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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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这猪是怎么养的啊？太肥了。”老吴说着，还吧唧了一下嘴巴，屠夫看到肥猪，就好像老鼠爱大米，实在是太羡慕了。

“老吴你也这么认为啊？我们刚刚都在说，这猪养得也太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妹夫？”大舅也忍不住接话，瞅着纪老爹问道，特别希望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但那可能吗？这秘密连自己儿子们都不说，更何况是大舅子他们。

“我和大虎他娘每天上工，哪有时间喂猪啊！都是孩子们养的，估计喂得勤吧！老吴，等会你回家的时候，切块最肥的带回去，给嫂子和孩子们尝尝。”

众人想想也是，估计孩子们喂得勤，猪吃的多，就长得快；当他们也想不出别的原因时，只能是这个理由了。

“嘿嘿，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只不过最肥的就不需要了，到时拿点下角料就行。”给帮忙杀猪的屠夫送谢礼，这是行规，只是具体挑那部分，就看那屠夫的人品了。

“到时再说，到时再说，咱先把猪杀了。”

老吴也不再废话，用他特有的手法，往猪头身上套了个麻绳，轻易地把肥猪拉到前院。

前院大舅妈他们早就在临时架好的灶台上，烧热水——把一锅锅的热水倒到一旁的木桶里。

“老二，再多打几桶水，我来控制它，你们来给它刷毛，洗干净。”

听到老吴的吩咐，一时之间，众人们有提水的、有刷毛的、也有冲洗的，大家都忙活了起来。

洗干净后，大舅他们帮忙把猪腿绑住——前腿一起绑、后腿也一起绑，然后众人们一起抬到，早就摆好的两个长长的板凳上，把猪脑袋留在板凳外面，脑袋下面放好大木盆……

老吴看到地上的只有一个木盆，道：“老二，再来一个木盆，一个不够，装不下。”

“哎~孩子她娘，还差个木盆。”马上要杀猪了，他也走不开。

“来了，来了。”没一会儿，纪老娘动作利索的把木盆拿过来了。

老吴看家伙什已经齐全，手脚利索的压在肥猪身上……

“兄弟们，压紧咯!我要杀了哈！”老吴杀气腾腾道。

“好嘞~”众人们用他们那洪亮的声音、异口同声道，在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们，兴致勃勃的起哄声中，老吴已经利索的一刀就捅进了肥猪脖子里，把血放进木盆……

肥猪开始拼命挣扎、嚎叫，众人们死死的压着，等到这猪只剩喘喘的呼吸声、猪血快流完时，才松了一口气。

许久，在肥猪完全死透后，老吴他们再一起把猪抬到，大舅妈那边倒好开水的木桶里烫。

最后褪毛、给猪开膛破腹、把里面内脏取出来后，又给猪来个四分五裂，当然这些技术活，一般人是做不了，所以剩下都是老吴的活了。

都说杀只肥猪好过年，条件最好的是一家杀一头，条件一般的是几家合伙杀一头，条件最差的只能是买个一两斤肉意思意思。

新春马上就要到了，在农村过年杀猪也是村中一景，只要有人家杀猪，农闲中的邻里和娃娃们基本都会去这家凑个热闹，碰上大方的人家还可以吃上一个肉丸子，解解馋。

“好了，把猪下水留下给我，你们可以把另外的猪肉都抬到灶间，让她们处理了。”杀猪也是个体力活，累得老吴伸了伸懒腰，甩了甩手脚道。

“老吴，这边你再一切一块带走。”纪老爹指着一块肥肉说道。

“不用，不用，你也不用跟我客气，我平常都是收猪下水的，不好在你这里改规矩。”

“那中午，你在我这里吃饭，到时咱们好好喝一杯。”

“下次吧！我等一下，在上叶村还有个活，没时间了!”

“既然这样，那确实没办法了，总不能耽误你的正事，我去找个篮子装猪下水。”

“哈哈，老二，你这人就是太客气了，直接放我装工具的背篓就行。”说着就自己动手，直接扔进了背篓。

纪老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即想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老吴道：“那今天你辛苦了，我也不再客气，直接送你出去吧！”

纪老爹又对着几位舅子和侄子道：“几位哥哥、大侄子，这边辛苦你们帮一下了哈！”

“放心吧！”大舅他们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过来帮忙的。

纪老爹看着门口挤满的人群，有些无语，这可怎么出去呀？想了一下道：“好了，猪已经杀完了，中午饭后，村里15岁以下的娃娃都可以来我家领两个丸子，现在你们先散了。”

“哇哦~真的吗？纪二叔？”院门外的娃娃，七嘴八舌的追问道。

“本来是真的，你们再不走，就变成假的了。”纪老爹故意拉着脸吓唬他们道。

“别啊！我们马上走”

“千万别，我们走。”

