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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袖死后没几日,宋楚吟下旨将瑞王公府抄家示众,全族贬为平民,流放穹宇之野。宋颛确实保住了一命,但却无福消受,最终还是受不住路途煎熬呜呼了。
与此同时,京翼城中突然有人传出绕梁山有散财童子下凡,只要做足够多的好事,就能在山间遇见。
于是人们争相行善积德,上山时果然有许多人遇见童子还取得了丰厚的回报。如此众人越发积极,循环往复地做着善事,百姓其乐融融,城中也再无偷盗抢掠等恶行。
虽然皇后的病情有风尽歌配制的药物压制,但地狱葵依旧在她的体内存活着,并且因为被不断克制而拼命挣扎生长。落芳蕤受其影响,病态越发严重。
每天夜晚,她都会做不同的噩梦,梦见被自己杀死的孩子寻仇。
那一日,太子妃穿上了伏羲琴门的衣裳,装扮成了那个被她羡慕和嫉妒的女子在宫中游荡,突然有卫兵大喊“有刺客!”她应声而逃,四处闪躲。
是宋连城救了她,可是却把她当作了他心爱的女人,无意中说出了鹤鸣秋月山庄被一夜屠戮的噩耗。她恨,恨宋连城不爱他,更恨宋楚吟背叛她。
她的掌终于击打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剧烈的疼痛中,暖热的鲜血从双腿中流淌而下,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水。她看着血水中自己的面容渐渐扭曲。
突然,血水动了,向上蹿起,长出了头、身体和四肢,变成了一个血做的婴儿。婴儿面目狰狞,眼睛只是两个血窟窿,凄厉地质问“母亲为何要杀我?母亲为何要杀我……”
血窟窿中流出两道血泪,落芳蕤正震惊之时,眼前的婴儿突然炸裂,溅得她满头满身都是血!
“啊——”
皇后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更惊醒了身侧的皇帝。宋楚吟一跃而起,问道“怎么了?”
“臣妾……臣妾梦见那个死去的孩子,他索命来了!”落芳蕤急促地说着,额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扑进了宋楚吟的怀中。
宋楚吟搂紧她道“不怕,不怕,只是一个噩梦而已。虽然我们失去了一个,可上天恩赐,如今我们又有了孩子,皇后莫要害怕!”他说着,伸手摸向落芳蕤隆起的小腹。
被触摸的刹那,落芳蕤下意识地浑身痉挛,往后退却。宋楚吟却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了她的腹部,“你摸摸,皇儿在这儿呢!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有皇儿保护着你。”
说着,他俯下身去,把脑袋贴在她的腹部,探听了半晌,惊喜道“朕听见了!听见皇儿在笑!他在你肚子里手舞足蹈呢!”
“啊——”
落芳蕤又大叫一声,她知道,那不是什么皇儿,是地狱葵!她一脸震惊,脸色煞白,因为害怕青筋凸起。她拼命往后蜷缩,靠在床角,却再也无路可退。
“睡吧。”宋楚吟轻轻捞过了她的身子,不断哄着,抱着她入睡。
夜,为何那么长?
落芳蕤睁着眼,一眨不眨,很久很久,才因为实在过于疲倦而合上了眼。
可是不一会儿,她突然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疯似地狂叫“不要!不要!不要缠着我!”
这又是另一个噩梦。
皇后的肚子渐渐隆起,足十月时,那一日是冬至。子夜,她忍受着极端的痛苦诞下了一个通体漆黑的怪物。
皇帝欣喜若狂,群臣恭贺不断,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个怪物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婴,是皇子,是未来的太子甚至天子。可是只有落芳蕤看见的与他们不一样。
她,是鬼娃,不是皇子,而是一只至阴的雌物。
皇后惊醒时,鬼娃正冲着她笑,发出了渴望的声音“天下……天下……我要吞噬整个天下!”
无疑,这个晚上,皇帝是无法再继续入睡了。而这样的夜晚,他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个,只是这几日,皇后的症状越来越明显。
宋楚吟并没有起疑,因为在风尽歌和太医们的照料下,皇后的肚子一日比一日长大,并且脉象平稳,也无任何不利胎儿的征兆。因此,他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皇后的心结未解。
翌日上朝,宋楚吟特地询问各大臣如何能够替皇后分忧,确保皇室继承人可以顺利诞生。他心中已有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被一个六品小官给说了出来。
万壑松提议道“圣上所担忧的不过是皇后娘娘的心结如何解开。臣以为,可将穹陵的旧邑修缮,同时专为先去的小皇子增设一个邑县,召百姓迁居来陪伴,如此,小皇子虽已仙逝,却又犹在。”
这个主意颇妙,作为工部的将作大匠,杨宝袭虽瞧不起这个芝麻官,却极懂皇帝的心思,连忙应和说“臣附议。小皇子仙逝,定已升天做了小仙,若是知道地上有家,也会常常流连来探望他的母后。”
虽是胡扯,但这一扯,令宋楚吟豁然开朗,这是一个极好的说辞,可以深深地安慰并且打动皇后。
老国舅爷都如此说了,其他人还不纷纷应承?
于是,整个朝堂几乎都下跪附议,群臣又各自出谋划策,共同请奏说“还需招募大量乐师,日日弹曲超度!”
宋楚吟深受感动道“众卿家说得很好,只是,&nbp;那么多人,如何凑啊?”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诚然,混沌大战之后,穹宇之洲的人口锐减,原本就所剩无几。加之此前因为靡靡之音,宋楚吟已在民间招募了一大批乐师入宫,如今民间琴师的数量也不富足了。
就在朝堂一片鸦雀无声之时,万壑松突然又开口了,“臣,有事启奏。”他说着,掏出了怀中的一叠奏疏,被皇帝随侍的伶官呈了上去。
宋楚吟看着公文,脸色黄了白,白了青,青了紫。看完,将它们一股脑儿摔在地上,大喝道“北界连年大旱不断,民不聊生,如今灾疫严重!如此大事!为何朕却不知?!”
他的目光,率先瞥向了丞相,“是你压下的?!”
丞相下跪道“臣知有罪,请圣上降罪发落!”他低着头,余光却扫了一眼一旁的杨宝袭。
有罪?什么罪?他都没有说,因为不能说。
他知道,即使他什么都不说,精明的圣上也能知道他的用意,非但不会怪罪他,而且还会在心底默默地感激他。况且,在朝堂之上,他还有一个极有势力的帮手,正是举荐他成为丞相的杨宝袭。
北界,正是洛水神女所处的洛象地界。皇帝刚刚登基,昭示天命的神女所在之地便发生了如此祸事,不免引人浮想联翩,届时朝廷不得安宁,北界亦难防暴动起义。
所以,宋楚吟没有做声,只正色问说“如今最紧要的是赈灾事宜,尔等有何对策?”
他的目光落在了万壑松的身上,“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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