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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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悄悄给自己奴隶分地、去奴籍的消息，不胫而走。率先找上门来的是红云部落内的老贵族，他们虽然投了降，但不代表他们的利益可以随意践踏。

罗伊早有了一翻说辞在胸。只道，自己家的这些奴隶在对外作战中奋勇争先，悍不畏死，平时对自己也恭爱有加，而自己如今监管这红云安全，无暇再管理这些奴隶，所以才给他们分了土地，去了奴籍，单纯的只是为了自己后院子的稳定。让贵族门不要太在意，这是他个人行为，不会影响他人利益。

贵族们将信将疑，言到：“战争，从来是贵族们的事，你家的奴隶何时参战了？”但见罗伊家中那些魁梧的甲士，却是不敢真的在这里造次。

罗伊回答：“雷色原本弱小，在反抗雨花入侵时，自然人人奋战。”

罗伊的话在坊间流转开来，就变了味儿。有人把“自己家奴立了军功，所以去了奴籍”的话传达成“但凡在雷色参军，立了军功的奴隶都可以去了奴籍分到土地。”

如此“以讹传讹”，一传十，十传百，甚至连平羽城在两年后也有了此传言。贵族们的奴隶中有受重用者，也开始旁敲侧击，自己是否可以入伍作战。

雷色的议会长老们虽然也坐不住，但由于罗伊是巴尔授命稳定红云的大将，其做法又多次向议会澄清，说并不会推广自己的做法，老家伙们才心安理得的过着逍遥日子。说起来，这些年，有了巴尔这群年轻人开疆扩土，他们躲在雷云城倒是舒心得很。

好日子不长，小手巴图又来了，不过他先是只悄悄地见了苏鳞。

“苏长老，你过得好惬意。”巴图扫视了苏鳞房内不少的铜制品，从武器架上拿起一把铁剑端详着。

苏鳞不以为然的说：“巴图大人谬赞了，这些东西哪能入您法眼，不知大人到来有何见教？”

“我听说红云罗伊把自己奴隶的手脚给解放了，他手下的百个勇士也效仿着给奴隶分了土地，其他地方的奴隶因此要闹起来，你就不担心吗？”巴图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的说。

苏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心想，也只有此事了，他打了马虎眼说：“巴图大人原来为了这些小事来跑一趟，实在不值得。罗伊他们这些孩子，在前面打仗久了，见的血多了，难免对自己人生出怜悯之心，何况他们在红云自己弄自己的，有什么打紧，奴隶们用链子锁在圈中，还能翻天吗？”

“可是，我听闻，这事是巴尔在背后指使…”

巴尔打了个喷嚏，心想“是谁在说我坏话？”妻子苏安娜给他披了件衣服，责怪他寒天和暑天不分，都光着膀子。

“安娜，有人来报，说小手巴图去见你父亲了。”巴尔岔开话题。

苏安娜眸子闪动，知道丈夫心意，坐到他怀中，说：“我让安妮去看看，巴图有什么小把戏。”

安妮回来时，天空中不见了巨星的影子，她偷听到的消息是巴图企图说服苏鳞召回罗伊，让议会下令禁止军中勇士解放奴隶。不过苏鳞以红云地处边关，不宜有变为由，没有答应。

巴图接着去了其他几个议员长老的家里，不久后，有五个议员长老向苏鳞汇报了此事。

“就是说，有三人动了心思？”苏安娜优雅的喝了一口牛奶，这些天，她身子总有些乏。

巴尔扶妻子坐下，把衣服披回到她身上，拿了佩刀：“是时候给联军一些教训了。”

奥利亚评定东乱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他的做法其实更加大胆。当他听说罗伊的做法后，首先想到的是这一定是巴尔的指示，只有他才有这么多乖张想法。于是他找来了刚搜罗来的奴隶，全给去了奴籍，解开了手脚镣铐，找了几个贴心勇士带领，在地上用马鞭划了一条线，指着东边说：“你们自由了，从这条线往东，但凡你们所得，都是你们自己的。有需要，我再来找你们，但我不要东边的土地上再出现一个奴隶。”

