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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原属燕云十六州,自后晋石敬堂割地求荣后,燕云之地就一直在契丹辽国管辖之下。蓟州属地虽不大,但地处南来北往要冲,城镇也算繁华。

因为经商的人众多,蓟州大户人家不少,梁富平员外就是其中一个。梁府六进四合大院,屋舍林立,大院形如城堡,双面临街,山墙压顶,重门夹巷,迂回曲折。

这一日傍晚天色擦黑,第五进合院中,西厢房传来婴儿啼哭之声,接着有女子的声音斥道:“哭哭哭,只知道哭,你娘疯了,你找她以后也是个疯子。”

又听屋外有人喊道:“不得了啦,小姐又要投井,快来人快来人……”

院子里陆续出现一些家丁奴仆,七手八脚抬着一个妇人,一个员外模样的中年男子铁青着脸进了院子,另一个像是他的夫人,一边指使着家丁将那妇人手脚捆了,一边跺脚道:“老爷,这可怎么是好,碧莹一个妇道人家,未婚生子也就罢了,现在人又这般疯疯癫癫,就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找人看着,难免总有疏漏,况且这孩子不吃奶,这可怎么办?”

那员外模样的人正是梁碧莹的父亲梁富平,只听他道:“不然怎样?她现在失心疯,喂不了孩子。找了几个奶妈都试过了,这孩子也不知怎的,就是不肯吃奶。我能有什么办法!”

梁夫人又道:“碧莹还未出阁就先生子,这街坊四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前几天我去庙里烧香,几个老姐妹都躲着我走,连街口孙屠户那样的粗鄙之人,都敢以此来调侃,老梁家三代家业,到了咱们手中竟然让人看了笑话,真是……唉……”

梁富平板着脸冲下人道:“你们都听好了,出了门小姐的事谁也不许多嘴,否则家法伺候!不打得你们骨断筋折才怪。”

下人们应了,各自去忙碌。梁夫人又抱怨了一通,看着家丁奴仆将那妇人抬到屋内床上,将手脚捆住了,又将屋门掩上,这才退出大院。只不过那西厢房内婴儿哭声一阵一阵,想是孩子腹中饥饿,又没有奶吃,到最后只哭得有气无力,也没人去管。

又过了一阵,院中逐渐安静下来,只听那妇人躺在床上哼起了小曲儿,依稀唱的是“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正是李白的《长相思》。

屋顶上,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呆立良久,那矮一点的掩面而泣,哭得肩膀抖动。

两个人正是双夕夕和伍拾玖。

自从山洞中得了《抱玄心经》,研习月余,双夕夕的伤势完全恢复。经此一难,她对伍拾玖的好感倒是增进不少,再捉他回去复命,心中却总是游移不定。但她心中却一直惦记着梁碧莹的伤势,当时在蓟州郊外救了正要上吊自尽的梁小姐,听了她的遭遇,见她身怀六甲痛苦不堪,双夕夕年少气盛,自作主张带着她去找裴人豹兴师问罪,却不想在雁门关的乐来楼上,师父以摄魂音与任子夫比拼内力,震伤梁碧莹心脉。

因此,她对梁碧莹总是深感歉疚,出了山洞,就想来蓟州梁府探望。伍拾玖左右无事,就一起跟了过来。路上听双夕夕讲这些武林传闻,只是咂舌,心想这千年之前的江湖恩怨,果然是非难断。这姑娘跟着师父耳濡目染,痛恨负心男子,对人情世故充满怨憎,戾气过甚,与年龄实在不符。

于是这一路上就讲些笑话给她听,他那些21世纪的网络段子张口就来,双夕夕一个宋朝女子,哪听过这些,常被他逗得前仰后合。不知不觉间,二人的情分又生了些亲昵好感。

原本来到这梁府之前,双夕夕的心情已经大好,可当二人伏在屋顶见到梁碧莹母子现状,双夕夕又不禁伤感自责,落下泪来。

眼看四下无人,二人轻轻跳入院中。推开屋门,双夕夕来到床前拍了拍梁碧莹:“梁小姐,你可还认得我?”

此时伍拾玖站在门口望风,梁碧莹看过去,忽然道:“相公,是你么相公?我想得你好苦!你怎么就狠心抛下我和孩儿,你去了哪里?”

