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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在收到朝廷的再次重用便志得意满的从地处江淮的南兖州大总管的任上回到京师出任大司马衣食。
在走马上任的路上杨坚心里嘀咕道。
“君臣之间形同水火,对峙双方一方是曾向武帝觐言要对咱严加防范的王轨和宇文孝伯,另一方则是当今新皇的心腹大臣刘皮和郑毅,咱虽贵为国丈自己夹在其中做着个手握重兵的官儿,无论往那边靠必有一方咱要得罪。”
一路上杨坚思前想后心里始终是忐忑不安等抵达京师长安后便一个人畏畏缩缩的向自己的女婿跪求道。
“臣下日夜兼程赶回朝廷不敢有负皇命,只是在途中偶感寒病身体一时不适,咱斗胆请求陛下容小臣在家中歇息几日。”
宇文赟看了一眼正在作揖的杨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一口应允了。
“岳父不辞辛劳回朝奉命,一路上真是苦煞您了,咱容您回家养病,等岳丈身体痊愈等咱随时唤你候命。”
新皇登基朝内各部门要员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的商议就位后眼下所要办的头等大事就是为先皇治丧。
武帝的灵堂设在大德殿内新帝宇文赟在父亲的灵柩面前脸上不仅没有悲哀之色还摸着曾经被父皇杖打过的伤痕咬牙切齿的指着灵柩咒骂道。
“老东西你死完矣,还能杖打咱不?”
此等忤逆言词一出使武帝灵前众多的皇家亲属和文武官员都纷纷指着宇文赟道。
“今日先帝魂未走远,你竟这般大言不惭的咒骂你的父亲,你这样做还算人吗?怎能不令天下百姓耻笑你嘞。”
宇文赟不甘示弱当即舌战群儒道。
“你们这些文官从以前就看不上咱,总觉得咱是个不可教化的纨绔子弟,竟还搅和着我父皇要废长立幼,如今咱继承了皇位你们心里一定很不爽吧?看咱以后如何整治你们这群嚼舌贼。”
尤其是大总宰齐王宇文宪听到侄儿说出如此之话却表现出异常的寒心。
他抚今追昔想起年幼和武帝同窗共学的手足情谊想起自己曾经追随宇文护却得到皇兄的宽容仍受重用并夹杂着许多往事因而在皇兄的灵前长跪不起便怒骂道。
“宇文赟,我真后悔让皇兄立你为太子,你爹生前打你骂你不都是为你好么?现在皇兄刚刚归天你就露出兽性,咱既作为皇叔那就应该替你爹管教管教你,看咱不砍了你个不孝子。”
说着宇文宪就拔出佩剑正好一旁的大臣眼疾手快将其拦住道。
“大总宰,你何必给小孩子一般见识勒?圣上还小在等几年自然脾气秉性就变好了。”
想起重重往事再加上侄儿宇文赟的德行宇文宪跪在灵前哭的几乎晕厥最终还是在宦官和太监的搀扶下才去灵堂后面歇息。
当宇文宪从新皇身边经过的时候用充满杀气的眼神默默的看了在场的宇文赟一眼只见那眸子里泛起了和宇文护一样的血色眼仁这一眼使宇文赟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悚。
他心绪不宁目光完全没有在父皇的丧事上却转移到了心里不由的嘀咕道。
“宇文宪不论带兵打仗还是文治武功都不比父皇差,在当下的文武百官中宇文宪的威望比王轨和宇文孝伯的更高,在咱宇文家族的前辈中还都不是子继父位,却全都是兄终弟及,太宗孝闵帝宇文觉驾崩皇位传给了弟弟宇文毓,宇文毓驾崩皇位又传给了弟弟武帝宇文邕,那些居心叵测的臣下要是那天看咱不入眼了,可能会将这个大总宰宇文宪拥立为皇帝嘞。”
想到此处宇文赟再次不寒而栗起来先入者为主越看他皇叔越想立马上去弄死他除而后患。
当天晚上在武帝灵棚旁侧专门为新皇布置的一个小房间里便将刘皮郑毅召了进来并退下左右对刘郑二人将要对宇文宪采取措施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俩一直以来都是咱的心腹,宇文宪手握重兵父皇生前最信任的就是他,咱可不想学400年后的赵匡胤被迫只能杯酒释兵权。”
刘皮小声道。
“那圣上作何感想?”
