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问今朝 第三十一章【剑与剑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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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五轮比试的结束，出现了第一位积分清零的内门弟子，后面的比试也将不在出现轮空的人。

之所以只决出内门弟子中前十名，与真传弟子争夺名额，而不是十一名，是存在一定的运气考量。

轮空对于比试众人来说有好有坏，对于赢了一二场，只想保住去往天阳秘境资格的人来说是好的，等于在十场比试中没有丝毫风险直接保住一个积分。但对于势在第一名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不好的，轮空会使得他少去一场比试，等于少去一个积分，影响到最终排名。

运气这种玄而又玄、极其缥缈的东西，变数极大，有人只是出门游历一番各种机缘蜂拥而至，拦都拦不住。有人只是刚出门便遇到各种祸事，生死道消，每个人的气运之厚薄真的难以说明白。

后面比试只剩下十四人，还有五局比试，如果在这之前在出现一位积分清零的弟子，比试也能提前结束。

林小关此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他第五轮又轮空了，五局中轮空两次，要是前面赢了还好说。可问题他第一场遇到朱琪涵认输、积分剩下两个，第二场轮空积分不变，第三场赢了、又拥有三个积分，第四场输给了周山海，第五场轮空，积分还是两个，是垫底的人。

虽然比试依旧采用抽号来决定对手，但是宗门保证了十场内不会出现重复的对手，情况对于林小关来说无疑是糟糕的，他后面遇到真传弟子的几率很大。

果不其然，第六轮他的对手就是真传弟子，姜宁。

两人上了比试场，姜宁见林小关刚要开口说话，他直接认输了。

后面还剩下四轮比试，如果林小关这一局输了，下一局就算赢了，他也很有可能成为最后那个积分最低的人。

姜宁对于这场比试的原则是，在保证不暴露自己体质情况下尽力而为，第一名可以得到观海境法器的诱惑虽大，但对他而言不让林小关出局更重要。

林小关神色复杂的说道：“小师兄这是何必呢，你是有机会拼一拼第一名的，奖励可是观海境法器，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吗？”

姜宁笑道：“我已经输给萧师姐一场了，也轮空了一场，你就别往我脸上抹金了。”

见林小关还要说什么，姜宁没好气道：“来来来，咱们继续，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是你小师兄，之后的秘境资格也不要了？朱师姐可是稳稳在列的。”

林小关未在多言语什么，只是走过来与姜宁勾肩搭背，笑着说了声，“哪能啊，多谢小师兄。”

之后姜宁连赢三场，第八场时的对手是陈褚儿，双方试探出手几个回合，姜宁正准备不在保留实力，用山巅境界中期修为来与他战斗。结果这个胖子突然选择认输，他的意思是希望姜宁能保留足够的实力和石子明对决一场，他很想见识到灵隐剑诀和赤峰剑法的较量。

最后一轮，姜宁积分排在第二，石子明由于轮空一场和萧琳玲积分并列第一。

不知是宗门有意为之还是巧合，这最后一轮除了朱琪涵遇上一名内门弟子，其他皆是内门弟子对决内门弟子，真传对真传，并未出现对手重复的情况。姜宁已经和萧琳玲，朱琪涵，陈褚儿遇到过了，第十轮的对手就只能是石子明。

“赤血峰石子明。”

“青鸾峰姜宁。”

两人都未曾多说什么，身上透发而出的气势都很惊人，第一时间使用出了灵气护体。

石子明不在如往日般随和近人，眼神锋芒毕露，这局赢了他便有可能拿到第一名，没错是可能。之前一战完全是靠着身法才侥幸赢了萧琳玲，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这局赢了姜宁估计还得和她在战一场，第一场要是没轮空该多好。

手中长剑出鞘，一道剑芒从其脚底下迸发而出击向姜宁，在比试场上犁出一道沟壑，眨眼而至，速度极快。

姜宁已经来不及闪躲，手上两柄长剑依次出鞘，一柄直接自主攻击向石子明。另外一柄被他握在手中，从下往上一撩同样激射出一道剑芒，使得两者相互抵消，由于挨的过近姜宁被冲击波震的后退几步。

石子明不知修行何种身法，飞剑竟难以追上他，凌空踏步向姜宁走了过来，一剑斩下，紧接着是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当挥动到第九剑的时候被飞剑所阻止。但也足以使得一道道剑芒直逼姜宁，使得他四周没有过多的躲闪空间。

姜宁身形闪闪烁烁，随着他脚步的迈动身后出数道残影，一一在前八道剑芒的间隙之间一冲而过，身后地面响起一连串“砰砰”声。迎面将石子明斩出的第九道剑芒击散，姜宁未曾停下，直接在空中使出一招潮汐，斩向正和飞剑缠斗的石子明。

石子明的身形一下又变得飘忽不定，甩开了飞剑的同时也躲避过姜宁这一击。

姜宁似有所感一边控制飞剑，一边往左边移动几步，石子明几乎就是后一秒出现在姜宁先前的位置。

铮铮铛铛剑与剑的碰撞声响彻四周。

等两者各自后撤，早以都是血染衣衫，短短时间内交手数十次，都没占到多大便宜。

石子明缓缓道：“姜师弟，隐藏的有些深，着实让人吃惊，竟然已经到山巅境界中期了，上次遇到你时明明是刚刚突破的山巅境界，这么短时间突破一个小境界，闻所未闻。”

