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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防护所的人是一伙的!”
叶夫丽娜如是说道,粉面含怒,眉眼弯起。上半身弓起,手掌直接摁在了陆远小腿上,这可就不是方才那种暧昧的痛苦了。
陆远四肢和脖颈都被束缚住,他只能直端端地与叶夫丽娜对视着。“防护所”这个词在陆远脑海中掠过,啊,防护所,那么幸存人类都藏在某些坚固建筑或者逃离地表了么?
碧色眼瞳与黑色眼珠相互对视着,幽邃的星海与凝翠的融冰。陆远轻轻摇了摇头,忍着无视了叶夫丽娜施加的剧痛,声线平静道:“我与他们无关。”
叶夫丽娜“哼”地撇了撇嘴,手上力道一丝不松,质问道:“你从哪儿来?”
“天上。”
叶夫丽娜听罢,不屑地斜挑着陆远,冲克留科夫喊了几声,随即起身,双手叉腰,俯身对着陆远,红发辫在搔着他的脸颊,那些雀斑像是北斗星般悄然散布在叶夫丽娜的脸庞上。
被褥被克留科夫扯下,这个壮汉一手攥住了陆远脚踝,一手攥住膝盖。
“我再问你一次,你要诚实回答,否则,你就再也别想走路了。”叶夫丽娜直起腰,转过身子,不经意地拍了拍陆远的脑袋,如是说道。
陆远又没接受过特工训练,但他很明白一个道理,撒下一个谎就必须要用另外一个谎去圆,迟早会全部破开,况且他想顺着叶夫丽娜的意思说下去,也无从提供信息。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实话实说。
叶夫丽娜在逼视着他,赤红色的发辫宛如流火,想燃烧进阴郁的心底,越来越难以抵抗的痛楚却沉淀下去,陆远看着像是刷了清漆的天花板,门口旁架在炉火上的大铁壶在“吁吁”地喷着白汽,和闯进屋子内的雪日阳光一起,想竭力地为这片小小天地添上温暖。
“我的战舰坠毁在斯塔诺夫山脉,所以……”才这么些天,陆远都开始记不得失重感了。
“我来自于,宇宙,也就是,天上。”
叶夫丽娜“戚”地鄙夷一笑,转头对克留科夫颔了颔首,说道:“顿时“噶擦”一下,陆远的右脚踝当即左向歪出九十度,筋扭骨曲的莫大痛苦立马淹没了陆远,令他脑海瞬间空白,除了“啊、啊”地低低喘息外,所有力气都消失了。
叶夫丽娜竖起手掌,示意克留科夫先等等,居高临下地说道:“你掩护了你的同族,你的同族不会来救你,就和你前两个同伙一样。”
木门被推开,先前离去的红发女人提着陆远的行军背包,一并挎着的篓子里的肉应是刚分割好,血水渗过了背包的胶面上,却立不住。
陆远的行军背包立起来时能有一米长,平时是放在外骨骼专用携行架上以便减轻对背负者的压迫,不过对于这个身材魁梧的女人来说,看起来不比篓子更重。
背包放在在叶夫丽娜脚边,指着床面色不虞地说着什么,但看都没看陆远一眼,直到叶夫丽娜连说好几声“达,达。”
“妈妈斯卡扎拉奥别的”叶夫丽娜抱怨道。
克留科夫闻声往门外探头抽了抽鼻子,说道:“巴特拉特斯,都去卡,呀够了顿。”
叶夫丽娜“嗯”了一声,低身从背包内翻出了陆远的医疗箱,她揭开盖子,里头仅剩的针剂中的药液在闪耀出别样的浅绿光芒,她二指挟起一支纳米治疗针,针剂尾部由轻质合金制成的增压注射表无论她怎么揉捏都会凹下再弹回原本模样,引得叶夫丽娜啧啧称奇。
“你前两个同伙身上的货可没你这么漂亮,看来你多半是防护所的大人物了。”但她旋即话锋一转。
“防护所也只有侦搜队算是带把的男人,大人物?呵,怎么愿意踏到地面上来。”
治疗针在叶夫丽娜手里挽了个花然后倒攥于掌心,她摘开了针剂前部护罩,她一推压力表。
“oop~”叶夫丽娜吐了吐舌头,她的靴子上落了一滩绿色的纳米因子。“不小心弄漏了点呢。”
于是在陆远痛惜的眼神里,叶夫丽娜就跟小孩子玩针筒射水一样,往脚边滋光了宝贵的纳米治疗药剂。
治疗药剂多么珍贵完全不必赘述,陆远这么多次严重乃至濒危的伤势全是治疗针给拉回来的,尽管说他现在的腿肚伤口治疗针不好起效果,但能很好地修复他其他受损部位。少一针,就是少一条命。
叶夫丽娜一直在注视着陆远,自然轻易捕捉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越发笃定了这些针剂的作用,她拿起下一支药剂,不紧不慢地推针、射光。空了的药剂筒“咚”地落地,不啻于一块巨石砸到陆远心中。
“一二三四五……呦,还有挺多的嘛。”叶夫丽娜戏谑道。
“你不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背着这么多东西,那一定就是这些小针筒帮的你喽~”叶夫丽娜随手抓起了一把针剂,直接扔到脚下,猛地一脚跺碎。屋子顷刻五彩斑斓,真真正正的“蓬荜生辉”。
“既然你不心疼,那我就全打碎了噢。”叶夫丽娜作势要倒出所有针剂。
其他都好说,但没了封闭针,陆远的伤势一定会恶化到截肢的份上,舰队里截肢家常便饭,反正有智能义肢,移植上还比原生肢体强,现在?那还是修修补补原装货吧。陆远只得开口道。
“停!这是治疗品!救命用的!”陆远说道,但这并不能止住叶夫丽娜倾倒的举动,她一只脚踩在了剩下的针剂上,无所谓道:“我不在乎外乡人的谎话。”
针剂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成了陆远的紧箍咒,叶夫丽娜抬着下巴说道:“那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来自哪一个防护所,你有多少同伙,他们在哪儿?”