巴尔和奥利亚同时出现在红云城，罗伊和奥利亚久不相见，寒暄一翻，将手中将令交给了奥利亚。

当一万勇士黑压压站在奥利亚面前时，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自己何时统帅过这么多人，不过巴尔站在一边泰然自若的表情，让他立刻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若是全部落的奴隶都把镣铐打成长矛，再武装起来，十万兵士总是有的。如今这万人，用来解决凯灵和燕刺，似乎也够用了。

巴尔把军队分成两队，自己率骑兵五百，步兵三千向西南进攻凯灵部；命奥利亚率骑兵一千，步兵五千进攻燕刺部；罗伊派遣五百步兵到矮马部落，协助矮马部落君主马凌震慑诸多小部落别轻举妄动。

奥利亚率部先与燕刺部落在燕刺东部刺岭大战。燕刺是大部落，有勇士八千，又有燕狸运筹，只在丘陵间故布疑阵，不与奥利亚决战，拖延时间，等待凯灵前来支援，亦或北边小部落能进攻红云城。奥利亚有力无处使，但他又何尝不是希望凯灵前来支援。

蓝发巴尔率部分散机动到凯灵部落，在边境二十里外驻扎，一年后，等得探子来报，凯灵大将瑞斯带着三千骑兵向南过了燕刺边境，又有瑞斯胞弟煞虎在边城凯云城摆开了防御。

“凯灵双雄也不是草包嘛。”这是巴尔的评论。但他还是亲率两百骑兵，三百步兵绕道凯云以北，从冰原边界的山地潜行，作出偷袭凯灵城的态势。

煞虎对此到早有防备，早早的发现了巴尔的行踪。心里不由得升起鄙视：“堂堂巴尔，也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于是他派了一半兵力分前后两队去截杀巴尔，所配武器是用平羽帝国送来的精铁打造的铁箭，又有兵力五千，数倍于巴尔。

巴尔五百勇士在即将通过丘陵西口时，被凯灵军两千精锐堵住了前路，力战不胜。巴尔部杀敌五百，自损一百后退回山地，一路东退，在凯丘中心一片小原被凯灵军团团围住。

箭如飞蝗般射了一通，巴尔部盾阵草腿，守得严实，只有轻伤，没有重亡。东部一声号角，山岭间杀出两千步兵来，正是巴尔早早埋伏在此地的援军。

两军混战，中间巴尔四百人勇猛无敌，东边红云大队为刚到手的土地而拼命，被堵在中间的数千凯灵军一触即溃。

巴尔调转马头，向西冲杀。凯军五千精锐，不到一时半刻就所剩无几，被巴尔追着向南逃串，要与煞虎汇合。

煞虎亲率三千骑兵接应，在凯灵中部平原与巴尔两千人决战。

雷色军远袭困顿，但士气高昂；煞虎以逸待劳，个人也是勇武无双，两军对垒，一时僵持不下。

煞虎胞兄瑞斯获悉，分一千精锐回援煞虎。巴尔猛攻强袭，做援军到来之前全歼煞虎之态。

瑞斯援军越过凯云城，裹着凯云城一千守军，直奔巴尔与煞虎的决战战场。

大战再起时，凯云城外一声号角，有三百骑兵并两百步兵共五百雷色勇士杀入空城，一举夺了城池。

凯灵军总帅瑞斯见凯云城烟火，心知中了巴尔调虎离山之计，不敢再战，组织残部撤往凯灵城。

不久，和奥利亚纠缠的燕刺大部撤回燕边城，坚守不出，更是调出兵力驻守燕刺-凯灵边境。因凯灵边关失守，两国中部接壤之地并无天堑，雷色军从凯云城可南下可北上，自此，两个部落都在巴尔的虎视之中。

这次战斗被叫做凯云大战，巴尔迂回作战、调虎离山、在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万人会战中以少胜多的事迹直到最后，也在该星史书上为人津津乐道。

捷报传回雷色城，在城中游说的小手巴图脸色铁青，他多年努力对贵族们的游说刚取得一点效果，只因巴尔的这一丈胜利，就付诸东流。因为城中的贵族怕了，他们怕巴尔的实力，怕惹怒了罗伊，更重要的是，议会长老意见不明，更有小道消息传出，苏鳞等六位议会长老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巴图的提议。现在这般，起码还能再苟且一段安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