姜宁讪笑道：“侥幸而已，石师兄当真是厉害。”

石子明没好气道：“我怎么听着，觉得你这是在骂人呢？”

姜宁却极为认真的说道：“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石师兄在剑招的运用上比我强，如果不是靠着灵隐剑诀控制飞剑袭扰，我很难与你交手那么多招。”

“行了行了，别恭维我了，接下来直接定胜负吧，你若能接下我后面的剑招，我便算输了。”

“我尽力，石师兄接下来也得小心了。”

言罢石子明出手了，他所学乃是灵隐宗排名第一的赤峰剑法，是第一代祖师赤峰道人所创。从各种剑招，剑式，甚至是身法都极为完善，相比极难修炼有成的灵隐剑诀，只有令人惊叹的御剑术外，其他招式却寥寥无几，存在很大的不同。

赤峰剑法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可以剑势叠加，一剑强过一剑，层层叠加直至压垮对手。每叠加一次对于使用者的身体消耗也会多一分，最终结局如果不能灭杀对手，那么使用者将会失去抵抗力，是种极为霸道的拼命招数。

姜宁和飞剑此时已经接下六剑，随着石子明的继续出剑，姜宁显得越发吃力，开始被压制。

咣铛！第十剑斩下。

姜宁直接被斩飞出去，后背陷入地面些许，嘴角溢出鲜血，本命气府内金色的灵海快速补充他所消耗的灵气，这个时候的他还是没有让灵海极限运转。

不同于启灵境界，山巅境界一旦运转到极致，灵海便会在身后浮现出虚影，这样等于暴露出姜宁的体质。

灵气护体不是蓝色，并不算太过出其，朱琪涵因所修炼功法的原因，灵气护体不就是红色吗，可金色的灵海那就超出常理了。

咻！

姜宁左手往地面一按，身体一跃已经迎向石子明的第十一剑，两人的剑触碰到一起剑芒四散，涟漪阵阵，比试场被划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剑痕。这个时候姜宁已经收回了飞剑，灵气和精神力不在分散，使得他自身的战力提升了几分，奇怪的是姜宁不在出剑进攻，而是改为了防守。

赤血峰掌教石墨看着自己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子明的赤峰剑法越发炉火纯青了，他的叠加极限是十三剑，我告诫过他只能叠加到十二剑，毕竟只是比试，十二剑之后他还无法控制，容易出现伤亡。如能早日将剑芒凝聚成剑气，将是个质的飞跃，根本不用出这么多剑。”

一旁陈一衡调整了下坐姿，自家宗门的人怎么办事的？不知道我身材魁梧不似一般人吗？还弄个这么小气的位置给我。

“如果姜宁可以在斩出先前那样一剑，你家子明怕是只能认输。”这个胖子记仇呢，自家小子刚好败在石子明第十二剑之下。

石墨撇了眼这个总喜欢和自己对着干的死胖子，嘲讽道：“总比某人的儿子还是要强些的。”

朱眉一阵轻笑出声，“你两可得了吧，姜宁只是山巅境界中期，石子明可是山巅境界巅峰，虽说前两个大境界中小境界之差不算太大，可总归是要强上一些的，孰弱孰强还用我来解释吗？”

众人无言，不知谁先反应过来，山巅境界中期？记得姜宁是两年多前才被李凌飞带入宗门的，可是当着他们的面测试的资质，当时都未曾启灵，如今已是山巅境界中期！虽说是上等中上的修行资质，但这修行速度未免还是太快了些吧。

一直很沉默的星栾峰掌教秦道明，感慨道：“此子后生可畏。”

吕云自姜宁使出灵隐剑诀起，便一直关注着他的每一场战斗，心中已经存在很多的疑问。此时见其他人说起这个，便有些忧心忡忡的询问李凌飞。

“傲云海当初花了三年才从启灵境迈入山巅境，凌飞你该不会给姜宁服食了什么灵果、丹药吧，那样做可是在拔苗助长，会严重影响到他日后成就的。”

李凌飞摇了摇头道：“我岂会不知其中轻重，姜宁如今的修为都是他自己修而成的。”

在说比试场上，石子明即将斩出第十二剑，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自他身上迸发而出，他气府内灵气已经消耗良多，反观姜宁看似受伤不轻，可是本命气府内灵气依旧充沛，生生不息。

接下这么多剑，显得有些狼狈的姜宁呼出一口浊气，真当我只能被动接你一剑又一剑吗？姜宁凌空一斩，灵气汇聚出现一道粗大剑芒，剑芒斩出后从一开始的气势骇人竟开始慢慢缩小，最终化为一道虚淡的白色光芒，毫不起眼斩向石子明。

“凝山！”

灵隐剑诀中记载的最后一种招式，不同于潮汐和满月，凝山一剑使出会最少掏空他体内七成的灵气，攻敌七分自留三分，最多为十成，将是必杀一剑！所斩出的剑芒或剑气会不断压缩，如山岳压顶，所到之处，灵气都被一扫而空，使得这一剑充斥着无穷的爆发力。

石子明的第十二剑被抵消，可这道剑气依旧未曾消散，只有真正面对这一剑的人，才能感受到这一剑的不同寻常。

石子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剑气！”

没错就是剑气而非剑芒！

他已经来不及斩出第十三剑，快速横剑在前阻挡这一道剑气，整个人直接被斩出比试场，最后单膝落地，双手握住已经插入地面的佩剑剑柄，满脸通红，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