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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你还指望我帮你?”男子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
云珩偏着脑袋,轻轻的笑着,似乎在看一个傻子一般;“帮我?”
男子眯了眯眼,只觉得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多靠近一分都会毙命,他沉吟片刻,蹙着眉不解道:“不是帮你难道还是帮我?”
“自然是帮你了,难道你现在不觉得浑身酸痛吗?”云珩扬起俏脸,勾出一抹笑意,而这抹笑意在男子眼底却是一抹比任何威胁都可怕的笑容。
因为他的确是觉得浑身酸痛,身体里好似有无数条虫子在动来动去。他甚至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她下了毒。
“你……”男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云珩缓缓起身,拿着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慵懒地瞥了男子一眼道:“从今日开始我是你的主子,如若最后成功,你的狗命可以保住。如若失败,我也会拉着你一起死。”
云珩的笑容犹如地狱来的索命厉鬼一般,铺天盖地的气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只觉得眼前的人太过可怕,仿佛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你是女子?”男子没由来地问道。
云珩不置可否,男子自嘲一笑道:“英明一世竟跌在女子手里……”
话还未说完,下体猛地传来痛意,云珩眯着凤眸冷声道:“这般瞧不起女子,那不如把你阉了!”话毕,又狠狠踢了一脚。
男子双手被锦鲤狠狠的捏着,完全反抗不得,只能痛的哀嚎着,嘴上不住的大声喊道:“小的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云珩眯了眯眼,俯身从地上的尸体上扯下一块布,直接塞到男子的嘴里,然后往男子的下体连踹了好几脚,随即冷声道:“你这么大声音是想把谁喊来呢?嗯?”
男子面露痛苦,嘴里还被布塞着,实在痛不欲生。他的脑子里仅存一句话:美人如罂粟,毒而不自知。
见男子就差没给自己下跪求饶,云珩这才将男子嘴里的布扯了出来,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英明一世?你也配说出口?那些私盐害死了多少人,你也有脸说自己英明一世?”
闻言,锦鲤手上的力道重了重,痛的男子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云珩一把扯住男子的领子,指了指锦鲤继而冷冷道:“以后我都会叫这个人来跟你通信,如果你不老实,就别怪我让你死无全尸。”
“是是是,全听姑娘吩咐!”男子不住的点头,俨然一副哈巴狗的模样。
“叫我什么?”云珩蹙着眉不悦道。
“呃……公子……”男子思虑片刻,这才毕恭毕敬道。
云珩淡淡一笑,示意锦鲤松开他的手,温和的模样与方才俨然像两个人,她笑道:“为了你的小命,就乖一点吧。对了,方才我在外面点了一些菜肴……”
“不用付银子了!”男子连忙摆手道,那副模样简直比哭还难看。
云珩闻言唇角弯成一个魅惑的弧度,点了点头,似乎在称赞这个男子很懂事。锦鲤却一把拽过那个男子,摁在门上。锦鲤冷着脸道:“外面有人?”
男子摇了摇头道:“没有的,原先的主子不喜见人,最忌讳每次我来见他的时候带别人来。”
锦鲤闻言,这才将椅子移开打开门,先将男子推了出去:“带路。”“是是是。”话毕,一脸堆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珩这才整理一下仪容,出了屋子。男子在前面带路,走的不是云珩来时那条路,而是另一条路,这条路直通酒楼的后院。酒楼的后院可谓戒备森严,大概有十多个侍卫把守着这扇门,准确的说应该是这批私盐。
侍卫见那男子毕恭毕敬的带着云珩出来,也对云珩态度十分恭敬,云珩走到哪里哪里就伴随着一声声:“主子好!”
到了一楼的时候,锦瑟看到云珩出来了,连忙迎上去。云珩似乎想起什么,脚步停下,偏过头唇角微扬:“这几日就辛苦下你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男子点头哈腰地应道。
云珩收回目光,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出了红袖招。云珩一走,男子身边的小厮就道:“老大,他没付银子……”
男子闻言,狠狠地拍了一下小厮的脑袋,压低声音怒道:“你是不想活了,跟主子要银子?”
小厮揉揉脑袋,只好噤了声,不敢多言。
主仆三人出了红袖招后,谁也没说话,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最终还是由锦瑟打破了沉默,她毕恭毕敬道:“公子,眼下我们去哪?”
“医馆。”云珩淡淡丢下这句话,就钻进一家医馆了,二人连忙跟上。
这家医馆看模样是老医馆了,只可惜不知因为什么如今已是门可罗雀了。在大堂内坐了一位白胡子老人,他似乎在摆弄着草药。听到云珩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似乎看出云珩是个世家公子,不悦道:“老夫这里没有公子所要的草药,公子请回吧。”
云珩也不介意老人语气里的不悦,径自道:“老先生,在下来此是有一事想与老先生商议。”
老人闻言蹙着眉睨了云珩一眼,冷哼道:“你们这等纨绔子弟能有何事?不过是看上了谁家姑娘想着怎么搞到自己怀里罢了!”
