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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左臂上带着一个红色的袖标,通红的袖标上有一个白底圆形,上面纹着逆时针万字纹(卍)符号,这明显就是德国党的标志。
“怎么可能?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德国党?而且他们的衣服竟然和我18年前在西藏时见过的一样,难道他们是一伙人?”罗罡不由心生惊骇。
就在张喜来神经紧绷的一瞬间,忽然感觉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他回头一看,正是罗罡。此时罗罡神情凝重,跟张喜来做了一个包抄迂回的手势,示意刘喜来从沙山背面低处绕过去,到那个坐着人的正面去,而自己这掏出腰后的匕首慢慢的朝那人背面摸去。
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了指定位置,这时刘喜来一个翘脚约过骆驼,双手端着枪,跳在了那人正前方。而罗罡也用军刺刀抵住那人的后心窝,一动不动。
“不许动,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双手举过头顶,如果你敢乱动,立刻会被击杀!”张喜来用枪顶着那人的头部大声问道。
只见那人低垂着脸,带着棕色皮质探险帽,帽子上还绑着圆形的黑色护目镜,帽子边缘银白色的头发和他脖颈处的皮肤颜色很是接近,似乎融合在了一起,难以分辨。
罗罡见张喜来问的这么大声,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拔起腿朝那人肩膀狠狠一踹,结果那人就跟一一个茄子一样,从沙山上顺势滚下去,翻滚了720度后,仰面朝天躺在了离他们3米多远的地方,还是一动不动的。
张喜来看见那人一动不动,于是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再不说话玩开枪了!”,只见张喜来端起枪对准那个人,“哒!哒!哒”开了三枪,子弹打在沙地上,溅起一阵阵沙子。“班长,看样子这人已经死了,不然这么大动静,早就吓得这傻锤子屁滚尿流了!这么长时间没个动静,肯定凉凉了!”张喜来兴匆匆的对罗罡说道。
这时罗罡已将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握着军刺,双手交叉成半防御姿势,走到了那人脚边。他拿起手电照向那人的脸,虽然那张脸上沾满了沙子,在手电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也难以掩盖这个人白皙的皮肤,他双眼睁开,绿色的眼睛在电筒照射下,更是散发出绿色的幽光,让人感觉心里毛毛的。
这人双手搭在胸前,紧紧地抱着一个深绿色的帆布包,身着的连体探险服,裁剪精致,收腰垫肩立体剪裁,看上去面料也很考究,不仅精致,而且耐磨,看上去好像上面还有一层油蜡,应该时起到防风防水,防寒保暖的功能吧。这明显罗刚他们那个年代的服装格格不入,50年代末的解放军,大多还穿着浅黄色粗布军装,你见过这么高端的装备。这样的服装看上去像是在特殊的环境下使用,而专门定制的,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特定环境才会使用这种服装呢?罗罡也顾不上去想这么多了。
现在,最吸引罗罡的,则是那个人双手紧紧抱着的一个背包。“背包里装的是什么呢?会让这样一个人临死还紧紧抱着它。是金银财宝?绝密文件?”罗罡的大脑飞速的思考。好奇心越来越重,就像一个小恶魔在他的心里不停地怂恿着他,“还懂什么?,打开它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时罗罡也顾不得那么多,蹲在那人身边,将手电筒含在嘴里,先是从背后取来冲锋枪,用枪管儿费了好大一阵儿力,把那人的双手撬开,又换了军刺,将背包的背带挑断,用冲锋枪的枪托将那个背包,从那人怀里钩了出来。
背包的材质和那人服装的材质差不多,看上去也是防水的,并不像我们以前的军挎包是单面开的,上面有拉链或者扣子。这个背包看上去有点像一个大烧麦或者是扎口的包子。背包是由一整块皮子或是整块布缝制而成的,长约40公分到50公分,靠近包上面2/3的地方用绳子是用绳子收紧捆扎了起来,同时又将扎口后位置的皮子翻出来,在原来扎口的位置扎了一圈绳子。在罗罡记忆里,这种系口袋的方式,一般都是用于游牧民族,为防止盐巴遇水受潮或者是遇水融化。才把盐巴装进牛皮口袋,采用这种扎口的方式来密封。
“那这个防水的口袋里又是装的什么呢?”罗罡再一次心生疑惑。
“喜娃子,过来帮忙!你们其他人待命戒严。”罗罡回过头,招呼距离自己三五米远的刘喜来帮忙。
这时的刘喜来却有点胆小,怯怯的问道,“班长,俺娘说了,动死人的东西可是不好的,会遭报应的。况且这人来路不明,我们还是及早赶路回去报告上级的好。”
罗罡头也不抬地将手电递给刘喜来,开玩笑说道“怕个球儿,傻娃子,让你帮我拿手电,又不是让你动手帮我弄他。就算是他来找人报仇,也是来找我啊,怎么可能轮到你?你最多也就算个从犯。再说了,手电这么亮晃着他,他能看清楚个啥子,他就算要找人报复,怎么也得知道仇家长啥子样吧。不碍得事,胆子放大些。”
趁着刘喜来打手电照亮的功夫,罗罡已经用娴熟的手法,将扎在口袋上的绳子用军刀割断了,接着他又用军刀将口袋的侧边剖开。然后,然后手里拿着军刀,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布片挑起,翻到了一边。
此时背包里的东西,已经全部出现在了罗刚和刘喜来的面前。一个约30公分的长方形牛皮笔记本,和一些巴掌大小的玻璃瓶,一张经过防水处理过的军事地图,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矿石。
