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零章 重逢已是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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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德隆没说后面的事，但萝丝能够想象得到，在那个神灵势力最猖獗的年代，身为主位面顶尖势力的光明教廷到底拥有多少高手。

「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六百万年来，我一直谨遵主人的遗训，绝不参与主位面争端。」

萝丝眼中含泪，这头植物系超级生物完全与人类无异，只听她无比仇恨的说道「我离开大陆返回埋骨之地不久，就收到了河水之灵的求救信号，却没想到是黑暗教廷的阴谋，我和一头六翼堕天使同归于尽，但我带过去的人以及河水之灵的所有魔法师也全部牺牲了。最后，我不得不依靠吞噬他们的尸体才熬过了这段漫长岁月……」

萝丝慢慢叙述着伊安给她讲述的巫师历史。

精灵帝国亡与傲慢和残暴，被神灵唾弃。而后人类在浩大的逐鹿史诗中被诸神青睐，从偏安一隅的卑微种族一跃而起，开启主宰位面的历史。

但萝丝知道真正的历史并不是这样的，要说精灵族傲慢，那是一点没错。但如果说残暴，那绝对是裸的污蔑。

导致精灵族衰亡的真正原因还是渎神。那个年代的教堂钟声更甚于现在，从奴隶到贵族，从人类到精灵族，族内势力无一不被各大教廷控制。即使是最蛮荒不化的海妖，也在万水之母的渗透下建立了上百座深海神庙，隐隐有归化的迹象。

那是一个真正的全民信仰年代，魔法师以信仰虔诚程度决定实力。神术威力冠绝于所有魔法体系之上，越是虔诚的魔法师，越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施展神术。而一旦魔法师的信仰从狂信徒一路攀升至正灵使，即便生前无法成为半神，死后也可以荣登诸神国度享受永生。

有这样一条登天捷径在面前，没有多少魔法师能够抗拒快速升级和永生的诱惑，无数年来了，除了龙族始终不肯屈服之外，主位面上大部分的生灵都已经沦为诸神信徒，从荒野小镇中的社区教堂，到繁华城镇中的大教堂，再到位于大陆中央的教皇国。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魔法师们，都一日复一日的诚心礼拜。

没有人钻研提高粮食生产的方法，魔法师们也不追求位面法则的运转规律了。

只要足够虔诚，一切都会有神灵赐予。

那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年代。

要不是苏泽和哈代·莱茵横空出世，外加精灵族最后一位皇帝也是雄才大略之主，不甘偌大种族沦为被放牧的绵羊，奋起反抗的话。主位面如今恐怕还是六百万年前的景象。

然而哪怕是如今，放牧的钟声依然回荡在蓝天之下。

最初见到这一幕的萝丝也不免心神动摇，怀疑他们当初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否有效。

科尔德隆静静听完，道「关于这一点，虽然我久未踏足主位面，但在吞噬魂火的时候了解到一些事。当初在诸神被两界海和那东西封锁在位面之外无法进来，在塔莉娅他们主持塔西尼娅联盟清剿诸神联盟的过程中，双方纠缠了近万年。被逼到绝路的诸神联盟数次使用灭世级神术，导致各族死伤惨重，好几次都濒临文明灭绝的边缘。最后逼于无奈双方才达成停战协议，诸神联盟承诺不再使用灭世神术，而塔西尼娅联盟的两大帝国也不再围剿各教廷，并且允许他们传教。这才是主位面是如今这副景象的原因。」

他叹息一声「唉，要是主人他们还在的话，那些跳梁小丑怎么敢如此放肆！这漫长的六百万年的时光啊，依照塔莉娅小姐的说法，哪怕一万年都足够让各族走出位面，进行星际开发了。」

萝丝一点都不可惜这些岁月的流逝，她经历的岁月可比这漫长多了，萝丝深知主位面的困局，如果不能解决，其余一切都是空谈。只听她冷哼一声「不解决神灵信仰，再给你一千万年又如何？建立无数个殖民位面又如何？

到头来，还不是给诸神打工？到那时诸神一道敕令，再大的殖民帝国也要遍地祷念之音。想想永恒家族的那家伙，明明贵为位面之主，第一帝国的皇帝陛下，有大半生都是各大教廷的提线木偶。

好不容易狠下心起身反抗，最后亲手在战场上杀掉他的，不正是当代光明教皇，那家伙的亲生父亲吗？让我想想，罪名是什么？还是荒/y？」

科尔德隆有些不满她如此轻蔑逝者，试图让萝丝尊重一下这位为精灵族奉献一生的伟大皇帝「是弗朗西斯·日光·永恒皇帝陛下！他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帝王。」

