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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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面对手刃亲友的仇人而无动于衷？颜子真做不到，即便他从未习武，但是这最基本的血性还是有的！！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只不过现在你的身份就是被悬赏通缉的犯人，每个人都可以把你抓起扭送到官府去换赏钱。我钟家倒也不是那么绝情，我们也没有打算将你抓去官府。也不缺那些赏钱，所以你拿上那些药材就自己离开吧。”

钟青对着颜子真无情的说道，原本两家之间的交情也是不错的，但是出了这档子事请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现在的颜家也不知道怎么惹恼了那些权贵，现在处处被打压，就连颜家在这苍海城中唯一的产业也是被官府强行扣押过段时间拿出来拍卖，似乎还要准备把拍卖所得到的钱拿去补偿给受害人？

可是在这件事情里面谁才是真正的受害人？是被迫离家，家族产业被强行剥夺的颜子真，还是派出那些死士杀手的幕后权贵？这恐怕不用细想就能够知道答案了，若世间真的会那么公平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么不平事了。而他又能够怎么样，看起来倒是风光无限，在这苍海城里也还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大多数人还会看在他的面上行一些方便，但是实际呢？还不是权贵口中的鱼肉，这次毫无征兆的就将在苍海城中并不算弱的颜家给吞个干净，下一次又会是谁？反正，钟青那不希望是自己，所以还是尽可能的和颜子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省得被人抓住把柄，再让那些早已经对他们垂涎已久的人有了动手的机会

若是没有这么一大家子，钟青凭着早年与颜肃之间的交情，就算这一次将颜子真接济下来又何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着许多的牵挂，这使得钟青并不能够完全凭着自己的本心行事，还是要为家族的整体利益而考虑的。

“好，那就多谢钟叔叔了”

颜子真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毕竟现在自己就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无论到谁的手上都不敢随意的接着，哪怕是较为亲近有着几分交情的人都还要考虑几分，慎之又慎。不过这对于颜子真原本的计划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原本颜子真就是这么打算的，这样的事情牵扯进去的人越少越好，而自己又何这钟家之间又不是什么非常亲近的关系，又凭什么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去冒着这样的风险呢。虽然一开始有些期待，但那也只是一开始的而已，执行一想，自己又有着什么资格让人如此付出呢？

“父亲！”

颜子真身旁的钟灵儿还想要争取些什么，只不过被颜子真拦住了。

“灵儿，不用说了。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本就不该拖累你们。钟叔叔，我现在就走。”

颜子真没有磨蹭，直接走到钟青身后那名伙计面前，将其手上已经打包好的药材拿了起来，随即从怀里掏出了钱票。

“钟叔叔，这是药材的钱，我就不留在这里影响你们做生意了，都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颜子真将钱放在了一旁的座椅上，便是转身离去，不过对方收不收吧，反正自己已经给了，这也算是两清了吧？两边本来就没有什么情，又何必再继续牵扯？

“诶，颜家小子，这钱你拿走，虽然我没办法帮你，但是这点钱财还是可以说的算的。”

钟青对着颜子真离去的背影喊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绝情了？若是颜肃回来了，他会不会怪自己没有给颜子真提供帮助？不，若是颜肃也处在自己现在的这个情况，想来他应该也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决定吧。毕竟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哪怕是钟家此时费尽心思想要保下颜子真，若是被有心人追查到，最终的下场估计也不会比颜子真强上多少。

“钟叔叔，既然是买东西那就是要付钱的，这样的道理就连几岁的孩童的是晓得的，就此别过了。”

颜子真停顿了一下回应道。钟青再怎么说也是颜子真的长辈，若是直接将其完全无视掉那也是不行的。

“子真，那你接下来打算要去哪里？出了这苍海城后你可是没有什么依靠了啊。”

钟灵儿对将要离开的颜子真很是不舍，想要知晓颜子真接下来的去处，若是可以的话，自己随着采药队外出的时候再去和颜子真见上一面也是可以的，至少心里头也是有个牵挂。

“暂时还没有确定，不过那个地方注定会让我的实力变得强大，直到在有了足够复仇，无视权贵的力量之后我就会回来的！灵儿，暂且就先提醒你一句吧，这个天下就要变天了！”

说完，颜子真便是直接穿过了拦路的伙计，对方也没有必须要留下颜子真的意思，只不过是在摆摆样子罢了。

手里提着刚刚到手的药材，感觉这分量似乎和自己预料的不大对，便拨开了包裹看了两眼。是真的出现了问题，只不过这些在颜子真药单上的基础上又多了一点量，颜子真摇着头笑了笑便是将其弄回最初的模样之后便是遮掩着自己的面貌继续向前了。一开始颜子真药单上面所提供的那些剂量也不过是根据准备花费的钱财来定下的，没办法，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是很好过的，若是想要多坚持一段时间，自然就是要精打细算。

