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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后、后悔个、个屁!”方殷颤颤巍巍地答道“杂杂家,一一辈辈子,活活的胆战心惊!
那老老娘们儿,欺负咱家;那刚开苞、刚了开封了的、小小小婆娘,还欺负杂家!老子五十岁、六百石内廷宦官,还还受她一个刚挨球的货…的气!”
雷声止住了。
打雷的时间,还没有以前一半长,动静也小了很多;方殷大师还在磕磕巴巴说话“杂、杂家,咱,老子受够了!”
大师双手高举,仰天长啸“老子受够了!受够了!”
文呈苏剑一众人等,被吼的耳膜嗡嗡作响
山下野民们,只见那高僧仰头朝天、双手尽张…
天空中,乌云飞快的散去;阳光从云层里透出,瞬间普照大地…
高僧,这是在作狮子吼?
齐刷刷跪下、黑压压的人头
“高僧、高僧大德啊!”
“佛祖慈悲、佛祖显灵了啊!”
那是,云层里的电能被快速放光了啊……
封建迷信,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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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骤停,山顶飘来一朵红云“文大哥,文大哥,你没事吧?”
黎敏第一个冲上山腰,人还在山顶凸起的坡下老远,焦急的声音就传了上来。
“这黎姑娘身手扛硬!”苏剑俯身抽掉二人身上的竹竿、解掉绳索,一面对文呈说道“轻功比我好多了。”
文呈和方殷大师,脸色苍白,浑身还在不由自主地抽搐;文呈牙根打颤“他、他们怎怎么样了了?
“都没事,就伍艮醒了一次,又被吓晕过去了;鱼都吓死了,大白鹅也吓死了。”苏剑报上清单。
文呈点点头“把把鹅鹅剁了,就说是是祭神要、要用鹅鹅…血;把把鱼丢山崖下面去…”
正说话间,红云已经飘到山顶坡坎下“文大哥,你没事?”
“没没事。有、有点累。”文呈尽量忍住战栗。
“辛苦大师了!”黎敏纵上山顶平台,对方殷大师匆匆合什一礼。
方殷大师点点头,没搭话;眉宇间嵌着浓浓的疲惫、身子偶尔痉挛一下。
与天雷对抗,劈焦了、冒烟了、烟熏火燎都正常;前一阵子,那两人不就烧成两根焦炭了么?
方殷大师和文呈这模样,已经让人敬仰的高山仰止了
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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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敏问候了方殷大师一句,冲到文呈面前,身手就捧起文呈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大嘴立马被挤压成艺伎嘴
“门、门牙没掉!”文呈浑身无力,抵抗不了黎敏的魔爪,只能含含糊糊地冒出一句
“扑哧”黎敏笑了起来,两滴晶莹吧嗒落下“你当自己是神仙呐?对抗雷神老爷…以、以后,不许再、再这样了…”
一边说,一边哽咽起来
你哭个毛线!一年给你哥多赚多少金子?还心疼那点劳务费?
把手放开!
咦,这又哭又笑的一幕,好熟悉的感觉……
甘宁也是浑身偶尔来一抽搐,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二二哥,你好、好厉害!还与大、大师谈天说地的的的的…”
甘宁的牙根直哆嗦
黎敏总算放开了文呈的脸
“都休息片刻罢!黎姑娘,烦劳你让黎头领,弄几副滑竿上来。大师作法,功力大损,早些请大师下山休息才是紧要事情。”
黎敏点点头,转身去了,快要一跃而下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文呈,方才嗖地跃下山顶,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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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召集齐众人
“今日之事,以后绝不许谈论!推脱不过的,就说天雷滚滚、地动山摇,自己晕过去了!没看见大师是如何作法的,听到没有?”
众人齐声回道“听到了!”
文呈从来没有如此严厉“这件事,关系到今后我们能不能成功!关系到伍良伍艮、甘宁,以后是做将领、做将军,还是做城狐社鼠、当小混混!我们的事业,就是从这雷公山顶、就是从这件事开始!明白吗?!”
众人沉声应诺
“都深吸一口气,吸的越多越好;然后慢慢地呼出来,越慢越好!开始罢。”
文呈说完,自己也深呼吸、缓慢呼出,籍此平缓大家的紧张情绪、舒缓身体的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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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无数人涌上山顶,都争先恐后地想一睹大师风采;只可惜被黎头领的护卫们,统统拦在了山顶之外。
名妓都万金难求见一面,咱们的方殷大师,那可是能够震住雷神的世外高人!
岂是尔等草民们,想见就见的?
马煲国还要出场费呢
那钱封也是会来事儿,直接打开数十匹锦缎,让护卫们举手支起来,将山顶围的严严实实!
黎头领、钱封跪在方殷大师旁边,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方才起身擦擦额头的砂石,恭请大师上肩舆;文呈等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坐竹滑竿。
前面护卫鸣锣开道,中间奴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肩舆、滑竿出了闪失,那可是对大师的“大不敬”……死上一百遍都不够赎罪的!