“我以我父母爱人的名义,以宙盟公民的名义、以宙盟舰队伞兵的名义发誓,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陆远如是赌咒发誓道,这是他所能发下最重的誓言。
叶夫丽娜抬起了脚,靴跟落在木板上,她看上去有些疑惑,显然她在思索着“宙盟”、“舰队伞兵”是什么意思。但她并未思索多久,捡起了尚且完好的针剂放回医疗箱中,朝克留科夫说了几句,后者丧着个脸不断摇头,但还是女儿的愤怒呲牙服软,把盛酒皮囊放到了陆远嘴边,亲自喂陆远喝了一大口酒。
这酒扎嗓子地紧,自然没办法和陆远平常饮的工业精酿酒相比,若说陆远之前喝的烈酒是一条火线烧进肠胃里,克留科夫的酒简直就是山火经顺风一吹,铺天盖地焚毁过来,杂质沉屑酒糟都一起灌进了陆远喉咙起,连带着叫陆远差点背过气去。
见陆远一副脸透红滴血的样子,叶夫丽娜失望地摆摆手,说道:“天上人还不如地上人有肚量。”
说罢,克留科夫即钻出了屋子,催促着叶夫丽娜。这个红发少女扶着门把,回头间辫子甩到了胸前,她说道:“陆远,或许我相信你,你也要想,谁会相信我。”
木门阖上,孤独洒入的阳光也隔绝了,只余下“哔剥”响动的火炬,借着劣酒的劲,陆远勉强克制住了伤口痛感,他眼瞳有点无神,继续看着天花板。他还能说什么?即便是说出了全部,又怎么去让山谷氏族的人相信他只是一个过客的事实?
地球,对陆远来说,仅仅是一个存在于博物馆、启蒙课本上的陌生名词,非要说与陆远去过的诸多行星有何不同,大概只是格外有“生气”一些。
陆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依旧纷乱且狂躁的梦境,他穿梭在一个个跃迁光碑里,却怎么也抵达不了跃迁的终点,于是他一次次看着日冕号与夕云号冷漠地经过,任凭他如何喊叫,这两艘庞然大物也无动于衷。来回地坠下,飞起,坠下,飞起。
“啪~”脸庞一股痛感惊醒了陆远,一个完全陌生的氏族猎手收回手,显然是他一巴掌呼醒了陆远,随后这名猎手手按刀柄侍立在一位涂抹着红绿油彩的彩衣老人后。老人背后的人群中一蓬红发尤为显眼,叶夫丽娜也在其中。
不待发话,即有猎手搬来了座椅,彩衣老者轻轻咳嗽着坐下,几支增设的火炬叫他面上的老人斑异常清晰,面皮都因为衰老而耷拉下来,和揉皱了面团毫无面团,顶多就是多了一白一黑两个点罢了,是的,老者一目已盲。
老者极缓慢地开口说道,声音犹如砂片磨刀。陆远一个字也听不懂老者含混吞字地到底在说什么,他只听到了“叶维娜”这个词,大概是在说叶夫丽娜吧。
果然,叶夫丽娜开口翻译道,不过再无前阵子与陆远相处时的俏媚调子。
“外乡人,我是天堂谷氏族的祭司,我知道你从何而来,需要什么。我不会像对待你前两个同伙一样杀了你,还会提供给你食物、衣物,并给你治病。但如果你不配合,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会剥了你的皮,喂给雪狼,你愿意合作,就说一声,好。”
叶夫丽娜补充道:“好,哈拉少。”
陆远还有什么可说的?一群带刀猎手虎视眈眈,他只能说道:“哈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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