萝丝没好气的答道「啊对对对，皇帝陛下。连禁卫军都调动不了的皇帝陛下。」

科尔德隆决定不和这个被塔莉娅带坏了的家伙浪费口舌。他的目光穿过红雾「言归正传吧，你召唤我的目的是什么？先说好，除非是三大权限的命令，否则我不会在主位面出手的。嗯，他是什么人？你的傀儡吗？」

「知道啦！」萝丝很是不满，「我这个鬼样子，当然不是让你来帮我打架的。我要你送我去两界海核心，还记得毁灭之翼一族的格瓦斯吧，他在几个月前被人召唤到主位面，实力大打折扣，从四阶巅峰一路掉到三阶中上水准。嘻嘻嘻，所以你知道的，我抓住了他并用其尸体孕育了一具勉强能承受我力量的临时躯体，就藏在两界海诛神殿之中。既然苏醒过来了，总要做些事情吧。」美人狭长的眼眸浮现杀意。

「至于这个小家伙，是塔莉娅的人，猎人计划目前已经启动了。按照你之前说的，塔西尼娅联盟和诸神联盟签订停战协议，我想双方之间的战争仍没有停止，只不过从地上转到地下而已。诸神继续雇佣代言人，发展信徒。猎人空间就觉醒猎人，狩猎狂信徒和代言人。」

说到这里，她有些疑惑不解「只是我见过塔莉娅了，她为什么会死亡？靠着权限和猎人空间才没有被位面法则转生为亡灵。以她的实力，又坐镇联盟大本营塔西尼娅，谁有本事杀掉她？」

科尔德隆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六百万年的时光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我相信潘西大人会安排好一切的。」

「那个老头子啊。」萝丝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要我解决这里再启程吗？」

科尔德隆环视一圈战场，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萝丝恩怨分明，想必会帮一帮这个曾经寄居过一段时间的小魔法师。

萝丝点点头「当然。不过不止是这里，还有半岛其他地方的亡灵天灾，都解决了吧。这群该死的雇佣军真会掐时间，以半岛现在的实力，要是你不出手，除了少数几座城市之外，其他地方的几百万人类会被这些圣域亡灵吞噬完的，到时候卡梅洛王国的文明直接崩溃。还有就是，那几个骑士是这小家伙的师长，你也顺便救一救。」

「嗯。」科尔德隆一抬手，龙纹古剑好似忠仆遇故主，嗖一下脱离了伊安的手掌，来到这头亡灵手中。剑身铮铮，鸣叫不休。

科尔德隆也放出一柄黑色重剑，样式于还乡古剑迥然不同，是最正统不过的埃西诺重骑剑，上面铭刻着绝神一词。

双剑重逢，共振共鸣。如蛟龙嬉戏般游荡在他身边，仿佛他就是两柄灵剑的主人。

萝丝满脸羡慕「连天各一方，身处不同位面的死物都可以重逢，人为什么就不行呢？」

科尔德隆笑了笑，露出如他主人兄弟般的笑容「难道你看到我不开心吗？」

萝丝顿时满脸嫌弃「滚滚滚，谁乐意看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死骷髅架子。」

科尔德隆哈哈大笑，而后闪电般出手。

一手并指竖在胸前，一手掐诀运气。所使用的，是最正

统不过的炼气手段。

雄浑厚重的水系修真法力，浩浩荡荡如汪洋大海，分别注入两柄飞剑之中。

飞剑立时发生变化，陡然膨胀，化作两条威风凛凛，却绝不是本世界生灵的神兽。两头神兽先是飞上天空鲸吞了笼罩半岛的雷海，这才嗖一声飞向远处。

除了莱城地域，其他城市的空间并未被凝滞。那里的空间之门依然运转着，吞吐着海量亡灵过界。其中不乏有圣域亡灵，而且等级几乎都在三十五级左右，几乎已经要摸到了亡灵种族的上限。

这些亡灵被某些用心险恶的巫师趁着赫克利斯和巫师联盟的圣域们齐聚卡梅洛的时候召唤了出来，在他们还没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欲大肆吞噬一座座人类城市。

却忽见天外飞来两条恐怖巨兽，隐约之间蕴含神威，仿佛是神灵血裔一样。只见那两条巨兽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威风凛凛，好不神气。

对于这种存在，亡灵们向来是不敢得罪的，正准备让路，却见那两条长蛇一样的巨兽猛然间抬起头，张大嘴巴，头颅后仰，用力一吸。无数的亡灵，无论浑浑噩噩的低级亡灵还是高级如圣域，全部都被一口吞下，丝毫反抗不得。

