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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越走近病房,肃星的手握得越紧,见到他们要怎么办?

肃月悄悄握住她的手,小声说“没事,别怕。”

肃星眼神飘忽点了点头。

病房是两室一厅的规格,肃家的佣人六姨帮他们开门,看到肃月身后的两个人愣了一下“少爷,肖先生?暮星小姐?”

肃月慌了一下神,难道母亲没有跟六姨交代,赶紧接过话头“六姨,我妈呢?”

“她在喂老爷吃饭。”六姨说着就把他们往病房里引。

肖如生偷偷看肃星有个反应,听到暮星这两个字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说真的,一个两个的在她面前这样叫她,还看不出来什么才是傻子吧,还需要吃惊疑惑吗?

肃月奶奶晚上回家去了,既然肃月爷爷已经醒了,也脱离危险了,宋钰也不让她在这里陪夜,省得再病倒一个。

宋钰正在喂肃善平喝粥,今天肃善平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只是人还是糊糊涂涂的。

一看到他们三个进来了,宋钰把粥碗递给六姨,自己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来说“来了,让爷爷先吃饭,咱们出去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怪尴尬的。

一行人来到客厅,肃月说“妈,肃星回来了。”

听到肃星的名字,宋钰看向曾经说是肃月女朋友的暮星,如今她却用了自己死去女儿的身份,改叫肃星了。

“哎,哎,回来了,回来就好。”宋钰看着暮星与自己死去的女儿有几分相像的容貌,恍惚间真有种是自己的女儿长大成人,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感觉,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肃星看着她几分悲切的表情,眼眶酸酸的,心里莫名的跟着难受,只是这人陌生得很,只傻愣愣的站着,看向肃月求救。

“肃星,这是妈妈啊。”肃月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走过去。

肃星看着宋钰,不自觉也跟着泪盈满眶,犹豫了半天,还是颤抖着说出一个字“妈。”

她的一个“妈”字叫的宋钰心都碎了,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摸肃星的脸,忍住哽咽,回答“哎。我的星儿啊。”

然后一把抱住肃星,肩膀止不住的抽动“星儿,我的星儿,妈妈也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那边冷不冷。”

宋钰这话是对着自己死去的女儿说的,惹得一旁的肖如生开始抹泪,肃月也红了眼眶,他知道,这也算圆了母亲的一个心结。

肃月注意到身旁的肖如生在抹眼泪,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肖如生仿佛触电一般赶快甩开了,后退半步,然后慌张的眼神警告肃月一眼。

这可是在宋钰的眼皮子底下,被看到了可怎么办!

宋钰的一席话听到肃星耳中,也是直击心灵的酸楚,虽然猜出自己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但是自己明显能感觉到她的真情实感。

肃星抬手轻拍着宋钰的背,哽咽着说“妈,我回来了。”

这一刻,她不想再去纠结自己到底是谁,愿意相信自己就是要钱这个女人的女儿。

“好了,都别哭了。”还是肃月出声制止了她们的泪水。

宋钰松开肃星,擦着眼泪,笑着说“是啊,都不哭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我们去看爷爷。”

宋钰仿佛忘记了自己当初怎样拒绝肃月的请求,此刻亲亲热热地拉着肃星的手往病房里走。

肃善平靠着床头半躺着,六姨正帮他擦嘴,看到他们进来,端着碗出去了。

老爷子看到肃星进来的一瞬间,混沌的双眼似乎发出光芒,嘴里喁喁哝哝的说着什么,手也颤颤巍巍地抬起来指着她。

肃月赶忙走过去,看了看各种仪器的数据没有什么异常,然后趴在爷爷身边,说“怎么了爷爷?”

“肃,肃星。”爷爷叫着肃星的名字,显然,他糊涂了,忘记了自己的孙女已经没了,分不清眼前站着的是谁了。

宋钰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老爷子会叫肃星的名字,随即又想流泪,或许这是注定吧,注定要补偿他们肃家的,就连糊涂的老爷子把暮星当做肃星了。

“星儿,快去,叫爷爷看看。”宋钰推着肃星。

肃星走过去,看着这个白发憔悴的老人,脸上还挂着悬而未干的泪,轻轻唤了声“爷爷。”

“肃星,肃星。”肃善平抬起手,肃月赶快让开位置让肃星站过来。

肃星拉住他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手,那一双手干燥且温暖,比她想象的有力一些。

“肃星,捉迷藏,玩累了吧?饿不饿?”肃善平有些虚弱地说。

听到这话,一旁的肃月闭上眼睛不敢看这一幕,爷爷口中的捉迷藏,正是真正的肃星被抓走的那天,回来之后的肃星就是一具幼小又冰冷的尸体了。

宋钰也捂着脸抖动着肩膀哭起来,女儿死去的画面是她多年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旁的肖如生也是偷抹着眼泪,三年前的老爷子还是健步如飞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一场大病像老了十几岁,形容枯槁。

“捉迷藏?”肃星看向肃月。

肃月忍住情绪,快速眨巴眼睛忍住不让泪流下,说“我们小时候常玩捉迷藏,爷爷现在有小脑萎缩的迹象,对人和事分不太清楚,大概现在的记忆停留在我们小时候吧。”

肃星又看向爷爷,乖巧地说“爷爷,您快好起来,和我一起玩捉迷藏。”

肃善平努力牵动着嘴角想笑起来,就这一会儿时间,感觉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爷爷老咯。”

肃星擦掉脸上的泪,弯起唇角“爷爷不老。”

病房里气氛太沉重了,肖如生擦掉眼泪,深呼吸几下,凑过去说“爷爷,还记得我吗?”

肃善平眯起眼睛看着肖如生,仔细回忆着,突然板起脸说“哼,臭小子!你叫我什么?”

肖如生愣住了,不该叫爷爷吗?以前都这样叫啊。

然后肃善平说“跟你老子开这种玩笑,也不怕你闺女笑话”

他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合着……老爷子把肖如生当成肃月父亲肃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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