“咱想弄死他,尽管宇文宪再聪明,他也想不到咱会让弓箭手埋伏在房顶上趁他不备将其射杀。”
郑毅接着道。
“圣上所言极是,大总宰的目光真是毒嘞,臣下每见大总宰就会被他的眼神逼视的浑身不自在。”
刘皮又添油加醋道。
“大总宰宇文宪为人处世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他可比当年宇文护挟天子令诸侯皇宫造反要厉害多了,此人不除乃大周王朝的大患邪。”
少未经事的宇文赟本来心里就在打鼓波浪不觉经此二人这么一说方觉得皇叔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于是立即遣人把薛国公长孙揽给叫来了。
长孙览本人宽弘儒雅颇有器量广涉经传通晓乐律祖上又世代为官因善于攻城拔寨可揽敌人之事于是受武帝赏识便赐名为长孙揽。
这时间的长孙揽正以宿尉身份统领着宫廷禁卫在武帝灵前当职他应诏进入宇文赟的休息室后方道。
“圣上唤小臣何事?”
宇文赟道。
“你给咱留意几位守丧亲王的言行,若是发现亲王中有不正当言论立刻禀报,咱重赏你。”
长孙揽一听就不愿意了于是把脖子一梗道。
“圣上是要咱做不仁之举吗?小臣不要圣上的任何赏赐,咱只得告诉圣上在这宫中没有不正当言论,只有那些糊涂却多疑的君王,皇叔宪的为人人尽皆知那是忠心护国一生都在为大周效力,忠言逆耳如陛下想取咱头颅那就请便,咱若是哼唧一声便不是先帝赏识的好汉。”
想在治丧期间制造命案的新帝始终未能如愿治丧期间一切都风平浪静三日武帝下葬后亲王们各自回到家里宇文赟不放心即派心腹刘皮带着薛迥去大总宰宇文宪家进行慰问。
相传宇文宪是天庭雷部副部长辛环临凡因武王伐纣找姜子牙和黄天化为师尊闻仲报仇不料却在途中被正赶来支援的雷震子见此人长得不是善茬之辈便秉着不讲武德的精神用熟铁棍偷袭致死。
在辛环归天后南方天帝姬俊看见正值战乱的北朝便道。
“辛环,轩辕帝已派应龙下界转为北朝皇帝,北朝需要停止劳民伤财且毫无意义的战争,那么你就下界辅佐有道明君去吧,同他一起开创一个开明盛世吧。”
接着宇文赟又派担任小总宰的宇文孝伯到宇文宪家中征求对有关亲王任三公职位的意见宇文孝伯像宇文宪传达旨意道。
“圣上打算将三公的职位授于给亲属中的几为贤人,尤其是想任命你为太师这可是位极人臣嘞的职位嘞。”
宇文宪立即委婉的拒绝道。
“你回宫里向咱多谢圣上的美意,不过臣下堪当不起这个崇高的地位,太师子职咱实不敢当,三公之职位应由同太祖过去征战的功臣们担任才对,如果只任用咱们宇文家族的兄弟恐怕会招来忠臣的议论,反而不利于朝廷的安稳发展呢。”
宇文孝伯回到了宫里将宇文宪的话一字不落的禀报给了宇文赟。
宇文赟此时感觉自己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更觉着这位皇叔不好对付了便又在心里琢磨道。
“这宇文宪真是条硬汉子,可谓是撼山容易撼宇文宪却难矣。”
经过刘皮和郑毅一番周密的布置几日以后宇文赟再次命宇文孝伯去宇文宪家道。
“圣上让你和几位亲王今夜进宫有要事于各位亲王们商讨!!”
