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7【乌兰巴托的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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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娟娟也是第一次来到乌兰巴托。虽然她知道这里的少数民族风情并不逊于云城和尼撒，然而当牛尔把她领进这座蒙兀包后，她还是暗暗为牛尔竖了竖大拇指。

整座蒙兀包的内饰，都是非常道地的民族特色。就连这座蒙兀包里的背景音乐，也是非常好听的蒙兀长调。

刚进蒙兀包置身于这样的氛围中，吴娟娟一直矜持着的那颗心，立刻就被融化了。

牛尔这货只是一年没见，变化竟然这么大。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懂女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会体贴女人了……

他不仅懂女人，还懂生活，会享受，很会玩……

看来在夷州和外面闯荡了一年多，对他影响不小，他的变化也非常大。

现在他的身上，几乎一点都见不到昔日那个穿着打补丁衣裤，动不动就会害羞的那个少年学生的影子。

看来他是真的已经，长成大人了。

眼神清澈沉稳，内里的强大自信，却让人一见了然。

举手投足虽然看似随意，却礼仪周到细微。明星范或者上位者的气质，自如随性地散发着，则更见他魅力的强大。

吴娟娟一边尽情享受着蒙兀包里的温暖和温馨，一边暗自感慨着。

然而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如何跟牛尔说话。

从机场见到牛尔那一刻起，吴娟娟就受困于师生这层关系，让她一直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如果继续以师生关系的身份说话行事，不仅是在给牛尔增加压力，好像也不是自己过来的初衷。还可能会把这次旨在擒获金鸡的约见，搞砸了也说不准。

不以师生关系说话，她又觉得唐突。所以一直到吴娟娟进了蒙兀包，她几乎就是不言语。任凭牛尔张罗着，她听之任之就是。

好在牛尔大咧咧地一直在跟她说乌兰巴托的一些见闻，以及这家蒙兀包的经营特色。对以往的陈年旧事，对两人此前的身份关系，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只字不提。

吴娟娟是第一次走进蒙兀包。她一边哼啊哈呀地答应着牛尔的胡扯，一边观察着这座蒙兀包的布局和内饰。

整座蒙兀包里的空间都是敞开式，却又明显有着功能分区。

进门处类似玄关。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衣帽架以及鞋架。鞋架上面有几个提示字样，建议室内光脚。不光脚也不行，包里根本就没有准备拖鞋。

吴娟娟跟着牛尔依样学样。脱下鞋子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的刹那，柔软舒适又温暖的感觉，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很多。

往前走几步就是客厅兼餐厅。

一张矮矮的方桌，方桌上方是一个巨大的排风扇。似乎在告诉游客，这里也可以搞个火锅什么的，方桌四周还有几个象征性的坐垫。

再往里，到了蒙兀包的尽头，就是所谓的卧室。有厚厚的床榻，以及床榻上的被褥毛毯为标识。

吴娟娟心里一动，仍然什么都没说。

“那面墙上有个门把手，推开门里面就是洗手间。都非常暖和，穿着睡衣进去都不冷。”

牛尔见吴娟娟四处看，以为她在找洗手间。

他貌似给吴娟娟介绍，吴娟娟立刻就听懂了。

吴娟娟现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粉红色羊绒衫。最吸引男人的曲线美，突兀而明朗，牛尔现在都不敢正眼看一下。

吴娟娟头上因为一直戴着兜帽，脱下羽绒服摘下兜帽后，发丝肯定会有些凌乱。而且围巾一直包裹着脸孔……她现在迫切需要整理一下仪容。

吴娟娟足足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将近二十分钟，也不知她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餐桌上的酒肉已经都摆满了。

“他们这里最大的特色就是烤全羊，马奶酒以及蒙兀族特有的呼麦。乐队和整个演出团队都是酒店自己家的。只要需要他们就会进来表演，讲究一点的都会给演员们一点小费。一分不给，人家也照样好好表演，不打半点折扣。”

牛尔仍然在给吴娟娟介绍情况，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夫老妻一般，不提过往，只说眼下的一些新鲜事。

“不想看他们表演。等会只想听你给我唱几首歌，很久没听到你唱歌了。”

吴娟娟一边来到餐桌边坐下，一边说道。

牛尔狗逼叨叨了这么久，才终于换来吴娟娟的一句话。

“昨晚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闲极无聊时跟一位小哥学了一段舞蹈，临睡前心有所感，还真写了一首歌。等会借着酒劲遮遮羞再给你唱，现在还有点不好意思。”

马奶酒闻着有一股奶香和清香，喝起来的口感仍然火辣。牛尔和吴娟娟在一起吃过饭，却从来没有喝过酒。然而现在的状况是，只要牛尔举杯，吴娟娟就杯到酒干，喝的非常爽快。

其实吴娟娟的酒量并不高。刚才牛尔一句“用酒劲遮遮羞”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吴娟娟。用酒精来冲破自己长久的精神桎梏，或许才能让今天的这次约见，呈现出它该有的模样。

来都来了。

还装个什么劲，放开了嗨就是。

吴娟娟只吃烤羊排和烤牛排。牛尔却刀子不离手，一边削一边往嘴里填。

两人之间的话，仍然不多。

从前在学校时的那种谈话氛围，早已随风远逝。

新的角色和身份，显然还没来得及适应过来。

闷头吃了将近二十分钟，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停了下来。

牛尔直起身子的时候，发现吴娟娟也停下了手，也正挺直身子看向他。

“他们家的奶茶也不错，比马奶酒好喝多了，你先尝尝。”

牛尔给吴娟娟到了一杯奶茶后，就起身去拿吉他。

“完蛋操了……这马奶酒好像还挺有后劲，我的头竟然都有点晕了。”

牛尔骂骂咧咧地起身，吴娟娟竟然无视他的粗口，也随口接了一句，“酒劲是挺大，我也有点头晕……不过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牛尔心下暗喜。她已有所放开，气氛终于开始转变了。

他边去拿吉他边暗自嘀咕，开局还不错，距离临门一脚还差点火候。再来两大杯，再贴身跳一支舞，可能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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