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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感受从来都不能共通。
如果说真正能把你的体会当作切身感受的人,可能也只有父母,或者与你如同至交的朋友。
作为一名护士去料理病人,即使看到了他的凄惨呻吟,也不可能切身感觉到他的病痛。只有当一件事危及到个人利益时,他才会积极地付诸行动。
当白易安提议让亦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自己绝非正常。她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可能患有关于抑郁障碍这方面的心理问题,可她一直以来都不太敢去面对。
现在的这个社会,太多人都不能理解有关于这方面的疾病,他们只觉得是一个人在无病呻吟。
“明明就是产生个负面情绪,干嘛总是叫嚷着自己有多么难过,就是不想努力,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写的这些文字也太中二了,我初中的时候也写过这样的东西。”
“太年轻了,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生活。”
“就是青春期的忧愁吧,只不过是因为处在青春期。”
“…………”
亦郁听到过太多根本不了解的人说这些话,实际上也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一些与自己不想干的事情。所以亦郁一直逃避着不去医院。不仅仅是因为看病需要充足的资金,还是因为她害怕从心理诊疗室走出来后其他人看着她那异样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患了精神病的人一样。
亦郁没有勇气走进医院,因为不可能会有亲人陪伴她一起看病。
那天她晕倒后,白易安坐在旁边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对她说:“我以前以为你晕倒是因为没有吃东西而有低血糖,今天看来,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听到这话时亦郁的心就像受到了一记重击,一个石头的壳被砸开,彻底的砸开,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一枚鸡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还没有做多少事就会觉得身体很累,整天一种本来就拖着疲惫的躯体的感觉。
她多久没有对身边的事情感到有趣和开心了,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
那次宣传之后,亦郁又没有了干劲去再做有关这方面的事,她害怕如果再去参加,又会听见一些人说着这些话。
流言蜚语的恶意有多么可怕,她第一次感受到的这么真实。辛苦做出的成果,费尽心血找回来的公道,在一些根本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的嘴里说的如此不堪。
白主编找她过去谈话。
“你一开始不是变得很积极了吗?怎么还没多久就又打退堂鼓了。”
“对不起,主编。”亦郁道歉。
“我在白编辑那听说了一些那天的事,本来很早就准备找你,可是他过来跟你求情,让你缓缓心情,可是这些活动等不了啊,多损失掉一个,我们部门就少一点绩效。”
“哪怕你不为这些考虑,也得为你辛辛苦苦才出版成功的书考虑吧,那是你的心血,你忍心看着那本书热销不了多久就败下阵来吗?”
白主编一局接着一句,亦郁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这些事确实是因为她的私人原因而变得这样的局面,是她的影响。
“咚咚咚——”正在气氛一片僵持之下,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主编回应道:“进来。”一阵脚步声后,亦郁听到此人说话的声音才发现是白易安。
“主编,这外出宣传的事就由我来做吧,亦郁就做些文案工作,其他的我都会尽力处理好。”白易安说。
“你拿什么处理好?”白主编的情绪依旧不高。
“我也是这本书的编写者,有些关于拍摄宣传照的事,我自认为自己的形象也还过得去,不会给作者拖后腿的。”白易安信誓旦旦的说到。
白主编似乎被他的傻劲所逗笑,态度缓和了一些:“白编辑,你可真够维护你的作者的,我看其他的事你怎么就从来没有这么上心过。”
“其实亦郁她只是不爱找借口,她身体最近有点不太好,我让她去医院,但她还是怕耽误工作,所以没有跟您提过。”白易安看到白主编的态度有所缓和,继续趁热打铁说道。
“好了,那你就好好协助亦郁做她不方便不擅长做的事吧。”白主编看着白易安说,接着将目光转到亦郁身上,“要是有时候没什么事,抽空去检查身体,毕竟身体最重要。”
“谢谢主编。”亦郁鞠躬道谢。
“行了,出去忙吧,事还多。”白主编挥挥手。
亦郁和白易安走出办公室,亦郁知道其实最该感谢的是白易安,不然她都不知道今天究竟该怎样收场。
“谢谢。”亦郁对白易安说。
“好了,这些话我已经不知道从你的口里听过多少次了,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让你去医院看病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没病。”亦郁知道自己在嘴硬,可她不想承认。