云珩笑着摇摇头道:“白先生,是与令郎有关的,真的不愿一闻?”
老人闻言手微微一僵,狐疑地看了一眼,沉吟片刻起身道:“你随老夫来吧。”云珩转过身对锦瑟锦鲤吩咐道:“在这儿等着。”
“是。”锦瑟锦鲤应道,随即云珩便跟着老人进了里屋。
“你知道他的下落?”老人微微眯了眯眼,有些警惕地问道。
云珩颔首,正色道:“几年前遇袭,其实令郎并没有死,而是被土匪抓到了匪窝去。而眼下令郎被那匪首下了蛊,若要救他,则需解蛊才能将他带走。否则如若他离开匪窝超过十里地,便会毙命。”
老人闻言,脊背一僵,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虑云珩话的真与假,良久才道:“那你可知他被抓到哪个匪窝,还有他中的是什么蛊毒?”
“不知老先生可知翼州常山匪窝?”云珩淡淡道。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老人的头上,老人良久没有缓过神来,他颤着声音道:“常山匪寇……是个……”
“断袖。”云珩眉目间淡然道。
老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他若是进了那个地方,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云珩闻言,哂笑一声道:“便是被那些匪寇玷污了又如何?若是剿匪成功,忘掉曾经,重新做人,又有何不可能的?若是连您这个做父亲都放弃了的话,那在下也没有理由去救他了。”“你……你能救他?”老人闻言,瞪大了眼睛诧异道。
云珩没有回答老人的话,而是拿出一张纸,递给老人,继而道:“这是蛊毒的解药,那匪寇给令郎下的是情人蛊,需按上面的药方抓药。先生若想救自己的儿子,这是唯一的机会,老先生大概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在下会深入匪窝,如果在那之前老先生不能将解药交到在下的手上,那在下带回来的只能是令郎的一具尸体了。”
话毕,云珩对老先生作了个揖,刚要抬脚离开,老先生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可知我是谁?被谁所害?”
云珩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老先生名唤白赫,令郎名唤白葭月。被……秦璟晟所害。”话毕,她没有回头的离开了里屋。
秦璟晟作下的孽债,都会一个一个的找上门的!
云珩出了医馆便对那两个丫鬟问道:“你们对南疆有几分了解?”
锦鲤思索片刻才道:“只知道南疆这些年来一直都野心勃勃,暗中也安插了很多眼线在我们秦国。”
锦瑟却摇了摇头道:“眼下的情势怕是不只是安插眼线了,光是之前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已经足以证明,南疆其实已经暗中在秦国发展势力,只等一日举兵进攻了。”
云珩点点头道:“今日去那个红袖招,就是常山匪窝用来私藏私盐用的,而他们的匪首,似乎还会蛊毒。我总觉得,他们与南疆有些关联。”
“常山匪窝是最难剿的匪窝了,朝廷几次三番想去剿匪,但都没有成功,公子若是想剿常山匪窝,可要准备万全。”锦瑟蹙着眉,有些担忧道。
云珩闻言,笑吟吟道:“你可不要忘了百密一疏,红袖招看似是常山匪窝最严谨的交头地点。实际上却是疏漏最大的一个地方,常山匪窝有个规矩,就是负责一个地方私盐管理的主子,两年换一个,为的是以防私吞银子。而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个主子只有藏私盐的铺子老板认得。旁人,甚至连常山那边的匪窝都不认得,他们全靠这块玉佩认人,这就是他们最大的纰漏。”
闻言,两个丫鬟皆一惊,锦鲤不解地问道:“那方才那位老先生是?”
“常山匪首有个嗜好,就是好断袖。而那位老先生在多年前出远门遇袭后,与自己的儿子走失。这么多年找不到尸骨,只能当做他死了。但是实际上,他的儿子躲掉了刺杀,却没有躲掉常山匪窝的魔爪。他被土匪抓上了山,日日夜夜男扮女装,服侍匪首。匪首怕他跑了,在他身上下了情人蛊。不过一般来说,抓到匪窝的人都要供众土匪欢乐的,但是那个匪首还算是人,仅仅是自己碰了他。”云珩叹息道,目光里是淡淡的心疼。
锦瑟闻言蹙着秀眉叹了一口气道:“也是怪可怜的。”
云珩思量片刻,才道:“走吧,随我去一趟庭知雨那儿。”
“公子又去?”锦鲤不解道,前几天不是去了吗。
“庭知雨老家是常山,我总不能连一些常山事都不知,两眼一抹黑就混进去吧,土匪是粗鲁了些,可又不傻。”云珩摇了摇头,嗤笑一声道。
那日,庭知雨给云珩讲了小半天关于常山的乡土民情,大到常山父母官,小到平常人家的事。庭知雨都事无巨细的讲给云珩听,生怕一个疏漏忘记了哪件,最后害了云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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