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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苏年,这个多少钱啊?”苏晓拿着一张画小声问道。
澜艺的学生笑着问到“年哥,夫妻店啊?”
苏晓在旁边只是傻笑,苏年对这种玩笑都已经免疫了,直接开始说道“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收购了,你们注意啊!”
“什么?”那学生吃了一惊“年哥你们要走了?为什么?”
苏年说道“不是我么要走了,只不过是不收购了,要做其他生意,以后还得你们多捧场。”
“那是肯定的!不过年哥你们不干了,那我们可是亏大了。”
“怎么说?”苏年纳闷。
“学生会和研究生会那边也在联合收购学生手里没用的东西,不过他们给出的价格可比你给的低了。”
“哦。”苏年了然,不过还是问道“低很多?”
那人手里拿着一个手链说道“就这样的手链,我女朋友一天才做两个,在年哥你这儿能换五十块,在他们那就只有四十块。”
“那也不是差了很多啊!”苏年说道。
“不是很多,那也是差了啊!”那人说道“看来以后都要看这个价格了。”
苏年安慰道“我这一家终究是小生意,集体生意才是主流。你要这么想,虽然价钱低了,可是大家联合起来,以后有其他更赚钱的生意,你们不也是能跟上一起了?”
男生想了想,觉得苏年说的有道理,便开心地离开了。
苏晓在旁边崇拜道“苏年,你好厉害啊!”
苏年笑了“这有什么厉害的,随便跟他瞎说就行了。”
苏晓却摇头“我觉得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苏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
苏年闻言一愣,也是发现了关键。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刚开始摆摊的时候,他跟老大爷交锋还落于下风来着。
“我也不知道,可能摆地摊还是比较锻炼口才吧?”
苏晓歪着头,想了想苏年当初在学校那副闷葫芦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不过半天的时间,和苏年一直呆在一起,也没有见到什么漂亮的艺术生来勾搭苏年,她便也心满意足了。
吃过晚饭之后,苏年约定好了明天和瓮头一起去购买封装机,便各自分开了。
说实话,这种大型的机械,苏年是不怎么放心直接在网上订。
毕竟他们不是大买家,也没有熟人,在网上订购了机器之后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客服再溜号,那才是烦心。
加上苏年他们的工作量肯定算不上什么巨大,所以也没选什么名牌。
在网上找了一下澜城当地的热熔胶装机生产商,顺便也看到他们的官网上还挂着冲刀切纸机,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问了问基本价格,约定好明天十点钟去看机器之后,苏年便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热熔胶装机和切纸机的价格一起大概在一万上下,苏年觉得既然今后要靠着它做长线生意,那肯定不能弄最次的。
预算……就定在一万五以下好了,再贵的他们也用不到了。
成本是这样的,还有电费、热熔胶和书皮的价格。
书皮可以从定制纸壳箱的地方订购,他们应该能够喷印一些简单的书封。
在不停的价格调整中,苏年也终于确定了一个可以提供给澜艺的封装单价,这才放下本子睡觉。
一觉睡到天亮,苏年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去老/城区找到了瓮头。
“年哥,这个地方你看怎么样?”瓮头带着苏年进了一个小屋里面“这个屋子其实是我们一个兄弟家里的房子,不过很久没用了。”
苏年看着水泥地上面明显打扫过的痕迹“昨天打扫了一晚上?”
“也没一晚上。”瓮头说着,拽过来了一个瘦瘦巴巴的小子说道“就是他家的房子。”
苏年点点头“那这个房子,定时也要给房租。”
瘦小子立刻说道“不用!年哥不用!我这是自愿的,以后我跟着瓮哥摆摊,能赚到钱就够了。”
苏年摆手说道“既然你要跟着瓮头摆地摊,那我也得跟你们说清楚。生意就是生意,你的房子不可能白用,摆摊赚了钱是你应得的,房租也是你应得的。”
瓮头连忙说“还不谢谢年哥?”
瘦小子顿时感激的不行“谢谢年哥!谢谢年哥!我……我实在是……”
肚子在旁边对苏年说道“他爸走得早,他妈最近得病了。”
“哦。”苏年点点头,当时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背地里跟肚子说“晚上的时候让他过来见我一面,就他一个,你要是想跟着也行。”
肚子点点头,知道苏年这是想背着瓮头,也没有声张。
胶装机的买卖谈得很顺利,苏年也不是很懂,总之看到机器运行正常就行了,让瓮头跟他们的技术师父学了学手法,便让他们把机器运到了老/城区。
中午吃过饭,看着瓮头带着两个小弟一起安装机器,然后又手把手教给他们怎么样操作,苏年也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临走的时候给肚子了一个眼神,肚子心领神会。
解决了这些事情之后,苏年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了。
定上闹钟睡了半晌,却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我?苏年有点纳闷,今天都周一了,自己认识的人要么就是上班了,要么就在摆摊啊!
对着猫眼往外面一看,苏年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有心假装不在,但是想了想,苏年终究还是打开了门,边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两位特殊工作者。
两个女人见到苏年,也是不好意思,高个儿的那位说道“对……对不起啊!能不能再麻烦你一次?”
苏年还没来得及思考,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听到这声音,两个女人顿时脸色苍白起来,彻底慌乱起来。
苏年见状也不忍心把她们关在外面,便低声说道“进来!”
把两个女人让进了屋子,苏年关上门,看着外面冲进来的几个男人,心里也觉得算是什么事儿?
自己家变成避难所了?
一回头,两个女人正在打量着房间里,见他看过来便问道“上次的那位妹妹不在吗?”