双夕夕知道她错把伍拾玖当成了裴人豹,又见她根本认不出自己,神色迷茫,脸上还挂着泪痕,不禁心中黯然神伤。

这时西厢房里婴儿啼哭之声断断续续传来,双夕夕轻手轻脚来到窗前,捅破窗纸向里张望。见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男婴,张着嘴只是哭,嗓音已经暗哑,旁边一个婆子托着腮打盹儿,只做不闻。

双夕夕看得火往上撞,就要推门进去,伍拾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住,接着纵身跃上屋顶。双夕夕甩开他的手道:“你拦着我干什么?”

“你先消消气,你这样冒然去,就算用武力威慑,一时半会儿他们怕你,可你走了以后呢?梁小姐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咱们又不可能一直守着这对母子。”

双夕夕急道:“那怎么办?事情因我而起,如今闹成这样,我怎么能撒手不管!”

“咱们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帮不到她,不如先回客栈,这件事还需要想个稳妥的办法。”

两个人来到客栈,各自回到房间。伍拾玖盘膝用功,却听隔壁屋内双夕夕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知道她想从《抱玄心经》中寻找有无治疗心脉受损的章节。这本书虽然算得上是千古奇书,却也并非万能。

书中对运转十二经络不乏详细记述,包括手三阴经中的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运气之法,都有调养治疗心疾的作用。可是梁家小姐心智失常,让她现学是不可能了。如果用外力引导,除非有百年不遇的奇药做为引子,或有一丝希望。

可是,去哪里找这些奇药呢?

其实,即便是现代社会,精神疾患也一直是让人头疼的一种疾病,尤其因为外力刺激导致的心智失常,更是难治。

伍拾玖听着隔壁屋内翻了一会儿书,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墙壁上传来“咚咚”的敲打声,双夕夕在那边问道:“伍公子,你睡了吗?”

“没有,什么事?”

“我可是出现了幻听么?从梁小姐家出来,我这心里总是想着她母子,耳朵里好像总有那孩子啼哭的声音。”

伍拾玖睁开眼,侧耳听了听:“刚才听你翻书,倒没注意,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小孩的哭声。”

两个人不约而同出了房门,站在走廊中侧耳倾听。果然,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哭声,与梁碧莹孩子的哭声十分相似。

“那么小的孩子,哭声怎么会传这么远?”

“我去看看……”话音未落,双夕夕身形飘动,几个纵跃来到街上。伍拾玖紧随其后,二人寻着声音而去。耳听着那哭声越来越近,转过前面几座民房,竟然就是梁府。那哭声正是从院内传出,只是声音虽不响亮,却能声传数里,显然不是小小婴儿能发出的。

双夕夕轻轻一跃上了屋顶,来到梁碧莹居住的院落,就见院内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发出婴儿一样的哭声。

“什么人?”双夕夕抖动通灵鞭直扑过去,却见那黑影张开双翅冲天而起,竟然是一头巨型大鸟。双夕夕软鞭一抖,卷住了大鸟的一只利爪,正想往回拽,却不料那大鸟力大无比,鼓动双翅,连带着她一起升到了空中,一转头,朝西飞去。

伍拾玖一瞥眼间,发现西厢房房门大开,小床上婴儿已经不见,那婆子倒在地上,一张脸被啄得血肉模糊,肚腹也被剖开,内脏不翼而飞。就在这时,梁府家丁也都听到了动静,纷纷赶了过来,有人喊“哎呀,奶妈死了。”又有人喊“小姐没事,孩子不见了,快去叫老爷夫人。”

伍拾玖心中牵挂双夕夕安危,不敢逗留,施展轻功朝着大鸟飞走的方向追了下去。他的轻功快,那大鸟毕竟飞在天上,速度更快。追到后来伍拾玖已被落下很远,好在他服了毕方火囊之后目力极佳,即便离得远了,黑暗中还能看到大鸟的身影。就这样一路追下去,那大鸟飞到一座山峰上空,消失不见。

这山并不高,山路也不算陡峭,伍拾玖加快脚程,大约小半个时辰来到山顶。一轮满月照在山顶上,视线稍稍好了些,山顶的另一端豁然开朗,竟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山坳,左侧有一整片峭壁,垂直于地面。

