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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焕苏醒之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周身气府窍穴遭受重创,已是破败不堪。
昨夜心房失守,突然失控,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不过之前有被凉风用控心术蹂躏的前车之鉴,林卿焕很快便适应过来,比起凉风的控心术,这次中的更像是一种媚术,施术之人功力未必有凉风强,但胜在邪门,魅惑心魂,无孔不入防不胜防,竟无丝毫察觉。
那个一脸平静的青衣女子,显然是罪魁祸首,可惜林卿焕探查不出一丝破绽,显然是功力高出林卿焕不少。
昨夜失控之后,那股剑意与心中青衣女子的虚影似乎水火不容,最终形成一种相互压制的局面,反倒是安静了下来。
不管青衣女子用意为何,既然昨夜能把自己拉回来,应该不是什么心思不善之辈,退一万步说,就算对方用意险恶,林卿焕也没有丝毫办法。
推开门,已是艳阳高照,林卿焕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不打算就此离去,既来之则安之,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几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卿焕走到小溪边,掬起一捧溪水,扑在脸上,有些迫切的想要一把剑,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铁匠铺中,青衣女子将头发扎在背后,抡着一把大铁锤,一下一下重重砸在烧红的铁具上,似乎是做错事被训斥了,打铁时不时鼓起腮帮子,像是往嘴里塞了一块大大的糕点。
见林卿焕醒来,一旁劳作的中年男子往衣服上擦了擦手,走上前来。
林卿焕见中年男子相貌平平,但眉宇之间隐隐有一股寒意,是那姓顾的铁匠无疑了,十九岁的女儿有这般功力,想必是一个隐世高手,赶忙起身叫前辈。
姓顾的中年男子倒是一点都不排外,先替女儿致歉,随后解释起昨夜闹剧,青衣姑娘顾涟漪见林卿焕心中一股剑意,于是偷偷在林卿焕心中种下一缕情丝,用以牵制那股剑意,所下的媚术,一方面需要作为种下情丝的“药引”,另一方面,就是她的调皮了。
对于铁匠的赔罪,林卿焕抱拳直道“多谢”。
顾铁匠哈哈大笑一声,示意林卿焕不必拘谨,带着林卿焕进屋,桌上已备好饭菜。
招呼林卿焕坐下之后,顾铁匠又去叫不省心的女儿吃饭。
顾涟漪从柜子里拿出三壶酒,砰一下重重放在饭桌上,瞪着顾铁匠,顾铁匠无奈,只得应允。
得到可以喝酒的许可,顾涟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开其中一壶,仰头就是一大口,喝完甚是满意,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朝林卿焕眨了眨眼。
林卿焕心头巨震,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心中那股剑意也随之铮鸣起来,意识到是情丝作祟,便强行把它压了下去。
饭桌上顾铁匠和林卿焕相谈甚欢,倒是顾涟漪,除了喝酒就是吃饭,鼓起的腮帮子就从来没有扁下去过。
林卿焕的身份,自然是以“林殊”代替,顾铁匠当然不信,不过也没多问。
顾铁匠让林卿焕先住下,暂且稳定一下丹田气府,而林卿焕也表示想要自己打一把剑,于是便以学徒伙计的身份住了下来,学习打铁,自然要顾涟漪手把手教,林卿焕有些害怕。
顾涟漪从记事起,就被顾铁匠带到这个小镇隐居,从未出过远门,算是土生土长的稻丘镇人氏,帮助村民插秧割稻,自己铁匠铺打铁,样样不落,除了帮助村民们干农活和打铁,更多的时间,不是安安静静捧起一本山水志怪书籍,便是爬上屋顶,眺望远方。
或许顾铁匠从来就不知道顾涟漪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就像当年那个女子,做的事情总能出乎他的意料,除了平时生活上必要的交流,便再无其他,一如稻丘镇其他寻常人家的父女。
除了一身打铁的功夫,顾涟漪完完全全没有传承顾铁匠任何东西,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甚至是功法。
顾铁匠从未教授顾涟漪任何武功,可能是希望她安安静静当一个寻常女子,再不涉入江湖纷争,却耐不住顾涟漪天资实在聪慧,从识字起,就喜欢翻看各类书籍,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母亲留下的秘术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以惊世骇俗的速度自学了当初被顾铁匠视为歪门邪道的各种秘术,功力一日千里,那天夜里对林卿焕使用的媚术和“情根深种”之法,在其修行的各种秘术之中,只是微不足道,或许是顾涟漪一天天长大,实在太像当年那个女子,始终怀有一丝愧疚的顾铁匠,也就顺其自然,不再阻拦顾涟漪修行那些邪术。
顾铁匠一直不肯告诉顾涟漪关于当年那个女子的一分一毫,顾涟漪对于母亲的所有幻想,便都停留在那些“歪门邪道”的秘术之上了。
江湖儿女江湖老,江湖儿女的儿女,又有几人能够抽身而出。
一向推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江湖人士,往往能够将一段恩怨情仇拉得极长,特别是某些一辈子无法释怀的深仇大恨,动辄便是上百年,涉及几代人的恩怨,若是一直报不了仇,便一直当做家训传下去,只要家族还有一人尚存,便不死不休。
所以,越是源远流长的门派,越是深谙“斩草除根”的道理,人可以老死,可是宗门一直存在,谁也说不准,仇家的下一代是否会出上一个天之骄子,以一人之力,便可铲除整个宗门。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偌大的江湖中,又有几人能够坐视至亲之人遭受莫大苦难而无动于衷?
