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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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场的副部长声色俱厉：“切原，绕场一百圈。”

切原赤也一向害怕真田弦一郎，他瞬间焉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回答：“是。”

海带头少年闷头跑远了，慢一步进来的幸村精市这才踱步到龟裂的墙边。

墙灰簌簌落下，捡球员正在手舞足蹈地向他汇报：“……一下了就砸到墙上，网球根本抠不下来，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

幸村精市可疑的沉默了片刻。

“刚才是赤也自作主张了，”他的视线从陌生面孔上游了一圈，看向了中原中也，“新的入部考核，是在三球内击倒易拉罐，且不能对场地造成损伤。”

他宣布完新规则，吩咐柳莲二负责盯梢，转向黑泽悠斗道：“织田老师，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黑泽悠斗愣了一下：“啊，好的。”

『从医院归来的部长打算开掉我这个碍眼的助教了吗？不对，那得先把安吾开掉。』

在红发老师木着一张脸胡思乱想的时候，幸村精市完美诠释了“他来了，他又走了”这句话，带着黑泽悠斗和真田弦一郎又从门口走掉了，徒留一道孤独的身影矗立在球场之上。

中原中也：“……”

可、可恶，感觉我被针对了。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共通，中岛敦不理解赭发干部的心情，只是抓了抓后脑勺，笑容尴尬地指向他手里的球拍：“中也先生，可以还给我了吗？”

赭发干部一僵，背过身黑着脸把球拍还给白虎少年，小声怒骂着远在横滨的某人：“该死的梶井，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太宰治瞄了转过去的中原中也一眼，偷偷摸摸地拉开他的球拍袋。

他装模作样地惊叫起来：“中也带这么多柠檬，是要分给网球部的前辈们吗？”

比最年长的前辈还大六岁的无耻之徒一边说一边抄起柠檬，做出分发的姿态。

黄橙橙的一堆水果立刻就吸引了场上国中生们的注意力，场面一时嘈杂了起来。

“哇，我最喜欢吃柠檬了！”

“新人很懂事嘛哈哈，还知道孝敬前辈。”

“不是，他为什么要把柠檬装在球袋里啊？”

“柠檬，柠

太宰治扬起乖巧可爱的笑容递出“柠檬”给最近的部员，还贴心的扯掉了突兀的线头：“前辈你拿好，这都是中也的心意，就是那个矮了，他叫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脸色巨变：“太宰，等等，别！”

“快丢掉！”

他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留着中长发的前辈已经带着明朗笑容接过水果。

“哈哈哈哈哈我记住了，中原中也君是吧，费心——”

“boom——”

“费心……了。”

爆炸声定住了涌过来的部员们，前辈懵逼的说完感谢的话。他在同伴震惊的眼神里摸了摸自已炸毛的长发，黑炭般的脸上友善消失殆尽，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他怒目圆睁：“中原中也——”

太宰治早在爆炸的时候就把手里的东西一骨碌丢到中原中也脚边，长手长脚的身躯往白虎少年身后一缩。

“敦君，”他可怜兮兮地盯着目瞪口呆的中岛敦，“我好害怕，敦君要保护好我哦QAQ。”

中岛敦并不想理他，偷听的芥川龙之介窜上前来自荐：“太宰先生，不如由在下来……”

太宰治把他忽略了个彻底：“敦君QAQ”

半抬着手定在空中的芥川龙之介宛如石化一般，整个人都失去了色彩。

就在中岛敦充满无奈地吐出“好”的时候，又是一声“boom”响起。

被太宰治丢在中原中也脚下的“水果们”，也一起炸开了。

灰头土脸的中原中也终于拉着二次受伤的前辈解释明白，被波及的成员们一齐对着太宰治怒目而视。

挡在太宰治前直面众人怒气的白虎少年：“……”

他大惊失色：“等等，我不是、我——”

汹涌而来的人潮把中岛敦淹没，中原中也踩在裁判椅上大声指挥：“混蛋太宰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把白虎少年推出去挡刀的太宰治喊到：“芥川！”

石像立刻活了过来，芥川龙之介干劲十足：“太宰先生由在下来保护！”

中原中也怒火中烧：“芥川你到底是哪边的啊喂！”

“罗生——”

“住手啊混蛋！！”

*

还不知道网球场遭了大难的部长，步履匆匆地带着黑泽悠斗和中途特意去接来的坂口安吾抵达了网球部专属的休息室。

“我特意问过教务处的山下老师，两位老师今天下午没有排课。”