宇文宪对宇文孝伯还是比较信任的觉得都是自家人并没有细想什么当夜就乘轿进了宫轿子在延寿殿前停下宇文宪下轿的时候只感觉眼前一片灯火通明亮光晃的眼睛啥都看不清。
这座延寿殿于宇文宪来说是最为熟悉的一座皇家宫殿从哥哥登基到驾崩宇文宪已经数不清在这座宫殿中出入过多少次了。
目下当他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再抬头张望的时候只见宫殿的外形已经大变变得他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于是不由的道。
“唉,皇兄灵柩刚刚入土,皇侄就把延寿殿又豪修了一番,这皇侄儿真是令人操碎了心。”
说罢宇文宪一抬头三个新的大字{天台殿}映入了他眼中。
宇文宪左手提着朝府袍角在宦官的一路引导下登上了单池他伸出右腿刚要跨入殿门的时候猛听一声野兽般的怒吼。
“将他拿下。”
宇文宪善使十八班兵器尤其善槊使一根镔铁狼牙槊经昆吾山上的铁匠集东海寒冰铁锻造4年而成重380斤因一根铁槊护国门人送外号{铁槊柱国}
只见大门两侧瞬间冲出七八条魁梧的大汉甩着绳索将宇文宪给紧紧的绑住宇文宪见绳索越捆越紧知道自己将要命丧黄泉便两手一矫力撑断了绳索只一拳打在一名壮汉的身上瞧那大汉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一头栽倒地上便没了生息。
另外几名大汉抄起刀来就朝宇文宪的头上盖下来只见宇文宪双手一叉打断了刀刃接着勾腿拉肩卸力抛拳集全身的力气将其中一名壮汉丢去空中宇文宪又是一拳只听片刻的哀嚎过后见那厮躺在地上如同过电一般抽搐。
躲在暗处的宇文赟道。
“皇叔竟会宇文护的绝学幻影擒拿手?”
幻影擒拿手和哽喉手都是由宇文护自主研发后期成为宇文家族的绝学秉着传内不传外的规矩幻影擒拿手传给直系亲属而哽喉手宇文护则传给嫡系亲属一门。
幻影擒拿手威力极大若不苦下心来修炼很难练就凡被击到之人不久便会七窍流血五脏破碎而亡。
跟随皇叔而来的宦官和太监都吓的目瞪口呆不知是太过悲伤还是近来没有休息好宇文宪体力不支在和壮汉斗了几个回合之后便束手就擒。
再也没有反抗任由剩下的几个壮汉用绳索重新反绑起来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小的奉命不可不为请大人见谅。”
宇文宪被侍卫们押进了一间厅堂看见皇帝宇文宪说什么都不肯跪却在一旁的侍卫一脚踹在腿弯上被迫只能跪在了宇文赟面前。
宇文宪环顾左右此厅正是往日武帝经常接见自己并常常仪事的延寿殿眼下新皇坐在了过去武帝的龙座上刘皮坐的正是自己过去坐的那把至高无上的大总宰椅。
郑毅则挨着刘皮坐在了最外侧皇帝宇文赟的另一边坐的却是宇文孝伯这会宇文宪的心里思绪万千面色露出一丝的绝望之气。
“没想到刚刚安生几个月,咱就成了这堂下之囚徒。”
“起来吧。”
宇文赟抬了一下手端来一把椅子示意皇叔坐下然后又差人端来茶水道。
“皇叔可知今日之罪因何至此?”
“咱是宇文孝伯大人传旨召来,他说圣上有要事召见各位亲王。”
宇文宪不卑不亢的说着并扫了一眼宇文孝伯只见他目空一切面无表情似乎一副完全没拿他放在心里的样子。
“皇叔心里不会没有一点数吧?”
“咱心里空空如也不知圣上召咱作有何事,更不知为啥咱突然成了阶下囚。”
“既如此肯定是皇叔心中有鬼不敢言说对不对?”
宇文宪笑了笑直言道。
“臣心里敞亮着嘞,哪里藏得住鬼呢?”