而这似乎被钟灵儿注意到了，难怪在安排伙计的时候还特意的嘱咐了几句，看来这个大小姐的心思也不是想之前传闻的那样简单，这应该就是她安排的。

“呵呵，天下要变天了？因为什么？就因为你这么一个败家子吗？还真是可笑。”

看着颜子真的身影没入了人群中后，钟青出言嘲讽道，若非这是老友的子嗣，他甚至连搭理都不会搭理颜子真一下，毕竟颜子真的日常也早就在这城里出了个小名，甚至在某些圈子里也都偶尔能够听到有关于颜子真的消息，不过大多数都是作为绿叶的存在，用来引出他们心目中的红花，那些想要拍马屁的对象吹捧的人。

败家子的名头，早就已经传开了。

天下要变天了这句话若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他或许还会有着几分相信，毕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着一定的能量，或多或少都能够引起一番变化掀起一层波浪吧=。但是现在从这一个已经没有了靠山的败家子口中说出，还是缺少了几分信服力啊，当然钟青对于颜子真也不是带着有色眼镜，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一个败家子，又会有什么作为？真的以为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这么容易的吗？

“父亲，你怎么会这样？我们之前不是和颜家的关系还不错吗？”

钟灵儿对着钟青问道，这个结果她很不满意，若是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可以让自己家族的力量帮助颜子真，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以他们一直以来的经验，若是小心谨慎一点的话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什么怎么会怎么样？我们必须要这么做，这一点灵儿你现在还是没有学会，所以我还不放心的把这药铺完全的放手交给你来打理。作为家族的掌权者，就要避免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要让家族的利益得到最大化。你要知道，当你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你就不仅仅只是你了，你的身后还有着诸多的族人。若是你的决策稍有失误，那将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可不仅仅只是你，还有着众多族人！！”

钟青为钟灵儿解释道，当然，这样的解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有的教训只有等到亲自品尝到的时候才会长记性，现在自己就算是和钟灵儿讲的再多，也只不过是些空谈罢了，没有什么意义。今天倒是一个例子，若不是福伯比较谨慎特意的去找询问自己，恐怕这个时候钟灵儿都不知道已经应下了颜子真多少事了。也不知道那个小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假装些什么。

“父亲，我对那个位置并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希望能够一直的坐在那把椅子上继续行医救人就可以了。”

“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等到了时候就算你想要逃都逃不掉。”

“记住我的话，离颜家小子远一点，现在那小子可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仅凭我这小小的钟家，还包不住他，还会被轻易烫穿。好了，我说道这里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学习领悟了。不论你是不是对那个位置有着兴趣，这些东西都是你必须要去学习的。我和福伯还有家中的一些长辈可不能就这么罩着你一辈子，你终究还是要自己成长起来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钟青也是离开了药铺，原本他就是要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只不过正好遇到了去寻他的福伯，在听到福伯来寻他的原因之后，倒是觉得福伯所说的更加重要，便是先来到了这里。还好算是阻止了，说不定就此还为他们免去了一此灾难！

“切，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一句话，可又何曾听过哪个家族是由女儿掌家？就算学会这些又有何用，除了给自己增添一些忧愁，操劳自己的心神之外又能怎样？还不如以后找个如意郎，将这些琐事全部交由给他，让我能够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有着父亲钟青的话在前，钟灵儿也不敢违背，很是无奈。虽然很厌烦这种一直被人安排的命运，但是自打一出生开始便是如此，自己的人生轨迹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大小姐这是心中有人了吗？”

一旁的福伯在旁边调笑道，倒是难得回应道大小姐会有这番的表述。想来也是，这大小姐的年纪也是到了快要嫁人的年纪了，倒是很想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少爷公子。当然，福伯倒是没有把颜子真考虑在内，或许在前几日颜子真和大小姐到还算的上是般配，到了今日出了这档子事之后，那就别提了，想来老爷考虑的人选中也早就把颜子真排除在外了，要不然刚刚也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乱说，福伯你就会笑话我。不理你了。”

钟灵儿倒是被福伯这么一句整的满脸通红，随即转过身朝着自己平时行医的椅子走了过去。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嗯，什么都没有想过。

“大小姐，你可别怪我多嘴。我也只是想要给你提个醒，不论大小姐你的心上人是谁，哪怕是普通人又或者是王府的那些权贵，最好都不要是颜子真。要不然大小姐你的期望是不会有结果的，至少在那个小子口中的变天发生之前是不会有结果的。”

福伯倒是多了句嘴，想要给钟灵儿提前打个预防针，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看着钟灵儿长大的，到时候若是因为这件事使得钟灵儿十分不如意，他自己也不会好受。

“行了，福伯，这些我心里有数，就不用说这些了。准备开门营业吧，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钟灵儿岔开话题说道，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难受，难道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可是这原本不应该会是这样的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子真口中的变天又会是什么样子的？若是真的有的话，那还会不会有机会呢？

