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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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早就被艾草跑过来的速度吓呆了，又被纪家父女一系列动作弄懵了，直到艾草的哭声传来才回过神来。

赶紧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和安慰艾草，也自动忘了，艾草刚刚跑的“速度”，只以为太担心她爹，跑出了潜能。而艾草也从众人的只言片语中大概明白整个过程……

回来的路上，送粮队运气不好，碰到野猪群，可大家手里只有扁担，没有一个趁手的家什。

野猪皮糙肉厚的哪是扁担能打得死的，在大家都快绝望了、甚至都做好命葬此地的时候，纪老爹从脚脖子拔出一把匕首道：“你们五六个一组对付一头野猪，我来偷袭。”

外表看似普普通通匕首，可也是他们绝处逢生的关键，谁都不想死，谁都不想坐以待毙。

大家分工后，齐心协力，靠着纪老爹灵活的身影和一把匕首，真的把5头野猪杀死后…心里承受能力差点的，跌坐在地上都忍不住哭了，真是死里逃生呢！除了几个人受了点轻伤，最起码大家都完好无损，没有缺胳膊断腿的。

稍作休息后，众人马上把野猪抬到牛车和推车上，撬了点泥土覆盖地上的血迹，就匆匆忙忙往回赶，就怕鲜血的味道，再引来一波野兽，那真的要没命了。

而纪老爹则因为近距离杀猪，所以喷的满身都是血。

了解过程后，艾草心里只有暗自庆幸，庆幸她嫌弃家里的砍柴刀，又重又钝，有金币后买了把新匕首；庆幸被她老爹看到，见猎心喜没收了；庆幸她老爹实在太喜欢了，每天偷偷藏身上随身带着；庆幸……；庆幸她老爹没有事。

大家同心协力连夜把野猪处理出来，猪杂洗干净后挂在井里冰着，村里决定5头野猪全部不卖，除了留够隔天，跟猪杂猪血一起煮“杀猪菜”的肉，还有送粮队的每人20斤，纪父出力最多40斤之外，剩下按公分高低分。

大家都没有异声，因为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是送粮队的，等于每家分20斤，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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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全村老少手里拿着碗盆，急不可待的都聚集在老榕树下，热闹非凡。

“这次要煮好多肉了吧？”

“那肯定的，书记都说了，刚夏收完，大家也都辛苦了，犒劳犒劳大家，这次让咱吃个够呢！”

“咱村这么多人，够不够啊？”

“怎么不够？听说用了将近一头猪呢！”

“这次还是十二奶奶掌勺吗？”

“不是她是谁？咱村也没别人可以撑得起场面了啊！”

“那是，听说十二奶奶祖上还当过御厨呢！”

……

“你们说快好了吗？我都等不及了。”熊孩子甲说的。

“应该快了，我都闻到香味了，等一下也不知道，我娘能不能先给我馋一口，再拿回家。”熊孩子乙道。

……

村民们三五成群的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看着掌勺的十二奶奶，心不在焉的瞎聊。

露天的灶台，十二奶带着村里几个厨艺突出的老大娘，正热火朝天的煮着杀猪菜。

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垂涎三尺，十二奶真不愧是名厨的后人。

全村统一分菜，12岁以上两大勺，以下都是一大勺，可以单独一碗，也可以一家装一起，拿回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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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和竹林山山势偏矮，东山的另一头是同属红旗乡社的小田村，因此东山上除了野菜野果，连野鸡野兔几乎都看不到，而竹林山虽然野鸡野兔也少，但竹鼠很多，就是抓竹鼠需要技巧。

逶迤的山脉，群山起伏，油茶山深山是比虎山稍微安全点的存在，村里的壮劳力每年都组队进油茶山打猎。

只不过为了保护生态平衡，一般都在秋收后，农闲时，每年去那么两三次，不会太频繁。

这年的夏收交了公粮后，已经所剩无几了，秋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小叶村村委会的干部们还是很有危险意识，为了不饿肚子，为了尽量多弄些山货回来，争分夺秒的带领大家收集山货——存粮；有道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村书记他们已经没办法等到秋收后了，带着村里仅存的5把猎枪，组织除了10岁以下的娃和65岁以上老人——这些手脚不灵活的、也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跟进深山的外，和剩余村民们一起进油茶山深山打猎。