玻璃瓶里装着的则是一些连罗罡都不认识的奇怪的生物标本。
那牛皮笔记本看上去似乎保存的特别完整,并没有浸水的痕迹。罗罡示意刘喜来继续为他用手电筒提供光源,而自己则将那牛皮笔记本拿起,翻阅了起来。
笔记本纸张的材质似乎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表面很粗糙,但是单张纸的厚度远远超过正常的纸张,表面抹上起有些粗糙,甚至像是现在的威化夹层饼干,像是很多张纸夹在一起的,很像是纳西族东巴纸。东巴纸一直是纳西族东巴大祭司用来记录东巴神话或是史诗、经传的专用纸张。东巴纸是采用纳西族地区特有的植物制作,经过几十道的手工工艺制作而成,是中国历史上,手工纸中最厚的,因此这种纸张,厚实、较光滑、呈象牙白色,还很耐磨损。又因为是采用有微毒的荛花,所以东巴纸具有抗虫,抗蛀,保存时间特别长的特性,保存期可达到八百年至千年,被誉为纸中活化石。18岁就穿行在茶马古道的罗罡,也不敢断定这笔记本是就是东巴纸所制,因为他也是在十几年前在恰克图遇到过一支来自云南大理的纳西族茶队,那时候听那个纳西族的老大爷讲起的。因为按照晚清民国时候的物价来算,任何一本东巴纸的书籍或手札都可以换取500到1000个现大洋。这种东西怕是比什么珍珠翡翠更是稀少了。
笔记本第一页上赫然用德文写着一长串名字,和一串罗马数字。年少时走南闯北,通商欧亚的罗罡对俄语、德语、语、蒙古语都相对精通,日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第一页翻译过来则是:
“内斯特·阿道夫&sp;1937年12月25日“
紧接着,罗罡翻开了第二页,从上至下依次贴着的,则是两张黑白相片,照片上的景象一下子便把罗罡镇住了,看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上面的第一张照片上是一群和这个死人一样着装的6个外国人和一个类似活佛一样的喇嘛,站着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以布达拉宫为背景照的,这七个人面容各不相同,有人喜笑颜开,有的人心事重重,最为奇怪的是相片中笔记本主人内斯特·阿道夫,眼神很犹豫,双手紧紧的讲一个口袋抱在胸前,而那个包就是罗罡他们刚刚打开的神秘口袋。内斯特·阿道夫左边,也就是位于照片正中央的活佛表情凝重,看上去并不欢迎他们,甚至有些厌恶,但是活佛的眼睛则死死的盯着阿道夫怀中的口袋,双手握拳,大拇指和小拇指分别伸直,像是我们生活中手语“6”的手势,嘴巴微翘张着,似乎拍照的时候正在念什么咒语。相片的右上角则写着“1939121”。
第二张照片则是内斯特·阿道夫与6名身着一样特制连体登山服的人站在一处隔壁石头滩上,以冈仁波齐神山为背景照射的,同时他们身后还伫立着几十顶帐篷,背景中,帐篷周边堆砌着一些大型木箱,还有两台柴油发动机,大约30-50人在背景中忙碌着做饭、抬设备,甚至还有6人的小分队端着清一色的德式k42()突击步枪正在巡逻。同样,照片的右上角也写着一串数字,只不过这会不是“1939117”,而是“1942513”。
这张照片里的背景一下就勾起了罗罡的回忆,正是1951年罗罡随着王铮大将军,一路从新疆进藏后和平解放西藏时候,他们途径普兰县冈仁波齐神山,在离他们大部队宿营点,东南方向7公里的地方,那时他们也曾发现,几具尸体和损毁的帐篷,他们都是德国人,而且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用来装大型设备的木箱,后来上报中央后,这件事就再也没有被提起。
“看样子,这个德国佬——内斯特·阿道夫不简单。如果他是1943年进入中国境内,那他为什么时隔15年,又出现在新疆罗布泊呢?而且虽然说他的脸已经被盐碱水泡的像烂面包一样,但是似乎看上去和20年前照片上的那个阿道夫,没有什么太大的年龄差距。这些年他们都发生了什么?”罗罡满脑子疑问,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班长!班长!”一阵急促的叫声把罗罡从疑问中拉回到现实,他抬头看见刘喜来正急切的望着他。
“邪了门了,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中邪了,你嚎那么大声叫魂呢!”本来就在走神,被刘喜来这么一叫,反倒被惊了一下,罗罡没好气的大声骂到。
“什么邪了门了?班长。”刘喜来追问道。
“没什么,赶紧通知大家,准备收拾一下,继续赶路。你去看看阿布拉麦麦提怎么样了,不行的话,我这还有几片止疼片,先给他吃上,还有2-3个小时我们就到米兰农场了,一定要赶在黑沙暴前完成任务。”
“是!”刘喜来大声回答道,接过罗罡手里的止疼片药瓶,往沙坡上方爬去,嘴里还嘟囔着:“我看你才是中邪了呢,一个破本子能看一个多小时,不翻页,难不是天书啊!瞎搞个锤子,还凶我。”
吩咐完刘喜来的罗罡也无心再去翻那笔记本,他将笔记本和那大口袋里的零零总总的玻璃瓶都一口气装在了自己的大补给包里,绑在他的骆驼上。接着,罗罡又从骆驼上取下一捆绳子,和一张平时宿营用的油帆布,示意几个小战士帮忙,他们合力将那记德国人的尸体用油帆布卷起来,有用绳子捆了几圈,绑在一批空骆驼上。
“班长,你绑这么大一坨香肉干什么,又不能换粮食。回去送到博物馆参观啊?”刘喜来嬉皮笑脸的问罗罡。
“你个娃子懂啥!这人很可能已经70岁了,而且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都是个谜题。绑他回去是用来告诉我们他的秘密的。”罗罡一腿跨上骆驼说道,接着他吹了一声口哨,骆驼像听得懂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待骆驼都站起来时候,他又吹了一声口哨,骆驼开始向米兰农场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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