吃饱喝足的巨兽轻轻打了个饱嗝，长长的尾巴一扫，就将那座空间之门打破了，而后继续飞向下一个目标。

萝丝见科尔德隆出手的威势已经隐隐有了苏泽当年的风采，不禁好奇问道「你踏足剑道了？」

科尔德隆很是挫败的摇头「难啊。剑域易成，剑道难窥。哪怕我与主人一起练剑，一起修真，就连重塑躯体的血肉也出自主人。但练剑天姿却远远不如主人。主人天姿卓绝，能够以大乘之躯踏足剑道，继而挑战神灵，这样的天赋亿万年来主位面根本找不出第二人。

我哪怕受到主人和师祖的全力栽培，成就也不及他们二位的万分之一。」

萝丝撇了撇嘴，她实在受不了科尔德隆无脑崇拜那家伙的样子，没好气道「那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科尔德隆闻言，顿时得意的笑道「我于四百万年前成就大乘，又花了一百多多万年补全五行，再花了五十万年想办法潜入其他位面渡雷劫。嘿嘿，如今我已经是灵仙之躯。要不是没有后续功法，我早已经晋升真仙之境了。虽说剑法境界上不及主人，但凭借仙力，幻化区区一条大乘期的神龙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说，你成仙啦？是什么感觉，是像塔莉娅说的那样吗？有没有感受到天空引力？？」萝丝连忙问道。苏泽前世不曾踏足仙道，转世之后才拥有的天赋，因此并不了解炼气士的世界，不知道大乘之上到底是什么境界。

哪怕九州世界穿越过来那么多人，但真正能说清仙界的也没一个人。

最后还是疑似于九州世界同出一脉的地球来客塔莉娅告诉地球人的猜测。

大乘期炼气士突破之后会飞升到一个叫做仙界的地方，那里的仙人依然有灵仙、真仙、大罗、合道、超脱五大境界。

据塔莉娅说，仙界可是个比诸神神国更加高级的世界，诸神去那里的话只剩下被秒杀的份儿。

对于这些名词，他们这些土著不甚了解，但并不妨碍塔莉娅吹嘘仙人的厉害。按照她的说法，一旦仙人证道大罗，即可不死不灭，灵性不朽。哪怕是神道宇宙（塔莉娅对本宇宙的称呼，她也是从此女口中得知宇宙的概念。但由于一直囿于主位面，心里对这个说法还存疑。）的三位主神也无法杀死大罗金仙。

科尔德隆苦笑着摇摇头，道「虽然对莱茵大人很不敬，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少听些塔莉娅小姐的胡言乱语，她所知道的那些不过是普通人的杜撰幻想之言而已，炼气

之道何等神秘，就连苏师祖都不甚明了，更何况一介凡人。别被她带偏了。」

「我呸，你不信怎么套用别人的设定？」萝丝得理不饶人「你怎么有脸说我的。明明是神道宇宙土著，说话做事怎么学起异界人了？」

科尔德隆深受苏泽的熏陶，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面对这位连他主人的老师、师祖都敢呛声的姑奶奶，这位已经屹立位面之巅的绝世亡灵只好举手投降认输，他知道，萝丝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境界高深就有所收敛，她从来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绝世凶兽。

科尔德隆指着被剖开两半的众骑士们，再次说道「救治完他们就启程吧，晚了我怕教会的高手发现端倪，到时候又是一场文明灭绝的浩劫。」

他现在要比当年的苏泽更强，要是被教会的圣域和半神发现他这个远古余孽，绝免不了一场大战。

而他又是绝不可能离开主位面在诸神眼皮底下和祂们的狗腿子作战的，一旦彻底爆发，估计大半个大陆都会被波及。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科尔德隆再蠢也不可能去做，因此才打算赶紧送塔莉娅进入两界海之后返回亡灵位面继续隐藏起来。

科尔德隆随手一指，被剖开的骑士们瞬间伤愈如初。这既是他的手段，也得益于骑士强大的生命力。只要炼体进入第三第四阶段，血液骨髓变为淡金乃至暗金之色，哪怕心脏和头部遭受重创，只要抢救及时依然能够救回来。

然而要是被剖开的是孔叙尔和雪莉，那他们就只能转生了。

但是当科尔德隆的目光扫过雪莉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见萝丝没有察觉其中的奥妙，他也就没点破这一点，一手将三大圣域打回亡灵位面，再毁掉空间之门，便道「可以走了。」