“还是和往年一样，壮劳力打头阵，专门打猎，老少妇女则跟在后头慢慢采集？”村长跟村书记两个商量道。

“嗯，还是男人们在前面，自由组合，分成几个小分队。”太多人一起，野物都惊走，还打什么；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组队的，一个小队里，必须有一个队员手里有可以示警的物件，比如埙、笛子、小铜锣等，实在不行会吹口哨也行。

这样安排，是在遇上大型野物时，可以求救，尽量减少村民们的危险。

“呐~你们听到书记的话了哈!有什么问题提早说哈！”

“村长，书记，没人和我组队怎么办？”村里有名的懒汉狗二蛋，每次打猎都没人要。

主要是大野物才是村里集体分，而小野禽这些，村里规定谁打的归谁，同一组的组员他们自己商量，一般都是按人头分的，而狗二蛋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懒的连野禽都看不上他，每次都打不到东西，还要占着分子，这明摆着吃亏的事，一次两次，因着同村情意，不跟他计较，时间久了，谁也不是傻子，这不……

其实狗二蛋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还是个机灵勤快的娃。可惜在他哥哥狗蛋，不小心没了之后，他爹娘怕他也出事，要星星不给月亮，含在嘴里怕化了，生生给惯成这副狗都嫌的模样，也给村里当爹娘的敲了个警钟。

“狗二蛋，反正你打不到东西，跟了也没用，要不还是跟我们采野菜算了，多少也是个意思……哈哈哈！”这不村书记还没发话，李三婶忍不住先笑话道。

“是啊！狗二蛋，你每年都被他们踢来踢去，累不累啊？直接跟着我们一起，采野菜算了，我们不嫌弃你哈……噗嗤……”

“村长，书记，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你看看你看看，个个都在笑话我呢！我也想打到东西，可以有肉吃啊!这不是以前我运气不好嘛！没定这次我就转运了呢，你们不能用有色眼光看我，人都是会变的。”狗二蛋不愧是有名的懒汉，被一群老娘们笑话，也不脑，还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行了行了，狗二蛋这次还是跟我。”村长叶红军也没办法，他当领导的总不能区别对待吧！

听了这话，叶红军的婆娘赵翠花火冒三丈，每次都是他们家吃亏，别人当村长往家里捞钱，他倒好每每补贴出去，当然也不是说，她想让她男人犯错误，而是她男人心太软（其实就是耳根子软，没有分辨能力）！人家在那里多哭诉几下，他就想把心都掏出来送给别人。

隔三差五的就有懒汉、爱占小便宜的到她家蹭吃蹭喝，美其名曰村长是干部、是人民公仆，就是应该要照顾弱小的，鬼知道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也不知道“小”在哪里？她真不想全家累死累活的，都让他补贴出去，她都已经疲于应付了。

只不过除了离婚外，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平常叶红军也不会听她的，如果说出去，她想都想得到，人人都会说，他是在做好事，当婆娘的不能太小气，要支持红军的工作，可肉不在自己身上割，不知道疼，这种生活她过够了，夫妻间的情分，也因为这些那些的原因，全耗光了，只不过她还顾忌家里的几个孩子，投鼠忌器，不能离婚。

硬生生又忍了下来，其实像这样的事，都是小事，她也习惯了，只不过她现在听不了类似的事，一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忍不住上火。

村书记看，一切落定后，没什么别的事，就示意大家三五成群的，分散开来。

摘野菜的摘野菜，采菌类的采菌类，只要是吃食，不管老嫩，片甲不留。

自从纪老爹发现了匕首后，艾草就开始破罐子破摔，对他不再特意掩饰，反正她老爹一直都没问，聪明着呢！

这次给他买了一只弩箭防身，藏在袖口里，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也不能用。

除了她老爹，艾草连两个哥哥，都不敢给他们买武器，实在是找不到借口拿出来，只能和她老娘一起不紧不慢地跟在猎手队后面，好在她家和几个舅舅表哥一组的，这也方便艾草跟在后面，可以时刻注意他们的安全。

艾草还看到了叶守军在另一组队伍里，也是——他可打猎好手，进山怎么可能少的了他。

叶守军好像心有所感似的地转过头，锐利有神的双眸直直的射进艾草的心里，艾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对着叶守军笑了笑。

看到艾草明亮的笑容，叶守军眼神暗了暗，回过头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