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双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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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儋这一句话像是炸雷一般在我的耳边你想起来，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他说的是什么，因为我从来没有认为我自己就是齐癸公。

何远率先表现出来了疑问，他问“你说什么？”

远儋说“薛阳就是齐癸公。”

远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质疑而改变，我见他的神情不像是随便说说的，于是问他“可是……”

我感觉话语到了嗓子眼上好像又彻底卡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只是看着远儋，他也看着我，我感觉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避，反而静谧得可怕，好一会儿之后我才问“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远儋却说“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或者说在你听见我说的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记忆已经认可了我说的话，否则你不可能会这样犹豫。”

我不做声，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什么都没有，我丝毫没有想起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东西。

然而就在我的思绪到了这一刻的时候，我很软感觉一个画面猛地出现在了脑海里，而我在这一刹那的时间里，已经置身于这一段记忆之中。

而已刚好就到了此间中断的那个地方，正是我们进入墓穴，看到那个坐在蒲团上背对着我们的人。

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张子昂和步心都认为这个垂着头的尸体就是齐癸公，所以我率先走到了尸体的面前，当我看到尸体的时候，着实惊了一下，因为我看见的事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而这张脸完全被银色的面具包裹着，看不出丝毫的本来面目。

也就是在我看见银色面具的那一瞬间，记忆忽然就出现了错乱，此前多次出现的银色面具场景在脑海中不断地闪现，而最后却都定格在了一张脸上，正是我已经到过的无命之中见过的银先生！

而这里就变成了最诡异的地方，因为我在回溯这段记忆的时候，我发现是带着当下的记忆的，也就是说，还在回魂镇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开始浮现这段记忆的时候，与我当时的记忆几乎是同步的。

而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再次经历了不同的事之后在，再来回溯中间遗失的这段记忆的时候，却依旧像是与我现在的记忆同步的。

也就是说，为什么中间的这段记忆会遗失了？是因为我还没有见过银先生，还不知道这个银色的面具意味着什么，而当我来到了魍魉道，遇见了远儋的尸体，有进入了天机的第三重无命见到了银先生，于是这段记忆就恢复了。

好似这段遗失的记忆要被记起来，就要先经历无命中的这一段经历一样。

正是这样的不对劲让我深吸了一口气，而我现在感觉自己不是在记忆之中，而是就是亲身来到了民国二年的这一天，就在现场里面，甚至眼前的这个熟悉的面具，也是真实的。

于是我伸出手去试图去触摸这个银色面具，甚至想摘下银色面具，看看面具之下究竟是谁！

就在我伸出手去的那一瞬间，尸体原本垂着的头颅忽然抬了起来，我看见面具之下的那一双眼睛就那样看着我，我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好似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呀亦扬，也瞬间移不开了眼睛。

同时我的心底如同惊涛骇浪一样翻滚起来，同时一句话已经说了出来“你是……”

因为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好似另一段记忆又被触发，这记忆的画面就像是一个梦中梦，局中局一样，一环扣着一环，就这样发生了。

我再次被记忆吞噬，这次则是置身于了完全的黑暗之中，而即便是完全的黑暗，但是我依旧感觉自己看见了眼前的这个人，而说是看清了，不如说只是看见了他的眼睛。

在这个记忆里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感觉他一直在看着我，似乎是我熟悉的人，而我置身于何地，现在又是什么时间，我甚至都没有一个印象，甚至我都记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置身于了这样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之中。

我听见我问出来了一个问题“我在哪里，你是谁？”

而对面的这个人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他只是说“你应该问你自己是谁？”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又问“我自己是谁？”

接着是短暂的沉默，我又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是薛阳。”

而这个声音却说“你真的确定你就是薛阳吗？”

我再次沉默，好久没有出声，之后我听见自己又说“那如果我不是薛阳，你又是谁？”

这双眼睛说“我是谁你会在一个特定的时候知道，而你是谁，却是你必须要去想的问题。”

又是沉默，我之后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再过了很久之后，我又听见自己说“你的眼睛，我感觉在哪里见过。”

这个声音问“那你能看见我吗？”

我听见自己说“除了你的眼睛，我不能。”

然后这个声音说“那你走近一些，再仔细看。”

我于是往前走了两步，就在我迈出第一步之后，我感觉身边的黑暗就彻底消失了，而我马上就置身于了自己家的老宅之中，而我现在正站在衣柜的穿衣镜面前，我看见这双眼睛，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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