没有了空间之门支撑，哪怕有漏网之鱼也不会在主位面停留太久的。位面法则何其强大，绝不是实力只有七八级魔法师水准的亡灵君王能够抵挡的。逗留在主位面的众多亡灵立刻被位面法则所驱逐，遣返回去。除了少数几座城市遭到攻击之外，死亡的人类并不算太多，大概几千人左右。

不过，死在神灵代言人手中的，除了莱城逃过一劫之外。那四座超过二十万人口的人类城市被献祭，灵魂成为代言人赚取贸易点的祭品。

这一切科尔德隆虽然有所感应，却不打算出手。当年死亡的各族生灵是这个数目的几千倍，他早就看惯了，绝不会为一时冲动而暴露自己。

萝丝回身看向双眼红肿，几欲癫狂的青年，心境也极为复杂。虽然很多时候看看不惯伊安的言行，但不得不说，只有这样的主角才是值得人托付生死的。

「只是还需要磨练啊。」

「圣母？没上进心？没关系，我来帮你改。」

下定决心之后，萝丝不再留恋，在伊安心底印下离别的话语，接着死亡花园的本体从伊安心脏脱离出来，被科尔德隆一把抓入手掌，萝丝的灵魂也顺势进入本体之中。

科尔德隆面色凝重，小心翼翼的收敛一切气息。确保不会被任何存在注意到以后，破开空间离开主位面。

等他一走，红雾消失，一切顿时恢复如常。除了消失不见的亡灵和空间之门，被凝滞的所有生灵全部恢复思维。

「军团长！」

「卢修斯！」

孔叙尔和雪莉同时呼喊出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卢修斯会放弃攻击那头精灵族亡灵而把最后最强一击刺向空间之门，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全部死定了？

而伊安也不甘的继续呼喊，试图让萝丝回心转意。

「大人！」

唰唰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呃！」

原本几近癫狂的伊

安张了张嘴，又尴尬又局促不安。

再看看四周，旷野空阔无边。

卢修斯等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想。

哪有什么参天巨剑，哪有什么圣域亡灵，一众巫师和骑士包括伊安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即这些日子的战斗都是虚幻的记忆，他们仿佛落入了别人的幻术阵法中一样。

可是四周浓郁的死亡能量以及他们体内空荡荡的斗气，无一表明经历的那一场生死之战真切发生过。

毫无防御被犀利剑气迎面一剖两半的大恐怖依然萦绕在卢修斯和卡帕斯心中，那种生死之间的大恐怖绝不是虚假的，哪怕再强大的幻术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

「刚刚是怎么回事。」

寂静的空中，强大的骑士们忽然听到有人在低声私语「喂喂喂，艾德文娜大人，是您的手笔吗？喂喂喂！」

可随即从心底浮出的那几句话又让他愣神在那里，心底空落落的，好像又一个熟悉的朋友远去「小子，我走了。走之前把亡灵天灾解决了，你的师长们也帮你救回来了。所以别伤心了。记住，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嘻嘻嘻，你猜猜这句话是谁说的。猜对了有奖，奖品提前给你了，自己去找吧。最后，走了，勿念。」

尽管伊安早有准备，但对萝丝选择不辞而别的方式离开有些难受。这家伙，也不说要去哪里，做什么。就这么撂下一句我走了就离开，真以为这样很潇洒吗？

这种文绉绉的话也只有那位从九州世界穿越而来的苏泽前辈才说的出了，听其言观其行，便可知苏泽前辈是一位温言君子，有情剑仙。

他摸了口，那里仍然封印着从圣言山偷窃出来的空间秘境，想必萝丝说的奖品就是这个了。空间秘境的贵重之处他是知道的，哪怕里面的圣心树已经被萝丝吞噬掉了，但光凭秘境本身和那一大片药田，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却没想到萝丝在临走之前会把它赠送给自己。

实在让伊安感慨不已。

就在他沉溺于离情别绪之时，没发现导师们纷纷朝他飞来。

尽管青年人自以为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了，但他仍然低估了封号骑士们的耳力。

「小子！」

黑廷斯正要开口，不远处的巫师塔飞来，将所有导师收了进去，只剩下刚刚从生死恐怖中回过神来的卡帕斯。

雅克的声音传来「你去问还是我去问？」

卡帕斯刚刚从生死边缘走过，虽不是凭借自身力量走回来的，但她的心性仍然获得了极大淬炼。军团长当仁不让道「我虽没教过他一天，可我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师。无论他有什么事，我自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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