行走在文呈滑竿旁边的钱倩,时不时侧过头看上一眼,却并不说话。
倒是另一侧,去而复返的黎敏,手里捏着一根小树枝,一边胡乱挥扬、一面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哼啥
这场法事很贵的!真不知道你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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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山地空坝里,到处是黑压压跪着的人;原本爬在树上、站在巨石上的人们,一见大师的舆驾下山而来,立马梭下来跪倒在地,唯恐冒犯到大师!
骑在父亲脖子上的顽童们,也被大人赶紧从肩膀上放下来,大大小小一起跪倒在地!
数千近万人,竟然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这不由的让文呈想起《乌合之众》人,都有从众心理。
当一个群体都选择相信同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不容个体去质疑的……如果,某个个体坚持要去质疑;那么,他将被这个群体消灭——无论是从精神,还是到。
方殷唯唯诺诺活了一辈子,何曾受到过万人敬仰?何曾遇到过万人跪拜?何曾如此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过?
激动的不能自矜,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激动的是红光满面、兴奋的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抖…
太阳高悬。自山顶而下的大师,阳光从背后映射过来,山底的众人偷偷窥去,只见那大师肩背上,金光万丈、袈裟上金星闪耀!
佛光啊!这就是佛光!
一位有真材实料的“大师”,自此,诞生!
《后汉书拾遗益州卷》记载巴蜀有佛门大修名方殷,设坛施法,驱走肆虐蛮夷聚集地之雷神。众蛮夷尽皆拜服。时年,乃方殷化作一方守护神,之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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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方殷大师借口要静修,回房休息去了。
呈文不敢懈怠,对陪着自己的黎昆、钱封等人,提出要去看看炼铁炉;二人毫不犹豫地安排人,牵着骡子,带文呈四处去看那炼铁炉。
此时的冶炼技术还很落后,钢铁也有。
只不过需要千锤百炼,做成“百炼钢”;费时费力、产量有限。
炼铁的燃料,用的是木炭;多年下来,距离雷公山近一些的树木,都被砍伐的很严重了。
汉安县有煤矿,而且很多。
其时叫“石炭”;很多崖石之间,就夹杂着矿脉,裸露在外。含硫量比较高,也没有“炉桥”这些小发明。因此,石炭使用的非常少。
文呈也不懂这些,却也知道焦炭、鼓风、空气加热,可以提高炉温,炼制出土法钢。炼制焦炭与烧木炭的工艺一样都是不完全燃烧后获取。
随便看了看,心里有了点数。
请黎昆、钱封给自己打造些“百炼钢”,趁高温的时候拉成细钢条,缠绕在铁棒上,做成简易的弹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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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晴干不肯去,直待雨淋头;
成事莫说,覆水难收。
回到房间,呈文关起门来写自己给孔小二的呈条、写《乞县尊孔君恩准“凛君蛮夷”归附书》。
钱倩与一名侍女敲门入内,送来“莲子羹”;将莲子羹放在案桌上,打发走了侍女,自己却并不离去。
伊人侧立于一旁,樱桃小嘴轻启“文大人,奴家跟着先生学了几年启蒙之文;却有些许地方,一直都不明白。
那先生总是答非所问、一张脸板的搓衣板也似的,叫奴家都不敢开口请教。不知文大哥您,可否替奴家解疑释惑耶?”
文呈侧过头纳闷地回道“启蒙无非《急就篇》、《蒙童文》,能教书授业的先生,不至于连这玩意也弄不明白罢?
你说经、史,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除非郑玄那样的大儒才能用注解,来个一锤定音。
这先生连启蒙之物也解释不明白?这不是误人子弟么!可恶!!”
文呈鄙视了一下那教书先生,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钱姑娘你哥的钱,堆起来没有雷公山高,却也低不过三尺!他请的先生,岂会是这样的绣花枕头?你,你难不成,在调戏于我?”
你,调戏我……?
汉代汉安县、南安县,好地方。
资源密集,而不是为了写小说,主角想要什么,就编造出来什么矿产。
蒸馏俩坛酒,别人都傻乎乎地抢着送金饼给主角……
那是得多脑残,才想的出来这样的馊主意——你干脆上酒精,是不是别人还会拿皇位,给你换啊?
那种“酒头”未经勾兑、没有去甲醛,没有经过陈酿,喝不成!
——并不是度数高的,就是好酒。
喝酒,只不过是一种社交媒介物品罢了。
古人喝酒,是为了社交、为了享受那种微醺的感觉、找吟诗作赋的灵感。
现在技术没问题了,也没见谁,抱着酒精灌不是?
最基本的酒文化,还是要尊重的。
…
本小说里面的发生地,至今那里也有“白塔”陶瓷、“威玻”、碗厂;有很多煤矿,大一点的有“威煤”;钢铁有“威钢”。还有很多很多的天然气、石油。有古盐井、有茶叶、有甘蔗、有香蕉、有恐龙蛋。
——还有,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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