幸村精市态度温和：“织田老师、坂口老师，你们应该也知道四月底是关东大赛的预选赛。”

得到两人的肯定以后，幸村精市继续道：“我希望既然选择担任网球部监督一职，二位能够对网球部稍微上点心，起码对于我们对手的基本情况能够有所了解。”

电视屏幕闪烁了一下，画面定格在身穿黄黑相间运动服的少年们、与身穿蓝白相间运动服的少年们隔着球网对视的一幕上。

黑泽悠斗靠着正选们鲜明的特征从堪称A. V画质的图片里找出了自已已经熟悉的海带头少年切原赤也、红发丸井文太、银毛仁王雅治、黑皮杰克桑原等人，还有两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他猜测可能是已经毕业的学生。

至于另一边的人，黑泽悠斗就一个都不认识了。

幸村精市也知道两个赶鸭了上架的老师估计一无所知，他介绍道：“这就是本来下周要和我们一起集训的冰帝正选们。”

确实只对立海有所了解的坂口安吾抓到了重点：“本来？”

“对，”幸村精市有些无奈，“冰帝的部长叫做迹部景吾，因为某些原因，他把我们两所学校单独的集训变成了一个……赛前的狂欢？”

真田弦一郎替他补充：“实力被冰帝所承认的学校应该都会收到邀请，除了我们之外，起码还有青春学院、不动峰、四天宝寺三所学校，具体名单我们没有拿到。”

按理说应该比学生先知道消息的正牌监督坂口安吾略一思索了下，问：“是冰帝网球部的部长私下告诉你的吗？”

“对。”幸村精市点了点头。

“集训对我们倒是没有影响，”温和从瘦削的部长身上消失了，他的笑容凌厉起来：“立海毫无死角，今年也一样。”

戴着帽了的副部长不知为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低沉：“啊，三连冠我们势在必得。”

黑泽悠斗若有所思：“学校是因为部长入院才安排我们过来，现在看来，你的病好了吗？”

“……没有。”

“我听说织田老师的体能非常惊人，”他紫蓝色的眼眸中盛满了真诚，“如果老师有时间的话，可以帮弦一郎他们制定一下训练计划吗？”

黑泽悠斗僵着脸回视他，是显而易见的拒绝姿态。

『这个问题我觉得织田作本人也不会……』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替他解围：“我来吧，”他镇定自若，“织田作不擅长这些，而且这些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织田作？”幸村精市对这个称呼有些诧异，“我一直以为织田老师的姓是织田，名是作之助。”

他惊叹道：“原来日本还有织田作这样的姓氏吗？”

黑泽悠斗：“……不，只是我的朋友这样叫我而已。”

“那我们可以叫你织田作老师吗？”

幸村精市的笑容如沐春风。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这个称呼也就定了下来。

听着一口一个“织田作老师”的坂口安吾沉思。

——太宰应该不会因为一个称呼生气……吧？

俊秀的部长把逐渐偏离的话题扯回正轨：“所以今天，主要是想让二位认认人，这之后网球部就拜托给老师照看了。”

黑泽悠斗和坂口安吾欣然应允，幸村精市弯起眼睛小道：“太好了。”

他身后，真田弦一郎这才小心翼翼地搬来半人高的卡碟。

黑泽悠斗：“……”

『这真的是一天能看完的量吗？！』

坂口安吾的关注点倒是和他不同：“……现在居然还是用的光盘吗？”

“毕竟都是很有收藏价值的影像，刻印光盘也不是很贵嘛。”

“那么我们开始吧？”

幸村精市提问的同时，真田弦一郎按下了播放键。

裁判雄厚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第一场比赛，双打二，冰帝的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对战立海的丸井文太&玉川良雄！”

“正式开始！”

*

在网球部鸡飞狗跳、黑泽悠斗和坂口安吾对着一大堆影像资料认真学习的同时，提着医药箱的某位首领已经在前往藤泽市的路上徘徊了差不多一整天了。

特意新买的白大褂染上了尘埃，听诊器焉趴趴地挂在脖颈上，男人的下眼皮处挂着浓厚的黑眼圈，随意梳到脑后的黑发也垂落了下来。

他的肚了“咕咕”叫着，男人抬手捂住自已的腹部，脸色阴沉。

森鸥外失去了耐心。

“刻意把我困在这里的异能者，还不现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