……

娃娃们已经一哄而散，年纪大的也不好意思留下来，总算安静多了。

老吴看着纪老爹行事，暗中点点头——他早就听说纪老二，重情重义，行事大方，看来不是谣言，这样的人确实最适合深交了。

纪老爹也没去注意老吴的心里的那番活动，好笑的摇摇头，直接领着他出去。

又匆匆找到四虎，交代他午饭后，给每个过来的娃娃们都发两个肉丸子，他就怕自己给忙忘了，万一等娃娃们过来，没拿到丸子，还以为他骗人，那他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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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什么时候去抬吃饭的桌子？”纪老娘着急问道，主要是纪家没有邻居，桌子都要从村里她娘家两张和书记家一张借过来用两天，路程有点远，她怕万一有事耽搁一下，中午大家伙都没饭桌吃饭。

“现在就去，现在就去，你们有空的都和我一起去抬桌子。”大舅对着大家伙喊道。

“大哥，你过去直接叫爹娘和孩子们过来吃饭，我没时间过去了。”纪老娘又特意交代了一下。

“知道了。”

纪老娘看着大舅安排起来，就放心去灶间……

“十二太太，肉剁好了，萝卜丝也砌抹了，味道调一调就可以炸了。”

“十二太太，筒骨已经过水，洗干净了，我直接放锅里了啊！”

“十二太太，血豆腐也过水了，可以倒进锅里了吗？”

……

厨房里，也是热火朝天的在那里烧午饭——杀猪菜，有洗菜的、有砌菜的，还有就是十二奶奶在掌勺，灶间什么都要询问她，要是普通人肯定已经是头昏脑涨，可十二奶奶已经习惯了，每次她出去做白喜事掌勺时，面对的都是这副相似的场景。

没办法，谁让小叶村附近百里之内，没有人的厨艺比得上十二太太的，如果不是她掌勺，不管菜式如何，已经比别人低了一等，所以一般都尽量提早，跟十二奶奶她约定时间，就怕去晚了排不上。

十二奶奶的厨艺，加上牧草猪肉的鲜美，“杀猪菜”快好时，那扑鼻的异香，使在场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做事，也没办法安心说话……

“十二太太，杀猪菜快好了吗？”四虎是主人，又是男娃，胆子最大，直接开问。

“快了，快了。”十二奶奶喊道，说实话，她自己也想吃啊！她在看到猪肉时，就知道不错，感觉就像传说中的顶级食材；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这样的食材，可以做出这么极品的味道。

纪老娘瞅了一下艾草，对方只能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虽然小智有提示，可因为大家都没有吃过，想象力贫乏，所以都没想到牧草猪的效果会这么得好。

如果他们知道，可能会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当众杀猪。

“大家一起帮忙，把碗筷都摆起来吧！等一下杀猪菜好了，直接开饭。”这天吃饭的都最亲的亲人和订婚酒上的帮厨，这会为了大家早点吃上饭，纪老娘也不客气的直接让大家一起动手。

“把能上的菜，都先上，（杂粮）馒头和（红薯）米饭也都上桌。”纪老娘对着厨房里的一群老娘们喊道。

“你们有空的先吃起来。”纪老娘又对着纪老爹、她爹娘和一群长辈说道。

“那爹娘，十二爷爷，各位叔伯兄弟，你们别客气，都自己来。”纪老爹招呼大家一起上桌。

没一会儿，就传来已经期待许久的声音……

“来了，来了，杀猪菜来了。”大家听到大舅妈那大嗓门在那喊道。

在大家都上好菜后，纪老娘对着她们道：“十二奶奶，大嫂，让大家都先吃饭，别的都吃完再说。”这么诱人的杀猪菜，让她们看着别人吃也太残忍了。

院子摆了三桌，加堂屋一桌，勉勉强强把人都安排下来。

刹那间，整个纪家只听到大家伙们的吃饭声，就怕一开口，就比别人少吃一点……

“好了，你们娃娃吃好，出去玩吧！”还是艾草好东西吃多了，勉强还有一丝理智，看着在那狼吞虎咽的娃娃们提醒道。

“啊？对对对，还是艾草提醒的对，今天这菜太好吃了，都忘了注意我闺女了。”

“不错，不错，大强，二强，三强，你们不能再吃了，要不小肚子都要破了。”

……

当娘的这会才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拿走娃娃们的碗筷。

“娘，我还没吃饱，再吃一点点就好。”

“娘，我也还要吃，你看肚子还扁的。”熊娃娃还特意把他的小肚子往里吸了吸。

……

“放心吧！这两天都在这里吃，每天的菜都这么好吃，你们要是现在把小肚子吃坏了，后面可就没办法吃，什么也吃不到咯！”还是艾草提醒这群定力差的熊娃娃们关键问题，为了继续吃好吃的，总算连哄带骗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