“放肆。”
宇文赟就怕宇文宪的这副笑脸还有皇叔那种蔑视自己的目光便看了一眼刘皮道。
“刘爱卿你说说那日大总宰府上的情况。”
刘皮一个踱步跪在地上道。
“武皇帝下葬后各位亲王都很辛苦,咱奉命到大总宰家慰问,刚进厅就听闻大总宰生气的大声嚷嚷说,叫他们来统统都给收拾干净,咱当时吓了一大跳于是赶紧回宫禀报了圣上。”
宇文宪听闻先是一愣接着便莞尔一笑道。
“刘大人说的不错,实有这么回事,咋的,咱此举有何不妥嘞?”
郑毅在一旁趁机发难。
“反了,反了,简直是大逆不道,身为臣子竟敢问圣上有何不妥?亏你还是个皇叔嘞,呸,简直是贼胆包天。”
宇文孝伯也紧随其后道。
“皇叔想造反也要选个良辰吉日么,先帝刚刚下葬尸骨未寒呢。”
宇文宪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看刘皮和宇文孝伯然后对圣上道。
“臣下在朝为臣良心天地可鉴,在家咱是一家之长,不管咱对自己的妻妾儿女无论怎么说三道四总不至于扯到大逆不道贼胆包天以至造反上去。”
“你这贼子平时看你处事谨小慎微,不料今日却被咱抓了个现行吧?那话是你对妻妾儿女讲的吗?皇叔今日就当众说说是要将谁统统收拾干净?”
宇文赟的脸被皇叔气的通红宇文宪的手仍是反绑着接着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墙边道。
“臣从哥哥的灵寝回到家里心绪不佳,在哥哥服丧期间府上用的全是肉食妻妾儿女吃不惯,桌上的饭菜剩了很多,臣很生气就令妻妾儿女把剩下的饭菜通通吃完,所以才有了那句都给收拾干净,仅此而已。”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欺君。”
刘皮突然高声呵斥完又接着道。
“咱进门后还听见后院有磨刀霍霍的声音呢,请皇叔解释一下这又是咋回事?”
“这是莫须有,莫须有,你刘皮一介外臣竟来伙同圣上一起猜忌咱,你不就仗着溜须拍马的本事才坐到现在的位置上吗,就算今日你整了死了咱往后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宇文宪骂完刘皮面朝圣上又道。
“自武帝亲手减除宇文护以后就对皇亲国戚下过一道裁减亲王兵权的诏书,咱家中原本只有百余名亲兵自那以后已经前部遣返,灭齐以后臣下从未带过一兵一卒,后院又如何弄出磨刀的声响呢?再说了就凭咱家中那一群上了年龄的仆人和丫鬟腿脚也不便敢造反吗?”
“你不是还有七个儿子他们有的不正是在带兵吗?”
气急败坏的刘皮将脸转向了宇文孝伯进一步的挑唆道。
“小总宰你两次到皇叔家里都看到了什么都在这里说出来。”
宇文孝伯不想在给自家兄弟乱安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便一口回绝道。
“不用再刁难皇叔了,该交代的也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立即除斩吧。”
一直难堪的沉默过后年少气盛的宇文赟终于恼羞成怒几名侍卫一拥而上准备挥刀朝宇文宪刺去。
“既然想咱死,那就来吧。”
接着宇文赟转念一想赶紧改口道。
“堂堂皇叔大总宰兼齐王岂能死于乱刀之下?给皇叔留个全尸赐自缢吧。”
宇文宪就这样被侍卫押出殿外宇文赟却余怒未消冲着宇文孝伯道。
“方才刘大人问你话你咋不回答嘞?”
“啊?刘大人方才是在问咱话吗?”
宇文孝伯故作耳聋道。
“方才臣下没听见呢,不过皇叔随先帝开疆扩土一生都在力保北周社稷从未生过二心,咱今日猜忌皇叔谋反之举实在是对不起那颗天地良心。”
宇文赟沉默良久一挥手道。
“既已如此你可去罢。”
宇文孝伯闻言立即起身叩头朝皇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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