念头至此便是暂时放置在了一旁。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了，都被伙计所拦下，看着这个数量，大概今天又要在这里做很久了。虽然有些辛苦，但是这样的日子若是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

“放人进来吧。都按规矩，让他们排好队！有捣乱或者不听话的直接轰出去！来到了这里想要治病救命的话就要听我们的！”

“是！福管事！”

福伯站在了大厅中央，对着其余的伙计吩咐道。人越多秩序越难被维持住，所以想要有所效率的话，就必须要来点强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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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钟家药铺平安出来的颜子真朝着暂住的地方烟雨楼的方向前进，沿路也是在小巷子中兜了几个圈子，在确定身后没有尾随的人之后才从烟雨楼的后院翻了进去。

颜子真到也没有出去多久，不过此时的小石已经醒了，在烧水准备热热食物。

一开始，小石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颜子真并不在当即也是慌了起来，不过再想起颜子真似乎说过要独自去钟家药铺这件事，也是暂时的安定了下来。自己先备好早饭，等着少东家回来的时候就有饭吃，若是再过一会少东家还是没有回来，那自己再出去找找。至于颜子真先前说过的，若是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让小石自己一个人带着剩下那些钱独自一个人生活下去的屁话早就被小石抛在九霄云外了，不管未来如何，小石注定会和颜子真同进退，共存亡！！

“少东家，你回来了。”

在看到翻下墙的颜子真后，小石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颜子真在外出的时候没有碰到什么危险，是平安回来的，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现在的他也就只有颜子真这么一个亲人了，若是连颜子真也出了事情，那他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凭着自己又怎么可能替兄弟几个报仇？！

“嗯，回来了。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个老家伙又来过没有？”

颜子真对着小石说道，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吧，但是也无伤大雅，对他原本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影响，还是不说比较好，省得多一个人心里难受。此时倒是希望那个老家伙出现在这里，无他，颜子真只不过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罢了，发挥对方剑灵这一特殊体质的作用，给自己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工具人。虽然感觉这样有点不大好，但是现在除了白老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加合适的人选了，所以颜子真也只能这么去干了。

“少东家，那个老家伙没有过来，应该是去其他地方蹭吃蹭喝了。”

小石回应道，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们已经事先说过了，可不会管这老家伙的伙食，想要吃东西的话就自己想办法去，再加上白老有着那些前科，所以不用细想就知道此刻对方应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了。对白老来说，这蹭吃蹭喝倒是成了他专属的标签了。

“少东家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想要让他给我试药罢了。”

颜子真回应道，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老家伙的行踪不定，自己想要找到他还真是一件麻烦事，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先把药剂做出来再说吧。兴许一会那个老家伙不请自来呢？这蹭吃蹭喝可不是那么好蹭的，还是得要看运气如何。

“少东家，要不我来帮你试药？放心吧少东家，我不怕！！”

小石说着话同时挽起了袖子对着颜子真说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只不过在颜子真的眼里，这一倒是变了味，你你是不是不信任我？要是不怕的话你脚在抖什么？我这还没有把东西弄出来呢，你就怕成这样了？？

“这事你还真帮不了，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药量还不够，至少也要那个老家伙级别的。要不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你这一番心意不错。不过还是做好该做的事情就好了，你可是我最亲近的人了，这样冒险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你上了。”

颜子真回应道，将心里的话修饰了一番才说出来。小石能够站出来‘牺牲自我’就值得鼓励了，自己可不能怎么打击他。

“这好吧。”

听到了颜子真的回复之后，小石也是点了点头，将挽起了的袖子放了下去，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按着颜子真的安排来吧。

“对了，小石，记住一点哈，以后离钟家那边远一点，免得牵扯到他们。”

突然间，颜子真猛地对小石这么说了一句，似乎已经是积压了挺久了的一句话。

“少东家，这是什么意思？那钟家大小姐呢？”

小石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听着这话大概也能知道个大概了，估计是与钟家之间闹矛盾了，不过少东家既然能够顺利的回来，那就表明问题应该不是很大，说明其中还有缓和的余地，两边的交情也不短了，怎么能够说断就断呢？

“她啊？还是那样吧，或许她以后就不在钟家了呢。”

颜子真咧嘴一笑，若是钟灵儿也有着特殊命格的话，想来也不会甘心局限于小小的一个苍海城中。当然，钟灵儿是怎么想的颜子真就不能保证了，只能是尽自己的判断。就像颜子真一样，若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恐怕现在的颜子真还在自己那房间里流着哈喇子赖床，或者是跟随着采药队去城外亲手摘取一些自己要的药材。若是可以做出选择的话，又会有谁愿意过着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呢？只不过，这样的生活就快要结束了，无论自己最终能不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顺利出城，结果都是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