当年那个女子之死,顾铁匠自己也从未释怀,若不是女儿尚小,又岂能隐姓埋名默默打铁铸剑一十九年?
若是知晓了当年那个女子的死因,不知道这个习惯把快乐忧愁的散在风里的青衣少女,又将会如何思量?
对此,顾铁匠从来都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却无可奈何,当年他拦不住那个女子,如今,他知道一样拦不住自己的女儿。
本就不善言辞的顾铁匠,编不出一个完美的故事来诓骗天资聪慧的顾涟漪,只能选择闭口不言。顾涟漪倒是识趣,从来不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别家孩子都有的母亲,安静得连顾铁匠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从当年那个女子留下的秘术中找到了某些蛛丝马迹。
十九年来,帮人铸剑一十二,最后一把剑已经出炉,大功即将告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两三年来,顾铁匠频繁外出,往往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数月,铁匠铺子锻造农具的生意,基本是顾涟漪一人在打理。
顾铁匠与林卿焕说这么多,林卿焕不想听,却也不敢不听。这难道是要托孤?
若是顾铁匠真打算隐姓埋名,又怎会布局十九年,铸造十余柄剑,若是真有十成把握,又怎会一直瞒着顾涟漪。
林卿焕真有些后悔,这下是撞枪口上了,不过顾铁匠苦心布局一十九载,难道真就没有为顾涟漪留下退路?顾涟漪这样的天子骄子,难道真的需要林卿焕这样一个武功与才华皆不济的“落魄书生”来照顾?难道顾铁匠就不怕自己是十九年前那人派来的奸细?
知道得越多,林卿焕越不敢“造次”,只得老老实实给顾涟漪当学徒,林卿焕初学打铁,自然是由顾涟漪掌锤,看似文文弱弱的一个少女,抡起与自己一般高的大铁锤,不费丝毫气力,每落下一锤,林卿焕的手臂都会被震得生疼,被顾涟漪一脸嫌弃。
林卿焕武功虽然差了点,但毕竟不是稻丘镇的平民百姓,顾涟漪似乎把他当做了同道中人,不像对待稻丘镇其余年轻人那般,不打铁时,便偶尔会捉弄林卿焕,例如抹上一把锅底灰之后,偷偷将手藏在身后,假惺惺却又一脸深情地帮林卿焕擦汗,又或是大半夜林卿焕在溪边打坐修行时,悄无声息出现在林卿焕身后,抬起一脚把他踢下水,成功之后,就立即跳到一旁,拍拍手后开心得弯腰笑出眼泪来,林卿焕被这样劣质的手法捉弄久了,往往能够料敌先机,悄然躲开,这时顾涟漪就会冷笑一声,然后开始以美色“勾引”林卿焕,使得林卿焕体内情丝发作,与那股剑意一起游走四肢经络窍穴掀起风雨,得手后便一脸骄傲地拍拍手,头也不回地走开。
当林卿焕可以独自掌锤打出一柄农具的时候,顾铁匠又出门了,临走时留下了一块磨剑石,说是给林卿焕铸剑时用。
又是一个星河灿烂的夜晚,林卿焕打坐完毕,将双足浸入溪水中,嘴里嚼着一根草茎,仰躺在草地上。顾涟漪一如往常,坐在房顶上,一条腿搭在空中,随意摇晃。一人仰望星河,一人眺望远方。星河与大地交界处,天际泛起一道银白色亮光。
前些时日散落在风里的花香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虫鸣和蛙鸣,一刻也不停歇,使得这原本安宁的夜,不那么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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