“我知道这个事情很难面对,但早一天治疗可能你就早一天不会活的这么累。”白易安说,“如果你害怕的话,我陪你去治疗。”
“你真的帮了我太多了。”亦郁觉得亏欠他的人情一辈子都偿还不清。
从那次在海边将她拉回,到后来白易安恰巧选了她来负责,亦郁都觉得自己一直活在梦里。白易安的出现好像就是上天可怜她,赐她短暂幸福的机会。
她真的害怕有那么一天,手一松,眼一睁,现在拥有的一切就都化作泡沫突然消失了。
“我们已经相处很久了,可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疏离,我总觉得你在逃避些什么。”白易安盯着她,眼睛一眼望不到底。
亦郁觉得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不再敢和他对视,迅速收回眼神。
晚上回到漆黑的出租屋,她突然觉得有一种孤独感包围着她,那样明显而深刻。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走路的脚步也虚浮很多。她不得不快速寻找一个支撑点,半躺在沙发上。
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难受的感觉一下就蔓延到整个身体,是漂在海面中央的一艘孤船,破了洞,海水不断往船上涌着,不知道哪一刻就沉入海里,进到深不见底的水下,永远没有生还的可能。
亦郁好不容易把自己拽回来,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给白易安发消息:我想去医院。
滴答滴答滴答,诊疗室墙上的挂钟不停地发出声音,亦郁听着心里发毛。
医生手里拿着刚刚让亦郁测试的量表,反光的镜片下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她回想到刚才测试题上的内容,医生让她勾选出下意识看到的答案,她选择的是:
我总是感到悲伤,而且不能摆脱它。
我感到未来毫无希望,情况也不会改善。
我感到自己总是失败,毫无出息。
我对一切都感到厌倦。
我总是感到自己有罪。
我预感到我会受罚。
我对自己感到厌恶。
对所有的过错总是在谴责自己。
我想要去自杀。
我过去总爱哭,但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我总是非常焦急。&sp;我对别人已没有多大兴趣了。
与过去相比,我常难以作出决定。
我确信自己很丑。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做事情。
我比过去早几小时醒来,而再也不能入睡。
我做什么事情都容易疲倦。
我的食欲很差。
我的体重减轻了2公斤多。
我很担心自己的健康,无暇顾及其他。
我对性没有多大兴趣。
亦郁正在想着最后的诊断会是如何,医生开口说话:“根据表格中的内容做出的诊断不太理想,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为了近一步的确诊,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要如实的说出心里的想法,行吗?”
亦郁点点头。
“最近你是因为什么来就诊的?”
“我最近总是莫名晕倒,身体频繁出现濒死的感觉。”亦郁回答。
“以前有去相关科室检查过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在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来寻求帮助呢?”
“因为……”亦郁不知道该怎么说出那种想法。
“如实说。”医生看到亦郁犹豫的神情,“不用顾忌别的。”
“因为,我害怕看到走出诊室别人看我的神情。”亦郁硬着头皮回答。
“好了,初步诊断你为中重度抑郁。我跟你开些药回去,然后尽量每周都过来做一些心理治疗。”医生在电脑上敲着什么。
中重度?亦郁心里一惊,自己不愿意面对的还是来了,她怎么一下就会病的这么重呢。
亦郁拿着医生递给她的单子,慢慢鼓起勇气走出去,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前面,害怕和其他人不经意对视。
白易安见她走出来,迅速上前问她:“怎么样了?”
亦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觉得此刻她就像一个身体拥有某种缺陷的人。
“我去拿药。”亦郁自顾自的往前走,想要逃避白易安关心的眼神,但同时她又害怕白易安和她隔得太远,她不想一个人孤独的走着。
把手里的单子递给药房后,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用袋子把药装着递给她。
白易安凑近看了看,包装盒上写的是盐酸帕罗西汀片和盐酸舍曲林。
他那时候查过相关药物,这就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而且通过看这些药开出的剂量,亦郁的抑郁症想必还有些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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