“双姑娘……双夕夕……”伍拾玖将手拢在嘴边大喊,远处一阵阵回音传来,四周黑漆漆的,却哪有人影?他又喊了几声,心中着急,声音都已发颤,手心里全是冷汗。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树丛一阵抖动,矮小的树木纷纷向两旁倒伏,接着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伍拾玖一凛,左掌划圆,右掌为刀守住门户,正是先天十二式中的招式。黑暗中,一头硕大的怪鸟走了出来。这大鸟说是雕类猛禽,却又不像,因为两条腿如同虎豹一般粗壮,生着浓密的绒毛,利爪如钩。长长的喙部呈弯钩状,一张一合发出婴儿般的哭声,若非亲眼所见,几乎不敢相信这庞然大物竟能发出婴儿般的哭声。

大雕的头上长着一对茸角,看着好像鹿角的模样,只是颜色艳丽多姿,映着月光闪闪发亮,整个身体站起后比伍拾玖还高了半个身位。

自从跌入灵门来到这个世界后,伍拾玖已见过不少恶兽,最近又熟读《抱玄心经》,对于那些穿越灵门的奇珍异兽了解不少,却从未见过这类猛禽。此时山顶旷野之中,一人一雕对峙,他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那大雕昂首叫了两声,忽然扇动双翅卷起一阵狂风,伸出长喙就向他啄来,风中隐隐传出雷声。伍拾玖左掌虚晃,借力拨开伸来的长喙,右掌猛击在它头上,这一下无论时机、角度、力道全都拿捏到位,将那大雕打得向后翻了个跟头。

这大雕也没想到,平日里捕猎,猎物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今天竟然遭遇如此强烈的反抗。一啄不中,头上的茸角猛地一闪,一道惊雷劈了下来,震得伍拾玖耳膜嗡嗡作响,趁着这个机会,它伸出利爪再次袭来。

便在此刻,那大雕身后嗤嗤两声探出两条软鞭,将它双翅捆了个结结实实,一人手持双鞭跃在雕背上,任凭它疯狂甩动身体,只是不松手。那雕越是挣扎,鞭子收得越紧,到最后深深勒进肉里,疼得它伏在地上“呱呱”大叫,黑夜中声音传出老远。

“双姑娘!你没事吧?”

出手之人,正是双夕夕。她起初被这头大雕带到了半空,原本想用暗器,可那雕不停地抖动脚爪,她几次险些脱手从半空摔落。等到了山顶这片空地,那雕飞得低了些,乘这机会双夕夕松了软鞭,落在地上。她轻功绝佳,倒没受伤。不多久,就听见伍拾玖大声喊她的名字,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我没事,这扁毛畜生好厉害。你瞧,那便是它的巢穴,孩子可能就在巢中。”

伍拾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月光下,依稀可见那片峭壁顶部,一棵粗大的歪脖松树横出山崖,上面枝枝叉叉地搭着一个巨大的鸟巢。

正说着,伏在地上的大雕哀鸣了几声,接着,巢穴中也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似乎是在彼此回应。伍拾玖抬头看时,暗暗吃惊,只见另一头大雕从巢穴中飞出,向这边扑来,想是双雕雌雄一对,一头有难,另一头赶来相救。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大雕已冲到面前,头上的茸角亮光一闪,风中立刻传来滚滚雷声。伍拾玖右手一记火焰掌拍出,那雕见烈焰来势凶猛,不敢正面交锋,身形一闪从两人面前斜飞了出去。

伍拾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雕翎,借势翻身骑在它背上,两只手死死抓住头上的一双茸角。那雕身上负重,一振翅笔直向上飞去,在空中疯狂盘旋想把人甩出去。伍拾玖被甩得头晕眼花,知道生死就在一线,任凭对方如何疯狂扭摆,只是不松手。

说来也怪,这双茸角似乎是命门所在,握得越紧,那雕越是吃痛狂叫。再挨片刻,挣扎的幅度明显小了,到最后竟似浑身没了力气,双翅散开,重重摔在地上。伍拾玖生怕它又翻身作恶,只是死死握住两只尖角,用双膝顶住后颈。又过了一会儿,那大雕口中不断哀鸣,奄奄一息。

此时月上中天,一阵凉风吹过,两个人才发觉身上的夜行衣早已被汗水浸透,这一场恶战确实费了不少力气。双夕夕怕这两头怪鸟恢复力气又要行凶,拔出短刀就想结果了它们。

谁知刀才举起,却听黑夜中有人说道:“一个通灵鞭,一个火焰掌,两个大活人欺负两头畜生,好不要脸。”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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