“上班去了。”苏年含糊道。
给她们拿了两罐饮料,苏年坐下来问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女人也听出了苏年的不耐,纠结了片刻,也是跟苏年说了一部分情况。
这两个人,长得比较高的叫夭夭,长得矮的叫楚楚。
苏年一听就知道是“艺名”,至于真名到底是什么,他还真不感兴趣。
这两个人子附近的场子里面接活,上个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伺候一个大少,没想到把大少放在茶几上的墨镜给打碎了。
本来她们以为不就是个墨镜,赔给他就行了。
结果人家说,那副墨镜是什么钢铁侠定制同款的,从镜框到镜片都不便宜。
大少也算是好好说话,只跟她们要了两个镜片的钱。
可就是这两个镜片,也得六万!
她们两个哪来那么多钱?
后来场子里的大哥说,可以借给她们钱,而且利息也不高,都没说什么时候让她们还。
当时她们都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当然是大哥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
于是大哥拿了钱赔给那位大少,送走了大少之后,也没对她们怎么样,只是说让她们好好干活,尽快筹钱。
刚开始夭夭和楚楚还感恩戴德,觉得场子的大哥真是够意思。
但是后来有一天,大哥突然就叫她们两个去伺候一个难对付的客人。
那位客人是个有名的老板,不过在夜场的圈子里简直就是臭名远扬。
因为所有的公主,不管是正规公主还是不正规的,都知道这位是个虐待狂,简直就是精神病。
不少人因为进了这位老板的包厢,最后遍体鳞伤离开,有的甚至都昏迷了。
如果不是缺钱到了极点的人,绝对不会接待这样的客人。
夭夭和楚楚她们俩当然也听说过这位老板,自然是不想答应。
可是大哥告诉她们,不想伺候?好啊,你们把钱还上!没钱还,还挑三拣四的?不想干了?
两个人只好勉为其难,去伺候那位恐怖的客人。
说起那天晚上的事儿,到现在楚楚还在发抖,夭夭也是嘴里面没一点好听的,把那个老头给骂了个遍。
那之后两个人光养伤就养了半个月。
但是这还没完,养好伤之后回到场子里,大哥又让她们去伺候另外一名难对付的客人。
夭夭和楚楚这才明白,什么讲义气,什么够意思,都是看场大哥的计划。
为的就是用钱要挟她们去应付这些人。
当然,医药费大哥照付,也不会做的太过分。欠下的钱也没说让她们什么时候必须得还。
但是客人,一定要陪。
夭夭和楚楚甚至想过离开这个场子,到其他的场子去。可是大哥说,只要她们离开这个场子,他就放出话去。
到时候澜城之大,没有她们的立锥之地,一个场子都不会要她们。
而最近这两次她们两个之所以逃跑,就是因为那位虐待狂的客人又来了。
上一次似乎是食髓知味,糟老头子怀念那种为所欲为的感觉,点名要夭夭和楚楚过来伺候她。
好在她们两个在服务生里面还有那么两个朋友,提前打电话通知了她们。
苏年听完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说,只要你们的钱一天还不上,那你们就得永远受到他们的胁迫?”
夭夭抱着楚楚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到楼下地下室没找到人的那些场子手下又开始到楼上来敲门了。
沉重的敲门声传来,吓得夭夭和楚楚忍不住一哆嗦。
苏年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经过了和秃子他们在小区的那一战,再加上最近在鄯殳还和走私团伙硬碰硬,苏年对这种事情的承受能力直线上升。
淡定地等到这些人离开了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做,我不做评价。但是继续这样,恐怕这栋楼里的人也会逼你们离开了。”
这整天被人上来敲门还凶神恶煞地喊,谁受得了?更不要说这栋楼里还有那么几家有老人和小孩的。
次数一多,报警是正常的,找根源之后,肯定会有人逼着夭夭和楚楚搬家。
到时候她们能搬到哪去?另一个地下室?
听到苏年的话,夭夭也是脸色一暗,咬牙说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苏年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其实也没有办法,下次再遇到,大不了就是以身饲虎的打算。
摇了摇头,苏年没有多说什么。
他最清楚不过了,这种生活在底层社会的人,其实内心的自尊并不比上面的那些人差了多少。
只不过他们的自尊,不得不改变了方式而已。
等到这些人搜查完了整个小区,天已经黑下来了,苏年问道“留下来吃口饭吧?”
夭夭连连摇头,苏年却没有多说什么。
没花多长时间,三碗手擀面放在了桌子上,两个女人还有点不好意思。
躲在人家家里,给人家惹了麻烦,最后还要让人家做饭给她们吃。
不过这两个人估计是中午就没吃饭,早就饿了。闻着手擀面的香味,刚开始或许还能矜持一下,没吃两口就狼吞虎咽起来。
苏年看着她们俩已经有点花了的浓妆,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大善人,不是见到可怜人就会帮忙的那种。
何况夭夭她们虽然做了这一行,但也有自己的尊严。施舍肯定是不会要的,苏年能给她们的,就只有一点尊重而已。
这点尊重,来自于苏年的出身,来自于现在苏年的职业。
从上次离开家之后,除了养母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苏年就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过。
不是说他要独立,就彻底和养父母断绝关系。也不是说他和老苏之间的矛盾就真的到了这种地步。
只是,连苏年自己都知道,他现在是没什么脸面回那个地方。
老苏最痛恨地摊,苏年要摆地摊,好像是故意和老苏作对一样,苏年也没办法解释。
而一个副局长的儿子去摆地摊?
苏年总得干出点样子,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
天下的人,各行各业,又有谁不是一样?
两碗面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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