繁华一直看着我,良久,在我的脸颊上触了触,问:“醒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闭上眼。
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是逃出这个房间,去找范伯伯,带着我的孩子们跑掉。
所以不能硬碰硬,事已至此,最好还可以哄哄他。
可我虽然知道,却完全做不到,没出息的我,除了瑟瑟发抖,什么都不能干。
“渴了么?”他摩挲着我的手臂,说,“哭了那么久,小嘴儿都干了。”
“……”
我完全说不出话。
即便是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直到我的嘴唇上传来一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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